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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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带着眯眼笑的面具,十分诡异。等走到大坑时,英子一个个将面具揭开,然后那些人居然主动往大坑里跳!
全程无声无息,只有不在队伍中的那些人认不出开始呜咽。
我吓得紧紧抓住郭沐霖的手,脑子空白成纸。
难道这就是金流镇没有老人的真正原因?年纪一到全部采用这种方式活埋不成?可这是为什么,好端端地全都这么心甘情愿地赴死?
郭沐霖回握住我的手,送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原来那个大坑是尸坑!我数了下,一共有二十六个人跳进去,他们是一边把引魂幡插进那些人的身体,一边掩土的,可怖的是整个过程居然没有一个人挣扎!
疯子,都是疯子!
做完这一切后,英子将张医生的轮椅往后拉开几米,穿着孝衣的人这才轮流过去磕头,脸上全都挂着泪,但没人敢哭出声。
他们在尸坑上倒了白酒烧了纸钱,而后一个个都在尸坑上插香磕头……香是完整的香,不再是断头香。
昨晚这些仪式后,张医生又淡淡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既已往生,莫多留恋。回去吧,路上不要出声不要回头。”
所有人都很听话地朝张医生点点头,抹着泪走了!
可张医生师徒却跟一个穿着孝衣的人留了下来,那人低着头,压根看不清楚长相,但看个子,应该是个女人。
等人走尽,英子将纸钱火熄灭,仰头看了下月亮:“师傅,子时快到了。”
张医生缓缓点头:“好,进去吧。”
他们三个居然捧着那只金属碗直接经过羊肠小道进了鬼门坳!
“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惠娟?”曲诃率先出了声,他着急地想尾随进鬼门坳,本郭沐霖拉住了:“如果真是惠娟,那我们更不能进去。”
曲诃急了:“为什么不能?跟着他们就能出来!”
“如果刚才那个真是胡慧娟,那先前的鞋子就是他们故意放在那引我们进去的。说不定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偷看,带上她就是为了把我们引……”
我话还没说完,鬼门坳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胡慧娟!
曲诃大骇,直接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郭沐霖气得猛跺一下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容易就上钩了,真是连猩猩都不如!”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略一犹豫还是拉着我急急往鬼门坳跑去。
我很想提议先回去找驼背老婆婆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毕竟他来金流镇的目的是找肉身,而不是进鬼门坳送死:“张医生不会把胡慧娟单独留在里面的吧?我们要不要……”
剩下的话我说不出口了,我知道明哲保身的想法很自私,如果这次不救胡慧娟,那下次我出事他们完全有理由抛下我不救。
所以我及时咽下了后面的字眼,改而说道:“快点进去,还能跟住张医生。”
一过类似石门的入口,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鬼门坳内全是白雾,即便我们打开手电筒,可见度仍旧只有一米。
周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我总感觉身上阴冷潮湿,后面像是有很多眼睛在看我,直觉一回头就能看到狰狞的鬼物。
白雾带着很大的湿气,只呼吸了十几秒我就觉得肺里发寒,忍不住出了声:“这雾会不会有问题?”
郭沐霖用力吸了两口气:“我闻不出。”
他虽然这么说,还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白布,用阴泉水打湿后围住了我的口鼻:“千万不能跟我走散。”
我们很快迷了路,他叹着气转了个圈,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方位,周围也没有任何参照物,我算不出方位。小竹子,你怕不怕?”
怕啊,没发现我身上在抖吗?
可我还是倔强地摇了头:“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挑挑眉头,笑了:“好,那我们现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究竟有什么危险。”
人对于未知的危险会脑补到极限,那种焦灼的恐惧吓得我一阵阵出冷汗,本来就发闷的胸口现在只感觉大口喘息都吸不到氧气。
我突然感觉两眼发花,头昏眼花地看到一只只无脚鬼朝我走来,他们的舌头全长长地拖在身前,手指甲长得像刀刃,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朝我嚷道:“饿,饿……”
我吓得想逃,可郭沐霖突然不见了,双脚被什么东西扯住,饿鬼突然扑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黏滑的长舌头在我脸上一直在我脸上舔,每舔一下都痛得像是掉了一层皮肉。
“九渊~”我艰难地从喉咙里叫出这个名字,窒息的感觉胀得我整个脑袋似乎都要炸掉。
就在这时,我突然嗅到一股很刺激的气味,鼻子痒痒的,猛打了一个喷嚏后,才发现我居然躺在郭沐霖怀里。我自己的双手则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醒过来后被郭沐霖费力地掰开了。
坐在轮椅上的张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带着一张口罩,手里捏着个小瓷瓶,看样子我刚才闻到的刺激气味来自瓷瓶。
温润如玉的声音再度浮起:“瘴气有毒,可以致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郭沐霖这次没再绕弯子,直接冷笑出声:“抓了惠娟,不就是想引我们进来?先生,有的事情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不用再试探了。”
张医生愣怔了下,敛起嘴角的笑容不解地问了一声:“惠娟是谁?”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那片白雾里居然传来“噶蹦噶蹦”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嚼脆骨。
☆、第三十六章 借阳道
张医生朝郭沐霖使了个眼色,郭沐霖稍作犹豫,便扶着我躲到了他的轮椅后。
那片白雾中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子,啮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隐约有只沾满了血迹的手出现在离地一米多高处,无意识地上下晃动着,显然是在被饿鬼啃咬!
