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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贺熙朝-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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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学生今日来主要是向您讨教碧幽草的药性一事,这碧幽草本是温热药性,可是我前几日见大先生却是将其当做温凉药材来使用的……苦思了多日终究无果,这才想来问问……”进门执完学生礼,不等花恨柳开口徐第一便将自己的来意说得明白,只不过他专心陈述自己的疑问,却没有注意到花恨柳一听他来的目的,脸便变得如苦瓜一般。

“第一,第一啊,你……你先停下。”喝了口茶润了润稍干的喉咙,花恨柳面带微笑温和地制止了徐第一继续说下去,见对方稍愣,又觉得自己这一举动或许是太过于直率了,只好干笑一声掩饰道:“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有,有的。”一听花恨柳问自己,徐第一面带喜色,心想看来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先前的问题是什么原因了,这才督促自己继续往下问。

“先生真不愧为神人也!”心中暗叹一句,徐第一面色微红,垂头道:“后面一个问题却是学生钻牛角尖想到的了……这碧幽草分明是少见的通体紫色,可是在命名上却为何用这‘碧’字呢?学生觉得应该用这‘紫’字才是……”

“咳!咳咳……”花恨柳接连干咳数声,好歹让徐第一停了下来,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他便开口问道:“可见大先生去哪里了?”

“正是因为没有找到大先生,学生才来找先生您的……”

徐第一说完这话,却也意识到当着自己先生说这话似乎不合适,不过花恨柳却似乎完全不在意,“哈哈”一笑,开口道:“那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他,不如你费些工夫先将大先生找来如何?事情比较紧急,就麻烦你了,快去吧!”

说完,不等徐第一拒绝,直接一挥手便送了对方出门。

“呼——”轻呼一口气,花恨柳心中暗暗心惊险些下不来台,只听得外面脚步声远,他才伸了伸懒腰准备也出门去躲躲。

“啊,先……先生!”

甫一打开门,花恨柳正要迈出,却见身前一人站着,若不是他及时收脚,这第一步怕是便要直接踢到那人了。

说这话的是个小孩。此时在定都城内,可以管花恨柳叫“先生”的也就只有温故一人而已,另外一名小孩,那是得让花恨柳开口称呼“先生”方可以的。

至于那个管他喊“爹爹”的灯笼,却因为随了天不怕出去玩,今日并没有来粘着他。

“温故?”嘴里惊讶喊着,花恨柳注意到这个小孩出奇的安静下来许多……这可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模样啊,按照花恨柳这几日悄悄观察的结果来看,这个温故应该是属于那种特别刁钻、捣蛋的小孩才是。

心中一念及此,他的戒备之心油然而生,若是让天不怕知道做先生的竟然还要提防着自己的学生,怕是将他嘲笑得体无完肤才是。

“我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回熙州了?”不知道是不是杨简跟雨晴公主说的这事,此时被他听到了,心中却有了另外一副小算盘。

“嗯……你是要回西越去看看?”心中想着若是将婚期一事提上日程,总免不了是要去一趟西越的,若是温故有这个心愿,倒也可以满足——况且,佘庆已经说了,温明贤和白胜已经在熙州了,说不定自己一行人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熙州城没有回西越呢!

“不是……是想着被我家老爷送到您这里来已经半年多了……可是我还没学到什么东西……”嗫嗫嚅嚅,温故低垂了头说道。

“哦……你是想学点东西给温老爷子一个交代?”花恨柳听到这话不禁心喜,毕竟与之前在杨九关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时候比起来,此时他能有这个心思,也算是进步不少了。

“不是……”却没有想到温故会否认,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花恨柳险些气晕过去:“您……您要是不想我告状,就……就也给我找个小娘子吧……”

第四百八十一章 止戈殿(二合一)

(感谢安东野巨的打赏~裤衩拜谢!这周三更勉强啊,先欠着吧,一定会补回来的!!!)

花恨柳活了二十多年,被人威胁的次数虽然不多,倒也是有那么几次,可是被自家的学生威胁……他仔细想了想,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温故此时虽然言语踌躇,却不是害怕的情绪作怪,看他稍稍羞红的脸,似乎害羞要比着害怕,情绪还要强上几分?

“你……你才多大啊!”花恨柳一番错楞之后不由怪叫一声,将温故一把拉到屋里,唯恐有别人知道了他四愁斋门下竟然还有着这样一个小“色鬼”存在。

“可是天不怕……”刚开口反驳,温故突然改口,将“天不怕”换做了“大先生”三个字,花恨柳心中正惊讶温故居然知道在天不怕不在场的时候尊敬他时,却又听温故道:“可是大先生不是和我一样大的吗?他怎么就可以和灯笼那样……”

“那样!哪样?”险险惊呼出声来,花恨柳心中焦急,不由瞪大了眼睛向温故怒声问道:“他对灯笼如何了?”

