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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胭脂绝代·禁宫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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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衡清闲快活地笑起来,“我的心思你最懂。”接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流露出这些日子的心事,“这次剿匪中了埋伏,死伤很多将士,我必须调集兵马继续北上,彻底铲除敌人。”
  凝月也敛了笑容,她很快地收拾眼前,道:“我这就把晒干的衣服拿来。”她灵活地往外面走,纤细的身姿在帘外只余下一道稀疏的光影,像是春夜月光里的精灵,在隐约跳跃。
  肖衡仿佛醉了,人慵懒地靠在床旁,思绪陷进了对战事的酝酿中。
  皇宫里的雍武皇帝过了午睡,身边陪着皇后,寝殿内沉寂得连内侍的脚步声也不闻。五月里的天气并不燥热,可雍武皇帝还是耐不住地不得安宁,他突然问道:“衡儿的事情怎样了?”
  皇后僵硬了一下,以为雍武问的是选侧妃的事,便小心翼翼地回答:“还是老样子,挑了几个都不顺他的心,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雍武未睁开眼,语气沉得辨不出起伏,“他长大了。”
  皇后心里莫名地一跳,斟酌着雍武的字眼,试探着问:“衡儿年少志高,处处以晋王为楷摸,可今年才刚刚行使主帅……”
  “主帅只是个兵权。”雍武皇帝摇了摇头,索性把话挑明了,“等这次灭了北胡回来,朕颁旨立储君位。”
  皇后心花怒放,盈盈叩拜谢恩。雍武转过脸去,几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衡儿性情刚烈勇猛,焜儿待人温和,做事圆通,两人都是大器之材,朕左右很难取舍。近年来朕愈发感到力不从心,还是早立储君为好。衡儿甘为大翼王朝洒热血,每每出征,朕心痛啊。”
  “皇上说得极是。”皇后顿时泪光迷离,掏出丝帕轻拭眼角。
  皇帝看着殿外灿烂的阳光,忍不住脆爽地笑起来,他的性情素来和煦,远远看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薄纱幔帐,映在通往龙榻的涂金地砖上。他知道是谁来了,示意皇后道:“衡儿来了,这事儿先别告诉他。”
  肖衡大步进了殿内,过了紫檀大屏,黄衫玉冠的雍武和遍体锦绣的皇后悠闲地说着话,看着轩昂的儿子进来,他们的眼光投在他的身上,一脸慈爱神情。
  叩拜行礼后,肖衡在皇后身边落座。雍武看着肖衡风尘之色,便关切地问道:“皇儿莫非要继续北上?”
  “父皇明鉴!”肖衡起身,慨然拱手道,“北胡已是鬼神不齿,天怒人怨。当此之时,诛灭暴匪,正是应天顺时。这次孩儿抽调兵马北上,北边一鼓可定。”
  雍武悠然笑了,“皇儿底气甚足,胜过千军万马,这北边从此可就安定了。”
  “不单只是安定北边,父皇。”肖衡自信满满,“一则大翼国可继续霸业,父皇可成为弘扬晋王大志的中兴英主。二则,翼国灭北胡,北胡所处地带一并归翼,拓地千余里,翼国更加名震四海!”
  雍武哈哈大笑,称赞道:“父皇老了,这天下霸业该是年轻人去闯了,这次打算调兵多少?”
  “儿臣想把大营兵马全部调走,不出半月便可全歼北胡。”
  肖衡朗声回答,又稍显担心地说道:“只是如此一来,京城兵马空虚,万一有变,难以守护父皇。”
  “衡儿过虑了。”雍武不以为然地一笑,脸上荡漾出无比的满足与自信,“京城有守军,朕宫里还有上千御林军,偌大的皇城便是铜墙铁壁,任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入。”
  肖衡释怀,心中顾虑消散,突然想起还有要紧事,正想开口,皇帝早一步笑吟吟地发问了,“等衡儿凯旋回来,国事忙完,该忙家事了吧?”
