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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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叹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心中突然对胡顺有点同情,胡莹娘俩实在太厉害了,竟逼得胡顺不敢认他在外面所生的女儿。实际上,明朝中后期悍妻现象已经成为一股社会潮流。这一点在明朝小说中就有反映,比如《醒世姻缘》、比如《三言而拍》。
其实,这个现象同明朝资本主义萌芽发端,社会思想以财产来衡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有一点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妻家势大,丈夫必然要自觉矮人一头。
况且,封建伦理到明朝已经完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可是写进法律里的。国家也鼓励家庭的稳定,一个丈夫要想休妻,基本就不是可能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主持一个家庭内务的大妻,在家里的权力极大,丈夫也会让上三分。
胡顺年轻时不过是一个泼皮,若不是考着妻子,根本就不可能继承岳父的百户军官的职务。对于自己这个老婆,自然是畏之如虎。
当然,这不过是胡顺的家务事,苏木出来对未来的岳父表示同情,也没有理由插手。至于未来岳父在外面所生的三个女儿,他连同情也谈不上,首先胡莹就不接受她们。再说,以胡顺的手笔,定然已经给了她们一大笔补充。
苏木叹息完,又小心问:“今天你爹爹去衙门了吗?”
“当了一天差,早回家了。”
“回家之后呢,现在什么时辰了?”苏木又问。
“回家之后自然歇了,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苏木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到后世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这一期会试的卷子可号完了?
我的卷子被考官发现不对了吗?
苏木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艰难地问了一声:“就没有衙门里的人过来找?”
“没有啊,爹爹如今也算是锦衣亲军衙门里说得上话的,没有要紧事情,底下的人也不敢过来叨扰。苏木,你怎么这么问?”胡莹奇怪地看了苏木一眼。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苏木长长地出了一口起,又想:或许,考官们还没发现吧!
可是,纸包得住火吗?
苏木有种强烈的冲动,只想从床上跳起来,叫上三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道连夜出城,消失在茫茫世间。
可是身上却软得厉害,却无论如何也提不了起身的兴致。
不住地转着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苏木知道,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天一亮就会水落石出。
按照科场的规矩,最后还有一个时辰,本是会试的最后名次就会排出来。卯时就要放榜,天一亮,只要你中了,报喜的帖子就会第一时间送到你手上来。
可是,这个夜却是如此地漫长。
正想着,就有一口苦涩的药水灌进喉咙来。
整整一夜,苏木都在似睡非睡中,身边胡莹不住地给他换着敷在额头上的湿毛巾。
苏木虽然迷糊,却也看得明白,屋外有两条窈窕的身影晃来晃去。
不用问,定然是吴小姐和小蝶,她们也是放心不下在外面偷偷观察着苏木的情形,竟也是一夜未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天色突然亮开。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好大的喧哗声,还没等苏木彻底醒过来,赵葫芦跌跌撞撞地冲进屋来,话也说不囫囵了:“老爷,老爷,锦衣卫,锦衣卫……”
苏木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哎哟一声跃起来。
第六百二十四章猜测
“天亮了!”王螯呵呵一笑,朝众同考官、外帘官拱了拱手:“劳累十来日,今日总算是功德圆满了,诸君辛苦!各房推荐上来的卷子,老朽已经阅完,已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现在,就该到了最后一步,定元。然后放榜,送参加复试的报帖了。我等能够做本年春闱的考官,又是陛下登基第一年的恩科,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这可是浩荡的皇恩。”
“功名,尤其是进士功名,关系到读书种子的前程。我辈儒家门徒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想一展胸中抱负,还得依科举一途。其中的意义,自不用老朽多说。如今给新科贡生排序,务必要做到公开、公平,公正,叫天下人心服!”
没错,到现在,这一期的会试算是到了最后时刻。
实际上,在第一场的五到《四书》《五经》题送上来,并经过同考官们的审阅,并推荐上来之后,本年春闱恩科究竟是谁笑到最后已经算是确定了。
接下来的两场,综合首场荐卷的成绩,一共两百多份中式的卷子整齐地摆放在至公堂的厅堂正中的长案上。
大家心中都明白,接下来的复试和殿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说好听点是再考考士子们,但说穿来其实就是叫大家同皇帝见见面,好叫尔等考生知道这一科的大主考乃是皇帝陛下。你们以后就是天子门生,皇帝老儿才是你们的恩师。要承情,你也得承朕的恩,同会试考场的两个大总裁可没有任何关系。
如此说来,只要你不是在殿试的时候突然发疯,进士功名算是妥妥地到手了。
而且,殿试这一关,其实不过是定一甲的人选。说穿了,就是皇帝来确定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归属。这个确定也是乱来的,即便你是九五至尊,除了要参考殿试时的卷子,还得以会试时的名次为主,如此才算得上是尊重两个大总裁,才算是尊重整个文官集团。
所以,一甲的三个人选,甚至二甲前四十名可以点翰林的人选大多和会试的金榜没有多大出入。否则,皇帝你若是胡乱点了排名最后的几个人进一甲,丢的可是万岁爷你的脸。
正因为会试最后的名次是如此的关键,听到今科大总裁王螯的话,所有人都是神情凛然。
即便累了这半个月,即便熬了一个通宵,所有人都累得想要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但还是猛地提起了精神,同时回礼:“谨遵大总裁之命!”
