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禁爱(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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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摇的眼泪乱飞。
我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可也别糟蹋自己的身子，有了孩子别总跪来跪去的。其实，就算是皇甫澈的孩子，甚至是皇甫霖，我都会保证孩子的安全，皇上也不会怪你的。你看，薛贵人都做出出宫私会的事情了，不也还活着吗。”
她被拽起来，却仍然在哭，听了我的话，哭得更加厉害。
我皱眉道：“你这是哭什么呢？我并没有责怪你啊。”
“小姐，紫儿对不起你……”她呜呜咽咽的说着。
我真是哭笑不得：“怀孕对女人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来不将那些束缚女人的规矩放在心上，要是有人因此笑话你，或者笑话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小姐……”她张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皱眉看着我，眼中有无限的愧疚和……胆怯？
我被她看得奇怪，猛然间，一道念头电闪而过。
“你该不是……怀了皇上的孩子？！”我抓住她的胳膊紧张的问。
她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
怀孕风波
紫儿一听这话，扑通一下子又给我跪下，头磕的比刚才还猛。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不禁颤抖起来：“你、你说话……”
她不停的给我磕头，嘴里说着：“小姐，紫儿对不起你……”
她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否认！
心中的那个猜想，越来越沉重。
我蹲下去猛的摇晃她：“你不许再磕了！回答我！孩子是谁的？！”
紫儿脸上泪痕斑驳，哭得稀里哗啦，不断抽气说不出话了。
“是皇上的，对不对？”我捏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
她也许是被我吓到了，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如遭雷击。
松开了她，我慢慢站起来，一阵晕眩，差点倒在地上。
我扶着凉亭的朱漆栏杆，缓缓坐下来，惊怒交加的看着跌坐在地的紫儿。
强忍住心中的起伏，我咬牙问：“什么时候的事？一五一十给我说！”
她不断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原来如此……
两个月前，镜巫回来的那个晚上，皇甫天辰出去探看薛媛的宫殿，回来之后，殿中烛火恰好被风吹灭，他将紫儿错当成了我……
云雨之后他酣睡在侧殿，紫儿不敢声张悄悄溜出。然后……就是镜巫来袭，陈寒羽舍命相救……
我回忆起当晚的情景，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紫儿确实不在身边，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匆忙进殿，且有些慌张。后来因为镜巫的事情，我把此事忘了，也没有问紫儿当时在做什么，却原来……
原来是这样……
我颓然的靠在栏杆上，无力问紫儿：“照你的意思，皇上将你当我，那么他不知道你怀孕是吗？”
她低头红着脸回答：“大概不知，事后皇上没多看紫儿一眼，也许……他一直不知道那晚不是小姐您……”
我闭上眼睛，慢慢躺倒在长椅上。
早春的暖阳柔柔的照着，我却觉得全身发冷，冷的哆嗦。
怀孕风波
我就这样在长椅上躺着，一动不动，躺了很久很久。
整个世界好像都离我远去了。
蓝天白云绿水，它们本来就不属于我。
金碧辉煌的宫殿，不是我喜欢的地方。
而那个让我决心留在这里的人，他让别人有了孩子……
我脑中特别乱，疼得要死。
深深的呼吸，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这样不行，我不能乱，我不能乱，我不能手足无措。
猛的坐起身来，我看向依旧跪着的紫儿。她瑟缩在地上，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宠物，楚楚可怜。
如果她肚子里是别人的孩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给她舒适的环境。
可是现在，即便没有确定真相如何，想让我宽宏大量的照顾她，也是不可能……
“你刚刚说，只求我让你生下这孩子？”我努力控制着情绪问她。
紫儿磕头说：“求小姐成全。紫儿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孩子的父亲是谁，就算孩子长大也不会告诉的。小姐，紫儿想伺候您一生一世，不想嫁人，但孩子是无辜的，求小姐饶了孩子。”
我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稳定一下情绪，然后说：“这事说起来，也不怪你。”
紫儿连忙接口：“但紫儿毕竟没有早点告诉小姐，是紫儿不好……但……但紫儿实在害怕，小姐，紫儿害怕您知道之后就不要紫儿了，如果没有怀孕，紫儿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但是……”
“既然你想当事情从来没发生过，而且皇上恰好也不知道，不如？”我冷冷的看着她，“不如将孩子打掉！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这句话，我本来是为了试探她，并不是真想要对付她和肚中的孩子，但没想到说出来，我竟然觉得心中很舒服。
也许，我潜意识中也有恶毒的一面吧！我真的做不到宽容。
紫儿听了我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苍白的像纸。
怀孕风波
她哀哀的哭求：“小姐……求小姐饶过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小姐恨紫儿，紫儿可以出宫当普通百姓，绝对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
