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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汉列侯-第153章

小说: 大汉列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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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三公九卿都走了,皇族们也走了,看来是要开战了。”

丁公注视着场外的动静,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忽然起身,高人一头的庞大身躯像座山笼罩,左顾右盼认准方向缓缓的消失在人流中。

关于三公九卿们冲突的流言满天飞,从贵宾区传到普通区又渐渐传播到四面八方,人们知道,无声的战争正在悄然展开。

赛马大会结束的当晚。

堂邑侯府,馆陶长公主罕见的大发雷霆,家里的摆设珍贵的器皿被摔了的七零八落,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劝说盛怒的女主人,堂邑侯陈午早早的躲到御婢的房间里避祸。

砸了个稀巴烂,刘嫖的理智逐渐恢复,眼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平阳侯曹时欺人太甚!竖子该死,我必杀了你!”

早在回府的路上,她就陆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安慰,从各个渠道反馈来的消息都是曹时在作死,这次错的不是馆陶长公主,而是无礼的曹家竖子。

三公九卿透过中间人捎带信笺,言辞里保证一定会让曹时付出惨痛的代价,明日就让他从朝堂上滚下去,不出半个月就把他抓紧廷尉大狱,周亚夫受过的罪也要让他受一受,以消众人被辱的心头大恨,至于曹时本人的生死,隐晦的提出可以商量。

刘嫖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些,可是她每次想到曹时离开时的冷笑和嘲讽,心头的无名火又会蹭蹭的冒,她恨极了平阳侯曹时,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而不是再等几个月。

“母亲息怒,您这样愤怒传出去,会让人家记恨您小肚鸡肠的。我听说平阳侯的影响力非常大,被记恨上说不定会有不可测的危机。”陈季须皮笑肉不笑的说着风凉话。

刘嫖冷冷的扫过这个长子,陈季须是陈午发妻难产而死留下的孩子。在她眼里这个小畜生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在宫中饱受父皇的冷眼和漠视,黄花大闺女嫁到堂邑侯府就当起后娘,要不是当时功勋列侯的权势滔天气焰嚣张,刘嫖早就偷偷的把这个小畜生溺死了。

虽然没有弄死小畜生,刘嫖也从没给陈季须一天好脸色,小则罚跪挨训。而且一跪就是一天,期间不吃饭不喝水敢乱动就挨打,大则用荆条专打陈季须的小腿。让他跪坐不下去,走路也疼的要命,一日两餐粗茶淡饭和仆役相当。

夫婿陈午为了讨好她,对长子受的罪过视而不见。反正死掉的前妻都过去那么多年。发妻那边的亲戚关系也早就断掉了,陈季须就是被打成残废也没关系,这家伙的果然就越过越糟糕,直到长大成人行冠礼。

刘嫖没有愿望,陈季须是个小混蛋,在堂邑侯府里的地位非常低,比不上她妹妹和弟弟的待遇,所以他从小就自暴自弃偷鸡摸狗坏事干尽。因此挨了责罚也没少受到辱骂,时间久了就变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小畜生还不给我跪下!你老娘我受了侮辱。你竟然嬉皮笑脸净说风凉话!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馆陶长公主抄起荆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打。

荆条来的太快了,猝不及防挨了几下,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陈季须是既惊又怒,自从加冠成人到现在,十几年没挨过一次打,毕竟加过冠礼依照汉礼就算成年人,户籍名数从家里拉出来重新编籍造册,好歹他也是堂邑侯府的世子,在长安城里也是有身份的贵族,他没想到,刘嫖竟然毫不犹豫的拿他撒火,他在后娘眼里永远是那个撒气包。

陈季须跳起来逃窜,一边跑一边恨自己天真愚蠢,以为后母不敢再对他如何了,致命的错误让他平白挨了一顿毒打。

“小畜生还敢跑!有种就别回来!老娘再见到你这小畜生就打断你的腿!”

