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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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虽然能够通过收听人类的信息知道的多一些,但还是不能够了解全部。”阿提拉说着,掀起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阿拉伯妇女深邃的眼睛和高额骨,使她具有冷俊的美貌。
“你们放出了一个邪恶,把它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后释放了它。它现在回来了,要找到毁灭的能量。”
我举起手,说:“等等,你说我们释放了什么?我只记得在西班牙失去了一件美国制造的威力强大的武器。”说着,我又想起了简的隐晦,耸起了眉毛,“难道那不是武器?”
阿提拉点起一束散发着幽静的香,把它放在一个式样古老的炉内,摇了摇头,说:“你想它是武器么?它从来不是人类的,我警告过美国人,也警告过埃圾人,不要妄想,但是不听。而更糟糕的是,有人竟敢把它带离撒哈拉的沙漠。”
“它是什么?”
“不知道,我虽然接触过它,但是在美国人的监视下,还不能完全了解它。只知道它来自远古的美索不达米平原,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它是不稳定的,不可能完全控制它,一旦它离开那里,就会产生变化,也许邪恶的本质就是善于掩饰真相。”
我怔住了,好一会儿,冷若冰霜的说:“美国!这同德克有关么?”
阿提拉望着我,目光中充满着一种怜惜,说:“是的,你的出现不是一种偶然。”
“你见过他?”
“没有。但是我到过那个基地,美国人得到了它,请我去参与研究,我曾是医学院博士。”阿提拉说着,微笑了一下“很惊讶是不?我是个神学者,研究鬼魂,一面又学医学。说起来很矛盾,但神鬼学说中,有些的确是存在着的,流传中总是有一些精华,可以拿来推动现代,让人类不断前进。”她说到基地时,我开始盯着安哈德看,到她说完时,安哈德在我的注视下摊开手,说:“我事先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同一个地方,而且我确实没有去过。”
我移过视线,不再理他,对着阿提拉说:“人本来就很矛盾,这没有什么。他们请你去,也许就是因为你的神秘,能够解释他们发现不了的。”说着我盯住她,一字一字问:“它是谁?”
阿提拉在我逼人的目光中丝毫没有不快,微微笑着,说:“它是极具智慧的生物,会根据本性寻找符合它的人。你应该去问你的同伴,她其实更清楚。”
我收回不礼貌的盯人的眼光,拍了拍手,说:“简!进来吧。”听到这句话,安哈德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我。而随着这一声,简,派洛斯,乔尼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手上的武器对着屋子内。简一进来,就说:“别听她的,我没有……”我打断她的话,说:“你们追踪的到底是什么?”简辩解说:“我也不清楚,这个任务是上面分派的。”我厉声说:“真不知道!”
简放低了声音,说:“洛丽,我也不大清楚,但是这件武器确是从美国基地偷出来的,事态很严重,埃圾人并不知道它不能被带离沙漠。”我冷冷瞧着她,沉默不语。于是她又说:“洛丽,我发誓我对德克与这事有关一无所知!”
“那么,先找到基地。”派洛斯出声劝说。我也不想闹得太僵,就点了点头。
阿提拉笑了笑,说:“一起去吧,我对你们有帮助。”我又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外走,经过简身旁,听她低声说:“对不起,洛丽!”我停了一停,然后走开,没有说话。
16
沙漠,一望无边的沙漠。
放眼看去,只有沙,没有别的,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沙粒,看起来细小的沙粒,在堆积成几百几千平方公里后,便有了令万物生畏的无穷的威力,可以移山倒海。人在它眼内,才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沙漠是无情的,就连气候也变化的反复无常。白天,热的发烫。晚上,则冷的冻结。在随时刮起巨风形成沙暴的情况下,阿拉伯的驼队沉静缓和,行走在沙丘起伏之中,顶点或边缘,留下的串串足迹可以瞬息消失无踪。人也一样,一旦走错,就再不能回头。死亡在沙漠,是很平常的事。
水,在常时间的阳光照射下,变成了金子,每个人都尽可能节水,来保证后面的行程不被渴死。可是,人的意识在这时异常脆弱,汗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的蒸发,促使人不得不一次次补充水份,来保持体力向前。路好象没有了尽头,抬头望,晕眩的阳光下沙漠散发着耀眼光线。太阳从来都是教人热情的,但在这里过份热了,让人烦躁,冲动地想一箭射下它,学做现代的后羿。
我坐在驼背上,仰起脸,期望着凉意,却没有风,一丝也没有。走了很长时间了,已深入撒哈拉沙漠腹地,但还没有看见基地的影子。难道说不存在么?带着疑问,我向阿提拉说:“你没有记错路线吗?”
阿提拉眨了眨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说:“就在附近,应该要到了。”她说完后,忽然侧耳倾听,我依样听去,并没有什么,正在疑惑,远处渐渐地有隆隆马蹄声,迅猛靠近。举起望远镜,烟尘中是阿拉伯的骑兵,手持长枪,吆喝赶来。
“是沙盗!是沙盗!”阿拉伯的向导惊恐的叫着。
“噢,真不走运,碰上了撒哈拉的匪徙党!”安哈德一脸懊丧的说。
简说:“他们怎么会到这儿的?”
派洛斯说:“跑吧,甩开他们!”
我们各自催促坐骑,飞奔起来,子弹开始在你头顶左右乱飞,吃吃地响,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战马的速度使骆驼们越来越靠近他们。驼队的阿拉伯人开始开枪还击,跟随阿提拉的人则拔出了弯刀。尘沙滚滚,马嘶人喊中,一些人喋血沙场。这样迟早要被追上,他们人多,我们枪少,处于不利地位,到最后恐怕要死路一条。正在危急时刻,忽然后面的追兵停止了追赶,回身看去,他们正在向后撤,跑的比来时还要快。
怎么了?
