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卦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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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梅子姐也就是你师姐了?”
“不是,我的武功不是我舅舅教的。也不是梅子姐的师父教的,我另外有师父。我师父对我可好了,将来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易星辰笑了笑:“好啊,多谢你帮忙,要是师父能留下来我就安心了,多谢你。”
“不用谢,以后我让你算卦你还不是帮我吗?也许我有什么血光之灾之类的,就像梅子姐一样,你给我算出来,我也许就捡回一条命呢。”
“哪有那么多血光之灾,很多人不是平平静静活到老嘛。”
“那是他们,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江湖上的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撞上了。”
听她说话还带着稚嫩,居然说得如此老成,易星辰不禁有些好笑:“你还‘人在江湖飘’呢?小姑娘家家的,过两天该找婆家相夫教子去了,还走什么江湖。”
“你瞎说什么呀?不跟你说了。”唐筱琪涨红着脸跺脚,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转身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前厅。
易星辰跟在后面,到了前厅,已经有不少病人看完病回去了,唐筱琪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蛋上都还泛着红晕,莞尔一笑,便到舅舅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黄郎中频频点头。
易星辰见师父公孙鹤正坐在板凳上耷拉着头瞧着地面,没精打采的样子,便走过去低声说:“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全身没劲,老想吐,还想上茅厕。”
易星辰面露忧色,说:“师父,看来杏花她们两个是居心叵测,在酒里下东西,幸亏咱们发现得早,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公孙鹤显然心里也在担忧这件事,又吐又泻的,他虽然知道是吃了药的缘故,但是毕竟让他对身体情况感到担忧,听易星辰这么说,更是面露忧色。
黄郎中听完唐筱琪说的之后点点头,起身走到公孙鹤面前,捻着胡须说:“公孙先生,你的病虽然好了大半,但是,我担心还没有完全解完,因此,你最好今晚上就留在我们药铺,以免有什么变故我可以随时给你治疗。同时,你晚上还要吃一次药,也就不用拿药回去煎了,在我药铺煎好服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公孙鹤正在担心身体,听到黄郎中这么说,正中下怀,忙起来拱手道:“多谢,既然如此,那我师徒就打扰了,谢谢。”
黄郎中亲自带公孙鹤和易星辰去伙计大通铺屋子。
大通铺里有七八个伙计,有好几个已经躺下了。药铺除了前面跑堂的之外,还有炮制药材的药工,煎药的药童之类的,加起来也有十来个。
这些伙计有一个领头的,姓张,人称老张头。此刻已经躺下了。看见黄郎中进了又赶紧坐了起来,披着衣服陪着笑打招呼,黄郎中点头说:“老张头,这位是算卦的公孙先生,还有他的徒弟易兄弟。因为公孙先生生病要留在我们药铺观察,今晚就睡你们大通铺,你负责照顾一下。被褥去库房领新的来。”
那叫老张头的老人赶紧点头陪笑:“公孙先生我认识,我以前还找他算过卦呢,他算的卦可准了。”
公孙鹤知道他是客气,陪着笑谦逊了两句。
黄郎中离开之后,老张头叫了两个伙计去仓库领了两套新的被褥来,给他们铺好了床,又吩咐伙计打来了洗脸洗脚水,洗漱之后,两人上床躺下。
易星辰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在他旁边挨着他躺下。伙计陆续都回来,洗漱之后,便也上床睡觉。
老刘头见伙计都进屋了,这才把房门关了,将门栓拴上,用顶门杠顶着。老张头对公孙鹤说:“公孙先生,如果你晚上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赶紧好去找郎掌柜的来给你看病,你可千万别客气。”
公孙鹤答应了一声。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过得片刻,易星辰听到公孙鹤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惋惜、奥脑和不解,想必师父还在想杏花姑娘。的确,老人大半辈子打光棍,这是第一次跟女人亲密接触,没想到片刻的温柔立刻就烟消云散,也当真可怜,难怪他会长吁短叹。将来有了钱,还是先给师父找个老伴,让他能安享晚年。
这一夜,公孙鹤估计睡不踏实。一晚上叹息了不知多少声,甚至有几个伙计有些不满的嘟噜了几句,可是公孙鹤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又或者是他心中的懊恼失望如果不通过这种叹息就无法释放,只有这样叹息出来,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易星辰也睡不踏实,他一直在为那个卦而牵挂,总有一种不安缠绕在心头,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一直到黎明。
忽然,通铺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个伙计大声说:“老张头,快开门,衙门的人来了,找公孙先生,快开门呀。”
老张头一听,是药铺前面值夜的伙计,又听说衙门的人来找,不由吓一跳,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两步来到门口,取了门闩,撤掉顶门杠,把房门拉开。一阵寒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哆嗦。只见院子里好些人手里举着灯笼,为首的是位缁衣捕头,挎着腰刀,眼神凌厉盯着他。
老张头认出这位正是衙门的捕头,姓崔。后面带着几个捕快。这崔捕头平时见人都是笑眯眯的,可是此刻却板着脸,一脸冷峻,看见他这个样子,老张头便知道出大事了。
崔捕头扫了一眼老张头,说:“算卦的公孙鹤师徒两个,是不是在这?”
老张头赶紧陪着笑点头说:“是呀,是呀,他们在里面睡觉呢。”
“出了这么大事,还能睡得着?赶快叫他们起来,我有话要问。”
其实不用老张头去招呼,听到外面伙计说衙门的人要找自己,公孙鹤早已经慌慌张张起来穿了衣服。现在听崔捕头这么说,赶紧走出来,抱拳拱手陪着笑,说:“不知崔捕头找老朽有何吩咐?”
