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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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湿度很高,不过还是比白天凉快多了。小菅懒散地向下望去,有人正向这边跑来,他认为是久保山,结果果然不错。跑步的人一会就拐了弯,上了楼梯。
一口气跑到屋里的久保山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小菅问他什么事,小菅跑过来一把抓住久保山的胸襟:“我问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说主语我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记拳头打过来,小菅没有摔倒,但是也后退几步。
“今天……事务所委托我做工藤由纪夫比赛电视直播的主题歌。说是他本人很喜欢所以主动提出的,但是我一点也不知道,后来经纪人告诉我说。是你要用我的曲子的。”
比起脸上的疼痛,巨大的喜悦令小菅更加在意,他眉开眼笑,交给工藤磁带是在10天前,如果顺利的话久保山就应该这方面的反应了,这之前他一直在想是工藤没有听磁带,还是他不喜欢,几乎已经放弃,但是结果还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不开心。
“是你自己说是工藤的主题曲,录制下来,那我就给他了。”
“多……多管闲事。”紧握的久保山的双手,轻微的抖着。
“一开始听我就觉得不错,工藤肯收下我是很高兴,但是也没有抱太高期望,我也没想到他这人这么直率,直接找你们了。”
“你凭什么把我的歌随便给人!”
抓住他预备开打的两手,小菅直视他满是杀气的眼睛。
“随便给人是我不好,但是这么做很对啊!不管是输是赢,它作为主题音乐都会在电视上一直播送。这可比杂志广告效果好多了。”
彷佛被小菅的气势压倒,久保山瘫了下来。
“但是,我讨厌这样,好像是利用工藤的名声似的……”
“那不是你以工藤为形像创作的吗?他听了都说好那不就好了吗,别老想着利用是种很卑鄙的事情,这样做才是使用这首歌的最好途径。”
自己做的绝对没错,有了这种自信小菅毫不犹豫。
“九月合同就到期了,这次要是能成功,不就有续约的机会了?”
至少,让久保山再多一点机会唱歌,这才是小菅真正的想法。
主题音乐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工藤由纪夫的决赛定在8月20号,主题单曲的发售定在这一天的前一星期,8月13号。到了11月将发售久违两年的专辑,久保山忙成一团。
一直懒懒散散的久保山现在的日程表被彩排与录音埋得出不了头,连去小菅家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就算来了,也没有多说话的力气,马上在沙发上团成一堆,看来是累得够呛。
编辑部里也因为SCUA的歌被工藤由纪夫用作主题音乐而气氛高涨。一个人为这件事东奔西跑走的小菅,受到主编的大加赞美,还怪他不说明理由,要不他会更卖力气帮忙。
“工藤的比赛用SCUA的音乐,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光想到那天就热血沸腾啊。”
小松虽然兴奋异常,但是想的和主编一样,CD能不能畅销还是个未知数,《move》十月号的封面和卷头都定好使用SCUA,仁科说:“这次是SCUA的单独采访,让我来写好吗?”甚至引起一首歌全编辑里都写稿子的异常事态了。
编辑部里的兴奋状态在7月末达到高潮,但之后却没有任何前兆地突然结束了。
那是星期五的早上,主编打来电话,说是上午十点召开紧急会议。小菅告诉他自己和负责的歌手约好采访,被要求马上推迟,总之一定要参加,令小菅十分不安。
十点钟编辑和临时工都到达编辑部,全员到齐的时候,主编宣布8月23号发行的9月号《move》将是停刊号。
“这是昨天苏阳社社内会议决定的。认为《move》继续发行在利润上也不会有突破,社里将接管一切,另外和我们的雇用关系也将停止。”
谁也没说话,《move》的销量低但是一直很稳定,小菅进这家杂志的时候就听过停刊的传闻,但是一直都还继续着,也就漠然地没有当回事。
“已经决定了吗?”
仁科僵硬着面孔问了一句。
“没有向上面抗议吗?”
“我们是以后期制作的形式包工的,不算是正式职工,所以抗议也没有用。”
仁科忍无可忍地“哇”地哭出来。
“本来……总算盼到SCUA能做卷头特集了的,我真是不甘心。”
“最难过的还是主编,别哭了。”
小松抱着那瘦瘦的肩膀,听了主编的话他眉头也没有动一下,或许是因为早就听说了的缘故。
“是我能力不够,对不起。”主编深深地低下头,“小菅和仁科还关系到生活问题,我尽可能帮你们再就职。*我的朋友应该可以找到编辑的工作,但是和音乐有关就不太可能了。”
离最后一期《move》截稿还有一定时间,主编让大家写自己喜欢的文章,整个会议用了一个小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小菅感到一阵迷茫,九月号的《move》自己负责的部分很少,几乎没什么可干的。
就算宣告《move》停刊,小菅也没有什么动摇,他只可惜这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但是已成定局,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
虽说没什么动摇,少了定期收入还是很棘手,主编答应帮他找工作,但很显然已经和音乐杂志编辑不太可能再接上轨。如果局限于音乐作个自由撰稿人,就不会有稳定的收入。
越想越忧虑,为了缓和情绪开始校对九月号的访谈。大家都静静地工作着,四个人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回到公寓是晚上7点半,天色还有些亮,久保山没有来。小菅先去洗澡,然后边吃便利店买的便当边看电视。就在这时,外面“咚”的一声巨响,西边的天空被光照亮了,是烟花。玄关有动静,回头一看,是一周没见的人。
想到没有准备久保山的食物,小菅准备出去买,看出他意图的久保山马上阻止他:“我在工作室吃过了。”
“录制总算结束了。”久保山看上去开朗了很多,“我一直都是自行制作,这次请了音乐制作人,真的很不适应,不过反过来也学了不少东西。”
小菅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久保山,听他的话,进展是很顺利的。注意到小菅看视线一直追着自己,久保山问道:“我现在有母带,你要听吗?”
