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银行崩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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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也是为了事先避免对州波不合理的怀疑。
“是吗,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详细的日程好吗?”
“佐佐木君,怀疑她可就不对头啦。”芹泽对佐佐木的问话大发雷霆。
“行啦,芹泽君。”州波凛然道,“我,是十八日星期二离开纽约,星期六,就是二十二日下午三点多乘班机回到肯尼迪国际机场。出差地是法兰克福,德意志联邦银行。知道明石君死亡的消息,是回家后不久在屋里看到报纸的时候。”
不管问什么都已经不害怕了。州波的这种念头都充分体现在说话的细节上。
“那个,这种事需要证实吧?可以的话,用我这电话查实一下得啦。跟她的出差地联系一下不就可以确认了吗?”芹泽又不能不插嘴了。佐佐木微微笑着说为了慎重起见,站到了电话旁,看了看手表,大概是跟手下联系吧,好像用英语作了两三条指示,马上又回到芹泽这儿。
“非常感谢,请别见怪,这都是工作。而且这种事还是要早点弄清楚,为了彼此嘛。我决不是怀疑有吉君,只是刑警如果不能对谁都保持等距离,那就不称职了。”
“那么,对我为什么不用确认不住现场的证据呢?我当时也在曼哈顿的。”
“唉呀,真为难哪。其实这种事一般不对本人说的,你不住现场的证据已经确认过了。问过法斯特美洲银行的人事部,还得到饭店的确认。”
听了佐佐木一脸困惑挠着头的回答,芹泽这下子张口结舌了。看来佐佐木是在芹泽第一次打了电话后不久,便已经确认过芹泽的行踪了。
“你办事还真够麻利的呢。”芹泽好不容易说道。知道自己也曾一度被怀疑,心里很不痛快。
“请别见怪。刑警的工作就是这样啊。尽管得到人们的证词,光靠这个也是不够的。反正就是要调查,调查,彻底调查,以便自己得到认可,最初也是好不容易才能相信这种事。尤其是到了审判的时候,决不是故意,也不是强制,始终都会因为一些随意的证词,仍被要求提供其证据。嗯,说到不容许粗心大意将无罪的人当作罪犯,就不能对真正作恶的人放任不管了。正因为如此,不管多么微不足道的琐事,都只能自己跑腿一件一件地仔细调查呀。因此,这种事就完全形成习惯啦。不幸的职业啊。”
并不是张嘴说话那么简单的工作,这芹泽也很清楚,没有相当的耐性大概就不能胜任吧。佐佐木的这番话,也第一次使州波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放心啦。”
芹泽知道,州波的全部心思都包含在这句话里了。若是这样的男人,就可以将明石的事托付给他,这种心思应该不只芹泽有。州波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自己开口对佐佐木说起了过去事情的始末。
中途,佐佐木的部下从纽约打来了长途,报告说州波出差法兰克福已被确认。谈话被打断,但州波的说明没有白搭,尤其是涉及到银行业务的细节,平实简明的解释让佐佐木这样的局外人也能很好地理解。佐佐木几次就“删掉”交易的实际操作或账外债务提出问题,州波对这些问题都郑重其事的一一作了回答。
又让佐佐木看了明石保存的全部资料,指出其中被撕掉的部分。而且州波还一再请求,希望让他们自己也这样继续调查。
“明石君死后,就我当时在局里所看到的,他保存的资料中没有这种被撕掉的部分。全部查对过了,如果有的话,就应该会觉得奇怪的,所以没有回去看记录就不清楚,这些要是作为参考证物被扣押过,就应该逐一登记在扣押物品清单中的。”
“扣押的物品要一件不落地列出清单吗?”芹泽吃惊地问。
“当然。一件都不遗漏,全部会留下详细记录。或许警察调查之前有谁从饭店里拿走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现在再查指纹也难以办到啦。”佐佐木说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芹泽从明石家里带来的笔记本,仔细地将他们一一登记在手册里。只要看他那副模样,就非常清楚佐佐木刚才说的话并非谎言。
“可以的话,请让我也一块儿在这儿呆一会儿吧。要是这样边一起作业,边听你们讲解,我想回到纽约后将会有点帮助的。”
答应了佐佐木的请求,三个人转移到工作室。州波又对着电脑重新开始刚才的作业。佐佐木从一开始便站在州波的椅子背后,屏住气似地注视着州波操作的显示器画面。
文件夹里保存着大量来往的电子邮件,是明石和州波之间的邮件,只大致看一下就约摸有三百封吧,其中有的还是同一天多次互发的邮件。
“假如有吉君说的没错,那从表面看就一定看不懂,得想点办法呀。要不然就只能将邮件一封一封轮着读个遍,三个人不分头搞就够瞧的吧。如果允许我看有吉君的私人信件,可以的话,就拷贝一部分到这台空着的电脑里,让我也参加作业行吗?”
