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那穆提作品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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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种安静里面完全没有“观察者”。这种安静空间极为广大,极为活跃,毫
无边界。这种安静的活动完全不同于自我中心的活动。到了这种境地(其实它没
有“到”这种境地,只要你懂得如何看,它本来就一直在这种境地),那么人类
追寻了几百年的上帝、真理、不可测度者、无以名之者、超越时间者自然就在那
里,不请自来。这样的心是受福佑的。真理和喜悦是他的。我们应该谈这些、问
这些问题吗?你会说,这一切于生活有何价值?我必须生活、上班,我要养家,
我上有老板,我有同事的竞争。这一切与我们谈的有何相干?你有没有在问这个
问题。如果没有,你就完全不懂今天上午我们谈的这一切。沉思不是与日常生活
偏离的事物。不要每天进房间沉思十分钟,出来又去杀猪宰羊——不论是实际的,
或类似的。沉思是最认真的事。你整天都在沉思。上班时,与家人在一起时,你
对人说“我爱你”时,照顾小孩时,教育他们成为成年人,去杀人,变成民族主
义者尊敬国旗时,教育他们掉入现代世界的陷阱时,你都在沉思。仔细看着这一
切,明白你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些都是沉思的一部分。你非常深入地沉思时,
你会在其中发现一种非凡的美。你每一刻的行动都会正确。但是,如果你有某一
次行动不正确,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从头再来,你不会因浪费时间而后悔。沉思
不是与生活有别的东西。沉思是生活的一部分。
/* 61 */第三部分:心灵自由之路沉思 4
问:能不能请你谈一谈“懒惰”?克:懒惰?首先,懒惰有什么不对?我们
不要把懒惰和休闲混为一谈。我们大部分人,不幸的,都很懒惰,而且容易堕落
;所以我们便敦促自己积极——所以我们更懒惰了。我越抗拒懒惰,我就越懒惰。
可是请你仔细看看懒惰这一回事。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懒惰,不想做太
多事情。身体为什么会懒惰?可能我前一天吃得太饱、纵欲过度。前一天、前一
天晚上我做了一切事情,使身体迟钝、沉重,于是身体就说,看在老天的面子上,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可是我们却要催促它,要它积极。可是我们却不改变自己
的生活方式。我们用吃药的。可是如果我们用心观察,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的身体
有它的聪明。我们要很聪明才看得出身体的聪明。我们强迫,我们催促。我们爱
吃肉,我们抽烟、喝酒。这一切你都会,所以你的身体失去它本有的有机聪明。
要使身体做事聪明,必须先使心聪明,然后不干涉身体。你试试看,就会发现懒
惰有了很大的改变。休闲也有问题。现在的人,尤其是富裕的社会,休闲越来越
多。我们怎么处理休闲呢?现在这已经成了问题。娱乐、电视、电影、书籍、聊
天、划船、板球……你们知道的,这些越来越多;里里外外,各种活动塞满了我
们休闲的时间。教会说用上帝来填充吧!上教堂来祈祷。他们以前就玩过这种技
巧。不过这只是一种娱乐。或者我们一直谈这个、谈那个。你很悠闲,你要用在
外在还是内心?生活不只是内心生活。生活是一种运动,好像潮汐一样,有进有
出。你怎么利用休闲?读更多的书,更能引经据典?你会去演讲(不幸我就在演
讲),或者向内心深刻思索?深入内心,必须同时了解外在。你要解外在,不只
是这里到月球的距离、技术性的知识,还包括社会、国家、战争等其中的根源;
你越了解外在,就越能够深入内心。那个内在的深度是无限的。你可不要说:
“我已经到了最后,这就是悟。”悟不是别人给你的。悟来自于了解不明。要了
解不明就要检视不明。问:你说人和思想是不分的,如果人和思想有分,然后想
去控制思想,只有造成心的挣扎和复杂,这样心就不会平静。可是我不懂,如果
人就是思想,最初的分别是怎么生起的?思想如何会和自己对抗?克:人和思想
本来是一体,为何生起分别?这是你的问题吗?“人就是思想”是一个事实,或
者只是你认为是这样,你实际不是如此?你要知道这一点,必须有很大的能量。
这就是说,你看一棵树时,你必须要有很大的能量,才不会分裂成“我”和树。
你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很大的能量,这样就不会分裂,也就不会有冲突;也就
没有控制。可是,由于我们大部分人都在这个观念上受到制约,以为人和思想有
别,所以冲突就产生了。问:我们发现的自己为什么这么麻烦?克:因为我们有
非常复杂的心。没有吗?我们不是单纯的人,看事情也不单纯。我们的心复杂。
社会的发展也和我们的心一样,越来越复杂。要了解很复杂的事,必须很单纯。
要了解复杂的事,复杂的问题,你必须看问题的本身,不要去追究那些结论、答
案、假设、理论。你看问题,并且知道答案就在问题当中,你的心就变得很单纯。
这种单纯存在于观察当中,而不在复杂的问题当中。问:怎样才够整体地看整体、
看一切事物?克:我们总是支离破碎地看事情。我们看树木与我们有别,妻子与
我们有别。办公室、老板等,一切都是片段。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如何完
整地、整体地看这个世界而没有分裂?先生,你听我说,听就好:这个问题要由
谁来回答?谁来告诉你怎么看?我吗?你问这个问题,你在等答案,等谁的答案?
