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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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不背……好吧,将曾经二字去掉。”
“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就这样,苏木和少年朱厚照就这么迎着朝阳,背诵〈大学〉,一路跑下去。
不得不说,朱厚照表面上看起来嗜好武艺,其实,体能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至少在耐力上如此。
他贵为太子,平日里练武,别人也不敢真得同他打,更不用说督促他练功了。因此,他每日只打四十下沙袋,至于耐力、抗击打能力什么的,更是从来没接触过。
因此,只跑了不过一千多米,太子爷就觉得喘不上气来,双脚更是如灌了铅一般,就连书也背不下去了。
再看看前面的苏木,依旧步伐稳健,念起书来更是气息不乱。
朱厚照心中佩服:“子乔果然是不世出的高人,内力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
“朱大将军,如果你觉得跑不动,就再坚持一下。这人的体力有两个极限,现在你估计已经到了第一极限,只要一咬牙坚持下来,等下就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
“呼呼……子乔真是渊博……呼呼……”朱厚照喘得像头牛,他本是个性格刚强之人,如何肯落于人后。
二人跑了一路,终于来到一个小广场里,这里是京城的骡马市,天还早,也看不几个人。整个小广场周长大约两百米,倒是一处合适的操场。
于是,两人又开始转圈。
说来也怪,这一坚持,朱厚照气息也顺了,人也不觉得那么难受。
他顿时一呆:子乔说的果然是真的,只要坚持一下,就不那么难受了。当初父皇不是说过吗,这世界上的很多人其实都缺乏坚持,遇到难关,很多人只需坚持最后一口气就度过了。可绝大多数的人都倒在了最后一刻,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太子爷在跑步感悟了什么人生的道理,后面的三人自然无从知道。他们只觉得这差使真不是人干的,两个侍卫还好,底子摆在那里,还跟得上。
刘谨就痛苦了,太监身体本就不好,平日间车过去轿子过来,双脚什么时候粘过泥,这一两千米下来,直把魂都跑没了。
最后,一个倒栽葱扑街,口中哭号:“少爷,少爷,老奴不成了,饶命啊!”
“那……就别跑。本宫……也不成了。”终于,第二极限到了,小正德也停住了,慢慢地走着。
前面,苏木还在不紧不慢地跑着,好象就不知道累的样子。
转眼,就又跑了十来圈。
这下,不但两个侍卫大惊失色,连朱厚照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就这么会功夫,十几里地就跑出去了,这样是上了战场,如果士兵们都这本事,来个长途奔袭,还有什么敌人招架得住。完全是步兵当骑兵使啊!
其实,苏木在锻炼了三个多月后,耐力已是非常不错。人表面上看起来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比不上别的野兽,可就耐力这一项却是站在生物的顶端。
在现代社会,非洲的黑叔叔捕猎的时候,就出现过靠跑把羚羊跑死的记录。
如果长期训练,一个普通人轻松跑五六千米也是没任何问题的。
苏木在读大学的时候,三千米五千米小意思。
……
跑完步之后,又回到院子里,继续读书写文章。
中午照例吃朱厚照一顿大餐,下午读书,写八股文。
晚上,小蝶从吴小姐那里将吴举人批改后的作业送过来,然后苏木让她把自己写好的〈红楼梦〉新章节送过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倒是难得的宁静。
不得不,吴老举人的学问很是不错,一连十几篇八股作文批改下来,苏木感觉自己进步得非常快。这老夫子本就以文笔见长,批改起作业来也非常细心。一篇八百字的文章,落到他手里,被改得面目全非,重新改动的句子,起码有三四百字,很多时候,看到自己的文章被人改成这样,苏木也是暗自脸红。
不过,渐渐地,作业上面给删该的地方越来越少,卷面也逐渐整洁起来。
这个时候,苏木才愕然发现,自己的文言文写作好象已经过关了。
而朱厚照这小子,在读了六七天书之后,已经将一整本〈大学〉和自己的解说记得丝毫不差,怎么着已经达到了童生的水准,现在就算去参加考试,别的不敢说,运气好,县试那一关还是有可能过的。
当然,皇室宗亲也不需要参加科举。
不过,多读些书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中,苏木和朱厚照都在以肉眼能够看到速度在进步。
一日,朱厚照突然郁闷地对苏木说:“子乔,恐怕我明天不能过你这里来养浩然之气了。”
“这样啊,太好了!”苏木大为惊喜:“你忙你的,如果没急事就别过来了。”
朱厚照:“就一天而已,明天……我家的先生要过来考较我的学问……”太子一脸的忧愁。
第一百二十七章太子的功课
“你家先生?”苏木问:“朱寿朱大将军,你们宗室也读书吗?”
朱厚照有些恼怒:“宗室怎么就不读书了,虽然不能参加科举,可总不可能咱们朱家人都当睁眼瞎吧?”
苏木:“那是,正因为不参加科举,你们也只需要能够读书识字就可以了,又不可能像外间的读书人那样要将经艺吃透,要学写八股文章。你现在的水准也不错啊,又怕什么呀?我估计宗室家请的先生也教得马虎,没那么认真的。”
朱厚照:“子乔你是不知道,我家请的那个先生特别严厉,我多看他一眼都有些犯怵。”
“什么先生这个厉害?”苏木倒是好奇了。
朱厚照:“是谢……反正很厉害就是了。”
苏木上下看着朱厚照。
未来的正德皇帝被他看得心中发虚:“子乔你看我做什么?”
苏木:“你不会是什么王府的王子之类吧,否则教书先生也不会对你这么严格?”
