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爱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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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这家伙不会这么晚了还想排练排练吧?
小爱嘴里嘀咕着红着眼睛跑去开门,她想如果阿柯问起来怎么回事,她就回答看到新版陈世美了,所以心里特难过。想想都觉得自己好惨。
可是门开了,小爱愣在那里。是小朋,和刚才那个漂亮女孩。
看小爱的表情很错愕,小朋很礼貌的说,小爱,你一个人住么?我们乐队只有两间房,所以想看看你这里方便不方便,让我朋友跟你住几晚,真不好意思。小朋客气的让小爱觉得似乎跟他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那个女孩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还真叫人心疼。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琼瑶笔下的女主角。她躲在小朋的身后,还拉着小朋的手,生怕小爱会吃了她似的。可是,小爱从第一眼看到这女孩子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小朋的关系,总之,小爱对她的第一眼就没好感。
进来吧,小爱尽量平静。我一个人住一间,其他三个人挤在另一间了。这是你女朋友?小爱有点轻蔑,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么小朋?不是说你跟女朋友根本就没什么真感情么小朋?原来都在忽悠大众啊,也难怪,谁不喜欢美女呢。小爱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自卑。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原来真的所有的男人都喜欢美女,而且还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美女,靠,我是男的有这么一女朋友简直天天在被窝里乐呢。
呵呵,谢谢你小爱,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比赛期间可能她都要跟你住了,你帮我照顾着点。小朋似乎只听到前大半句,把最后一个问句给忽略了。
玫玫这是小爱,我高中同学,你就跟她住,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去把你行李拿过来。说完小朋赶紧走了,好像终于熬过老师批评的小学生。像是逃跑。
玫玫?你是小朋的女朋友?
嗯,他这次能来北京比赛我特高兴,所以非闹着小朋带我来看比赛,我想亲眼看到他拿奖。玫玫细声细语,酸的小爱的牙齿都要掉了。靠,你小朋原来喜欢这样的,看来我还真不适合你。
这时,小朋把玫玫的行李搬了进来,也就一个小箱子,还有一兜零食。小爱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深呼吸。今天的场面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小爱,小朋这时从房间走了出来,虚掩着房门。他看着小爱,眼神忧郁,亦如当年她跟小光在一起的眼神。可是小爱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应该是自己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才对。
对不起,小爱。小朋半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小爱无奈的苦笑,说小朋你这是干什么,你又没欠我的。女朋友蛮漂亮,我会照顾好她的,放心。说完就向往房间走。小朋一把拉住她,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比赛完我们一起回家,我再慢慢告诉你。小爱没看他,还是挣开了他的手,进了房间。
玫玫在卫生间洗澡呢,小爱又躺在了床上,泪水狂涌。我的棒棒糖,这是小爱想起了自己疗伤的良药,她翻箱倒柜都没找到,原来已经吃完了,自己这么依赖这东西,以后可怎么办?跟吸毒似的。这时她发现小朋刚拿进来的零食里有好多的棒棒糖。这时她什么也不顾,拿起一根就塞进自己嘴里。甜甜的,可是,内心苦涩。
第二节
这时;小爱的手机又响了;是武悠发来的短信;祝小爱后天的比赛能拿到好成绩;完成自己的梦想。呵呵;武悠总是给她带来温暖;毫无怨言的付出;是不是这世上人们之间都要互相相欠?你欠我的,我欠他的,他欠你的……?小朋,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朝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捅刀子?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门开了,玫玫穿着浴袍湿着头发,小爱看着卸了妆的玫玫突然愣住了,宛如看到一面镜子,映出了两年前的自己。是的,除了上台演出,小爱从来不化妆。然而,这张脸跟高中时的自己是多么的相似。霎那间小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停止了吮吸嘴里的棒棒糖,就那么与玫玫对视着。
其实在玫玫心里,早在看到小爱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朋不喜欢她,但却接受了她的爱。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无法代替小朋心里的小爱的。这个女孩子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不是*,而是神秘。而看得久了,就会觉得她很漂亮。而在与她接触后,会被她身上那种另类的气质所吸引。这是玫玫对小爱的第一感觉,以及与她相处的这几天后的感觉,她不愿承认但必须承认,自己的确被小爱身上的气质所吸引,她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无法获得小朋的爱的事实。这一切都是三年以后,小朋在上海徐家汇的星巴克里,喝着浓浓的蓝山,轻描淡写地告诉小爱的。
小朋说,他欠了玫玫太多,他真该死,他到底要伤多少人才肯罢休?他痛苦地抱着头,不停地颤抖。而坐在对面的小爱,静静的望着他,望着这个她深爱多年的男孩如今因为懦弱而造成的一切伤害,对她,对玫玫,该怎样偿还?
小爱那晚失眠了,辗转反侧,时不时转过身去看对面床上的那个女孩,心里很乱。第二天原生乐队依然去了后海阿柯朋友的酒吧排练,排练时小爱有点心不在焉。总是出现失误。阿柯急了,已经走到这步了,乐队不能输。他们以重庆赛区第一名的成绩进来,就一定要捧回个奖杯回去,好对全校的同学有个交待,毕竟为了凑经费,他们在学校的那几场演出都是卖了票的。中场休息,阿柯把小爱拉到一边,要了两瓶嘉仕伯。小爱,你明白这场比赛的重要吧?明天下午6点,我们会面对全国的观众。我不管你当初加入乐队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跟我说过,你一定要进全国总决赛,一定要拿名次,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梦想,可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失望。说完,阿柯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我希望你振作点,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别忘了自己的初衷,你写的那首歌很好听,在学校演出的时候你忘了台下的同学有多疯狂了?别因为一些小情绪就放弃了,好吗?
