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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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陈县长感到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他马上召集乡联防主任开会,分析敌情,认为这样弄得人心惶惶,这也许是坏人搞乱蛊惑人心,遂组织全乡的联防队在乡公所集结待命。第二天,陈县长兜里插上一支手枪,将子弹推上膛,带领县保安团队伍将双桥村团团围住,同时,他命令县保安团队,若听到他的枪声就要全体出击,一定要捉拿这鬼示众,这时保安团缩小了包围圈,就向天开了一枪,团丁们蜂拥进入村里搜索,他自己领着几个团丁,率先进入晁家,这时晁信初详细向陈县长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他说,这鬼像是一团缥渺的黑影,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人们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有时半夜三更听到他的喘息声,轻轻的脚步声,哂笑声,咳嗽声,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陈县长认为也许晁信初是神经过敏,所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仗着人多势众,大手一挥:”给我搜!‘“于是所有的团丁都出动了,屋里屋外都搜个遍。可是什么可疑的也没有发现,搜了一整天,弄得精疲力竭,夜色降临,陈县长只好在晃家的客厅住宿,当晚,他突然从梦中醒来,发现一个女鬼,长发披肩,站在他窗下,他抬手一枪,那黑影倒地,他掌灯一看,原来死者是自己的马弁,他又惊又怕,只好草草收兵,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晚上,‘小桃红’又出来向晁信初索命,晁信初害怕极了,急跑之中,不慎坠下楼梯而死亡。这样更增加了这古宅神秘而恐怖的气氛。
二见鬼篇我听了民兵队长王作民介绍有关“四德堂”闹鬼的情况之后,就向局长雷阳汇报,局长大手一挥说:“我们共产党人不信这一套,王作民所说的,也许只是老百姓仇恨晃信初的压迫剥削,对于他的死,幸灾乐祸编出来的,社会上又以讹传讹,老百姓就相信,街头巷尾的传说,总是添油加醋的吧!我们共产党是无神论者,怎能当真,你们小组明天就搬到那里住吧!看这女鬼能奈你们什么何?”
过了几天,我和马小保,还有刚参加工作由民兵队转到公安局作警察的王作民,陈志奎共四人,也是一个刑侦小组,就搬到“四德堂”的门房居住。
这门房,正在这宅府的大门口侧旁,刚搬入“四德堂”住了一个星期,就到了中秋节,当晚,我们公安局也打了牙祭,当天晚上,食堂也加了菜,当时是没有大鱼大肉的,只是每桌加了一盆猪头肉和一碟油炸花生米,没当班的同志,也允许喝一两盏酒。我们一时高兴,同间宿舍的四个人,将饭菜领回宿舍,围成一桌,也兴高采烈喝了起来。我本来是不胜酒力的,只是喝了小半盏儿桂林三花酒,就感到昏头转向,昏昏沉沉的。当我走到窗子旁想盛饭时,猛抬起头来,陡然一惊,因为我看见走廊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鬼影,投到照壁上,雪白的照壁上,一个身材苗条的女鬼,披头散发,我大叫道:“园里有鬼!”握着驳壳枪,冲出房间,但是到了院子时,却是月影西斜,树影斑驳,那里有什么女鬼也没有?这一晚上,我饭也不吃了,就上床睡觉了,辗转反侧,老是睡不着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忽然,我在梦中,被王作民捏住我的鼻子将我弄醒,他神秘地朝窗子外看了一眼,凑到我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外面闹鬼啦!”
我不解地问:“什么?外面闹鬼?”
王作民点点头,神秘地用指子竖在唇边,低声嘘了一声,暗示我不要说话,正待他要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声,这声音,恐惧凄厉,我不由得一惊。
“卡噢——”又一声短促惊人的尖叫,使阴暗的楼道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王作民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握紧驳壳枪,冲出房间。院子里明月当空,清风如水,树影斑驳,哪里有什么女鬼。
王作民心有余悸地悄悄对我说:“高组长!关于鬼魂,这种事,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要是世上没鬼,怎么闹得沸沸扬扬呢!”
突然,在走廊里,又现出一个黑影,月亮光恰巧照在她的脸上,这时我才看清楚她的脸,白刹刹的脸,青面獠牙,披头散发,长长的血红舌头,伸出口外,看了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了(又鸟)皮疙瘩。我急忙追过去,但是这女鬼行动很快,倏地就不见了。
次日,我决定和马小保王作民进入“四德堂”屋里勘察一次。我们走入这幢老宅,四周很静,周围阒无一个人,只有远外路边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晃着昏黄的的晦光,有点儿阴森可怕。
马小保扣了一下门环,而那门环却很响,那声音,响彻空旷的夜晚。沉静中,门里有微弱的步履声,并且有微弱的光从门缝泻出来,随即传出一声喑哑的、颤抖的声音:“谁呀?”
“我们是公安局的!现住这里的门房,想来看看!”马小保回答。
停了很长的时间,门才微微晃动着,而后缓缓地开了一道缝,门缝中探出一张几绺白发盖着的苍白的脸。深陷的两眼却闪动着两点猜疑的光。喑哑地问:“你们找谁?”
“我们想来看看房子!”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来了,那就请吧!”
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老女人,年纪怕有六十多岁了,弯腰驼背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因为没有梳理,所以乱蓬蓬的。没有表情的眸子,使人看了感到不可捉摸和阴森。
王作民在我耳畔对我悄悄地说:“这地主婆是晁信初的二姨太晁孙氏!”