“不是不是。”朱厚照连忙摆头:“我也不过是挂了个将军头衔,每月混点俸禄,也算不得什么。就是那先生实在是厉害了些,让我心中害怕。”
所谓将军头衔,苏木以为他指的是所谓的奉国将军或者镇国将军之类的爵位。将军这两个字听起来好生厉害,可奉国将军却不同于带兵的军官,而是宗亲的一种爵位。
按照明朝的爵位分封制度,第一等的自然是亲王,接下来就是郡王,然后是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只要没有王爵,就算你是朱家子弟,也就是一个屁。
比如镇国将军,也不过是七品,到奉国一级,都八品了。
每月也不过几两俸禄,加上老朱家人口也多,到明末,有爵位的宗室就有好几万人。
李自成破开封的时候,光这种所谓的将军就一口气捉了一百来个。
虽然顶着个皇亲国戚的头衔,可这些子弟既不能做官,也不能做生意,平日只靠俸禄为生,日子过得没意思得很。
后人一提起清朝的八旗子弟,都说那是一群废物。其实,明朝的皇室将军们更废物。
现在是弘治年,还好些,不像明末,一个北京城就是上万宗亲。不过,如今的京师,姓朱的也有上千人,老百姓见得多了,也不希奇。加上这些人被宗正府和文官们看得紧,内心中对他们也没有丝毫尊敬的感觉。
朱小子没什么文化,这一点,苏木也是爱莫能助,只安慰了他几句:“朱寿,你也无需担心,或许先生在考察你功课的时候正好碰到你熟悉的课程,侥幸过关了也说不一定。”
朱厚照苦着脸:“侥幸,世界上哪里有侥幸的事情,这一个月,我根本就没看过一页书,这回麻烦了,免不得要被先生训斥一顿,牵连着刘伴被打不说,就连父……父亲大人也会很不开心。”
至于这阵字在苏木这里每日抄书,每日听苏木讲解〈大学〉,小正德以为自己在修炼上乘武学,到不认为是在读书。
一提到自己要挨打,旁边立着侍侯的刘谨脸一白,明天来给太子上课的正是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刘健。
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这刘阁楼是三大辅臣中性格最刚烈,眼睛里最揉不得沙子之人,落到他手里还有好?
到晚间从苏木那里出来之后,朱厚照情绪一直都不高。
无论刘谨弄出什么新鲜的玩耍法子,他都是提不起精神来,早早地就上床睡觉去了。
朱厚照的顽劣在皇宫中是很有名气的,弘治皇帝三十来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子嗣,老来得子,以前颇为娇惯。
等到孩子长大了,才愕然发现这个儿子已经顽皮得人见人愁,不学无术不说,还生得浮浪跳脱,这样的储君将来怎么能继承大统。
于是,弘治皇帝这才关心去小正德的教育问题来。
培养太子乃是弘治朝头等的政治大事,从小,朱厚照身边都是群贤环绕。三个阁臣不说,翰林院的学士,朝中大儒,都通通诏进宫去给太子讲学。
按说,帝师可是读书人的最高理想,将来太子若是继位,做太子老师的必然会随之飞黄腾达,刚接到这个差使的时候,大家还都非常兴奋。
可一段时间下来,才知道这活苦。
太子实在太不受教了,别说是我等,就算是换孔夫子来,也是毫无办法。
因此,几次三番下来,大家伙也都是应付一下了事。
惟独刘健刘阁老还在坚持。
也因为这样,小正德最这人是又烦有惧,小小年纪对刘大人就有了心理阴影。
第二日一大早,朱厚照也没去跟苏木跑步,就乘了舆进了皇宫,早早地坐在东宫里等着先生的到来。
“哎,刘伴,本宫也是命苦,竟然落到刘阁老手里,别的人教本宫读书,也就虚应场景,偏偏他很是认真。”
刘谨苦着脸:“太子爷,你就忍耐一下吧!”
“怎么忍耐,他讲的课难听死了,本宫一听就想打瞌睡。本宫一想到今天要听刘阁老上课,紧张得一晚上没睡,今日又起了个大早,累死了!”朱厚照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太子爷,你可别睡啊,你上次在课堂上打盹不要紧,老奴差点被刘阁老给打死了!”刘谨要哭出声来了。
“别怕,别怕,不就是挨打吗,你代本宫受过,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朱厚照见贴身奴才实在是怕得要命,忙安慰道:“等本宫将来继了大统,先叫人打刘阁楼一顿给你出气好了。”
他哼了一声:“刘伴,都是读书人,怎么子乔那么有趣,这个刘木头怎么就这么面目可憎,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刘健少年时就端正持重,曾跟随薛瑄读书。他熟读经书,有经世之志。英宗天顺四年考中进士,任庶吉士,被授为翰林编修。进入翰林院后,他闭门读书,谢绝交游。于是,大家称他为木头。
从他这个外号得知,此人的课是多么的枯燥和无趣。
而这样的人是大学问家不假,可未必是一个好老师。
正说着话,门口有人请咳一声。
两人回头,正是大学士刘健,就同时变了脸色。
刚才太子和刘谨的话刘健自然是听到的,太子在他心目只是一个孩子,至于刘谨,一个阉奴,小人而已,他也不放在心上。
板着一张脸,刘健坐于上首:“太子殿下,开始讲课了,我先讲一段经义。然后出个句子,你来解。”
“是,刘大人请讲。”朱厚照忙应了一声,坐端正了。
不得不承认,他刚才虽然说了狠话,可心中对这个老师却是又敬又畏。
刘健也不翻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