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心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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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于是重赏耶律楚材,又下令制止州郡的暴行:凡得不到朝廷文书的,不能擅自征税派役:如果应当对囚犯处以死刑,一定要等候批准,谁也不可以任何借口滥杀。此令使无数百姓免遭杀害,也为朝廷争取了民心。
成占思汗第三子窝阔台即位后,侍臣脱欢提请选取天下美女,窝阔台同意,耶律楚材却搁置不行。脱欢为此诬告耶律楚材不敬皇上,他对窝阔台说:
“自古忠臣不违君命,而耶律楚材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有令不从,这分明是奸逆所为。陛下如不治罪于他,又何以治天下呢?”
窝阔台气冲冲召来耶律楚材,耶律楚材从容说,
“选召美女,重色轻国,这决不是圣明君主所为的。天下未稳,陛下以此为急务,臣若附合,只能让陛下错上加错,这就是臣不奉诏的原因。”
耶律楚材仗义执法,得罪了朝中的许多权贵,权贵便多方诬陷他,窝阔台—次盛怒之下,把耶律楚材绑了起来。怒气过后,窝阔台十分后悔,又让人给他松绑,不想耶律楚材坚持让窝阔台认错,他说:
“陛下命人绑我,说明我有罪。如果没有说明,又无故赦我,这又表示我无罪。陛下如此反复无常,让我以后何以治理朝政昵?陛下一定要有个说法。”
窝阔台深服耶律楚材的忠直,他当面向他认错,且对群臣说:
“耶律楚材违逆朕时多矣,可他都是为国分忧,绝不为了个人私利。朕反躬自省,他这是为朕减少过失,若非大忠,谁会有如此的胸怀呢?”
【原文】
主昏而臣媚,顺之为逆。
君主昏庸臣子谄媚,臣子顺从君主是背逆。
【释评】
历史上的奸人小人,在当时多是以“忠臣”面目出现的。他们不问是非,惟君命是从,即使助纣为虐,也无一丝犹豫,他们实质上把君主推向不可回头的深渊,无疑是典型的背叛。没有公德心和正义感的人,只能沦为罪恶的帮凶;在权势和权威面前低头的人,绝不是真正可信赖的人。有了顾虑和阴谋,不背叛别人是不可能的:对这种人不欣赏迁就, 自己才不舍被出卖愚弄。
【事典】从不反驳的元禧
北魏孝文帝力主改革时,朝廷大臣反对的很多,只有元禧坚决支持。有人劝元禧说:
“皇上改变祖制,不合礼仪,你身为皇亲重臣,本该带头谏阻,你这样附合皇上,群臣都对你不满啊。”
元禧冷笑作答说:
“皇上为一国之土,他要做什么事,我们反对也是无益,何不拥护而讨欢心呢?我本也不赞成新政,可若是让皇上不快,我的地位就难保了。与其让群臣满意,不如让皇上看重于我啊,这才是做官的诀窍。”
元禧表现超群,孝文帝由此器重他,授他要职。熟知元禧为人的大臣对孝文帝说:
“元禧善于投机,为人奸诈,他处处表现得和陛下同心,其实只是为了讨取陛下的欢心而已,他哪里是真正爱戴陛下呢?陛下不妨假意赞扬他人,元禧若附合陛下,他的面目便暴露了。”
孝文帝十分自信,反认为别人攻击元禧,他始终宠信元禧。孝文帝病死之后,特遗诏让元禧辅政。
元禧位居群臣之首,不仅接受贿赂,耍弄权威,还对朝廷大事任意处置,不讲原则。他xing爱奢侈,荒淫无度,他霸占无数田产,还派自己的家臣经营煮盐场和铁矿,牟取暴利。
表面上,元禧对即位的宣武帝十分听命,无论宣武帝说什么,他都极力赞成,从没有反驳的时候。宣武帝对元禧十分满意,他多次对群臣说:
“为臣之道,元禧可为众臣的楷模,他不居功不自傲,向无骄纵之情,绝无违逆之举,古时忠臣也比不上他啊。”
有正直的大臣暗中对宣武帝揭发说:
“论定忠奸,尚需深查实较。元禧顺从陛下,这只是他的假象,可背地里,他又干了多少违背忠义的事昵?他对陛下事事不谏不争,可见他为人奸滑,不负责任,这决不是一个辅命大臣所应该做的。”
宣武帝通过观察,终于发现元禧的小人嘴脸,他开始防范他了。一次,宣武帝对元禧告诫说:
“你处处依朕,朕若有了过失而你也不在旁提醒,陷朕于何地呢?为臣者当不计个人利害,究朕之失,你从无谏言,当真朕没有过错吗?”
