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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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日,《红旗》杂志刊登了由林杰执笔起草,经关锋和王力审阅的第十二期社论《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的社论。经周恩来向毛泽东汇报了关锋等人的问题后,毛泽东和江青连夜通了电话,毛泽东问道:“红旗杂志的第十二期社论你看到了没有?”江青说:“没有看到,关锋这些人有什么事情并不找我了,他和林彪、萧华挂上后,基本上把我摔到一边去了。”毛泽东说:“关锋的总政治部副主任的事情怎么样?宣布了吗?”江青说:“林彪催过几次,我没有再回答他。”毛泽东说:“我听春桥和总理说过关锋这个人,很骄傲,谁的话也不听了,直接要听林副主席的,这怎么能行?要警惕这个人。另外,‘揪军内一小撮’这个提法本身就是不科学的。军内的走资派也是党内的嘛,提党内的走资派就包括了军内。而‘揪军内一小撮走资派’混乱了军队,使军队的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你要注意这个问题,要纠偏。关锋和王力,还有戚本禹,都不是真正的革命左派,他们再搞小集团,要给他们打预防针。”
很快,毛泽东在红旗杂志第十二期上作了批示:“还我长城,”
毛泽东的这个指示和批示,由汪东兴通知了康生,也通知了周恩来。康生向关锋作了传达,进行了紧急布置。周恩来向戚本禹作了传达布置。江青亲自对林彪说:“我们的胜利迫使敌人不断地改变反革命的斗争策略,我正式告诉你,关锋和王力这些人不可靠,过去他们也是跟着刘少奇跑的,是刘、邓的黑爪牙。他们搞的红旗杂志第十二期的社论是错误的,提出了‘揪军内一小撮’的口号,连续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炮打总理,其目的是动摇无产阶级司令部,妄图取而代之。”
林彪听了大吃一惊:“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关锋也出事了?他不是三滴水很信任的人吗?”他转过头问叶群,“关锋的总政副主任的事传出去了吗?”叶群说:“主席那边没有回声,我们这里也没有任命。”林彪说:“把请求任命关锋的报告撤回来,今后谁也别再提起这件事了。跟着三滴水这个人,要处处警惕,弄得不好,就要当她的替罪羊。她为了她的利益和需要,是从来不讲什么交情的。你今后不要老跟在她后面跑,她把你能卖得吃了。”
叶群从这时候起,就和江青拉开了距离。她对林彪说:“我还不是看在毛泽东的身上才对她那样吗?就她自己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戏子出身,有什么了不起。她的那些丑史,我和黄永胜他们一讲,大家都在她背后嘲笑她,她还自鸣得意呢。我看她将来如何在这些人面前再逞能!”
到了一九六七年八月底,在中央文革小组的碰头会议上,正式解决王力和关锋的问题。
江青一开始就说:“你王力于八月七日,冒充毛主席的指示,公然对总理进行攻击,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炮打陈毅同志,要夺陈毅的权。在外交部搞什么‘夺权指挥部’,这是在夺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外交部是毛主席和周总理亲自过问的,你们支持什么火烧英代办,在香港搞什么示威和革命,统统都是胡闹。毛主席在《炮打司令部》一周年的时候,是要号召全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团结起来,集中火力,集中目标,追一步深入地、广泛地从政治上、思想上、理论上对党内最大的一小撮走资派,展开革命的大批判。你们才是另搞一套,这是想干什么?这不是要造无产阶级的反吗?”
这次会议后,这两个人就被关起来了。先是在钓鱼台限制了自由,后来就关到了秦城监狱。
一九八〇年九月,两案专案组的人调查王力关于江青打倒赵易亚的事情经过时,王力狠狠地咬了江青和康生一口,他说:“赵易亚在一九六七年八月被打倒,是受了关锋的牵连。关锋出了问题后,赵易亚在《解放军报》马上就受到了注意。赵易亚本来是陈伯达调来的,文化大革命之前,马列主义研究院缺一个秘书长,陈伯达便把他要来了。一九六七年初,解放军报出了‘胡痴小集团’问题后,林彪提出要调一个人负责军报,就又把赵易亚调到了军报。第一次打倒萧华时,就是江青和陈伯达干的;一九六七年夏天,第二次打倒萧华时,毛主席要保,江青知道这个底。那时,毛主席的女儿萧力在军报社。赵易亚动员萧力和自己联名写萧华的大字报。萧力回去问江青,江青马上变了脸,大骂道:‘我看这个赵易亚不是个好东西,他写大字报还要把我们家的人牵扯进去,马上给我查!’康生看了一夜赵易亚的档案,说:‘赵的历史上有一两个月不清楚,我看他就是个特务。’中央文革小组讨论赵易亚的问题时,叫萧力也参加了。听了康生的介绍后,萧力问道:‘光是这个问题就是特务吗?’江青说:‘这是康老亲自审查的,没有问题,一定是特务。’我提出:‘突然宣布是特务,要作一些防范措施比较好,要不自杀了可不好。’江青听了把脸一沉:‘你怎么给特务说话?一个特务,自杀就自杀!’陈伯达听到这个消息后,赶到江青和康生之前,宣布了赵易亚的所谓反党问题。后来,赵易亚夫妇都被关进了秦城监狱。”
特别检察厅的检察官预审江青的时候,提起了这件夺解放军报权的事情,江青冷笑着说:“你们简直是糊涂到了极点。赵易亚在军报的权是我们任命的,上级宣布撤下级的权,难道还叫夺权吗?你们害我心切,连赵易亚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就来给我定罪名,他就是要‘揪军内一小撮’的炮制者之一。你们现在和他们都成了一家了。好,好,这才是最好的教育呢。最好你们把关锋、王力、戚本禹这些人也发动起来,一起诬蔑我,给我造谣岂不更会给你们增加点材料吗?”