整个至公堂大厅挤满了,除了王螯和焦芳两个大总裁外,还有十八房考官,两个监试官、十来个外帘官。
超过二十根粗大的牛油蜡烛将厅堂里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火味。棉布捻子时不是发出劈啪的轻响,就有兵丁蹑手蹑脚地举着剪刀将烧过了火的灯芯剪去。
听到王螯长篇大论地训话,一副大包大揽的威严模样,焦芳就一阵腻烦。
能够做恩科春闱的大总裁,这才别人看来可是莫大的荣耀,足可以夸耀一生了。
虽说会试包括接下来的殿试名义上的主考官是皇帝,他和王大人不过是副主考。可考生们心中自然知道究竟该记谁的好,与他们虽然没有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实。
而这些被最后录取的考生可都是要直接做正七品的朝廷命官的,未来也不知道会出多少封疆大吏、部院大臣,甚至内阁辅相,这可是天大的人脉。
可王螯这么一搞,将他焦芳彻底地排斥在外,就好象他焦芳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将来新科进士们怕是只承他王大人的情,却不认得焦芳了。
焦芳这人很有政治智慧,看问题也看得比一般人深刻。不过,这种人通常会变成阴谋论者,甚至疑神疑鬼起来。
当年在翰林院的时候,焦芳就跟同事闹得很不愉快。而王螯又是清流的首领,是那群翰林的头儿。
所以,焦芳就感觉这次会试,王大人如此做派,乃是故意为之。
王螯训话完毕,一挥袖子:“这么,可以开始了,咱们将名次定一定。”
“满着。”这段时间里一直保持沉默的焦芳突然说话了。
他心中冷笑:再不出声,这次会试就要结束了,还真当我焦芳不存在啊?
“焦总裁可有话说?”王螯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问。
焦芳指了指长案上的卷子,笑道:“距离放榜还早,大家累了这几日,也都疲怠了。不如且歇上片刻,大家猜猜这一期会试的前三究竟花落谁家?”
他这一说,众人都来了精神,皆笑道卷子可都是誊录了糊了名字的,又如何知道?
焦芳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权当是个游戏而已。”
就有一个考官摇头:“这还真不好猜。”
“其实,也没什么难想的。”焦芳:“本来,如果杨廷和大人的公子若是能够来参加会试,定然是能中的。”
大家都点头,觉得焦大人这话说得有理。
焦芳又道:“依我看来,陕西武功考生康海必定是能中的,搞不好还能得头名。”
大家表示同意:“是啊,康海若是不能中,那才是咄咄怪事。只不过,能否得头名,却不好说,但进前三应该没任何问题。”
开玩笑,康海虽然年轻,可却是七子之一,和李梦阳这样的文坛巨匠齐名,他若是不中,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焦芳又道:“另外一人则是保定府的苏子乔。”
“对对对,定然有他的。”众人也都是叫起来:“看来,这一科的头名和第二名必然是这二人在争。”
苏木的诗词、文章、小说如今在京城和河北卖到洛阳纸贵,名气已经隐隐地盖了康海一头。
考官们却不知道,苏木无论是在文坛上的宗匠名头还是科举场上的功名,全靠抄袭,真说起八股文章的水平,其实也很普通。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大家都觉得苏木如果不中,根本就不可能。
第六百二十五章定元
“问题是,这两人究竟谁能拿第一?”
于是,考官们都交口议论起来。
能够进会试考场做考官的,通常都是翰林院学士,六科给事中,御使台言官之类的清流。这些人谁不是进士及第的翰林院出身,别的不说,学问却是当世一流的。
文人在一起,对于比较两人文章词句的长短却是异常热中。
于是,大家就互相议论起来,从苏木和康海的文字风格说起,再论及两人的诗词优劣、文章好坏。
一时间,刚才还森严肃穆的大厅堂立即热闹起来。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若是论诗词小说,苏木稳稳地压康海一头。可若说起八股时文来,康海却要老辣得多。这一点从坊间售卖的,时文集子里就能看出来,这两人的文章都有收录。相比之下,康海的文章风格统一,质量也稳定。苏木的科举八股文有几篇精美得让人毛骨悚然,有几篇却显得非常平凡,换任何一个普通举人都能轻易作出来,质量也太不稳定了。
下面的人说得眉飞色舞,浑然忘记了这里是严肃的科举考场,作为大总裁,王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看到大家的表情,听到同僚的议论,看到自己的话成功地让气氛热烈起来,又看到王螯那张黑下去的脸,焦芳很满意这个结果。
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焦芳哈哈一笑,朗声道:“确实,这两人加上杨慎都是我朝青年一代士子的代表性人物,这三人若是同时出现在本年恩科考场上,如果又同时中了进士,却是一段佳话。此三人者,未来二十年后,当执我大明朝文脉。如今却被我等取了,说出去,也是我等的光彩。”
“是啊,是啊!”大家都点了点头:“杨用修不能来参加会试,却是一桩遗憾。”
焦芳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螯一眼,然后转头环顾四周,朗声大笑:“说起来,此三子中,苏木乃是保定府人、康海,陕西武功,他们可都是北方士子。杨慎,四川新都人,他不来参加考试,本年恩科,咱们北方士子可就要将南方读书人给压下去了。国朝以来,南方士一枝独大的局面,在今后几十年怕是要改变了!”
他依旧念念不忘当年在翰林院所受的排挤,今科考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