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子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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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颂摸索着她的衣扣,一颗又一颗地解开了,手像探地雷似的小心地进入了,最后就是用力,她不能自抑地喘着气,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似害了一场高烧。 他的手最后停在她的腰带上,她下意识地说:啊不,不…… 他喘着气说:可以的,可以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裤带解开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被他突破了。当他的身体向她压下来时,她突然冷静下来,推开他的身体说:我怀孕了怎么办?我还没毕业呀,万一学校发现了,把我退学怎么办? 这都是关于她的未来和前途的大事,在大事大非面前,她清醒了过来。 他伏在她的身上气喘着说:不会怀孕的,别忘了我是中医世家,能出什么事?学校这面有我呢。 她听了他的话还能说什么呢。对于李亚玲来说,她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里准备,做过赤脚医生的女孩,对性是不陌生的。她当初到部队去找刘双林时,就做好了这种“牺牲”的准备,她的包里装着避孕套,还有探亲避孕药。不过那一切都没用上,她的梦就醒了。 眼前的张颂她是热爱的,热爱的理由有很多,首先他是城里人,又是正在吃香的大学老师,还有张颂一表人才,许多女生都在暗恋他,这么多人都暗恋一个年轻的张老师,证明张颂是优秀的,以此推论,她热爱张老师是没错的。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搂定张老师的身体,张老师便长驱直入了,在这时,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随着她的惊呼,外面又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两人都不动了,像潜伏在前沿阵地的战士。当门外的脚步声又一次消失走远的时候,两人又热烈了起来。 当她回到宿舍,又一次听到别人在议论张老师的时候,她在心里豪迈地说:张老师是我的人了。 那一时刻,她通身涌动的都是幸福。 有时,别人在议论张颂时,会说出一些不很准确的话。 比如说,张老师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而别人错把哥哥说成了姐姐。 她忍不住了就说:不对,张老师不是两个姐姐,而是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下乡刚回到城里,在中医院保卫科上班,姐姐是中医院的护士。 有人就说: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知道。 李亚玲一方面想让众人知道她和张老师的亲密关系,那样,别人将是多么羡慕呀。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张老师的关系,毕竟她还是个学生,她不知道,有一天学校知道她和张老师这层关系后,对自己的毕业分配是好是坏。 她从和张老师好上那时起,就暗下决心,自己将永远不离开这座城市了。 李亚玲在这种微妙心态的支配下,她和张颂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她的决心已下,她做好了嫁给张颂的准备。当她再一次去张颂筒子楼约会的时候,她对张颂完全放松了戒备。在这之前,张颂曾急迫地在她身上探寻着,先是她的上半身,对于自己的上半身,她已经完全向张颂敞开了。当张颂的手探寻到她的腰带,那是她最后的阵地,她用双手死死地护住腰带上的那个结。任凭张颂如何努力,她是死不撒手的。那时,她想到了自己和章卫平的那一次,那一次她是主动地脱去了衣服,她想把自己完全地交给章卫平。那一刻,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她对章卫平是深爱着的,当然,也有感激的成分。那时,她也做好了嫁给章卫平的心理准备。不过,章卫平却没有要她,她当时的心理复杂极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后来,当她离开放马沟的时候,她心里仍然是对章卫平充满感激的。  '返回目录'  
人工流产(3)
时过境迁,她现在真心实意,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张颂老师。她觉得张颂才是她最合适的可以托付终生的恋人,她完全彻底地向张颂交托了自己。 有了初一就会有初五,她与张颂的约会更加频繁了,以前她抱着书还在图书馆或者教室里转一圈,然后才出来兴奋地向张老师所在的筒子楼奔去。现在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那么磨蹭了,一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洗把脸,在脸上草率地涂上一些润肤霜什么的,便匆匆地奔筒子楼而去了。 张颂似乎早就等待着她了,两人一见面,灯也不开,便拥抱在一起,然后一起倒在那张单人床上,床在两人的重压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有时两人相亲相爱正在关键时,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只好停下来,屏住呼吸。 外面一个女生说:刚才我还听见里面有动静呢。 另一个女生说:我说张老师不在,你还不信,你肯定是听错了。 门又响了两下,最后两个女生就放弃了,她们走远了。 他又动作起来,一浪又一浪的愉悦鼓舞着她,她幸福地说:我们全班的女生都喜欢你呢。 他用嘴堵住她的嘴,含混不清地说:你是最好的,我喜欢你。 她听了他的话,心里真是幸福得要死要活。她庆幸自己是幸运的,那么多女生喜欢张老师,只有自己和张老师好上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学们已经躺下了,她也悄悄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她的身体里还盛载着幸福的余波,余波像潮水一样,在她的身体里一漾一漾的。 有同学问:李亚玲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她不说话,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脸上是微笑着的。 同学又说:这阵子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仍然不说话,心里却像盛开了一朵花。 那个同学一翻身从自己的床上下来,钻到了她的床上,搂着李亚玲说:你告诉我一个人吧,我保证不告诉她们。