捂着鲜血淋淋的脸颊,陈季须就像一条受伤的孤狼,怀着无尽的憎恨和愤怒连夜逃出堂邑侯府,不知所踪。

后院的回廊下,陈午全程旁观老婆刘嫖毒打长子陈季须,就像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做过的那样,静静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打了就打了,陈午也不在乎。

陈午身影缓缓的隐藏在黑暗中,掉过头刚走几步又停下来,盯着远处灯影闪烁的屋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重叠成一团,那是他最宠爱的御婢(小老婆)绿衣的房间。

他很想去绿衣房间歇着,很不幸的是他小儿子,隆虑侯陈蟜捷足先登。

“这小子,今天不回自己府里陪着隆虑公主,在我这儿睡我的女人做什么?”陈午摸摸额头恼火的往其他御婢房间里钻。

论资历陈午也算个老列侯,但是他的名声一直非常臭,只因他在长安城内是个知名的缩头老乌龟,不敢惹是不敢出头,遇事总是畏首畏尾的无能之辈。

他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老婆常年在外勾搭野男人,头上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时间沦为所有人的笑柄,最近几年勋贵子弟疯传堂邑侯府出现伤风败俗的恶事,只是大家都没找到证据罢了。

可是没人会想到,陈午的小老婆真的被儿子陈蟜给偷了,更让人意外的是堂邑侯陈午竟然知道,闷声不吭的接受了这顶绿油油的帽子。

馆陶长公主折腾累了,四处巡视没能找到趁手发火的倒霉鬼,儿子隆虑侯陈蟜跑的不知踪影,无能的夫婿也不知道钻到哪个房间里享受温柔乡。

刘嫖也收拾心情去后院自己的房间,那儿养着她很喜欢的两个男宠,她很喜欢两个人一起侍奉自己,只有那儿才能获得蔑视男人的短暂快感。

月儿高高挂起,长安城内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堂邑侯府也逐渐没了动静。

漫漫长夜才刚开始。

半夜巡逻是个苦差事,很多家丁都会偷懒耍滑找机会睡觉。

堂邑侯府的家丁们也很油滑,记住君侯与公主睡觉的习惯和规律,只在上半夜二更天出来巡视几圈,侯府一熄灯就立刻钻进房间里睡觉,只要掐准时间在四更过半的时候爬起来,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就这么睡着睡着,忽然耳边传来巨响,房门被粗鲁的一脚踢开,家丁们惊愕的抬起头,看到一群身披甲腰胯刀手持火把的北军士兵闯进来。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家丁飞快跳下床猛扑过去,下一刻就以更快的速度被踢回到床榻上,几个北军士兵上去就是一通重拳,打的家丁们捂着脑袋不停的求饶。

“给我立刻趴下伏在地上,双手伸开不叫你不准乱动,姓名,年龄,身份,户籍名数的资料全部报出来,敢多嘴打废你们!”

与此同时,几十号如狼似虎的北军士兵闯入后院,兵分几路冲向后院的若干个房间,片刻之间侯府不论男女都被拎出来。

堂邑侯府的女眷是被硬推搡驱赶出来的,不少女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穿上,上身戴着抱腹(肚兜)下身披着一条裙子就走出来,还有些全身上下不着片缕,裹着一块毯子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未完待续。。)

第166章 陈家完了(一更7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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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蟜和绿衣也被粗鲁的北军正卒拎出来,两个人出来时也是不着寸缕的,幸好那帮粗鲁的大头兵还知道给块毯子遮挡一下,要不然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刚走出房间,他就被屋外的阵势给吓得不轻,几百号北军正卒排列整齐按刀肃立,明火执仗的姿态嚣张跋扈,全然不当此地是堂邑侯府。

陈蟜披头散发赤着脚在冰凉的土地上站着发呆,睡的晕乎乎的脑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状况,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可怕的恶梦。

“你们……什么……意思?阿嚏!我……我是隆……隆虑侯!阿嚏!你们……不能……对我无礼!”

