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娘娘52vz.com-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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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依旧笑着告罪:“奴婢不敢。陛下已经赏赐过了。”
仍是不答她想不想要。
孕妇的怪脾气让她有些耐烦对方的搪塞,也愈加肯定她有事瞒着自己。且这事定有皇上授意,否则芝麻不至于这么大胆。她也知当下是肯定问不出来什么,故而也跟着笑笑,仿佛被说服般继续迈步往前,再不提此事。
先前出现在前面不远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这处过去是陛下的御书房。杜阮阮已出来闲逛了两刻钟,原打算到这里为止,如今却抿着唇一路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身后众人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劝。偏芝麻看出娘娘因方才之事有些恼火,闭了口不敢作声,汤圆又是个闷葫芦,于是一行人只好默默跟在后面,心中祈祷娘娘到了御书房门口会叫人拦下来。
因高祖时出过一位摄政长公主,执政期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教养小皇帝长大后便撒手退隐毫无留恋,故而如今朝中对于女子涉政之事也没前朝那么严格死板,不至于杜阮阮一到门口就被人打出去。
也是凑巧,她到那儿之时没碰上李荣海,却遇上另一位御前伺候的郑公公。这位是陛下登基后才提上来的,平日里不及李荣海得用,一直十分眼红他的地位。他在后宫行走的时候不多,也极少跟着陛下去华阳宫,杜阮阮看他眼生,他却已经等着这个在陛下宠妃面前露脸讨好的机会十分久了。瞧见杜阮阮过来,立时亮了招子极为殷勤小心地上前请安,又问:“娘娘可是来找陛下的?陛下正召见沈公子,可要奴才去通传一声?”
杜阮阮正怀疑那天是不是沈巍扶了自己一把,她好像瞅见他了,可皇上为什么让芝麻瞒着不说?闻言便点头让他去了。
郑公公压根不知如果这时碰上的是李荣海,约莫二话不说就会想法子拖着杜阮阮等沈巍走了再说。
……这不废话么!陛下正吃着小醋想跟沈公子摊开说说心里话呢,这时候放阮昭仪进来,万一皇上以为这位是循声跟过来的越发多想了谁负责?李荣海瞅见郑高德略得意地过来说这事时都恨不得给这傻帽一瓜瓢,都火烧眉毛了还骄傲个屁啊!闹出事了他负责?
于是杜阮阮就瞧见对方去禀报时兴致勃勃难掩激动,回来时却脸色难看强颜欢笑,仿佛霜打了的茄子般讪讪道:“陛下让娘娘进去。”
话是这么说,眼中却泫然欲泣地写着“娘娘还是憋去了里头有豹子老虎怕咬人不如在外头歇歇吧”。
他这番变脸莫名其妙,她奇怪地看了眼没理会,整理仪表在芝麻汤圆郑公公等人巴巴的注视下进了御书房里间——里头当然只有皇上一人。
沈巍不知回避去了何处,她也不在意,只上前请安。说了几句闲话后便开门见山:“陛下是否有事瞒着我?”
她如今怀了孕,性子越发急躁毫不遮掩。皇上神态自然,闻言略显诧异不答反问:“阮阮觉着我瞒了你何事?”
他套路深,杜阮阮瞧不出异样,只好继续套话:“我若是知道就不会问了。陛下这么聪明自然心里清楚,还需要我点出来么?”
皇上闻言竟微微弯唇。房内光线明亮,越发衬得他容颜美好。陛下毫不羞愧地接下她的赞扬:“阮阮说得没错,朕也以为自己十分聪明。只是世间之事若能都在掌握之中,实在不是易事。”
“……”
杜阮阮有些茫然,好好说着话的怎么突然灌起鸡汤来了?
她正想问陛下这是何意,就听上头那人语气平静随随便便般突然问了一句:“阮阮,你相信前世么?”
“……啊?”
