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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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人小心翼翼的剪开铃铛,闾里的大门是进不去的,他们也不敢轻易翻大门,悄悄的搬来石头翻过了里墙。
里墙上不知名的细刺让羽林骑吃尽了苦头,稍有不慎几个人就伤了手,幸好越人没有做淬毒处理,他们大概也不会相信有人夜袭。还偏偏像有预言术似的绕过层层防护,所以墙上的防护做的并不够完美。
跳入闾里中,又在阴暗的巷口发现几处铃铛的位置,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非常刁钻阴险,万一汉军绕过千山万水闯进来,藏在角落中的铃铛还可以做二次预警。
叮叮叮……
羽林骑不停的扇动空气,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隐藏的铃铛就拔的一干二净。
里门口果然有陷阱,几个捕兽夹就摆在大门口,翻过里墙必定会踩中捕兽夹。稍不小心要断腿残疾,还会暴露夜袭的具体方位,里墙四周地势教宽阔的一侧也有几个捕兽夹摆着,大概是南越蛮兵也想把里墙防护起来。只是捕兽夹完全不够罢了。
偷入山村每个人都很小心,今天的行动他们第一次接触南越蛮兵,此前从未接触过南越蛮兵的战斗方式。每个人都很虚,担心稍不留神着了道。
周左车左右四顾果然没有一个人守卫。南越蛮兵对自己的防护非常有信心,竟然连一个打更守夜都没安排。也有可能是篝火晚会喝高了都在睡觉。
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胆大的羽林骑摸进一户人的屋子,房间里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他们没有去多看越人女子姣好的身姿,而是从角落看到一件汉军札甲,还有汉军的制式铁刀,战弓和箭矢,札甲旁还放着一块加密铁牌,那是用来识别敌我身份的证明。
那个色胆包天的南越蛮兵被以下拧断了脖子,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死掉了,躺在他身边的越人女子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搂着尸体沉浸在梦乡中。
顺利的杀掉第一个人,羽林骑同时松口气。
幸好没有想象中的难对付,比起曾经接受的残酷训练还是可以接受的,稳定心情迅速完成分工,一百多人分成几十支微型队伍,两两配合悄悄闯入民居里处决南越蛮兵。
时值八月底,新月交替的前夕,黑夜中星空暗淡无光,以羽林骑的神射手眼神也不能保证无人被误杀,倘若错放一个南越蛮兵混在越人中逃脱,那将功亏一篑做无用功,为了保险起见将越人男子全部杀死。
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些越人男子也并非手脚干净,他们是杀死汉军斥候的帮凶,为南越蛮兵处理枉死汉军斥候的尸体。
还为这些凶残的南越蛮兵打掩护,没有他们倾尽全力的表演,汉军斥候不会轻易放松警惕,越人装的很投入,甚至不惜把自家女子送给南越蛮兵当临时老婆。
这样的人本就该死。
在晦暗不明的黑夜中,一场杀戮悄悄拉开帷幕。
夜半三更,熟睡的南越蛮兵忽然醒来,推开身边的女人,连滚带爬的走出去舒缓膀胱的压力,压力卸掉大半心情很舒畅,无意中转过头看到几个黑影悄悄钻出隔壁的房间。
醉酒的南越蛮兵还没回过神,突然嬉笑道:“你们是谁?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在偷人家的女人?”
噗哧!
咔嚓!
他身后陡然冒出两到黑影,一人按住南越蛮兵的左肩,右手握着匕首狠狠扎进后心,一人两手按住他的脑袋捂住口鼻猛地一拧,同时出手不分先后的杀招,顿时让这个倒霉的蛮兵死掉,临死时还没舒缓完毕的膀胱依然在工作着,一股骚臭从他腿间传来。
“什么人!”
远处寂静的巷口传来一声暴喝,寂静的村庄被打破,喧闹声从四处传来,有女人在尖叫,有孩子在哭泣,还有男人的惨叫声。
周左车抽出战刀,一个重斩把惊醒的蛮兵壮汉砍翻在地,举起武器大喝道:“全体听令杀光所有男人,不得让他们走脱任何一人!”