阿拉伯向导揭开了迷底,他指着天上,叫着:“是沙暴!”
顺着方向,我们看天上,前边已黄尘一片,扑天盖地,袭卷而来。冲在前面的我们来不及逃了,耳旁听阿拉伯人大喊:“大家围成圈!围成圈!趴下!靠住骆驼!”叫喊声中人们纷纷跳下,但还未等围成圈,沙尘已经吹来,只来得及靠在驼身,满眼便全是黄沙。狂风肆虐,沙粒乱舞,刮的人肌肤生痛。我伏在地下,任那沙一层又一层,堆积在身上,逐渐埋没。这时,有一个意识窜上心头:德克,难道来不及说一声爱你!竟真的要在天堂说一声我爱你!在那里,能遇到你么?能么?
一只手悄然伸过,握住了我的手。接触的刹那,似有清香传过,四周顿时风平浪静。视线升起,是白色的云,高高的挂在蓝蓝的天上。低下,是蝴蝶儿轻轻的飞,青青草地铺开延伸,望不到尽头的绿。这是沙漠么?这是哪里?视线飞速,在一片一片的绿色沙丘起伏里前进,穿梭,穿梭,极速穿梭……忽然,前方现出一个背影,如此的眼熟。停止,我要看看你!但是我没有停,我一头撞了过来,你在这刻转过头,脸就象枯木,双眼枯竭,大睁着的眼瞳孔扩大,扩大,吞没了我。一黑之后,二条缠在一起的大蛇冲着我张开尖牙大嘴,血红的舌头伸缩着,舔了过来。我大声惊叫,猛然醒来,眼前是黄白的沙漠,空旷的天地,没有了蛇和他。
沙暴已经停息。
17
从沙暴开始到结束,时间并不长,但我惊醒后已发现被沙土埋入地下,挣出身子一看,阿提拉就在我旁边,她从沙里露出来的左手正拉着我的右手。
“你这个巫婆,以后少碰我!”我甩开阿提拉的手,冲着她大吼。刚才的一切,正是她握着我的手所引起的,除了她的特异能力外,还有什么可以进入人的思想。我讨厌这样,不经人同意就闯入别人的大脑,并被送到不知名的地点,看一些恐怖情景。而更让我愤怒的是,她让我脑中的德克变成了一种恶心,破坏了我心中那一方美好地带,破坏了他的形象!这是不可饶恕的,如果她再做一次,我想我会开枪暴她的头。
阿提拉微笑着,说:“不必这样,发怒对你并不好,而我借助你对爱人的心灵联系,找到了他的正确地点。”
“在哪?”
阿提拉抬起手,指向上方。我转头望去,一开始还不能知道看到的是什么,震惊之后,才发觉这个庞然大物就在我们身旁,由于色泽的缘故,它同周围的沙漠溶为一体,被沙暴刚刚刮过的残留模糊,以至于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它并不存在。等意识到它的时候,才以现如此巨大的东西竟就在眼前,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那是一座金字塔,跟埃圾所有的金字塔一样,甚至可能更高更大。我仰视着它,顶点直刺天空,上面一些沙尘还在随着微风吹落,烟一般绕着它下坠。
这时,其他人纷纷从沙里爬出来,安哈德大声呼叫:“都还活着么?”却没有人回答。
派洛斯走过来,问:“洛丽,没事吧?”我只顾看那金字塔,没有回答。派洛斯抬头,望着金字塔也吃了一惊,吹了声口哨,说:“好家伙!我们找的莫非是它?”
乔尼拍着身上的沙子,走来说:“在这么远的沙漠地带建金字塔,也只有现代人能做到,这一定是美国仿造的。”
简从鼻子里哼了哼,说:“这座塔不是仿制品,基地建成这样,完全不可能!”
“在撒哈拉的深处,古代人把这么多重达一吨的石料运这么远,怎么可能?”乔尼满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向金字塔底的一个门若有所思。那个门黑洞洞的,在整个塔下显得渺小,似乎深不可测。简看了看我说:“你不是想直接进去吧?”我说:“如果里面有人,早已发现我们了。走吧。”我说着,迈步走向那塔。简摇了摇头,喃喃说着:“你疯了……”跟着我走去,然后派洛斯,乔尼,安哈德,阿提拉等人一一跟着前进。阿拉伯向导则看着金字塔,目光惊恐,不肯进入,于是留了下来,看守骆驼。
“真主啊!保佑我们!”在我们进塔时,他说。在这之后没多久,阿拉伯人就向后转,带着骆驼逃离了在他们看来不祥的地方。
18
里面,是长长的通道。没有光明,黑暗中看不到什么。简打开了照明管,大家跟着纷纷点灯,我也拿了一根,举着向内前进。
风,在深邃的通道发出一种幽幽的呜咽,似乎里面有着不可知的鬼魂。我感觉里面危机四伏,便打开了枪套,转头向后面说:“大家注意!安全,镇定!”这八个字在特工的耳内,就是随时开枪,格杀勿论。派洛斯点了点头,拔出手枪说:“我走前面。”我看了他一眼,说:“女士优先。”说着,继续前进。派洛斯知道我的脾气,嘿嘿笑了笑,不再争先。
走了一程后,前面隐隐有蓝光,显出一个方洞。走近了一看,是到了一间石室。我停在门口,想了一想,不知有没有埋伏?派洛斯挤了挤我,显然想由他来试探,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撞了撞,伸二个手指,点了点他和我,做了个一起的手势,然后稳步进入室内。派洛斯提枪跟进,枪口向上警戒。简和乔尼留在洞口,举枪照管后面。我抬头四顾,室内是个很宽敞的空间,分了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