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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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想法,确实……确实很不简单。”“不简单”已经是他所能给出的最能体现对孔雀等人赞赏的话了,就他自己而言,若不是因为孔仲满将他在一定程度上当做“自家人”看待,是绝对不可能将那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的,而孔雀等人自然不会从孔仲满哪里得到真相——那么他们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又会是什么?
“他那个人,不是想让我们孔家变大变强,而是想毁了我们孔家。”当孔雀从嘴里说出这句话时,花恨柳险些没有惊呼出声来,因为她口中所说的这句话与之前孔仲满告诉花恨柳的那句“我便是要让这孔家人不正常,最好是全部都疯掉”的意思,几乎完全一样!
花恨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赞美孔雀等人了,他也想到或许是因为孔仲满见大局已定,并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意图,所以才被孔雀等人觉察到了,可是如果是就他今天对孔仲满接触的短暂时间内的了解来看,花恨柳却否认了自己的看法:孔仲满不会不知道做一件“灭族”大事的艰巨性与风险性,虽然在他自己看来这是“顺应历史长河的发展”,然而若是真将这一计划公之于众,那么这便是违背人心之举,必定被人反对乃至唾弃!到那时候,他所依仗的强大力量便会自行溃去,那也便意味着孔仲满自己死期将至了!
所以,说孔雀等人是完全凭借己方的努力得出的这一结论,似乎是更为准确的判断。
“你们究竟是如何……”正要开口问,花恨柳却又忽然想起之前孔雀说她自己在孔城有着“毒蝎子”的称号一事,难道说二者之间有会有一些什么联系吗?
“若是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你也会慢慢明白的。”孔雀此时仍然在笑,只不过她此时笑起来却要显然凄然很多,“你来之前肯定也听说了我们与关州联姻,然后中途惨遭抢亲的事情了吧?”
“这个……嗯,有听说过。”花恨柳心中微微一惊,面不改色地点头应道。
“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敢这么做……真不是你做的?”孔雀斜睨着看了花恨柳一眼,见花恨柳摇头却并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真不是我做的。”花恨柳诚恳说道,心中却在想:我若是做的我自然会承认……这是独孤断做的。
“算了,不论是不是你做的,反正就我们来看,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见从花恨柳这里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孔雀只好放弃言道。
“好事?”这个回答便让花恨柳摸不着头脑了:要知道,笛逊可是一直在找机会向饶州伸手呢!另一边的宋长恭也绝对不是善茬……如果联姻成功了,那么关、饶至少还能短暂地抵御宋长恭,可若是不成,那么饶州必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啊!
“就是好事。”孔雀点头确认道,见花恨柳不解,她反而开心笑道:“怎么,也有你看不透的事情?”
“我不是看不透,我是看透了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花恨柳脸不红心不跳,正色道。
“这就不好说了……”孔雀轻扬眉头说道,“不过,我们的考虑与你们不同,你们考虑的是大局上的事情,我们考虑的却不是。”
“哦?”花恨柳诧异道:“那你们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大哥不忍心再继续杀人了……”孔雀听花恨柳问完,脸上的表情一黯,说出了花恨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一个理由。
那个传闻中荒淫疯癫、禽兽不如的孔家大公子,竟然会“不忍心”?这个说法从孔雀嘴里说出来,花恨柳并不觉得她是为自己的亲人美饰,相反,花恨柳觉得此时从孔雀嘴里听到的——以及他即将听到的,或许才是普天之下少有的几个人能够接触到的,真正的真相!
第四百二十七章 满招损(二更)
(抱歉,更新晚了……这是第二更~)
整个饶州,似乎始终处于一片烟缠云绕之中,看不见的始终被掩埋,看得到的却不见得是真的。
花恨柳感觉自己或许要变得比任何一个饶州之外——或者说是孔家之外的人,变得更开始了解孔家,了解饶州了。
心中隐隐有某种真相呼之欲出,可是花恨柳却强行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静等着孔雀自己说出来。
而孔雀也正恰有此意。
“外面传闻我们孔家这一代,我、我大哥孔彪,二哥孔彰以及三哥孔熊、小弟孔象,都是无所不为之人,甚至便是有人骂万恶不赦,我们也无从否认……”说到这里,孔雀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即便是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在心里暗骂那几位兄长实在废物……”
“我虽然并未和孔象接触过,不过从佘庆那里还是听说他跟随你叔父孔仲义入侵……到定都城的时候除了脾气有些急躁些,并没有你所说的这般不是。”说到“入侵”,花恨柳当着孔雀的面毕竟需要给些情面,他略带尴尬地笑道。
“他……毕竟还是小一些,也没有被逼迫得那么急,所以我们并没有过多地向他说过家里的事情。”被花恨柳重提旧事,孔雀仍避免不了为自己的小弟惋惜,她脸上黯然说道。
“孔仲义呢?他应该知道吧?”花恨柳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都忽略了孔仲义在这其中的作用,既然他被称之为饶州“军中第一人”,是关、饶有名的勇将、智将,那么对于孔仲满意图亲手灭掉孔家一事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若是按照孔仲义的身份,即便是挑明了说,想来也应该有很多人响应才对,最终的势力很难说比孔仲满掌握的就小。
“他并没有意识到……”孔雀说出这话,看花恨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轻叹一声道:“我这位叔父其实对他极为信任,据说从很小的时候便多受他的照拂……你或许也应该看出,就那位叔父的性格来看,小的时候也必定惹事不少,这些事情中大部分都是他帮忙瞒着、顶着的,所以从感情上来说的话,他们两人的关系在整个家族来看,都是极为的融洽。”
如此的结果出乎花恨柳意料,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却发现孔雀所说确实更应该接近于事实——孔仲满可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啊,当他还是一个小孩时便有了成年人的思考能力,也便是说,从孔仲义小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谋划着“收买”这位弟弟了,顶罪也好,帮忙隐瞒错误也好,都是作为来日的“人情债”来放出的,等二人都长大了,也便是孔仲满开始往回“收债”的时候了……
不得不承认,以结果来看孔仲满当初这样做确实是极为有远见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说到这里,花恨柳见孔雀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大概能够明白这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你才和他接触了多长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又能够了解多少东西呢?说是“了解”充其量也不过是“以我初次见面对他的感觉”这类意思吧?