……坏了!难道她是穿越这事暴露了?还是出现了什么所谓女主重生女配重生、或者不得了的和尚道士大法师揭破了她的身份,要把她赶出宫辣?
小胖搞不懂状况下意识装傻,一脸陛下你在说什么好深奥我听不懂的茫然模样。
她不知自己的紧张表现在对方眼里可能是另一种心虚,也不清楚皇上究竟信没信她。她只知他的眼神恍若风过林梢,轻飘飘地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儿,什么都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便挪开了。
杜阮阮听见他的声音从书案后传来,平和端正,毫无异样:“无碍。你先回去罢,我还有公务处理。晚些时候再与你细说。”
他好些只是顺口问问,语罢便低下头,分明是送客的意思。杜阮阮头回经历被他这样“赶”出去的局面,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抿抿唇干巴巴地应下,也忘了自己最初的来意为何,近乎同手同脚地退了下去。
临出门时却仍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他半个身子藏在阴影中,这个角度只能望见他光滑的下颚。她握着拳头有些不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掩上门离开,到底没再说话。
☆、70。惊闻
杜阮阮离开后不久,屏风后便转出一个人屈膝跪下。
男子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身前半寸方圆,冷静从容一如既往。他好似压根忘了自己在那人来之前说了什么,只淡然道:“娘娘看来并不知晓此事。”
这句话是平铺直叙的叙述,没有半点多余含义,也不像是为她辩解。这个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随他一路成长起来的男子也一贯都是这个性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他问他就不会隐瞒。
皇上本该十分熟悉也十分信任他这样的品行,可此刻却觉得这幕意外地有些刺眼。
也许是因为他这回说出来的话太过耸人听闻惊世骇俗——也并不是他原本想问的内容。
桌后那人眸色幽深盯着沈巍沉默半响,语气同样镇定自若,不见半分端倪:“朕亦是如此以为。”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些平淡的笑意,好像两人在杜阮阮出现之前进行的那一番对话不过是个玩笑。尽管他眸中涌动的那些暗色情绪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沈巍神色平静短促地应了一声,明亮的光线在两人身侧回旋流转,却无法驱走上首那人眼底的幽深晦暗。沈巍并不后悔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两人在少年时期就曾彼此承诺,作为他唯一可以信任的手足兄弟,他或许会有隐瞒,但永远不会在对方真心发问时说谎。
而两人心中也都十分清楚,皇上方才那般作态也并不是源自他的不信任或不自信,只是——
只是听见这样的消息,面对在他心中太过重要的人和事,反而觉得有些无措有些张皇,不知如何面对罢了。
……
杜阮阮进去时一脸要找麻烦的小紧张小激动,出来时却多了几分茫然失落。旁人不明就里,只以为陛下是不是不喜有人在他处理公务时打扰。而李荣海作为先前唯一瞧出些许端倪的人,虽不知道陛下和沈公子在里头都说了些什么,可此刻看着阮昭仪的面色却推断出了个七八分,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
他是知道这位在皇上心中地位的,说句大不韪的话,只要不是这位娘娘脑子烧糊涂了要爬墙或是想干掉皇上自己当女皇,那即便是她玩笑间真冲着皇上举起了冷芒逼人的刀,刀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分分钟要见血,陛下可能都会慢条斯理接过来帮她片羊肉。
……不是他李公公胡思乱想,是陛下他真干干过这事啊!也是因着这个理由,他才对这位一直态度恭敬十分退让,时刻谨记自己是陛下身边最贴心的小蜜蜂、最懂事的传话筒,也绝不会代俎越庖替皇上做违背心意决定。
于是众人都惶惶然互相对眼不知谁先开口疏导时,贴心小蜜蜂李公公第一时间迎上去询问安抚。话语中明里暗里都在提点陛下处理公事时一向格外冷硬、最近朝里发生了许多许多大事啦所以皇上心情也不太好、既然皇上心情不太好娘娘回去后是不是也该安抚一下毕竟陛下那么关系她巴拉巴拉……
他常年练习说话技能,最擅长循循善诱旁敲侧击。才因为陛下态度奇怪碰了一鼻子灰的杜小胖原本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转头听李荣海这么一说:诶好像是这样没错?
