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3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何如此?”花恨柳大惊,再向下方望去时却发现那些原本盯着高台看的狮虎此时都转了视线,纷纷想着别处看去了——虽然他们看的方向不一样,可是有一点还是一样的,那便是他们所望之处,同样响起了阵阵闸门打开之声,只不过细心的花恨柳注意到,新的闸门打开声与之前的一次各个“格子”都不尽相同,似乎这一处格子里,是有着那么两道不同的闸门似的。
“那第一道闸门打开,是放出来猛兽;第二道闸门打开,放出的却是人……”孔彪失神道,“这中间并不需要人去控制,有机关将这先后两道门打开的时间设置在二十息的工夫,只需要将第一道门人为打开,那么之后便全然不用人来操作了……你此时让他喊停止也无济于事。”
“先放开他吧……”花恨柳忙让牛望秋先松开闫尚文,这倒并不是说花恨柳不想杀他,只不过从方才的一番交谈中花恨柳已经看出这闫尚文是孔仲满的人,说得再深入一些,或许他就是孔仲满派来监视孔彪的眼线,而外面那些所传更是应该出自闫尚文之手。
花恨柳自己自然不怕孔仲满,他之所以让牛望秋放开闫尚文,是担心若是这闫尚文生命有所威胁,会对孔彪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哼!”牛望秋冷哼一声,受伤稍稍用力便将闫尚文扔倒在地,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被扔在地上的闫尚文说巧不巧地便撞在了桌子的一角处,当时便装得满脸是血,险险昏厥了过去。
“先生,现在怎么办?”佘庆隐隐已经能够听到闸门打开后从里面传出来的哭喊之声了,若是没有猜错,那里面此时便是那些明议和亲被抢一事的平民百姓了吧?当然,或许里面也有一些真正为非作歹的坏人、恶人,可是即便他们应该被处死,这样的行刑方式也未免太过于残忍了吧?
“赶紧去找下面的机关……”花恨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此时能够将那不知道在何处的机关关掉,或许闸门又将会重新落下呢?这样那还未被放出之人便也多了一道闸门保护,可以免受狮虎的撕咬了吧?
“没用的。”佘庆这要依花恨柳所言转身去找,孔彪却颓然说道:“即便要去找机关,也要绕行到后门,从后门的地下通道赶往地下……先不说这么短的时间你能不能下得了高台,便是下去了,恐怕还没到后门,这里面的屠杀便已经结束了。”
“那……杀了这些凶兽呢?”花恨柳色变,孔彪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机关是在后门的话,那么便是他们再快的速度也无法在人被放出前关掉,这还是诸事顺利的情况下——可是谁就敢说有机关的地方没有高手坐镇呢?
“杀不了……”这次不用孔彪说,牛望秋便已经先说话了,“人出来了……”
牛望秋的这句话既是对眼前情形的描述,也是解释他说“杀不了”凶兽的原因:人出来了,便意味着饿了三天的这些猛兽的食物到了,在这群饥饿的猛兽面前花恨柳等人能够有多少时间去救人?想也不要想!
“看!那是……”忽然,佘庆惊叫一声,指着下面最大的那处“格子”惊乎起来,花恨柳与牛望秋心头一惊,顺着佘庆的指向看去,等看到发生了什么时,脸上都表现出了不可遏制的震惊神色!
那一处的猛兽与别处并无明显差别,有差别的是放出来的人。那人长得瘦弱高挑,即便是与眼前的孔彪想必也要瘦上那么三分……花恨柳对这人印象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长相模样,还因为他所作所为。
那人正是孟朝君!
自昨天晚上佘庆没有见了他之后他便被人带到了这里来,此时花恨柳等人这才忽然明白为何平白无故地一个上午没有见到他去仙客楼了,原来早就在昨晚,他便已经作为这些凶兽的“口粮”被扣押了起来!
“没有钱猫儿……”佘庆为花恨柳想的毕竟多一些,在牛望秋与花恨柳看向孟朝君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密切注视其他几个格子,直到确认里面并没有钱猫儿后,这才大舒一口气。
他太了解花恨柳了,因此也便能想到,若是钱猫儿出现在下面,那么不需要孔仲满动手,他孔家便是要就此除名了。
而花恨柳此时的脸色,实际上也并不如何好看。
第四百三十二章 吃饭
(感谢龍夏、知央思安的打赏,今天一更~)
当闫尚文吹响竹哨子放出凶兽之时花恨柳便意识到,自己今日来这孔圈,看上去是受孔彪之邀,实际上却都是孔仲满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
而向他传递消息的荀达翁又何止是没有将赴宴要走哪个门没有说清楚,他没有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此时,凶兽与人都已经放了出来,而花恨柳与佘庆、牛望秋所在的高台却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便如刚才孔彪所说的那样,或许还没等他们到高台之下,那一幕幕惨剧便已然发生,甚至结束。
即便是他们看到了孟朝君,那也同样无计可施。
一声声惨叫从高台之下的“格子”中传来,偶尔还掺杂着凶兽示威、怒吼的声音,一时之间,仿若亲眼所见了地狱一般。
花恨柳的脸色变得难看,只不过与一般人愤怒时的狰狞表情不同的是,花恨柳此时虽然愤怒,可是表情却并未有大的起伏,起码在佘庆看来,他开始时愤怒的样子和现在愤怒的样子除了脸色些许有变化外,其他的仍旧如原来,一脸平静。
高台上的几个人,除了满脸污血撞在桌角昏迷不醒的闫尚文外,都沉默不语静等着花恨柳说话。花恨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他更清楚的是即便是说出来,于眼下的事情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眼睁睁地看着孟朝君被那头狮子追赶、扑咬,最后将那瘦而高挑的身体从脖子、腹部一一咬断,吞吃了几口,便拖进了那放出时的闸道,只在地上留下了几条鲜血淋漓的痕迹,偶尔偏离却多数重合,复归于一处,来来回回像一只伸开五指的爪。
“眼睁睁”是佘庆的角度而言,从花恨柳的角度来看,不如说他是“目不转睛”。他盯着高台下的一个个格子,看着下面一个个人被撕咬、或惊惧,或绝望,神情平静,却近乎漠然。