阿柯把最后一点啤酒喝完后,离开了吧台,留下发呆的小爱。是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还在想小朋和玫玫的事情?小朋说回家会给我个答案,我急什么?演出才是最重要的,我写的歌,那歌是写给小朋的,我一定要让你听到。小爱仰起头喝下三分之一的啤酒,像是回过神来似的,重新拿起了鼓棒,冲阿柯等人笑笑,开始了激情的排练。明天的初赛,要从全国40支乐队里淘汰20个,如果第一轮就被淘汰,那小朋是不会听到她写了一年的歌的。我要把这个当作礼物送给你,小朋。
小爱埋了单,把小朋塞上了出租车,师傅,去漕宝路176号,谢谢。漕宝路176号,小朋租的屋子。是的,每次提起玫玫和小爱,小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精神都没有,甚至神情恍惚。今天不能怪小爱,小爱没有提起玫玫,只是小朋看到了哈根达斯的三色冰激淋,便对小爱说,那是玫玫最喜欢的,之后他就开始痛苦的回想起临近大学毕业半年前的那件事情。有时候小爱真的无法忍受小朋的懦弱,甚至觉得,他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像玫玫那样,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的舒服。
小朋的屋子里,物品零乱地堆放在一起,厨房里的锅碗都散发出了霉味;洗衣机里的脏衣服多到塞不下……而小朋一进房门就倒在床上,开始颤抖。他是在哭泣吗?在为谁哭泣?为自己?为玫玫?还是为了小爱?
小爱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小朋被自己的懦弱折磨着,她无能为力。因为医生说小朋这是心理障碍并且有轻微的强迫症,需要定期去看医生和吃药。小爱收拾着小朋的房间,甚至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爱的是小光,是不是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发生?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造成的?
第一轮的比赛,原生乐队力压群雄,以小组第二的身份成功晋级全国20强,小朋的Hunter也顺利进入。选手间在热烈的讨论原生那个充满才气的女鼓手,但似乎比赛完之后很少有人能看到她的身影。
小爱倒在酒店的床上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很开心,因为比赛的状态相当好,鼓声可以说荡气回肠啊,连阿柯都说小爱今天比平时还要好很多~~刚刚收到小朋的短信,祝贺小爱,并且告诉她Hunter也顺利进入20强,明天彩排可能会分到一起,那样他们俩有一个就会被淘汰,不过他们不会放水的。呵呵,小爱很高兴接受挑战,看看到底他们写的歌谁的好听。小朋,我的礼物是最棒的。正兴奋着,玫玫推开了房门,她很高兴,显然是因为今天小朋进入了20强。玫玫不停地跟小爱说,小朋的表现太棒了,他真帅,好在今天小爱的心情好,连玫玫的叽叽喳喳也显得悦耳了。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了,是武悠的短信。似乎他现在都不敢给小爱打电话了,生怕又是忙音。小爱这时又想起了这个人,这个一直被她冷落的人,她不希望除了小光又再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何况这个人离她这么近。
武悠,我们进20强了,他也进20强了。我们可能会分在一个组比赛,我们可能会把对方淘汰,真残酷。但我希望自己能赢,我要让更多的人听到我写给他的歌。
等了很久,武悠都没有回音,小爱也在等待中渐渐睡去,嘴角挂着微笑。
小组淘汰赛开始了,庆幸的是小朋和小爱不在一个组。结果依然顺利,小爱和小朋全部闯入了全国10强。
第三节
小爱开启了洗衣机,洗好了碗,收拾好之前脏乱差的屋子,她看了看依旧在床上发抖的小朋,心里不时一阵酸楚。她走上前,拿起床头柜上的药递给小朋,该吃药了吧。小朋颤抖着抬起头,一脸的窘迫。或许他根本不想让小爱看到自己这副丑态,可是,这精神上的打击让他无法自控。
谢谢。小朋颤抖着喝了药,脱了鞋子和外套盖上被子,蒙住头,一言不发。小爱说,我走了小朋,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药和看医生。小朋没有应答,小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走出了公寓的大门。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徐家汇的大街上依旧热闹,人潮涌动,只有小爱一个人形影相吊。
一路闯关斩将,小爱的原生和小朋的Hunter都顺利进入了全国10强。然而原生已成为10强中最大的夺冠热门,不光因为乐队整体弹奏和创作水准的突出,还因为这个引人瞩目的女鼓手。因为她是10强中唯一一个女选手,还因为她比其他乐队的男鼓手还具有更强烈的节奏感。评委的好恶往往对一个乐队的命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小爱深受几个评委的爱戴,或许他们这些摇滚男士已经对清一色的男鼓手产生了厌倦,小爱的出现正让他们耳目一新。小爱与小朋的对决终于在5进3的时候上演了,这是他俩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那天的北京下着倾盆大雨,小爱上台后,看到了台下的玫玫,那个跟高中时代的自己及其相似的女孩子,她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只是她看到了玫玫看自己的复杂的眼神,夹杂着恨与无奈抑或嫉妒和羡慕。可小爱那天,只有一个心思,就是要赢这场比赛。你欠我的,小朋。我要让你后悔。不知什么时候,小爱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然而那天的小朋状态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