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3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层的动荡严重耽误汉军撤退的宝贵时机,左贤王部左右呼唤喊来几十万匈奴部落牧民主动充当眼线。汉军方圆几十里被无死角的团团围住,此刻再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不要停下!全部都起来继续往南走!再往南两百里靠近汉境,匈奴人就不敢继续追下去了,赶快起来继续走!”
年轻的北军校尉大声催促士兵拔营往南边走,疲惫的士兵们只好无奈的站起来继续接未走完的行程,年轻的士兵嘟囔道:“走走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肚子饿瘪了怎么继续走。”
轰隆隆!
激烈的马蹄声,匈奴的银狼旗迎风招展,匈奴的部落骑兵又来骚扰了。
汉军急促的呼喝声响起:“全军戒备。武钢车迅速列阵!车兵保护两翼,步兵在中间!快!”
匈奴人奔行的速度并没有减弱,列阵的骑兵像疯牛似得冲来,面对匈奴骑兵几乎每个北军士兵都绷紧身板,一张张年轻稚嫩的面庞上写满紧张,他们大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仅有一年的浅薄郡国兵经验无法应对凶残野蛮的匈奴人。
就在即将冲到汉军枪林前的十几步陡然减速,调转方向大笑着做出嘲讽的动作,然后肆意的挥舞着马鞭掉头离去。
“该死的匈奴人!仗着我们并骑兵恫吓我们的士卒。”公孙敖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在缺乏卫青和精锐骑兵的协助下,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矛与盾的战争。
匈奴人有强悍的骑兵,即便全身披札甲的汉军骑兵也未必讨得便宜,面对只有战车和步兵射吏的汉军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力。但是匈奴人却啃不动像乌龟壳一样坚硬的汉军主力。
汉军有强悍的武钢战车,正面是兽面钉刺的巨大铁板,左右的尖刺和棱角具有巨大的威慑力。轮毂被藏在战车的腹部没有暴露,正面冲锋完全没有丝毫胜算。侧面和后面被战车死死围住,战车上的射吏手持步战用强弓硬弩射程远威力强。远不是粗陋的匈奴骑兵弓短小的射程所能比拟的。
放进距离战车上的步兵用长矛攒刺,正面的武钢车也有长矛手在其上护卫,几乎就是个可以移动的乌龟壳四处都是棱角,这也是得益于冶铁技术的大发展,汉军主力可以奢侈的换上最昂贵的铁器装备,以匈奴人得到卫氏朝鲜帮助初步完成武装铁器化的程度是无法抵挡的。
“不要停下,继续向南走!”
薛泽的屁股压根没有离开马鞍,一刻不停的下令:“全军收起武器继续向南前进,我们要争分夺秒争取在五天之内靠近汉境站稳脚跟。”
面朝南方目视渐渐远去的红黑色旗帜,左贤王乞鞮有些意兴阑珊,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冲击汉军的主力,哪怕是个乌龟壳也能撬开一丝缝隙,然而军臣单于的诏令打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左贤王,大单于命令你立刻到临时单于庭。”
乞鞮闷哼一声低下高傲的头,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帐骑兵护卫在左右直奔北方的单于庭,幸好这段距离并不遥远。
到了单于庭里,看到一群熟悉的匈奴贵族低着头从他的视线中避开,他们不愿意面对左贤王充满愤怒的目光,毕竟自己迫于军臣单于的压力做出退让。
“乞鞮我心爱的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呀!”右贤王居犁高兴的走过来,仿佛丝毫没发现左贤王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左贤王冷冷的瞪了一眼:“居犁,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大单于的召唤了,我听说有大行动等着我们,当然这个行动或许和你无关……”右贤王嬉笑着嘲讽把左贤王彻底惹怒了,在他拔出刀的那个刹那又听到声音:“我还听说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单于庭里经常会提起几的名字,只不过大家提起你时表情非常微妙。”
呛!