北军骑都尉李敢瞪大牛眼大笑一声:“隆虑侯?那感情好!咱们抓的就是你隆虑侯,左右听令把这狗男女的遮挡物剥掉!。”

两个如狼似虎的北军正卒一把扯下他身上的毯子,另外两个正卒扯下绿衣的毯子,两个人吓的脸色发青,在夜风中捂住身体又蹦又跳嗷嗷直叫。

“谁是你们的头领,给我出来!”

刘嫖披头散发的的走出来,仓促套上的衣衫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没来及梳理就被不速之客给请出来,幸好那些个北军的大头兵知道她身份不同以往。又退出去允许她穿上衣服走出来。

“出来!不要给我装傻,没有人指使给你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夜闯侯府。”

“您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指使。”

队伍裂开一道缝隙。曹时缓缓的走出来,他的身旁分别是北军中尉张欧。

“曹时!竟然会是你!”

“正是我,时隔几个时辰不见长公主,在下甚是想念,正巧堂邑侯世子来拜访我,说了些非常有趣的事,某于情于理都应该夤夜拜访。”

刘嫖愤怒的眼珠子快瞪出来:“好一个甚是想念。好一个夤夜拜访!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竟敢视汉律如无物,挟公器私用欺辱到本公主的头上,你所犯的条条状状都是死罪。天一亮就是你的受死之期!”

中尉张欧一拱手:“馆陶长公主言辞过激了,我奉天子命对堂邑侯府进行搜查,北军的军事调令乃是天子亲自赐下的虎符,于公不违汉律。于私……也没错。”

张欧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女眷堆里。刘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扫向左右两排人衣衫不整的侯府女眷,忽然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自己儿子陈蟜和绿衣光着身子一边是冻的乱蹦,一边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蟜儿!你,你这个孽畜,竟然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你难道不晓得绿衣是你父亲的女人,你这个小畜生。小畜生……”刘嫖气的呼吸像拉风箱,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衣衫不整的女眷被夜风冻傻了。竟然站着原地呆呆的看着馆陶长公主昏倒,蹲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的男宠想去扶一把,立刻被看管他的北军正卒一脚踹倒,老兵们骂骂咧咧的嘴巴不干净,狠狠的在他身上踹几脚才停手。

张欧是个厚道人,想叫人扶一把,曹时却拉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

他们不敢对馆陶长公主刘嫖动粗下手,毕竟她是太宗长女,高宗长姊,天子的姑姑兼岳母。

除了刘嫖谋反,或者干出类似谋反的大逆不道恶行,否则寻常的罪责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天子刘彻也不能。

刘嫖昏倒,没人敢扶,理由很简单,怕赖上。

这老婆娘可不是良善之人,醒来时说不定诬赖曹时推倒她的,闹到朝廷里那可真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

好比要古代版碰瓷,用本时代的说法是血口喷人,或者贼喊捉贼。

曹时不怕阳谋阴谋就怕耍无赖,尤其是刘嫖这种身份的人耍起无赖撒泼哭闹,那绝对是件让人崩溃的恐怖事情。

先下手为强必须快准狠,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她昏倒就昏倒好了,反正堂邑侯府家的破事足够她回味的。

两个头头不动,北军的大头兵更不会管,几百号人就眼睁睁看着馆陶长公主昏倒在那。

隆虑侯陈蟜刚想动弹,立刻被北军正卒踹的连连趔趄,要不是身旁有绿衣扶着,差点就摔个跟头。

“你们竟然这么对待我,你们和曹时一样疯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平阳侯曹时活不过今天,只要天一亮他就得死!”陈蟜骂起人来连贯许多,指着北军的大头兵嗷嗷叫嚷,要不是他全身光溜溜的大失体面,还真有点列侯勋贵颐指气使的架子。

“疯了?我看是你疯了吧!偷你父亲的女人,你才是真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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