“吃饭吧。”看着最后一人被扑咬在地,凄惨的叫喊声犹在耳畔,花恨柳转过身来,将闫尚文轻轻一踢,踢到了一旁后招呼牛望秋坐下,又示意佘庆将一旁瑟瑟发抖的孔彪也扶起做好,这才动筷子。
“哦,对不起,有些饿了,就先吃一点。”等自己已经开始吃第二口菜的时候,花恨柳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没有怎么动筷子。他脸上一笑,略带歉意地向孔彪说道。
“先生……”佘庆看了看脸色仍然苍白的孔彪,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花恨柳微微惊讶,不知道佘庆究竟要说些什么。
“眼下……是不是……”佘庆心中微微犯怵,他此时反而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家先生了,尤其是他不着调自己这个时候说出话来究竟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是先生仍然故作镇定,还是愤而起身离去,这都是未知……
“菜有些凉了。”未等他说完,一旁的牛望秋忽然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佘庆呆愣的模样,径自向花恨柳问道:“还用不用让人给热一热?”
“不用了吧,这样吃正好啊。”花恨柳又选了几样菜,逐一尝了一口之后说道:“况且拿下去再拿上来总归是个麻烦事情,咱们是来赴宴的,还是随着主人的心意,少给主人节外生枝吧!”
这句话原本是说给孔彪听的,只不过孔彪这时候却听不下去什么话,反倒是佘庆从花恨柳的话中听出了那么几个关键词,比如说“赴宴”,比如说“麻烦”,又比如说“节外生枝”……一时之间,他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三个人便不管孔彪究竟如何想了,权当做已经很饿的样子,狼吞虎咽一番,竟然将一桌子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直到最后感觉再多吃一口便要吐出来了,三人才逐一撂下碗筷,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随着花恨柳,闭目养神。
在这个过程中,孔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不过唯一让佘庆觉得自己这一顿饭没有白吃的是,孔彪的神情不再呆滞了——实际上,当他看到花恨柳三人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一阵风卷残云“处理”自己准备了一上午的饭菜时,他便已经不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原来饿极了,然后有饭吃是这样感觉。”久久,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的花恨柳轻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他并没有想着有人会接他的话,而他之所以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也不过是发自内心的一句感慨罢了。
可是,竟然有人回应他,而那回应他的人,刚才还在昏迷,而这会儿也不过是刚刚辗转醒了过来。
“如果多饿几顿,吃起来会更香……”阴测测地一笑,闫尚文试图扶住桌角站起身来。
“不该你说话,你只管闭嘴便是。”牛望秋冷哼一声,轻轻抬起腿朝着闫尚文的肩膀一踢,便将他支撑着身体的胳膊踢断了,而失去了支撑他全身的重量也便失去了支点,向前一扑头头又撞在桌角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总之……”仿佛是从来没有听到过闫尚文插话似的,花恨柳伸了伸懒腰,“孔公子,昨晚我与令妹相谈甚欢,今天来到这里吃了你做的饭菜,也觉得很是可口……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答应?”
“愁先生……有话直接吩咐便是。”孔彪不明白花恨柳突然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当即勉强坐正了身子说道。
“你若是有空,最近不妨到仙客楼坐一坐吧?”花恨柳这句话倒是让孔彪一阵惊诧,原因何在?他这样说,就差直接说出“我看你这里危险,不如到仙客楼暂避风头由我们保护你吧”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确实不佳,可是孔彪却仍然婉拒了花恨柳的好意。
“这个……恕难从命了。”他面色为难地说道,“我们兄弟四人被严令不能走出各自所在的地方,您知道孔院、孔祠,是我另外两位兄弟所在之地,一旦我们其中一个走出,另外两个怕是也会有所危险……”
“可是孔雀和孔象不是一样在外面吗?”佘庆听了却好奇问道。
“孔雀……她毕竟和我们不太一样,在我们几个人之中,大概也就他与父亲相处的比较好,所以才没有被过多的限制吧……而孔象……”说道这里,孔彪竟然笑出声来,可是花恨柳却看出他分明是在苦笑。
“第一次出去,便永远回不来了……”说着,孔彪脸上的苦涩竟然片刻之后便被开心所替代,正当佘庆心惊这人莫不是有病时,又听孔彪道:“我也希望向他那样出去就不用回来,不论是变成尸体也好,还是活生生的人也好,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难道说,你们这些年便一直被限制在一个地方?”牛望秋错楞,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孔彪几兄弟……未免太可怜了。
“也不全是。”孔彪笑道:“我们每年都会见一次面。”
“仅仅是一次?”即便是这样,佘庆也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孔彪至少也有二十多岁了吧?难道说这二十多年来也只和自己的兄弟亲人见过一次面吗?
“今年要多一些……”说到这件事,孔彪忽然变得像是斤斤计较的村妇一般,极为认真地纠正着佘庆的话,说完之后又似乎觉得自己太过于较真,歉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