“你来啦。”一个粗噶的男声缓慢僵硬地朝张医生打了招呼,而后突然像狗似的用力嗅了几下,“真香,有人进来了。”
他吧唧着嘴,猛地咽了两下口水,又忍不住说道:“太香了,人在哪?”
张医生不动声色地递了一块布到身后,上面沾了血。
郭沐霖皱着眉头接住,用布蒙住了我的口鼻,九渊的声音旋即在我耳畔响起:“布上的血可以暂时掩住你的气息。”他说着又咬破手指在我眉心处点了一滴血,“快零点了,这里阴气涌动不太正常,万一跟我走散,跟紧先生。”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称呼张医生为先生,一听就充满了敬意,可他明明讨厌张医生。
“是我带进来的人,不许动。”张医生依旧云淡风轻,他抬头看看天,明明被白雾遮了视线,他却说道,“已经月上三竿,子时正,鬼门开,我会帮你们借阳道进去,但望你们莫惹闲事。”
男鬼吞着口水四处张望,还在不断地嗅着:“行,听你的。”
等那团白雾散去,郭沐霖才拉着我站起身,冷声道:“这里面都是什么鬼?你居然敢借阳道帮他们渡魂?”
张医生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眼里浮动着一股我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都是些孤魂野鬼罢了,在阳间横行的鬼物何其多,我借一条阳道迁魂也无伤大雅。”
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鬼物都爱流连在阴气重的地方,如果可以随意行走于阳道,以这些恶鬼的尿性,可见他们会伤害多少活人。这也是郭沐霖那么问的原因,毕竟这些鬼物不离开鬼门坳很可能是被困在了这里,放出去只会祸害四方。
可我疑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张医生明明利用胡慧娟把我们引了进来,眼下却再一次出现救了我,他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英子急匆匆地找过来时,手背上居然有几道齿印,正在往外渗血。
她看到我跟郭沐霖也在,身子微微一顿,忙闪烁着眼神朝张医生弯下腰去:“师傅,都准备好了。”
张医生没有动弹,虽然还是那副温润的脸色,可眼神却莫名冷了。
英子不敢看他,发慌地低着头又喃了一声:“师傅?”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恐怕是英子自作主张地利用胡慧娟把我们引了进来,张医生事先不知情,也不喜欢这做法。
张医生对她视而不见,反是侧头看我们:“鬼门坳里很复杂,如果不急,还请跟着我一起迁魂,结束后我再带你们出去。”
英子听后紧紧咬住了牙,想帮忙推轮椅,被张医生挡开了:“青竹,麻烦你搭把手。”
英子微微一晃,慢慢握紧了拳头。
我下意识地向郭沐霖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他轻轻点了头:“跟紧先生,他们不敢动你,我去找曲诃。”
他说着居然跟一阵风似的走了,我心里一紧,莫名开始发慌。
我紧紧拽住轮椅的靠背,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要一回头,肯定会看到狰狞的鬼物贴在背后张牙舞爪。
地上有一条用鲜血指引的路,路的尽头站着胡慧娟。她的后背和前胸都贴了黑符,两眼呆滞,神情茫然,手腕上破了个口子,正不断地往外滴血。地上摆着阴魂钵,血全部被接了去。
周围挤满了耷拉着舌头在吞口水的鬼物,每每急不可耐地想扑上去撕咬胡慧娟时,都会被黑符重重地弹开。
“师傅,我来引路,您别累着了。”英子又恢复成那个热情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医生的脸色,明显是在讨好。
张医生淡淡地点了头,依旧没有跟她说话。
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举起张医生之前使过的那根长鞭,摇着手臂转了几圈后,狠狠地抽在地上,三鞭过后,四周的白雾里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
脊梁骨蓦地一寒,居然有很多只冰凉的爪子在挠我后背。
我下意识地抽出树枝想往后挥几下,可偏偏被张医生看到:“这树枝……是柴老六给你的?”
柴老六?
看来他认识柴叔,难道半庙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有牵扯吗?
我硬着头皮摇摇头,不敢看他那双眼:“柴叔借给我用过,不小心丢了,后来又被我捡到了。”
张医生沉吟:“不要跟柴老六走太近,这树枝,我代为保管。”
他说着就想把树枝抽走,看我死死拽住,才又淡淡地说道:“这是散魂之物,你还不到使用它的时候。青竹,松手。”
我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想到最近的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树枝有关系。
我现在已经看不透张医生了,一会儿害我,一会儿又救我。
英子挥着鞭子率先走向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道,胡慧娟跟傀儡似的,直着眼跟在她身后。张医生让我跟上他们,但千万别回头。
张医生嘴里突然开始吟唱调子很奇怪的曲子,反反复复只有“归去来兮”几个字,跟我妈唱的扶乩曲有点相似。
我听得一阵恍惚,感觉三魂七魄都被曲子勾了去,可又有一张大网牢牢地拉着我的魂魄不让它飘走,挣扎间只觉得胸口无比沉闷。
浑浑噩噩地走到鬼门坳入口时,竟然什么危险都没发生。
我担心郭沐霖和曲诃的安危,忍不住停下了步子:“张医生,我老公还没出来,能不能等等他?”
说这话时,我忍不住想回头,斜里居然看到好几个龇牙咧嘴的鬼物正瞪着眼珠子在看我,跟饿狼一样,似乎只要张医生一松口,他们就会扑上来咬我。
我想起张医生的话,僵着脖子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