我等进门后,发现门洞很长,老女人在前面带路,登上石辅高台阶,那屋子的底座却是石垒的,客厅是圆形的,半圈都是窗,窗却很小,楼梯是木结构,很窄,伸向顶层。忽然,楼上有了响动,接着是步履沉重的下楼声,从楼上走下一个人来,头上戴着满清时代官场的花翎帽子,身上穿着花团绵绣的补服,一代满清官员的的打扮。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凝聚着冷冷的笑。
“呵呵呵……”
那笑声听起来阴森森的,他边走边笑,径直向我走来。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厉声地问道:“你是谁?”
“呵呵呵……”那人不答话,只顾向前走着,只顾笑,向前迫近。
“他是我的儿子!一个疯子!”老妇叹了一口气说。“阿三!快回到你的屋子里去!”
那个叫阿三的人,也算听话,“呵呵”地笑着,看了看,出了客厅。
我看了看阿三的背影,问那个老妇道:“屋里只有你和他?”
“嗯!就是我们母子俩,他是我的儿子!”
“你家的用人呢?”
“他们获得解放了,就各散西东走了!”
我将昨天晚上见鬼一事问那个老妇人,她糊棱两可地说:“这样的事,想不到你们共产党也相信?”
我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告辞走出这百年老宅。
翌日,我安排白天由王作民和陈志奎值班,晚上就同马小保,悄悄潜入到“四德堂”老宅里去侦察案情。我俩才悄悄地进入老宅里,就听到微弱的哭泣声,这哭声不会是从院外传来,这老宅是没有挨墙的邻居,而且这院子的墙是这样的厚,哭声只能是来自屋内,只能是在那被窗帘遮严的楼内。楼内则传出了令人胆寒的哭泣声,更增加这间鬼宅的神秘与恐怖。使我好奇心日益加剧的是,我加强了对这13号老宅的监视,我逐渐发现,13号内,绝不止晁孙氏母子两个活人,晁孙氏及其子是信佛吃斋的,平日都是素饭素菜,但是,他们时常购买(又鸟)鸭鱼肉,而我不止一次看见晁孙氏将这些肉类菜肴,端至楼内,同时,楼内偶尔也露出一丝烛光。这时,我更加相信,13号内有怪,何况偶尔可见鬼影幢幢……
从此,我常借故从13号前门而入,悄悄从后门出来,因为我经常进入13号,企图探明晁孙氏送饭给谁,同时,晁孙氏已经密切注意我的行踪,后来我于腊月祭灶日之夜,斗胆尾随晁孙氏进入楼内,上楼梯,过甬道,到一楼梯下一间秘室,见晁孙氏摘锁开门,就钻入去了,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伏在楼梯下监视她的行动,突然,我的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猛地回头一看,陡然一惊,疯子阿三,站在我背后傻笑着,我非常澳丧,只好悄然地离开这秘室门口。
三捉鬼篇翌日,马小保跑来报告说:“13号四德堂老宅的晁孙氏,昨晚悬梁自杀了。
闹鬼之事我不信,但是,现在这老宅死人了,我的神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事实,这太于突然了,我不能不接受震动,这个死者是我前几小时还看见过的,那样一个神情古怪的老太太。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我向局长雷阳报告了“四德堂”凶案的案情,局长说:“现在全国很快就要展开清匪反霸运动,我们一定得提高警惕,这可能是敌人搞的鬼,我们要及时破案。”
我们和马小保进入老宅时,天已经大亮了,一阵门栓响动过后,13号的大门缓缓地开了,当门站着的是那个叫做阿三的疯子,他依然是穿着那身满清的官服,依然呵呵地傻笑着,听了让人起了满身的(又鸟)皮疙瘩。我知道,对于疯子,用不着多费口舌,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直往里走去。客厅的门开着,走到门口,我就看见那悬在半空的死者尸体。从她的衣服,使我一眼便认出是那个老妇人晁孙氏,脸上仍然是凝固可怕的面容。她两脚直挺挺地垂直,脚下有翻倒的凳子。死者的脚穿着一双白袜子,我再看翻倒的凳子,凳子旁边有一双皮鞋。我还意外发现凳面上有两只脚印。我们勘察现场完毕后,当晚,我向局长雷阳报告了案情。局长说:“小高,照你分析,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我胸有成竹地说:“这是一桩自杀案”
局长又问:“何以见得呢?”我说:“尸体脖子上有一条半环形状的索沟痕,这是自缢身亡,但是我认为,可能是这晁孙氏,因是晁家之亲属,她误解我们的政策,畏罪自杀了。”局长问:“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由我与马小保进入这老宅去,我想,闹鬼之事,一定与此案有关!”局长批准了我的计划。
翌日晚上,我带着马小保进入这鬼宅守候。夜幕越来越浓,我俩伏在花园的花丛里,举起望远镜望着陡峭的山峦。突然,我发现三楼窗口,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调整好望远镜继续观察,只见黑影向着四楼的楼顶爬上去,我和干警小马赶忙悄悄地跟着也爬上去,因为楼梯旧腐狭窄,行走十分困难。
爬上楼顶,月亮从云层中爬出来,照得大地亮堂堂的,我举目四望,发现自己正处在另一幢楼比较矮的楼顶两楼相嵌的飞檐之间。
四周阒无人迹,只听到远处松涛的哗哗声。
然而。当再次仰望时,发现黑影在楼顶上晃荡着,一些瓦砾不断被蹬下来,发出深沉的沙沙声,只一忽儿,黑影就不见了。
我知道黑影已进入了另一幢楼的一个秘密门洞。
我问道:你看清楚了吗?是这个女鬼?“
马小保: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可能是她!
“我们从这条楼梯悄悄上去!”我低声说着。
他们沿着狭窄的楼梯攀登而上,每转过一个弯,就升上另一层阁楼。
我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