她好像真的很失职,一直没有注意到陛下会不会累,还在晚上被饿醒的时候跟着踹醒皇上让他陪着他儿砸跟儿他娘一起失眠挨饿……
孕期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小胖霎时间因为自己的倏忽感到极为羞愧。她煞有介事点点头,立即将其奉为人生至理:“李公公说得没错,本宫这就回去准备。多谢公公提点,这份好意我记下了。”
娘娘这么上道,李荣海顿觉万分欣慰,又悄声叮嘱几句送佛送到西。杜阮阮听得十分认真很是受教,听罢点点头才欲走人。走前也没让芝麻塞荷包,毕竟如李公公这般地位,塞荷包反而是看不起他。
眼瞧着杜阮阮一行人远去,旁边当了许久布景板的郑公公这才活络起来。方才虽是李荣海提点他,可他到底有些小心思压不下去,于是瞧着李荣海半吹捧半拈酸道:“还是李公公厉害,一个顶咱们一群。瞧昭仪娘娘被哄得多开心,要说这御前最懂娘娘和陛下心思的,我看也只有李公公一人了……”
李荣海风雨几十年,这模样见得多了。他浑不在意地瞥了对方一眼,唇边泛着点轻笑:“郑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做奴才的不论做什么,为的不就是主子高兴么?主子高兴,咱们做奴才的自然也开心了。你说是不是?”
说罢老神在在地换了个地方候命,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倒是郑公公不知听着这话又想去了哪里,脸色青白变幻了一阵,这才老实站在边上不再开口了。
*
怀了孩子的小胖行动力超过从前任何一个时期,说干就干立马动起来。
她一颗红心向太阳一切为了摸皇上,回宫以后就开始上下掇拾。亲自下厨做了两道不太成功但味道似乎还过得去的菜,给自己洗了个香喷喷的澡顺便摸摸儿子。床榻上的床单被褥换了陛下最喜欢的色儿,连肚兜也脸红红地另外变了个款式。
等天色暗下去终于到了就餐的点,一切准备就绪躺平等吃时,点灯的人从正乾宫亮到华阳宫,灯芯来回挑灭了几盏,桌上的饭菜冷了又热,腹中空城计唱得芝麻都犹豫着要劝她先吃点儿了,仍是没有看到她等的那个人。
从圆筒状摊成饼状,饿得两眼发慌的杜小胖这才慢慢地觉出几分迟来的茫然和失措:皇上他今日……是不是不会来了?
是不是自她有身孕后陛下每日不论忙到多晚都要陪她就寝才给了她幻想的余地,才会以为以为他每天都该陪在自己身边。
原来他还是会跟以前一样,会有这样忙得忘了吃饭,忘了派人来告诉她不用等自己的时候啊。
“……”
赵德福不知御书房发生了何事,可他有种天然的危机意识拽着自己没敢上前。他用余光瞥瞥芝麻,芝麻却觉今天是她惹了事不敢出头。汤圆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啥,其余人只觉宫内气氛好安静大气不敢出。
华阳宫上下的宫人缩着脖子装鹌鹑,主子仰面躺在床上发呆发得醉生梦死。李荣海带着人紧赶慢赶赶过来时,正好听见站在门口那俩太监耷拉脑袋腹中一阵警钟长鸣:……晚上还没吃,好饿。
不争气的东西!竟在主子面前露怯!李荣海飞快地甩了两眼刀过去,脚下越发走得急:“奴才给娘娘请安。陛下还忙着没法抽身过来,又惦记娘娘有没有按时吃饭,怕娘娘等急了,让奴才先过来禀告一声。娘娘可是等得久了?今夜用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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