如果这个问题真的很认真,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问题错误,如果这个问题真的
很认真,那么这个问题变成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变成:“我无法完整地看事情,
因为我的每件事情都是片段!”心什么时候片段地看事情?又为什么爱自己的妻
子,恨老板?你懂吗?如果爱自己的妻子,就要爱每一个人。不是吗?不要说是,
因为你不是。你不爱你的妻子和孩子,你不爱;虽然你会说你爱。如果你爱你的
妻子、孩子,你会给他们不一样的教育,你会用另一种方式照顾他们,不是用金
钱照顾他们。有爱的地方才不会有分裂。先生,你懂吗?你恨的时候就会有分裂,
然后你就焦虑、贪婪、嫉妒、粗俗、暴戾。可是如果你爱(不是用心爱,爱不是
一句话,不是快乐),如果你真的爱,快乐、性等等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质素。
这样的爱就没有分裂。分裂在恐惧之时生起。你爱的时候没有“我”和“你”,
没有“我们”和“他们”。可是你现在会问,“我怎样去爱?”“我怎样才能这
么芳香?”答案只有一个:看看自己,观察自己。不用打自己,观察就好。然后
从这种观察看到事情的本然。这样,你或许就会有爱。可是观察的时候必须非常
努力,不能懒惰,不能不专注。一九六九年三月二十三日 伦敦
/* 62 */第三部分:心灵自由之路人可能改变吗 1
能量,浪费在冲突中的能量。我们看看当今全世界的情形,观察世界上发生
的这些事情——学生暴动、战争、政治乱象、民族与宗教的分裂。此外,我们也
很清楚种种冲突、斗争、焦虑、孤独、绝望、冷漠、恐惧。我们要接受这一切?
我们明知道我们的道德、社会环境极度不道德,为什么还要接受?我们知道这一
切,为什么还要这样生活?我们的教育制度为什么没有教出真正的人类,反而训
练出一些机器人,要他们接受这种或那种工作,然后死去?教育、科学、宗教完
全没有解决我们的问题。看看这一切乱象,我们每一个人为什么还接受并且附和,
而不在自己身上摧毁这整个过程?我认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问这个问题。不是
在知识之间,也不是借口寻找真神、某些事物的实现、某种幸福(这种幸福最后
终不免导致种种逃避)。我们要平静地看,眼光稳定,不做任何判断、评价。我
们应该像个大人一样,问自己为什么这样活:生活、斗争、死。我们认真地问这
个问题时,全心全意想了解这个问题时,哲学、理论、思维概念是毫无地位的。
应该怎样、可能怎样、应该遵循什么原则、应该有什么理想、应该皈依什么宗教、
师父,这些都不重要。当我们面对的是这样的乱象,其中有种种悲惨和冲突,而
我们却在其中生活的时候,这些显然都没有意义。我们使生活变成了战场。每一
个家庭、每一个团体、每一个国家都互相对立。看看这一切,不要概念地看;真
正地观察,真正地面对;然后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
不活不爱,充满害怕与恐惧,直到老死?你问了这个问题以后,你要怎么办?安
适地住在舒服的家、有一些老生常谈的怀想、有一点钱、而且是受人尊敬的中产
阶级不能问这个问题。他们如果问这个问题,会按照个人的需要改变问题而心满
意足。可是这个问题却是非常的“人”,非常的普通。不论我们是富裕或贫穷、
老或少,这个问题都碰触到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我们为什么过这种单调、无意
义的生活?四十年来每一天到工厂或实验室上班,养几个孩子,用荒谬的方式教
育他们,然后死去?我想我们应该用全部的生命问这个问题,好让我们得到答案。
这样,你就可以再问这个问题:人类可能根本改变,用不同的眼光、不同的心肠、
全新地看这个世界吗?他可能内心不再充满怨恨、敌意、种族偏见,而有一个清
晰的、具有巨大能量的心吗?看看这一切——战争、宗教造成荒谬的分裂,个体
与群体的隔离,家庭与外界的对立,每个人都执著于一种理想,分别“你”和
“我”、“我们”和“他们”——看看这一切,既客观又在心理上看看这一切。
问题只剩下一个,这才是根本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人心既已饱受制约,是否
还有可能转变?这个转变不是生命结束时的转变,也不是未来的转世,而是现在
就根本的转变,由此我们的心变成新鲜、年轻、纯真,没有负担,因此我们了解
爱人及在和平中爱人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们只有这一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
其他的问题(经济的、社会的问题、造成战争的问题)都将立刻消失,然后是一
个不一样的社会结构。所以,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心——心肠和大脑——是
否能像开天辟地时一样不受污染、新鲜、纯真,知道用深刻的爱、快乐而喜悦地
活着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听理论性的问题有一种危险,因为,问题实在没有
理论性的——都是生活。我们不关心文字或观念。我们大部分人都纠缠在文字里
面,不曾明白文字不是事物。事物的描述不是它所描述的事物。如果我们在这几
次谈话中,能够了解这一个深刻的问题,那就是,人心——包括心肠和心智——
几百年来是如何地饱受种种宣传、恐惧的制约。如果我们能够了解这个问题,接
下来我们就能质问:这样的人心是否可能从根本上转变,然后和平地,以大爱、
大喜悦,并且悟到那不可测度者地活在全世界?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我们那背负
了以往的记忆和传统的心,是否能够不斗争、不冲突,直接从自己内部引发改变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