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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度心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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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文宗由此疏远了牛僧孺,不久贬他出任准南节度使。
    李德裕开始受宠,李宗闵变得紧张起来。一天,他十分忧心地对同党京兆尹杜悰说:
    “皇上器重李德裕,以我看来,他不久就要担任宰相之职,这是我们万万不能接受的,该如何阻止此事呢?”
    杜悰为人狡诈,他沉吟道:
    “大人让他深受耻辱,备受打击,李德裕对大人深怀怨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能化解大人和李德裕的恩怨,事情就没有那么凶险了。”
    李宗闵眼前…—亮,忙道:
    “你有办法吗?”
    杜悰不假思索说;
    “李德裕文才虽高,但他并不是进士出身,相信他一定会以此为憾。大人如果能荐举他主持科举考试,他一定会感激大人的。”
    李宗闵一时默然,说:
    “这太便宜他了,太长了他的志气,我不能答应。”
    杜悰见李宗闵不应,又说:
    “这个不行,大人可荐举他担任御史大夫,只要出于大人之意,李德裕也没理由再和人人作对。”
    李宗闵仍不想答应,杜悰急道:
    “无论大人如何,皇上都会重用李德裕,大人做个顺水人情,既无坏处,也无关大局,如果大人这个也不肯假作,一旦李德裕得势,大人用什么和他抗衡呢?”
    李宗闵终于口头应下,杜悰于是急冲冲地拜见李德裕,向他说明了李宗闵的“美意”。李德裕果然大受感动,颤声说:
    “李大人有此善举,可见我从前错怪他了,请代我向他致谢。”
    李德裕的党羽知晓此事,劝他不要忘记前仉,李德裕说:
    “我正因忘不了从前的羞辱,才会接受李宗闵的和好之意。我和他斗得各有损伤,如能因此去怨,不是都有利吗?”
    令李德裕想不到的是,李宗闵事后却反悔了,他听从了给事中杨虞卿的反对意见,不再推荐李德裕任御史大夫。结果,李宗闵和李德裕相争如故,仇怨更深。
    后来,李德裕担任了宰相,他仇恨发作,对李宗闵及其同党大肆报复,李宗闵终于被贬,他的同党也被驱逐一空。
    【原文】
    苛法无功,情柔堪毕焉。
    【译文】
    严苛的刑法不能达到目的,情感安抚可以完成此事。
    【释评】
    夺人心志离不开严刑峻法,但一味依赖它,也是无法让所有人都服帖的。同时,它的负作用十分强烈,表面上的安静终会被深处的愤恨所冲破。动之以情,用温和的手段征服人心,这是智者的首选之术,它能化解最因执者的戾气,而让所有人都乐于接受。只要能达到心愿,不讲方法可以,但这却决不是远虑者所为了。
    【事典】纳谏的唐高宗
    唐高宗李治即位之初,他召见大理卿唐临,询问在狱囚犯的事。唐临一一作答,深合唐高宗的心意,唐高宗告诫说,
    “国之要,在于刑法,法急则人残,法宽则失罪。务令折中,方合朕意。”
    一次,唐高宗亲自验问死囚,令他吃惊的足,唐临前任所断的案子,其人多数喊冤,而唐临所断者则无人叫屈。唐高宗为此把唐临召来,问他说:
    “你判人死罪,人却小怪,你有何心得秘诀吗?”
    唐临如实说:
    “依法办事,还要讲究人情,臣不搞逼供,诱之以理,对其尊重,罪犯无冤,亦无怨,自会无失了。”
    唐高宗深受启发,慨叹说:
    “严刑峻法不能滥施,用心安抚,连死囚都不生怨言,这才是治人夺心之本啊。朕若以之治国,定有助益。”
    唐高宗于是提升唐临为御史大夫,后又升他为刑部尚书。
    一次,左武侯属官卢文操偷盗库财,李治闻知大怒,以其监守自盗,定其死罪。谏议大夫萧钩为此谏曰:
    “卢文操罪不致死,若陛下杀之,天下人就会认为陛下重货轻法,任喜怒杀人,这对陛下不利,于治世更为不利。”
    李治怒气更盛,他说:
    “法律严苛,人才畏之,不敢有违,放过卢文操,于朝廷大不利多矣,你何敢为—罪者辩解?”