羽林骑立刻重组队列,以三人为小队前后对应,三三排列互为犄角,手中的战刀划着圆弧劈开冲过来的南越蛮兵。
刹那间南越人血肉横飞,羽林骑个个是膀大腰圆的魁梧壮汉,抡起战刀砍在毫无防护的身体躯干上会产生非常暴力的效果,一路劈砍残肢断臂血洒一地。
有十几支小队守住有利地形,手持战弓不紧不慢的进行远程火力压制。
南越蛮兵的射术显然不如北方的强邻那样厉害,不大会儿功夫就被压的抬不起头。
南越蛮兵在溃退,他们的正面顶不住几十个三组的转来转去的攻击,这种奇怪的步战之术是闻所未闻的,冲过去的南越蛮兵几乎是来多少死多少。
而羽林骑这边的损失依然为零。
悬殊的对决,造成一边倒的碾压,汉军的战斗力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南越人身材矮小单薄,汉军的羽林骑却像人形金刚似的非常恐怖,身高几乎普遍超过南越人半个头以上。
在汉军面前南越蛮兵力量不及,反应不及,体力不及,爆发力不及,刀术不及,战术更不及,全方位的落后带来的只有碾压。
南越蛮兵且战且退,不断的向闾里的角落龟缩。
那些毫无战斗力又非常积极的越人男子,则变成南越军的炮灰。
被汉军一刀一个劈的稀里哗啦,仿佛婴儿般毫无还手之力。
周左车冲在一线,连续放倒十几个南越蛮兵,忽然停下脚步:“不好,南越人要逃!他们往马厩撤退,不能让他们抢马!”
他心里一横,索性带着几十个羽林骑登时冲开阻挠去路的越人,用强壮的身体硬生生撞的踉跄倒地摔了个七荤八素。
周左车手握长刀冲起来:“弓箭手跟进,为我们做掩护!其他人堵住闾里的出口,不要让任何人逃出去!”(未完待续。。)
第222章 人心思变
一声马嘶。
街道上蹿出几骑骏马,周左车一眼就认出那是汉军的坐骑,身后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风!”
嗖嗖!
几道箭矢正中南越蛮兵的面门,中箭者直挺挺的摔下去,在汉军弓弩手面前硬闯简直和找死没区别。
南越军卒慌了,巷道里钻出几骑顿时调转方向,他们不敢直面羽林骑的弓矢,于是傻乎乎的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跑,殊不知那样死的更快。
噗通!
逃跑的南越蛮兵毫无悬念的重重摔下马,命中的全是后心的要害处,羽林骑的射术考核要求很高,五十米内十箭九中红心可不是吹的。
战又战不过,逃又逃不走,南越蛮兵的士气彻底崩盘。
第一个人带领下,南越蛮兵放下武器投降了,越人村庄丧失了抵抗心,乖乖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周左车收起战刀冷声道:“把他们押起来扭送回大营里,还有村落里的越人男丁也带回去听候车骑将军的处置,杀害我汉军斥候的血债要在公正的审判下裁决!”