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个女生就大声地说:李亚玲谈恋爱了! 女生宿舍一下子炸了锅,她们纷纷从床上探出头,七嘴八舌地说:那个人是谁呀?告诉我们吧,我们替你保密。 李亚玲就幸福地说:那个人呀,不告诉你们,反正你们都认识。 一个女生突然严肃地说:难道是张颂老师?! 这个声音一发出,整个宿舍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少顷,一个女生说:有可能。这两天我去找张老师,明明听着他宿舍里有动静,可一敲门又没动静了,你说怪不怪? 又有人说:李亚玲你就告诉我们吧,是不是张颂老师? 李亚玲半晌才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宿舍里一下子又静下来,仿佛没有了人似的,钻到李亚玲被窝里的女生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过了许久,上铺那个女生探出头,悄悄地说:李亚玲,你真幸福,张老师居然和你好上了。 李亚玲的幸福早就不能自抑了,她在今晚默认了自己和张老师这种现实关系。她想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大家。 不一会儿,她在幸福的余波中入睡了,而且睡得很实。 其他人并没有睡着,她们睁大眼睛望着黑暗,说心里话,她们都有些失落。后来,她们感觉到李亚玲睡着了,一个人小心地翻了个身,宿舍里便又有了动静。 有人小声地说:张老师真是的,怎么爱上了她? 有人马上附和:就是,真不可思议。 在她们的内心,张颂老师应该理所应当地和自己好才对,现在居然爱上了李亚玲。她们在现实面前,开始失眠了。 从那以后,李亚玲一下子在全班女生中孤立起来了,平时和她最要好的女生也一下子疏远了她。她们在她的背后集体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亚玲对这一切并不放在心上,她没有心情琢磨这些,因为她正全心全意地爱着张老师。有时自己回宿舍时,别人都睡觉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孤独。 正当李亚玲幸福并快乐着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点经验和常识她早就懂。当赤脚医生时,她经常和农村妇女打交道。当她把这一消息告诉张颂时,张颂一时间也傻在了那里,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怎么会?怎么会?其实,我每次都是很小心的。 李亚玲悲哀地说:怎么办?要是让学校知道,那可怎么好? 张老师毕竟是张老师,他比李亚玲要沉稳许多。他在空地上踱了几步就说:这好办,我有同学在人民医院妇产科,找她去。 那个时候,做一次人流手术是很麻烦的,什么介绍信呀,结婚证明呀等等,是缺一不可的。不过,医院里有熟人就另当别论了。张老师这么说完,李亚玲的心理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她仍担心地问:学校不会知道吧? 张颂说:咱们人不知鬼不觉的,学校怎么能知道。 直到这时,李亚玲才放下心来。 在张颂老师一手策划下,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手术就安排在周六的晚上。这是张颂和他同学经过精心设计的时间,周六晚上,医院里只剩下值班的医生,一般手术都不做了,医院里最清静,也最安全的时候。张颂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只想把眼前的麻烦事斩草除根。周六手术之后,周日李亚玲还可以休息一天,周一的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李亚玲又可以上课了。  '返回目录'  
人工流产(4)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张颂想的那么顺利。一个本来很小的手术,由于张颂同学的紧张,手术失败了。张颂的同学并不是主治医生,像这种手术她以前也做过,但都是在老医生指导下进行的,现在老医生不在身边,她就没有了主张,手术做得很失败,孩子是刮下来了,结果弄成了大出血,不巧的是,那天晚上血库连血浆也没有了。 李亚玲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了。 张颂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一时傻在那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同学就说:现在只能找血源了,要快,迟了就要出人命了。 张颂在这种紧急时刻,想到了李亚玲的那些同学,他飞快地奔回学校,一头闯进女生宿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亚玲出事了,大出血,快去救救她。 同学们刚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转瞬间就明白了,她们面对张老师的请求,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接下来,她们排着队验血抽血的,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同学们殷红的鲜血输入到了李亚玲的身体里,李亚玲得救了。 那一次,李亚玲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本来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结果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这时的张颂似乎也没了主张。 她这么问张颂:学校都知道了,会不会开除我呀? 他垂头丧气地答:应该不会的吧。 她说:要是把我开除了,我真没脸见人了。 他说:往好处想想,咱们是正而八经地恋爱,又不是胡搞,你说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他们只能面对现实了。出院以后的李亚玲情绪很低落,在学院处理结果还没出来前,她只能呆在宿舍里,脸色苍白地面对同学们,她这才意识到,同学们才是真正幸福的,不幸的是自己。幸与不幸之间来得这么快,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同学们对待李亚玲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们一下子热情地关心起李亚玲来了,有人去食堂给她打饭,有人给她去打开水。她们用实际行动安慰着李亚玲。 李亚玲情绪低落,脸色苍白地用点头和苦笑感谢着同学们的关心和帮助,她现在的身体里还流淌着同学们的鲜血。 晚上睡觉的时候,同学们就说:亚玲,想开点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