    萧钧不紧不慢地开导说:
    “人若怕死,本该无人犯罪,奈何罪者不减呢?何况死罪痛苦只存一时,人又有侥幸之心,所以说重法不能依靠,还应宽恕为手,抚慰人心。罪犯是杀不完的,而以情感人却可让人自知收敛,这样人人自律,岂不比杀人招怨更能安定天下吗?”
    唐高宗渐渐心态平和,他下诏赦免了卢文操的死罪。
    仪凤元年(676年)九月,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因误斫昭陵柏树,李治要治其死罪。时为大理丞的狄仁杰为此上奏说:
    “陛下若囚昭陵一株柏而杀二将军,千载之后,世人当如何评议陛下呢?让天下倾服,决不是滥杀可以做到的;让世人尽力,也决不能靠威逼来完成。陛下若用情于人,示人怜悯,天下感恩,报效者自死心卖命,这远比苛法要可靠多了,陛下不必舍本逐末。”
    李治怒气减半,仍不肯下诏赦免权善才和范怀义,他对皇太子说:
    “杀人立威,非因罪也。臣子若藐视君主,必有大乱将生。狄仁杰所言不差,但他岂知为君者的治世之道?”
    皇太子劝谏说:
    “乱世当用重典,然情亦不可废,何况如今盛世乎?父皇为一代明主,决不可留下滥杀之名。他们二将死里逃生,定会感激陛下,二将日后为国效力,难道父皇不希望如此吗?”
    李治立时大悟,权善才与范怀义这才免死,李治的纳谏仁厚也为人称道。
    【原文】
    治人者必人治也,治非善哉。
    【译文】
    惩处他人的人一定会为他人所惩处,惩处并不是好的方法。
    【释评】
    一味整治别人的人,自食其果的事屡见不鲜;和天下人结怨,自己便没有了退路。让人屈服不如让人敬服,用大棒建立的威严一日便可崩塌。真正的智者不会把心思和精力全用在征服别人之上,他们更不会相信“征服”这回事。他们看似毫无用心的平淡交接,毫无所指,却能使任何人都心生感动,向之靠拢。这种凝聚力是无形的,也是最牢固的,它使所用的机巧都不攻白破。
    【事典】杜根的信念
    东汉时期,颍川郡定陵县人杜根少即聪明绝顶,他13岁进最高学府太学,号称奇童,闻名于世。
    京城的权贵都羡慕杜根的名声,极力和他结交,不想杜根都回避不见。有人给他写信,他也从不开启,而是让父亲杜安把信藏在家中的墙壁之中。杜安大惑不解,一次他问儿子杜根说:
    “你幸有大名,人所趋奉,这是别人都梦想不来的。你不趁此为己打算,结交权贵,反而隐身避让,不是自误前程吗?”
    杜根说:
    “俗世俗人众多,又有几人清醒?俗人无罪,我自不能害了他们。”
    杜安更加不解,问道:
    “他们不管出于何等用心,也终不为害,你不理不睬,难道算是好意了?”
    杜根说:
    “不识远者,终有近忧。现在我名声正隆,春风得意,他们和我要好自无大碍。但他日一旦我有罪过,这些书信便是他们与我交接的罪证了,如此不是害了他们吗?”