“不,不用了。”
久保山哼了一声,看上去很没精神,因为自己说过“不喜欢SCUA” ,所以就算他擅自弹吉他,也不会硬说着“希望你听听”弹自己做的曲子。这么想来他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别人话的人,不然唱片录制就不会这么顺利进行了。即使如此,现在的小菅还是无法关心他的歌好到什么地步。
“什么啊,你不是说这首歌不错的吗?”久保山使劲挠着后脑勺,对小菅的拒绝很在意。
“我告诉过系你要出专辑了吧?上次出专辑已经是前年冬天了,攒了很多歌,很难决定用哪一首,虽然单曲CD已经决定了……”
打过去几个球,都没有得到小菅的响应,久保山不高兴地说:“你对我的歌根本没兴趣”就拉下了脸。
虽不至于打架,但紧张的气氛还是让人受不了,小菅早早地上了床。久保山在音响前面乱翻,不停换着磁带。
如果这次SCUA的CD能畅销,那么和他们的关系大概就要变化了,小菅想着。久保山不再来不也很好么?自己能帮助久保山实现梦想已经很好了,小菅这样告诉自己。
开始走上坡路的乐队和杂志停刊的编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差距渐大,已经到了伸手不及的地方。是久保山变了,还是小菅自己的问题呢。
小菅当然希望SCUA能红起来,这样久保山就会笑得自信。至于合同……绝对不能中止,为了确保做音乐的环境,久保山拼命地在努力。比起相信SCUA的歌曲来,还是更被久保山这个人所打动。为了这一天不到来,小菅才大胆地向工藤由纪夫推荐,因为喜欢,所以不想看久保山消沉的样子。
在停刊的灰暗气氛中工作的编辑部,得到了唯一的喜报,仁科和摄影师柴田决定结婚。小菅倍感意外,不知道他们在交往的只有自己。
没有结婚式,只入了籍,并在山千举行了一个内部庆祝会。在宴席上喝醉的仁科,在柴田面前告白:“我喜欢的是小菅。”登时场内一片寂静……被苦笑的柴田在头上打了一拳。
他们一直喝到末班车开走,大家只能打车回去。剩下来的主编、小松和小菅在山千的角落里窝着睡了。到了中午小松的电话吵醒了大家,另一边传来的他太太的怒吼让小松飞奔回家。留下小菅和主编去附近的咖啡厅补迟了的午餐。
“小菅找到新的工作了吗?”
因为肚子并不饿,所以小菅边慢慢嚼着三明治边听主编的问题。
“还没有……”
“我有个朋友在女性月刊杂志作编辑,这次他们计划做半年的各方面歌手的唱片报导,第四次连载预订作流行乐,要找这方面比较熟悉的写手,你要去试试吗?”
昨天停刊号刚刚截稿,接下来该做什么工作小菅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在他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主编叹了口气。
“女性杂志和音乐杂志的读者不一样,不过从很多同行的角度来看,你的观点应该是很冷静的。所以我认为你可能适合这样客观观点的工作。好了,你认真考虑,下周之前告诉我。”
或许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连回乡下去这个打算小菅都有了……但是回去了,就和久保山不能再联络了,小菅不太敢做这个决定。
“主编你打算怎么办?”
对三明治套餐的咖啡评论“太淡了” ,苦笑着喝下去的主编,轻轻耸了耸肩膀,“收拾好编辑部的东西,想把《move》卖给别的出版社,不过多半不成……”
“小松呢?”
“他决定作自由撰稿人,那家伙关系很广,所以不愁吃穿,我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他可比我生龙活虎。”
上个月还自然而然聚在一起的一群人,现在就作鸟兽散。使得熟悉和喜欢的地方留下一抹空虚。
“如果别的出版社愿意继续出版《move》,请叫上我……就算薪水很少也无所谓。”
主编轻轻地挠着头,笑了。
“等到钱真的少了又要哭了吧,真是一群不知道教训的家伙。”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小松和仁科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在书店前小松和主编分开,向车站走去。天色似乎不好,小菅正在想是否要变天,结果就下起雨来。这时候已经离车站不远了,小菅想跑两步,但是红绿灯偏偏这个时候亮了,他跑到商店的遮阳罩下,等待绿灯。
就在这个时候,车站正面的大厦街头电视,突然打出紧急新闻的滚动条“职业拳击手工藤由纪夫(21岁),因视网膜剥离问题宣布引退。”
红绿灯变绿了,小菅也没有动,这条新闻打出三次后,就没有再播。
这天傍晚,来他家的久保山,看着小菅的脸只有苦笑。虽然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