第33章惨案
崔捕头当然认识公孙鹤这种在街边摆了几十年摊的算卦先生,以前也曾经找公孙鹤算过卦,便说:“你自己有家怎么不回去住?偏要住在这里。”
没等公孙鹤说,身后便传来了黄郎中的声音:“是我叫他住在我这儿的,他昨天吃坏了肚子,又吐又泻的,我担心他晚上病情加重,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所以我让他住在这,出现问题随时可以治疗。”
黄海川在屯州还是有些脸面的人,毕竟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不少人找他看病,包括崔捕头也是他药铺的常客,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来这抓副药,价格上也没少打折。崔捕头见到黄郎中,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抱拳拱手说:“黄掌柜,不好意思,因为发生了命案,所以深夜打扰,得罪莫怪。”
易星辰也起来了穿好衣服,站在师父身后,一听崔捕头说发生命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公孙鹤更是吓得全身一抖,忙问:“命案?什么命案?”
崔捕头冷冷一笑说:“什么命案?昨晚上你去找的那个杏花姑娘,被人杀了。还有她的丫鬟,两个人都死在屋里。杏花的积蓄金银珠宝都被劫走。公孙先生,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一听杏花竟然被人杀害,易星辰真的傻眼了。
当时在,师父公孙鹤给杏花算的求姻缘的那一卦,表面卦象非常好,大吉之卦。可是在自己脑海中却发生了变化,用卦、下互卦和上互卦三个卦象全都是金,而且还不停闪动,颜色也是黑亮色,那是主大凶的。现在,他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乾卦代表刀剑等凶器,又闪动着代表大凶的黑色死亡气息,这分明代表的就是血光之灾,预示着求卦者会有生命之忧。可是要作出这样可怕的解卦结论,除非最终发生了这样的结果,回头再看那个卦才会知道应该这么解,在当时,没有哪个算卦的敢作出这样的结论,即便是易星辰这样已经得到了算卦祖师爷鬼谷子传承的人,也还没有这样的胆量。
如果当时易星辰将这个结果大胆告诉杏花姑娘她们,或许能救她们一命,可惜,一方面易星辰对自己脑海中的卦象的信赖还没有达到足够高的程度,对卦象的解读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另一方面,杏花姑娘她们当时一个劲赶他们走,根本不听易星辰的提醒。说到底,既然自己能从卦象上洞察先机,本来可以帮助避免这个结果,却还是没能挽救她们的性命,这让易星辰心里一阵的沮丧。
公孙鹤听到崔捕头最后那句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似乎在怀疑公孙鹤做了这件命案,吓得公孙鹤不停发颤。他还没有从杏花遇害的噩耗中清醒过来,马上又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情急之下,哆嗦着结结巴巴道:“捕头,我……,我没杀他们,我跟我徒弟就去算了个卦,她们招待我吃了顿……酒饭,然后就出来了。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我徒弟搀扶我……来海川药铺,黄郎中给我吃了药……,担心我晚上病情加重,所以……让我住在他。——我没杀她们,我干嘛要杀她们呀……?”
崔捕头摆手道:“别着急,我们已经到翠香楼里查问了,门口的龟公还有不少姑娘都证明你们师徒喝醉了离开了翠香楼,随后,杏花姑娘还让厨房给她准备了热水她要洗澡。多人证明你们走之后,杏花和她的丫鬟都还活着,自然不是你们杀的了。发现尸体是天快亮的时候,有人闻到了屋里的血腥味。推开门才发现他们被人砍死在屋里,也就是距离现在大概有半个时辰,当时,尸体还是温热的,证明死了不久。不过,我们查证后知道,你们是她最后一个接待的客人,有多人证明当时你们屋里传来吵闹,杏花和她的丫鬟撵你们走。我来问你,就是想知道,当时你们到底为什么争吵?她为什么要撵你们走?”
公孙鹤当时根本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没注意易星辰编造的善意谎言,所以他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杏花姑娘会撵他们走。现在崔捕头这么问起,张皇不知该如何回答。
易星辰赶紧说:“也没吵什么,杏花姑娘让我师父留宿,我们说没钱。于是杏花姑娘就生气了,撵我们走了。就这样。”
崔捕头点点头,对于这个理由还是让人相信的,因为公孙鹤是个穷困潦倒的算卦的,这一点崔捕头当然知道。而女子是只认钱不认人的,更何况公孙鹤还是个糟老头。但是,崔捕头却还是冷笑着说:“你们是不是被杏花撵走之后,恼羞成怒,半夜又偷偷回去杀人泄愤,顺便劫走人家的钱财啊?
公孙鹤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张皇道:“没有……,没有啊,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他翻来覆去就这两句,显然已经被吓得脑袋有些糊涂了。
易星辰忙说道:“我师父和我从翠香楼出来,就直接到药铺来了,然后就没有离开过,你刚才说我们走了之后,杏花姑娘还洗了澡的,多人证明她那时候还活着,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们做的案子,因为我跟我师父一直在这睡觉,一屋子的人都可以证明。”
老张头等几个伙计也赶紧点头证明,其中,有几个伙计还说一晚上公孙鹤都在长吁短叹的,吵着他们都睡不着。证明他们没有出去过,再说了,通铺唯一的门当时拴上了的,还用顶门杠顶着,他们不可能不惊动别人就出去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杀的。
听到老张头和伙计们他们为自己作证,公孙鹤非常感激。
易星辰则紧张得一脑门的冷汗,心里暗叫侥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离开时故意大声说话引起别人注意,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