“实际上,我对他的了解可能比你们深入得多……”花恨柳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了……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孔雀凝眉看了看花恨柳,只觉得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的人身上有太多未解的谜团了。
“之前重来都没见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是蛮震惊的。”花恨柳苦笑道,旋即又安慰道:“不过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与他今晚谈的内容只限于他与我之间,并没有提到你们……”
“嗯,那便好。”听花恨柳的意思仍然不肯将谈话的内容说给自己听,孔雀唯有点头道:“那好,你继续说吧。”
“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他的意图,那么他又岂不会察觉到你们的心思呢?我纳闷的是他为何你如此包容你们……”
“你想问的是,他为何不杀了我们吧?虽然说若是让人发现了总会让他多一些麻烦,可是以他的行事风格来说,既然做了,一不怕被人发现,二来,即便退一万步说被发现了,他也不惧……”稍有残酷意味地揭穿了这个事实,孔雀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可悲之感,她眉宇间仅存的那一丝忧伤仍然是为之前孔象之死而留,与眼下她说的并无关联。
“我就是这个意思。”花恨柳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孔雀的眼神,见她依然平静,才点头承认道。
“谁知道呢!”孔雀的回答未免就显得有些随意了,不过紧接着她便笑道:“我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两种。第一种,他根本就不担心我们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或者说他心中在耐心静候着我们动也说不定,因为这样正好能够为他的‘清洗;提供借口。”
“唔。”花恨柳点点头,认为孔雀的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在理的,就像老虎对于自己的猎物也存有戏耍之心一样,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喜欢看那些实力远逊于他的人挣扎、绝望。孔仲满确实有资格、也有实力对孔雀等人这样。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第二种就是你已经看到的了。”孔雀冷笑一声说道:“你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被无数人痛骂的淫邪之人;那位笛家小姐要嫁的,是恶名昭彰、禽兽不如的孔彪;还有一个败家的孔彰,挥霍完了自己分得的家产,又挥霍他死去了的弟弟的以及他终将出嫁的妹妹的那一份;而孔熊,终日泡在酒坛子中,整日醉酒熏熏、胡言乱语,看不出究竟是假装醉酒还是真的疯癫……”
“所以,即便是你们说他对孔家别有用心,其他人也不会相信?”花恨柳虽然觉得孔仲满的做法未免无道、残忍了些,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这些或许是最为有效的:既能瓦解孔雀等人的反抗意志,又能折损他们的声誉,使整个孔家乃至是饶州都能理解、同情他这个做父亲的……
“所以,我才来问你究竟对我们的提议怎么看?”孔雀反问花恨柳道。
在孔雀想来,这对于花恨柳来说应该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至少他也要仔细权衡一番后才会做决定吧?可是花恨柳回答的速度却让她大出意外,尤其是难以置信的是,对方竟然一口答应了!
几乎在孔雀的问话刚刚结束后,花恨柳便爽快应下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做!”
他的确需要仔细权衡,只不过这个“权衡”的过程却不是在孔雀问出这句话之后,而是早在去孔园之前便开始考虑,一直等他走出孔园时他也一直在考虑,最终当他返回仙客楼看到早就等候在此的孔雀后,才最终下了决定。
不过,这却不是说花恨柳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不可否认,因为笛音的关系,他确实与笛逊有“一命换一命”的约定,而孔仲满想要亲手毁了孔家虽然与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毕竟是四愁斋之人,是四愁斋的掌门人愁先生,这样的事情若是他能阻止也便阻止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在花恨柳看来即便两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可他仍然对对方不存什么好感——佘庆在他手底下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从进了四愁斋的门开始,花恨柳从天不怕那里学的最到位的本事,便是“护短”。虽然佘庆自己没有说出来,可是花恨柳却知道他与刘月英的感情是如何的好……更何况佘庆这次受委屈,其中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佘庆讨回一个公道才是,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作为“先生”的做派。
“你……你可想清楚了!”孔雀这个时候反而是担心花恨柳只是脑门发热一时冲动轻易做了这个决定,不免担心自己空欢喜一场。
“你放心。”花恨柳轻笑,他自然不会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