元禧十分恐惧,猜忌顿起,他召集亲信家人说:
“阜上已对我起疑,下一步当有行动了,我该如何对付皇上呢?”
他的亲信刘小苟说:
“大人位高权重,而自古皇上诛杀功臣的事就从无休止,大人为了兔遭大祸,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元禧于是恨声说:
“皇上不仁,我自不会任其宰割。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难道就只能为臣子?”
元禧遂反心大盛,开始和其党羽谋划造反事宜。
武兴王杨集始本为元禧党羽,他为保住富贵,于是倒戈相向,向朝廷密报了元禧谋反的计划。宣武帝马上派兵镇压,把元禧活捉,宣武帝当面质问元禧说:
“你从不违逆于朕,朕也视你为忠臣,今日何故谋反呢?”
元禧挣扎说:
“天子之位,人人艳羡,我顺从于你,正是为了寻机取而代之,今日事败,只怪天不助我啊。”
宣武帝气恼色变,他处死了元禧等谋反之人,仍心惊肉跳,他悔恨道:
“朕为元禧蒙骗多年,方信大奸若忠之言;思及以往,朕真是糊涂之至了!”
【原文】
忠奸莫以言辨,善恶无以智分。
【译文】
忠臣奸臣不能用他们的言语来分辨,善人恶人不能用他们的智慧来区分。
【释评】
言语的表白、智慧的高低,都不足以让人识别和判定一个人的真伪,心怀异志的人不会高喊谋逆,智慧不足的人也不一定没有野心。考察一个人的忠贞是要剔除假象的,而要揭穿一十人的奸计就必须直指其心,从他的本质行为上寻找蛛丝马迹。没有人是天生的叛逆者,他们的人生轨迹便是最好的说明。在小事上印证,在细节处研析,对人的认识就不会有大的差错。
【事典】严辛的托付
明代奸臣宰相严嵩,弄权行奸,罕有敌手。他当政20多年,把嘉靖帝玩于股掌之中,群臣只能听任他的摆布。
严嵩老谋深算,他曾对自己的儿子严世蕃说:
“帝以刚,我以柔,帝以骄,我以谨:帝以英察,我以朴诚;帝以独断,我以孤立;我恃此甚得帝之欢心,若不如此,我自不能高居人上了。”
严嵩以言语恭谨、大志若愚讨得嘉靖帝信任,他平日也极力伪装,把自己打扮成谦谦君子之状,欺骗世人。一时,严嵩父子权倾朝野,人们无不趋奉他们。
严嵩一年过生日时,宜春县令刘巨塘进京拜见皇帝后,随众多官史前往严府为严嵩祝寿。严嵩十分傲慢,他随意招呼过众人,使命人把大门关上,自己回房休息,禁止任何人出入。
刘巨墉来不及出府,被关在严府中,时近中午也无人安排酒食。他饥渴交加,只在府中乱转。
这时,严家的仆人严辛出面了,他把刘巨塘领到自己的住处,用丰盛的酒食招待他。严辛还对刘巨塘说;
“我家主人怠慢大人了,小人若能让大人不责怪我家主人,小人就稍感安心。”
刘巨塘十分惶恐,忙道:
“我官小职微,无足轻重,蒙你家主人接待,已万感荣幸了,哪敢责怪呢?你切不可这样说,否则我承受不起啊。”
严辛见刘巨塘脸色全变,于是一笑,他出口道:
“大人远道而来,诚心祝寿,却无端被困,酒食无着,大人真的没有怨言吗?”