江青是这样预料的,现在果然证实了。江青不能不认为毛泽东在当年的预见是非常英明的了。
现在,特别法庭把文化大革命中的牛鬼蛇神、叛徒、特务都请出来作证,把当年的革命说成是对他们的迫害和诬陷,这个理到哪里才能说清楚呢?
想到这里,她把手中的那本《刑法》往地上一摔,说:“这些东西都是当权派们骗人的,他们除了对付革命造反派和老百姓外,再不会有别的用途。我总算把他们彻底看透了!”
第二十一章
“我要向法庭请教一件事情……”,但江青的抗议和要求被拒绝。时纯利、阿甲先后出庭作证,把庭审调查推向高潮。
贪婪愚蠢、利欲熏心的华国锋和阴险狡诈、阳奉阴违的汪东兴
一九八〇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中断了整整十天的对江青的法庭调查又重新开始。
虽然是作为囚犯出现,但是亮相的场面依然壮观,几辆警车开道,大有一种前呼后拥的架式。大概是怕有人劫狱吧,警察星罗密布,给人一种特殊的紧张气氛。
这天,江华和黄火青都出席了最后一次对江青的法庭调查。
轿车以特有的时速,驶近正义路。透过街道两旁的人群,街灯的闪光时明时暗射进车里来。押送江青的法警看了一眼她,立即感到,那双体现个性的,属于这位老太太特有的那种侧视的严峻目光,又像闪烁的星星一样闪光了。
传令一下,江青昂首挺胸地走向审判庭。突然,电闪雷鸣一样,记忆的绿色信号蓦地开亮了。她凝望着江华的身影和他那熟悉的面孔,心潮澎湃翻滚:那天的谈话情景以千钧之力飞扑过来……
“被告人江青,现在本庭对《起诉书》指控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审判长就被江青的提问打断了。
“我要先向法庭请教一件事情。”江青双目圆睁,但是神态却显得格外平静。“法庭是不是刑场?为什么在进行调查的时候,不但不允许我讲话,还要像拖死刑犯那样地把我拉出法庭?”
江华被这张讥讽的面孔和嘲笑的语句所激忿,威严地说:“法庭是审判你的地方,不是刑场。但是,为了严肃执行法庭的规则,对违反规则的被告人,我们有权责令推出法庭。”
“你江华坏了心,要整我这个失去自由的囚笼里的无辜受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江青怒吼了,“但是,我要对你们的法西斯暴行抗议,我要对你们对我的迫害控诉!我通过这几天的回忆想起来了,当初你江华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时候,不也是很积极吗?你对天安门事件……”
“住口!”审判长打断她的话,严厉警告道,“江青,你如果继续大闹法庭,我们还将把你责令退出法庭,对你多次破坏法庭秩序的行为,本庭依法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要罪加一等。”
“对你们这些国民党的继承者来说,我就是要藐视你们,看不起你们,你们是讼棍,法西斯!”
江华这回也忍耐不住了,他指着江青说:“特别法庭是经人大任命的,是代表人民的,你对抗法庭就是重新犯罪。我代表法庭不接受你的抗议和要求。”
江青骂了一会儿,大概是有点累了,她坐在椅子上徐徐地喘着气。
审判员甘英开始正式提问:“江青,你是否曾经讲过东方歌舞团著名歌唱家王昆‘里通外国’?”
江青对这次审判已经失去了耐心和企盼,她不住地东张西望,在旁听席上寻找什么。对法庭的提问,她只是冷冷地简单回答:“不记得。”
于是,法庭播放江青在一九六八年九月四日的讲话录音,宣读她讲话的摘要。
听罢,江青回答:“是我讲的。”
公诉人说:“由于江青的诬陷,王昆同志被关押、批斗达八年之久。她所遭受的苦难和其他的受害人一样,都是无法弥补的。江青利用她手中的权力,张口就是法,肆意诬陷和打击一些普通的百姓和领导同志,她草菅人命,私设公堂,干下了难以敷计的罪行,我们就是要一笔一笔地和她清算,以伸张正气,保护人民,振兴法律的尊严。”
在调查江青诬陷中国人民大学原副校长孙湍的问题时,法庭宣读了江青一九六七年九月接见红卫兵组织代表时的讲话摘要:“人大孙湍,我们早就知道他是一个特务,不仅是国民党的特务,他很可能是日本特务,还可能和苏联有关系。”在孙湍被迫害致死以后,江青在一九七〇年七月接见周扬专案组工作人员时,还说:“孙湍参加了国民党的复兴社,复兴社是军统特务的机构之一。孙湍也是写《朱德传》的人啊。”
“江青,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甘英问道。
江青沉着脸说:“是我说的。孙湍就是一个特务,这是有材料的。他的问题就是原来的北京市委也是这样认定的。我也是听了他们的汇报以后才下了这样的结论。如果说我是诬陷,那么原来的北京市委呢?这可是彭真一手干的吧。他的问题,你们去问彭真吧。”
接着,法庭开始播放江青的另一次讲话录音:“……还有一个刘白羽,这个刘白羽我看也是不简单的事情。他读的是民国大学,是野鸡大学,有相当强的特务组织,那个地方就是出特务的地方。你们把这个好好地整理一下。就会有点名堂出来。刘白羽后来到了延安,然后到了太行,就开始和孙湍合伙搞《朱德传》,这就是物证。”
旁听席上的人都有点纳闷:怎么写了一本《朱德传》就成了物证呢?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