“都……都亲嘴了!”温故经花恨柳这突兀地呵斥,心中奔来有着几分不满此刻悉数化为委屈,眼睛一红,泪珠儿就直接开始“扑簌扑簌”往下掉,反倒是花恨柳在发觉那所谓的“那样”不过如此时心中大舒一口气,放心之余也对天不怕如此轻浮的举止心有不满。

然而仅仅也只是不满罢了,他又能如何呢?虽说两人有学生与先生这种关系在,他不应该训斥天不怕,可花恨柳却很少将这种关系视作不可冲破的禁锢,如果天不怕当真犯了错,他绝对会该说什么说什么,不做一丝偏袒。

前提是,这件事必须与自己无关。

眼前的事情恰恰相反,非但与花恨柳有关系,按照之前天不怕所说,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男女之事”,却都是受花恨柳耳濡目染所致。

所以,如果要骂,花恨柳便应该骂自己;如果要打,花恨柳也应该打自己。

对于温故的哭诉,他也只能闷头苦笑,略带尴尬地拍了拍温故的肩膀,略有心虚地问道:“那……那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说这句话时,花恨柳脸颊发烫,若是雨晴公主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一定会认为正是花恨柳带坏了天不怕、温故等人;当然了,若是杨简在这里,这师徒二人怕都是避免不了要挨一顿胖揍了。

“还没想好……”温故听花恨柳问,稍带意外地看了一眼对方,却见对方分明是一副真挚模样,不由心中感动,脱口而出道:“你若是答应也给我找个小娘子,我就不去向老爷告你状了。”

“那还不好说!”花恨柳“呵呵”一笑应下口来。方才时候。他心中还担心着两件事情:第一,若是这温故说喜欢“灯笼”,他也便只能“呵呵”了事,虽然说两人一个是自己先生,一个是自己学生,辈分差了整整两辈,不过对于灯笼的幸福一事他却乐于这两人相互纠缠下去,免得影响了乖巧的灯笼;而第二点,他却是害怕自己那么一问,温故接着就曝出来喜欢的是谁家的姑娘……如果这样的话,即便是以他“愁先生”的身份,若是上门去问怕也难免被人家棍棒赶出来,骂他一句“恬不知耻”吧?

好在,温故很是“争气”,暂时还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这一点,已经极其绝妙了!

按照花恨柳的意思,此时他完全可以先应下来,然后等温故提起这件事时索性来个死不认账,料对方也没有好的办法吧?不过,岂料他话音刚落,温故便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上面的字虽然稚嫩,却不难认得清楚,正是花恨柳答应给温故找“小娘子”一事。

“这是……”花恨柳微愣,明知故问道。

“签字画押。”温故一脸正经地望着他,又道:“免得将来我忘了此事,先生签上字便可以证明这不是我睡梦中痴想而作,而是确确实实找先生商量并且得到了先生的支持才做的……”

说到这里,他见花恨柳面色难看,不由轻咳一声又道:“那日我见熙州来人见了大先生……”

“你怎么知道?”花恨柳微愣,杨威来定都城谈订婚期一事不只有天不怕看到来着吗?为何听温故的意思,好像他也知道一般?莫非是天不怕记错了?还是说着温故的本事确实了得,已经能够悄无声息地跟着水平至少在杨威这个层次的人身后不被发现了?

“我就是偶尔听到罢了。”仿佛是怕花恨柳另有误会,温故赶紧解释道。见花恨柳面色稍松,他用有意无意地说道:“最近几天就要离开定都城了,先生、大先生你们都有在熙州呆过,自然也就是回熙州了;我却是第一次去,所以不说‘回熙州’,而是去熙州……”

“嗯?你想说什么?”花恨柳听温故的话虽然有道理,不过却仍是没有听出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耐下心思来问道。

“这一路上好奇之余,难免就要多和两位师娘说说话,若是说漏了……”

“拿笔来!”花恨柳没有想到这温故人虽然不大,可是在“威胁人”上确实有着几分天分,刚开始时他分明是一副来求花恨柳的模样,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却似乎早就设好了套子等着花恨柳一头钻进来。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自然也不可能从你嘴里说出去什么……”签完字,花恨柳仍不放心,反复向温故确认无误后,这才将墨迹未干的那页纸还给了温故,温故接过来满意点点头,使劲儿将墨迹吹干,这才折叠好了收起来。

“赶紧起开……”看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了,花恨柳稍感烦躁,将温故拨开一边,直接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人啊,一烦躁就容易触霉头……”看着自家先生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温故少有地一副老成模样,哀叹着摇摇头,这才出了门去别处玩去。

出了府,便是玄武大道。

徐第一选作当他的代城主府的还是前朝礼部尚书窦树廷的府上,这窦树廷生前便是蜀朝老臣,将府邸建在玄武大道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实际上,除了他的府邸,前朝国丈、王侯以及几位将军都在玄武大道的两旁建了府邸。

墨伏师兄的府邸在哪里?

走着走着,花恨柳忽然想起来这样一个问题。即便是说墨师兄无亲无故,也应该在这定都城里有个落脚的地方才是吧?虽然不见得一定回来过,当毕竟是将军府,哪里有不存在的说法?

心中想着,他便禁不住去看看,可是沿途问了好多人,不是没有听说过,就是刚从别处迁移来的,别说是哪是谁的府了,恐怕连哪条路上有什么、怎么由东城到南城,都搞不清楚。

悠悠荡荡,花恨柳几番碰壁却最终也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内城之外。

再往里,便是禁足之地。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禁的,毕竟自上次笛声、孔仲义破了定都城后,这里里外外便早已被洗劫一空,现在内宫里最值钱的怕也就是几张黄花梨木做的桌椅罢了,其余像什么金银玉器、名人字画、古董稀玩,只怕该被搜刮的搜刮,该被破坏的也便破坏了吧。

禁足的命令是宋长恭所下,这也是他将定都城交给四愁斋前所提的唯一一个条件:不要让人进了内宫去。

正踌躇如今是否有必要进宫,抬头间却见一人正自内宫中出来,等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人正是田宫。

此时他的心情或许还算不错,虽然前一刻脸上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不过在看到花恨柳时却还是苦涩笑起来,低声向花恨柳打招呼:“花师……不,先生!”

“不要那么客气了。”花恨柳笑了笑迎上前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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