芹泽觉得佐佐木说的有理,看样子佐佐木也熟悉电脑操作。而且要从这些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找出一封唯一的证据邮件,这是需要毅力的活儿,不如说平时经常不屈不挠从事调查活动的佐佐木还更擅长吧。
州波也马上同意了,便将保存着的全部资料从笔记本电脑里暂且拷到芹泽的两台电脑里。
于是将邮件分成三部分,各自分头阅读。芹泽和佐佐木最初都只打算大致查对一下邮件,只查是否插入明石的秘密资料。两人都不好意思深入了解信的内容。然而想归想,打开邮件后,结果还是不知不觉被吸引着读了内容,因为他们两人的交流是那么有意思。
简单地说,这是请求解释一些常见词语的意思或翻译英语的邮件。即使查了词典也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或比喻、市场独特的隐语等,明石的疑难每次都毫不客气地直接传给州波,而州波则深入浅出地解答。
邮件的内容读得越多,似乎就越表明州波的存在是如何让明石的心里有依靠,受鼓舞的。
关于市场传闻的真伪程度,或业务的结算方法等,根据所接到的基本问题,州波都会为避免误会而操心,给以简明的,最不会徒劳无功的解释。时间就是把握胜负的关键,这回答的方式都照顾到作为证券交易商的明石的立场。从这些细致入微的关照里,芹泽感觉得到州波的体贴。
此外还列出了各种内容的问题,一看就知道州波是在一个个不厌其烦地,郑重其事地解答它们。看得出来,尽管回答这些问题的州波本人非常忙碌,却还是给明石发去了邮件,就仿佛州波是在充分享受答复明石这件事本身似的。
“如果将两人来往的邮件就这样编成讲义的话,总觉得像是非常好的参考书呢。对我这种市场的门外汉来说,用在实战上似乎也管用,解释得诚恳热情,很容易理解。国际金融市场上细微的疑点都毫无遗漏地一网打尽,是本有高度辅导意义的入门书啊。我读的这些是最初的时候明石君询问的部分,以简单朴实的问题为主,读起来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呢。不过,对这些问题都能马上一一给出如此详细的答案,有吉君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呀,而且还是个亲切温柔的女人。”佐佐木在旁边的位置上悄悄对芹泽吐露自己的印象。
“她在业界也相当有名啊。”
佐佐木对芹泽的话使劲点头。
“果然是啊,明白啦。哎呀,我总觉得非常羡慕明石君。工作上有这样的前辈在身边心里真是很踏实的。哦,不能说这种话吧。”
对佐佐木那样朴实的感慨,芹泽也深有同感。州波的回答是完美到那种程度,不,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更有想成为明石的力量源泉的那份情意。
此后佐佐木也专注于作业,三个人各自默默地打开文件夹,检查里面的内容。万一什么都没混入呢?万一哪儿都没隐藏秘密资料呢?带着祈祷般的担心,眼睛追逐着接连不断出现在画面上的电子邮件。
找了多少呢?查完了所有的邮件,州波长长地叹了口气。州波的推理还是没说对吗?
“不行,什么都没找到啊。”
芹泽紧随州波之后结束了查对。
“唉呀,我这儿好像也没有啊。”
最后,佐佐木也看完所负责的全部邮件。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州波无力地关闭了文件夹。
“我的推理好像错啦。可以为绝对是在这儿的。如果悄悄藏在这电子邮件里,就只有我知道的。”可能太专注于点击鼠标吧,州波用左手揉着右肩,回头对芹泽道。
“又回到出发点了吗?这次换我,将其它文件夹也全部查查看吧。说不定哪儿看漏了。其它部分也可以随便打开看看吗?”
芹泽显出决不灰心的样子。
“没有什么看了会难堪的内容,所以拜托啦。不管什么喜欢就看吧。我可是想稍微歇口气了。”
州波疲倦地离开了椅子。
“是啊,在这边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去弄杯咖啡。”芹泽说着去了厨房。佐佐木见他走了,便跟州波搭话道:
“那么,这会儿好点了吗?刚才有吉君的那些说明里,有的内容我很想拷下来,有几个地方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弄明白,而你又解释得很容易理解……可以吗,让我复制下来作参考?回纽约后查资料时,或者向上司和其它部门的人员说明案情,我想都非常有帮助啊。”
“没关系,不过我答复的那些内容,是否真的能作参考……”
“哎呀,那可太好了。不好意思,拜托了。”佐佐木说着,又重新坐到了电脑前。
“芹泽君,能给我一张新的软盘吗?”坐在椅子上,只有脸对着开着的门,佐佐木大声问道,好让厨房里的芹泽听见。
“就用右边抽屉里的新软盘吧,随便哪个都行,请吧。”芹泽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回来。佐佐木在抽屉里找了这个那个的都没找着,州波看不过去,便发话道:
“我这儿有软盘,请用吧。这盒子里全都是没使用过的新软盘。”
“对不起,那,就拿一盘吧,”
佐佐木从州波递给的软盘盒里取出一盘插入电脑中。
“是新的,先初始化一下吧。”
“知道了。这电脑跟我平时用的是同一种类型,所以懂得操作。”佐佐木说着,看着显示出来的画面。
“欸,这软盘用过了吧,对不起弄错了。”
佐佐木慌忙朝州波回过头来,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不该那样啊。这盒子里的软盘应该全都没用过的。请等一下,唉呀,这是……”
这时候,看见出现在显示屏画面上的软盘的标题,州波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本该未使用过的软盘里,已经被打入了标题。
“《》。”佐佐木出声读出标题。
“哎呀,敢情,不就是这个吗?”佐佐木大声道。
“是啊,一定!”州波也不由得大声叫道。明石在州波不在时进了屋,留下秘密的文件资料时,为了安全起见,就将有关涉及案子的当事人的情报分开来藏在了别的地方,那便是这个软盘。
“怎么啦?”
芹泽端着搁着咖啡杯的盘子走了过来,靠近写字台。
“找到啦。”佐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