刘巨塘生怕严嵩有意让严辛试探自己,马上重声说:
“你家主人日理万机,他的身体全系国家安危,纵是你家主人不善加保养,我等也会极力劝奉。我真心为你家主人祈福,哪有怨言可发?你太多心了。”
严辛摇头说:
“此地就你我二人,大人不必讳言了。我虽为严家仆人,但也知世故人情,故而和大人倾心交谈。”
刘巨塘听来,不明其意,只好道:
“你有何意,请直接讲来,我决不外传就是了。”
严辛起身,向刘巨塘拱手说:
“与大人相识,是我的造化,还望大人日后关照于我,不望今日之情。”
刘巨塘茫然不解,苦笑说:
“你家主人如日中天,你虽为其仆人,却也令人敬提。我只是个小小县令,我能为你做什么事呢?”
严辛为刘巨塘敬酒后,道:
“我家主人对上恭顺,对下骄慢,以君子自居,却行小人之事,这不是外人可以一眼使见的。我追随他多年,深知他表里不一,内心奸诈,虽说皇上为他蒙骗,但他终有败露之时。有一天他大祸上身,我等也势必受到牵连,若不现在趁早寻个依靠,找个退路,到时就晚了。我见大人心地良善,当为可托付之人,故而赤诚相告。”
刘巨塘惊骇不已,随口道:
“你就这么肯定你家主人要遭祸吗?我实难相信呐。”
严辛郑重说:
“大人遭他轻视,只此一节,便可察知他的为人真相了,大人还有何怀疑吗?所谓察微知著,一叶知秋,今日之事乃大人所亲历,自无需我多言了。”
刘巨塘心中佩服严辛的见识,嘴里却百般不予认承。
几年之后,严嵩破败,严世蕃被杀,仆人严辛因窝赃二万两银子下狱。此时刘巨塘正好在袁州当政,他主理严辛的案子,感念旧情,便将严辛发配边疆,免其一死。
【原文】
谋逆先谋信也,信成则逆就。
【译文】
谋划反叛的事首先要谋取对手的信任,有了信任事情才能成功。
【释评】
谋划对手重要的是不暴露自己,以其亲信的面目施展手段,再强的对手也不堪一击了。把自己的真实用心掩藏起来,有时要付出血的代价;不做必要的牺牲,狡猾的对手就难以消除疑虑。在对手意想不到之处打动他,用最忠心的个也难以做到的事触动他,任何人都会失去理智。潜伏在对手的身边,最致命的攻击才可一举完成。
【事典】自残的要离
吴王阖庐是派人暗杀了吴王僚才登上王位的,僚的三个儿子逃亡在外,吴王阖庐以为大患,日夜难安。
一日,阖庐对大臣伍子胥说:
“僚的三个儿子,以庆忌最为刚烈勇猛,听说他在外网罗部属,发誓为父报仇,打回吴国,此人不可不除啊。”
伍子胥说:
“庆忌狡猾多计,实是强敌,他一日尚在,大王就有不可溯的凶险。臣向大王推荐一人,定可为大王建功。”
伍子胥于是把要离举荐给吴王阖庐。阖庐见要离身材短小,形象丑陋,与他想象的志士相去甚远,不禁大为失望。伍子胥看出了阖庐的心思,劝他说:
“好马贵在能负重致远,而不在其形体的大小。要离相貌平常,然智勇无敌,此人绝非等闲啊。”
要离不卑不亢地对阖庐说:
“善于杀人者靠的是智慧而不是体力,善于谋叛者依仗的是骗取信任而不是明斗,我若能亲近庆忌,让他引为心腹,杀他岂不轻而易举吗?”
阖庐为要离之语打动,马上以礼相待他,三人计议多时,最后形成了谋划庆忌的方案。
次日,在朝堂上,伍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