    杜安不信,责骂儿子不休。后来,杜根被诬陷致罪,官府审查追究,杜安打开墙壁交出书信,只因书信印泥封闭,没有开启,给杜根写信的人才没有受到连累。
    杜根性情耿直,凡事直接道来,为此得罪了许多人。他的好友曾劝他说:
    “一个人的志向绝不会轻易改变,似你出言无忌,虽是好心,但却无收效啊。你以天下为己任,对任何人都忠诚无欺,但谁会因你而改变了呢?你天天想改变别人,本身就是不切合实际的,也许到头来惟一的改变是你自身一人了。”
    杜根不服,理论道:
    “君子不屈服于小人,君子不忍见人心不古,这都是圣贤的教诲,我一个读书人,怎能片刻忘怀呢?我只是尽力而为,而成效如何却非我所左右。”
    永初元年(107年),杜根在朝为郎中,他见汉安帝已经长大,于是有心劝谏邓太后交出权力,把皇权从外戚手中收回。
    此事极为凶险,杜根心中忐忑,他和好友透露说:
    “为国尽忠,自当维护皇上的尊严,我上谏为皇上请命,可以吗?”
    他细述自已的想法,好友听了色变,吓得脸色苍白,颤声说:
    “邓太后嗜权如命,外戚个个贪权骄横,百官非不想言,而不敢言也。你此时把事情说破,不是找死吗?”
    杜根大义道:
    “若是如此,后人当笑我朝无一忠臣了,当是奇耻之极了。”
    好友说:
    “你纵是这样做了,也改变不了太后的意志,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局面,只能把自己搭上,何苦呢?太后和外戚一心治人,只有天理才能让他们终被人治,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便可见到,这不是很好吗?”
    杜根不听,他上书邓太后,直接指出她应该交出权力,他痛切说:
    “太后一心把持权力,压制别人的意见,一旦太后无权之时,太后就会自招其辱了。权力终会丧失的,倚仗它实不可靠,若太后明理知世,天下谁不感念太后之恩呢?”
    邓太后阅后大怒,认为杜根大逆个道,她命人逮捕杜根,把他装入绢丝袋中,在宫殿上用杖死打。执法官同情杜根,私下嘱咐行刑者手下留情,杜根这才得以不死。他被扔到城外,杜根装死,过了三天,眼睛里竟生了蛆,这才骗过邓太后。
    后来,邓氏终被诛杀了,杜根才还归故里,又被朝廷重用,他激动地说:
    “苍天有眼,此事不是最好的见证吗?”
    【原文】
    屈人者亦人屈也,屈弗耻矣。
    【译文】
    屈服于他人的人也会让他人屈服,屈服并不是耻辱的事。
    【释评】
    任何人都有他的低谷,一时的屈服决定不了他的终生。不把屈服于人为耻,才可重振雄心,打好翻身仗:不在低谷中沉沦,才能接受教训,不以彻底的失败收场。最高尚的人也阻止不了他人做卑鄙的事,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要保持自己内心的纯净,任何屈辱都无法让人失去对未来的信心。在屈服中乐观向上,就不是真正的屈服了。
    【事典】虚与委蛇的张浩
    金朝时,海陵王篡夺皇位,召张浩作户部尚书。张浩正直坚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竟欣然奉命。面对他人的非难,张浩显得若无其事,私下他却对自己的家人说:
    “皇上残暴无道,稍有反抗者一律格杀,我之所以忍受耻辱,只为他日救国救难啊。我一死是易,可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不是智者的做法。”
    张浩操心国事,海陵王见他不怨不怪,十分满意,不久,张浩又被提升为参知政事、尚书有承。
    张浩总是小心伺奉海陵王,不时向他加以劝谏。每逢海陵王大怒之时,他又保持沉默,不进一言。有时,他甚至不顾众人非议,当面向海陵王说些谄媚的好话,只为了让海陵王一笑。
    —些人认为张浩可耻,十分卑视他,有的私下怪他说:
    “你表面上以君子自居,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是小人的嘴脸,你的一世英名,为此丧尽,你不感到可惜吗。”
    张浩一笑说:
    “轻易得出的结论,终是不准确的,我们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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