三越联军主力设在番禹东北的龙川,此地毗邻五岭山区东南,作为番禹屏障十分重要。
自番禹北上,到龙川与闽越、东瓯两军会师于此地,三国合兵足有十二万余众,另有三路偏师万人对会稽郡,豫章郡、长沙国发动袭扰攻势,即使汉军强大的无可避敌,三越联军也不想坐以待毙。
但是偏师的计划也不顺利,南越偏师一万攻长沙国毫无建树。闽越一万偏师被豫章郡赶来的汉军主力打退下来,东瓯的一万大军纯粹是七拼八凑的越人部落。眼看情况不妙立刻撤退,除了一万南越偏师在曲江坚守。十万大军凑上退下来的两万,正好是十二万人,
南越王赵眜年过四旬,满面愁容一身戎装,前南越王赵佗年事已高,早有心将王位传给长孙赵眜,只是考虑他威望不够,历练不深按着做储君罢了,去年春天得了一场大病。赵佗自觉时日无多就交出了王权。
没想到前脚刚交权,后脚就碰上西楚的残兵败将劫持王太子南逃,去哪不行非得逃到南越国,就算他想不认也不行,杀掉丁公对于挽回天子的信任于事无补。
赵佗的南越国早就被盯上了,几十年前高后吕雉曾经打过南越,只因考虑山高路远,国力不足,朝中列侯反对而就此作罢。到了汉文帝与汉景帝为了压制国内的派系殚精竭虑暂时没功夫管南越,而当今天子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差不多是该给南越国算总帐的时候了。
若没有曹时被劫,四个王太子也被挟持这一出。南越国小心翼翼的逢迎天子,说不定可以获得暂时的信任,当今天子志向远大力图北伐匈奴光复声威。只要南越国作出软弱的姿态得到天子的谅解和容忍,南越国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
可惜了好好的计划被搅合的鸡飞蛋打。
坐在他左手的是闽越王驺郢、右手的是东瓯王驺贞复。同样神情严肃不见笑容。
驺贞复说道:“汉军大营就在百里外,迟滞的散兵当不了太久。”
“我知道。可又能怎么办?”
赵眜烦恼不已,为了阻挠汉军进攻使出浑身解数,不惜将南越蛮兵化整为零分散到越人村庄,最初的确起到不小的战果,可随着战线的扩大,汉军的警惕性越来越高,战术欺骗和伏兵陷阱失去作用。
相隔数百里外曲江,此地是五岭通南北的重要关隘,过了曲江就是番禹腹地的平原区。
赵遂领着一万兵驻留了三个月没有动弹,五岭以北的长沙国戒备森严,距离汉军主力也只有几百里远,一旦翻过五岭被长沙国拖住主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齐人主父偃。
“汉使是说,车骑将军要我打开关门放汉军侵番禹灭南越国。”赵遂脸上露出一丝讽刺:“我没有听错吧?”
主父偃拱手道:“正是如此,决无差错。”
赵遂脸上的讽刺愈发浓烈:“汉军之内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姓赵,南越王赵佗的那个赵。”
“知道,您是前南越王赵佗庶孙,南越王赵眜的从弟。”
赵遂冷冷的讽刺道:“那你敢过来劝我开关放汉军,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谁给你的勇气。”
蛮将们哈哈大笑,汉军的厉害他们是知晓的,可汉军主将派来个舌辩之士就太可笑了,指望三寸不烂之舌说开重兵把守的隘口,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本事汉军大可派兵攻打曲江城,不必在我面前说空洞无意义的言辞。”赵遂冷笑一声下了逐客令,他的母亲是越人,祖母也是越人,只有祖父一系是秦人血统,他的长相更类似越人而不是汉人。
指望他反叛简直是疯了。
主父偃深吸口气说道:“赵将军坐拥一万精兵攻打长沙国不克,反而损兵折将搭进去千余伤兵,三个月不敢动弹一步暴露赵将军的尴尬之处,长沙国郡兵盯上曲江城,只要您敢擅离曲江必定会失去此城,届时您的性命安危和手下的去路可就断了。”
“哼哼,我分兵三千驻守曲江又当如何?”
“汉军偏师三万汇同长沙国郡兵,曲江城旦夕可破。”
“五千兵!”
“那么汉军可使长沙国牵制,派精兵二万汇合蜀中郡国兵东出大山,以句町蛮部为先锋攻潭中(柳州),猛陵(苍梧),番禹顷刻可破。”
赵遂勃然作色:“我听说汉国有的郦食其被水烹而死,你就不怕我把你丢到鼎中烹了?”
主父偃与他四目相对,挺胸抬头毫不畏惧:“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蛮将们面面相觑,未想到汉人的硬骨头颇有胆色,五鼎为食者王侯之属,既然不可以做王侯,干脆就被烹煮而死也罢。
赵遂神色不太自然:“吕后打南越不克,你怎么敢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