  皇后在旁边插上一句:“衡儿,你个人大事不该让父皇替你操心了。”
  肖衡这回老实地应了,脸上也盈满了少见的笑意,“等儿臣回来,儿臣带一个人来见父皇、母后。”
  雍武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皇后倒忍不住急问道:“是个女子?”
  肖衡的眼里染了几分迷离,他露齿笑着,不加迟疑地应了一声“是”。雍武和皇后两人失神地看他,肖衡已经再次叩拜,朝着外面大步地走,顷刻间踪影全无。
  皇后缓过神来,心里不知是喜悦还是无奈,自言自语道:“什么女子让他变得这么在意了?”
  黄昏的时候,京城里起了风。风絮漫天,飞花散漫,把整个京城吹得朦胧一片。
  肖衡和凝月依依作别。
  凝月帮肖衡整理着身上的铠甲,碎阳里她漆黑的眸子灿烂如华,她的面色很平静,平静得足以抵消肖衡心存的担忧。肖衡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告诉她,可是在她面前自己显得很乖顺,他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双眸凝在她的脸上。
  还是凝月缓缓开口了,“早点儿回来。”
  好像是丈夫照例出门,妻子照例在家守候,如此简单。
  他们手牵手向大门走,风正烈,紫蔷薇正在凋零,一对麻雀扑棱着飞到花丛里,啄落一地花片子。(橘*泡泡鱼 手 打*园)
  肖衡再次俯首拥吻凝月,铜制大门外隐隐几声枣红马的呼哧声,门内的两个人热切地吻着,什么也不说,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最后一点儿时光。
  那天黄昏,凝月就是这样送肖衡出征。她记得自己笔直地站在大门外,看着枣红马载着肖衡乘风而去,看着马上飘悠的人影,心里却空落得厉害。
  他也是在消失之前再次回首,她迤逦及地的裙幅蹁跹舞动,他微笑着,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重逢。
  “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他们!”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柔和。凝月的视野已经模糊,泪水难以控制地掉落,却含笑朝他挥着手。
  凝天这段日子过得很小心,每次从礼部出来,他总是从门内往外张望了几下,确定没有香巧的身影才敢出来。
  这日他照例出了府衙,香巧自从那日苦恼以后倒不再出现了,他反而感到了疑惑,一路上嘀咕着:“这丫头哪儿去了?”
  迎面缓缓走来一个人,想是在路旁站得久了,几枚坠花落在发髻上,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颤动着飘落地面。
  “哥。”
  凝天正在垂头想心事,听到叫唤声蓦地抬眼,依稀辨得香巧出现在面前,不禁惊恐地大叫一声。眼前的女子奇怪地望着他,嗔道:“哥,连你妹妹都不认识了?”
  凝天眨巴着眼睛,茫然了片刻,才吁了口气,“原来是凝月。”
  凝月见哥哥古怪兮兮的,一双眼骨碌碌四处张望,正想问,凝天已扯笑一声,打趣道:“怎么样?看你水灵灵的,跟肖衡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这一问羞得凝月整张脸泛了红晕,连耳根都红了。凝天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脸得意,“亏了我成人之美,还帮你们收拾烂摊子,肖衡这小子怎么不来谢谢我这个小舅子啊?”
  凝月摇头轻笑,在哥哥面前也显出顽皮相,“等他出征回来,我俩一起谢你。”
  “皇家有没有承认你的冷姓?”凝天毕竟还是关心妹妹的。
  凝月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实告诉哥哥说:“他说等他回来,就带我进宫面见皇上皇后。”
  凝天阴阴地哼了一声,“这小子对你倒有情有义。”
  “哥,你别老是对他有什么成见。”凝月敛了笑容,正色道,“豆子的事已经过去了,肖衡出生入死,率兵浴血奋战,还不是为国为民,为了天下百姓?如今北境开战,作为翼国子民理应举国同心,抛弃隔膜!”
  “好好,哥错了,哥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凝天知道说不过凝月,赶紧讨饶,委委屈屈道,“他已经是我的妹夫了,我还能拿他怎么着?”
  凝月哧的一声笑了,转过话题,“你刚才看见我,干嘛吓成这样?”