铁刀入鞘,左贤王黑着脸一声不吭的朝王帐里走,他知道自己杀不死右贤王,更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起剧烈的冲突,更何况右贤王的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迈进王帐铺面而来的凉意让左贤王心神一凛,军臣单于坐在王座上静静等待着,他的表情桥所未有的冷漠:“乞鞮,你可知罪?”
一道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锁定住,左贤王竟然被慑住心神不敢动弹,又过许久才说道:“我……有罪!”
“你的表现让本单于非常失望,当了二十多年的左贤王越当越回去了,告诉本单于,你是不是老了?”
左贤王被惊出一身冷汗,在匈奴的风俗里老人是被抛弃喂狼的,在匈奴说一个人老了就和说你快要死了意思相同,他立刻明白君臣单于暗示他是不是该死了,连忙矢口否认:“我没有老,我现在很强壮,我还是大单于坐下的勇士,还可以为大单于弯大弓杀豹射雕。”
听到陈年往事,军臣单于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杀豹射雕是匈奴贵族子弟选拔为王太子亲信的重要考验,当年左贤王乞鞮就亲自猎杀两头豹子和五只苍鹰先给时任左贤王,匈奴王太子的军臣单于,由此成为内定的左贤王候选人。
一晃几十年时光荏苒,匈奴王太子变成年近半百的老单于,当初献出豹子和苍鹰的年轻亲信也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贤王,两人依然保持主从关系,只不过时过境迁人心变了。
军臣单于冷声道:“乞鞮,本单于就暂时饶过你,但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本单于要你死死纠缠住逃走的汉军为王庭主力聚歼汉军打下基础。”
“是!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缠住汉军,不让他前进半步!”
军臣单于的目光掠过左贤王,扫过匈奴贵族落在右贤王的身上:“居犁,你回去立刻率兵大举进攻陇西郡,务必要把车骑将军曹时限制在陇西郡不得移动半步,我不管你是用佯攻还是真攻都必须完成任务,只要你做的好,本单于会把祁连山下那块草场赏赐给你,还会赐予你一万把铁刀,一万副镶嵌铁片的皮甲。”
“领命,我一定拖死车骑将军曹时,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右贤王的故意仰起脑袋嘲讽一旁的左贤王,两道恶狠狠的目光撞在一起斗的不可开交。
军臣单于并没有理会,转而对左大都尉说道:“立刻通知大漠南北的部落派出最勇猛的儿郎,赶着他们的牛羊,准备好武器和战马,跟着本单于的金狼旗帜进攻汉军,消灭这支汉军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汉地,那里有数不尽的粮食,还有比敕勒川更富饶的牧场,以及漂亮的汉人女子。”
“抢粮食,抢草场,抢女人!”
“冲过去击败汉军侵入汉境夺走我们是去的一切!”
匈奴贵族们疯狂的喊着各种口号,他们的心里充满贪婪和无尽的**,拼命的看向南方安静的汉家边郡,那里有匈奴人损失的牛羊武器草场和女人。
赵涉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在军臣单于冷漠的眼神下无论什么样的进言都毫无用处,这头狡猾老狼王心里早就做好准备在汉家境内狠狠抢一票以弥补近两年持续不断的损失,匈奴的脆弱经济体系需要天量的牛羊和富庶的草场,这些恰恰是汉家都具备的。
“保佑汉家!卫青那个混小子回来也没用,平阳侯,一切就靠你的了!”(未完待续。。)
ps: 抱歉,失言了,家里有点事,我自己也要分心他顾,有点照顾不过来,我会尽量多写补回来,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331章 以牙还牙
云中郡最北段烽燧烟塞一自称排连绵不断,沿着起伏不定的山峦走势护卫着身后的山河大地,它的名字也叫长城。
秦长城破败不堪,重修的新长城从开国至今断断续续几十年没有停歇,在位于阴山附近的新长城还没有来得及修整,更多地方用石块和伐倒的大树阻隔,孤零零的山头只有几个烽燧在熊熊燃烧。
烽燧都尉站在堡垒上,目光眺望着远方的几缕狼烟心头微微一沉,自秦代以来军中有严格的烽燧管理制度,每天早晚各有一次白烟引燃作为报平安的信号,若过时无烟则代表陷入敌围或已经攻陷。
除了规定的两个时间有烟雾相传,其余任何情况出现烟雾都代表有敌情,狼烟是最严重的敌情,意味着有匈奴主力携大军突入汉境,烽燧都尉毫不犹豫的冲上高台:“快点!立刻点燃狼烟,匈奴人来犯!”