我冷冷的盯着她：“你刚刚不是说，你要伺候我一生一世吗？怎么现在又要出宫当百姓？”
“小姐！”她惊恐的看我。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爱看着她：“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留下孩子。”
“小姐……孩子是无辜的……紫儿愿意为小姐一生不嫁，但是，紫儿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紫儿绝对不会给小姐添麻烦！”她继续哭求。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将咬牙切齿变成一声冷笑：“你能发誓么？发誓不公开孩子的身份。”
“能！”她直直跪着，开始对天发誓。
我听着她发完誓，脸色缓和下来，长长的叹口气：“紫儿，别怪我狠心，我不让你公开孩子的身份，是因为皇上他现在不需要一个低微的宫女给他生孩子，他需要的——或者说，是朝堂上的大臣们需要的——是正统嫔妃给他生育。起码现在，你不能喝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日后等孩子出生，我再慢慢想办法，明白吗？”
“谢小姐！谢小姐恩典！”她激动的给我磕头。
我缓步走出凉亭，低声嘱咐她：“这几日你不用伺候了，好好休息别伤着身子。虽然不能公开身份，但毕竟，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
她跪伏在地上送我，我表情木然走回乾元殿。
这一路是怎么走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只是扶着小宫女的手机械的迈动双腿。
回到乾元殿，我几乎支持不住。
脑子里两个声音再来回吵架。一个说：皇甫天辰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会轻易把别人错当成我？就算是醉酒也不可能。
另一个却在说：如果确无此事，紫儿怎么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欺君罔上？
这两个声音吵来吵去，吵得我头疼欲裂。
怀孕风波
我努力再努力，强迫自己不要乱想，躺在床上想强迫自己睡觉。
可翻来覆去根本睡不这，我瞪着房顶直到中午，皇甫天辰下朝回来。
看到我从床上坐起，他笑话我说：“怎地这么贪睡？”
我勉强笑了一笑，起身帮他更换朝服。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心中百转千回，不禁将手中的朝服攥紧。
抬起头，看到他探询的目光，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是他让紫儿怀孕了吗？
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天辰，紫儿怀孕了。”我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能不问，不能沉默着处理这件事。
因为我从来不把自己当皇后，我是他的妻子！
皇甫天辰闻言一愣：“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传太医看看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情绪，就像刚才面对紫儿那样——但是我错了，和皇甫天辰面对面说起这件事，我心里根本做不到平静无波。
大概是我的脸色极度不好，皇甫天辰依言传太医。
太医很快就到了，我叫人去传紫儿。紫儿一进殿看到太医，就飞快把头低了下去，请过安小心翼翼立在一边。
我让太医给紫儿把脉，太医听说给宫女看病有点奇怪，但还是按吩咐做了。
这个过程中，我注意观察紫儿的表情，发现她除了低头还是低头，似乎很害羞很害怕。
她偶尔会看我一眼，目光里都是忐忑不安。
太医诊完脉，又仔细问了紫儿月经时间、身体状况等，然后回禀说，紫儿有孕两月左右。
“确定是两月？”我问。
太医迟疑一下，回说：“按照脉象来看，这位姑娘有孕大概两三个月左右，结合姑娘的经期判断，确实是两月。”
两月……也就是说，与镜巫那晚的时间吻合——紫儿在这点上说的是实话。
怀孕风波
我让太医下去，对紫儿说：“我会派医女去照顾你，好好养胎。”
紫儿谢恩退下。
皇甫天辰一直在旁边没说话，此时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他开口问道：“你对紫儿怀孕很不高兴，不像你的性格，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转过身，直直的盯着他：“因为紫儿说，孩子是你的。”
他微微皱眉：“她怎么说的？”
我将紫儿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他静静的听完，嘴角慢慢泛起冷笑。
我说：“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是，或不是。”
紫儿说，皇甫天辰事后对她没有特别的表示，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她不是我。
这是一个刁滑的陈述——刁滑到让当事人没有否认的退路。
面对紫儿的陈述，皇甫天辰他只能有一个回答，那就是：我那晚没有在偏殿宠幸任何女人。
如果他这样说了，那么紫儿就是在说谎——他没有宠幸过女人，何来将谁错当成谁的可能？
如果他说那晚宠幸的是我，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偏殿和他亲昵过。
他坐在桌案旁，抬眸看我，看了许久。
我等着他回答。如果他说“不是”，我立刻会和他道歉，忏悔我对他的不信任。
铜壶滴漏声声，我觉得这场等待真是漫长。
终于，他开了口：“若水，你应该相信我。”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那晚只是去查了薛媛，没有做别的吧？”
他轻轻一笑：“不，我确实进过偏殿，也碰过她。”
“你……”即便是他亲口所说，我也难以相信。
同床共枕许久的人，怎么会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