  “我以为香巧又来了,这丫头,看见她我就头疼。”凝天嘟囔一声,轻描淡写道。
  凝月闻言,惊得变了脸色,声音难以遏制地抖了,“你……你见过香巧了?她在哪儿?”
  凝天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情,“香巧,不过是殷小姐家的丫鬟,你……”话还没说完,凝月的双手已经攥住他的手臂,她不断地摇着头,哀哭出声。
  “哥,你不知道,香巧就是我们的小妹,费嫂就是我们的娘……”
  凝天一下子僵住了,脑子轰鸣作响,凝月的声音似从极遥远处飘来,又丝丝飘走。他死盯住凝月,大吼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冲动出事。”凝月哽咽着,“殷其炳是朝中重臣,跟宋鹏忽敌忽友,你又是化名参加科考,如果闹出事来,岂不前功尽弃?后来我们又跟肖衡恩怨了结,我去找娘和香巧,才知道她们已经离开京城了……”
  凝天狠狠地跺了脚,自责不已,“都怪我!上次香巧来找我,我还赶她走。”
  凝月顿悟过来,闪着泪花说道:“香巧肯定在京城,我们这就找她去。”
  兄妹俩找了大半个京城,却始终没有看见香巧的身影。凝月一夜未睡好,第二日又去找凝天,兄妹俩边找边打听,还是未果。凝月并未泄气,她想起紫金巷,便与凝天商议再去那里探听一下。
  紫金巷内静悄悄的,凝天兄妹假装过路人,从那道木栅门前不经意似的走过。凝月抬眼看见门楣上果然挂了铁锁,眼中的失望之色暴露无遗,身边的凝天轻声告诉她:“快点走,小心那人放狗吓人。”
  凝月回头朝后面望去,但见有个汉子牵着狼狗从巷子深处过来,经过墙外时那人似乎习惯地朝木栅门瞄了瞄。微不可见的细节落在凝月的眼里,她的心底忍不住一震,她止了步,似是提醒自己也在提醒凝天,“屋里有人……屋里肯定有人!”
  凝天还在似懂非懂,凝月拉着他回身快速往木栅门走,狼狗的吠叫声汪汪地响了起来,凝月已经毫无惧怕了,扯起喉咙朝着墙内喊:“娘!香巧!我是凝月!娘,听到了吗?”
  被关在屋内的费嫂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瘦得削薄的身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她摇晃着走向紧闭的屋门,绽出青筋的手颤颤地击打在门板上。
  “凝月……娘在这……”
  她的声音极其羸弱,汉子凶狠的吆喝声和狗吠声将她的声音稀释得愈加不可闻,好像从极远处传来,在凝天的耳际盘旋。凝天终于放声大喊:“娘,凝天在这里!”
  素来岑寂的紫金巷,在这日如捅开的蜂窝,乱了。
  自从殷其炳从宋鹏手中接回自己的女儿后,两个人似乎完成了一笔交易,彼此不再有任何干系。眼看着宋鹏与别的官员打得火热,殷其炳难免心内痒痒,自己以前毕竟得到了些好处,加上女儿雪玫进王府后并未得到得到肖衡任何恩宠,心里一直以为终是宋鹏占了个大便宜。
  这日宋鹏却拜谒上门,宾主寒暄后,照例在殷其炳的书房饮茶。宋鹏面上仍是阴阴的笑意,光影一波一波地沉在他的瞳仁里,变幻莫测的黑。
  “不知殷大人最近可听到庆陵王在做什么?他在溱州可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殷其炳停止了呷茶,却不做声,屏声静气地等待宋鹏说完。
  宋鹏语里含笑,笑里带刺,像含了淬毒的针,刺得殷其炳眼皮直跳,“肖衡从溱州抢来了冷凝月,单等出征回来就带她面见皇上。哎,从此王府里多了一对恩爱鸳鸯,可怜了你家千金了。”
  殷其炳的额角上渗出细细的汗,他在宋鹏别有深意的眉目中退却了,讪笑道:“宋老弟,你我素来相投,故有推心置腹的话语,这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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