一座座烽燧点燃山头的狼烟,烽火要塞传递的速度远快过飞鸽传信,从云中郡蔓延到雁门郡直至代国、太原郡、河东郡,当位于河东的中条山上烽火被点燃,那个瞬间沉睡的大地仿佛突然被震醒。
陈叔站在汾河边的田埂间,抬头眺望远不可及的山间飘起如乌云般的黑烟默然无语,上一次燃起象征大规模入侵的烽火还是三十多年前,那年老上单于率领十几万匈奴大军攻占甘泉山,寄希望以此试探出汉军的反击决心。
那次的黑烟烽燧也烧遍天下各郡的崇山峻岭,那次军事行动给汉军带来无法言喻的耻辱,受制于白登之围的影响汉军将领大多不愿迎击匈奴。以至于匈奴人在边塞掠夺整整月余才缓缓离开,那场打击至今依然是老一辈铭记于心。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这次又会怎样?”
陈叔心情沉重的眺望着远方的群山,目光所及之处是三晋之地的表里山河。那是老人家的第二故乡,也是山河壮丽的富饶之地,老人家下定决心用自己的余生捍卫这片热土,至死方休!
山顶的黑烟连续燃烧五天五夜,象征着边关的烽火整整烧了五天五夜,匈奴蛮酋军臣单于携匈奴大军四十万大举侵入北方边境的七个大郡,而正在撤退的汉军仍然深陷匈奴边境裹足不前至今生死未卜。
朝廷沉默着,仿佛陷入漫长的思考中,汉人沉默着。似乎在心里酝酿着什么。
几天后,漂亮的山鹰在山涧巡视自己的领地,它们用目光锁定广袤的大地,好奇的看着大地上如兵蚁在缓缓移动。
呜呜!
河东郡安邑城上,久已不用的法螺被吹响。
成百上千名郡国兵集合在城下,面朝红黑相间的旗帜静静的等待。
一时半刻,安邑城下聚集更多的人流,它们是挑着担子的樵夫,头顶斗笠的渔夫。放下锄头的农夫,扛着铁锤的工匠,他们静静的站在郡国兵的身后等待着征召令。
不过一会儿城头下来的士兵宣读征募令。
“汉军征集令,凡二十三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家中有两个男丁者将被无条件征募入预备郡国兵,被选中者携带行囊到城下报道。”
短促潦草的笔迹并不影响阅读,征召令毫无意外充满不确定性。但是没有人对含含糊糊的表示有所不满,预备郡国兵的本意是在汉军打光了上郡国兵。郡国兵打光了上预备郡国兵,就在差不多相同的时刻。北方十几个郡都发出相似的动员令,郡国兵整装待发支援边郡。
作为庞大战争机器的核心,长安城里一片肃杀之气,东西市被戒严的士兵完全封锁,紧急征募的十万军队锁住长安内外,留守的南军坐镇城南大营负责城内宫殿区的防卫巡逻。
刘彻骑着他的赤红战马出城检阅太学新编的骑兵返回未央宫,紧急召开当天的第三次军事会议,商量空虚的京师防务安排。
“调回车骑将军?绝对不行!陇西郡正受到右贤王部的全力攻击,朝廷没有派兵支援反而要车骑将军回师保驾,放任陇西郡被打破关中不保的责任谁负担的起。”大行令王恢极度自信的在宣室殿里侃侃而谈,分析汉匈格局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一时半刻竟没人能说的过他。
刘彻问道:“那依照大行令的意思该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