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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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吴三桂则是以目光与张圆圆深情告别之后,这才骑上照夜玉狮子,意气风发的赶往宁远拜见父亲母舅。
三天后,吴三桂一行抵达山海关,向熊廷弼出示通关文堞后,熊廷弼自然而然的把疑惑的目光盯到了吴三桂及其亲兵所背负的膛线火枪上,出乎熊廷弼的预料的是,尽管张大少爷开出的过关公文上直接写明了允许吴三桂一行携枪出关,以作防身之用,吴三桂却命令亲兵将所有膛线火枪及弹药交出,又解下自己背负的枪弹,亲自捧到山海关监军纪用面前,沉声说道:“纪公公,依大明律,火器应由监军保管,这新式火枪乃是屠奴军的镇军之宝,也是大明军队的镇军之宝,贵重无比,末将此次北上宁远,路途又无比艰险,倘若不幸遗失,落入建奴手中,那末将就将万死难赎其罪了。为了谨慎起见,末将斗胆恳请纪公公代为保管新式火枪,末将等只需携带普通兵器出关即可。”
吴三桂的话让熊廷弼和纪用目瞪口呆,同时也惊喜万分,谦虚了几句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吴三桂的恳求,代为‘保管’建奴大军做梦都垂涎三尺的膛线火枪,换了一些军中常见的普通武器交给吴三桂一行装备。不过让熊廷弼和纪用担心的还有一件大事,在吴三桂主动交出新式火枪后,熊廷弼又忍不住问道:“小吴将军,老夫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一定得说实话——近来民间和军队里有传言说,老夫那个兔崽子女婿张好古病情严重,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刚从陕甘过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熊督师,末将也就是敢在你面前说实话。”吴三桂低声答道:“这条传言虽然有点夸张,但大部分还是真的,少保大人确实病得很重,还经常吐血和昏迷,不过郎中也说了,张少保的病完全是累出来的,只要能够好生休息五六个月,性命还是没有大碍。”
“什么?那我们这次麻烦大了。”熊廷弼眉头紧皱,喃喃说道:“从种种迹象分析,建奴很可能在秋收后向山海关发动进攻,兔崽子偏偏在这时候病得这么重……。”说着,熊廷弼又冷哼一声,自信的说道:“不过也没关系,兔崽子该休养就休养吧,没有他帮忙,老子照样能打赢这一仗。”
“熊督师请放心。”吴三桂沉声说道:“张部堂即便真的因为病情无法赶赴山海关增援,也肯定会派末将们过来,届时末将们一定全力协助于你,共破建奴!”
“小家伙,话别说得这么容易。”熊廷弼打量着吴三桂,苦笑说道:“估计现在宁远的情况,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真到了那时候,你下得定决心?”
“熊督师,家事国事,亲情忠义,孰轻孰重,末将还是分得清的!”吴三桂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熊廷弼大吃一惊。又打量吴三桂一通后,熊廷弼点头说道:“那好吧,希望你能分得清,去到宁远见到你的父亲和舅父后,告诉他们,人走错一步路不可怕,怕的是步步走错,只要他们肯悬崖勒马,朝廷未必不会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有,老夫也会尽力在朝廷上保全他们的。”
“督师请放心,你的话,末将一定铭记在心。”吴三桂沉声回答。那边纪用又不放心的拉着吴三桂的手叮嘱道:“小吴将军,切记,到了宁远后,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要紧,实在不行就逃回来,只要到了前屯,赵率教将军就会接应你。还有,建奴最怕的人就是张少保,所以张少保的真实病情,希望小吴将军千万不要提及半句。”
“这一点,末将当然明白,纪公公请宽心。”吴三桂严肃回答,又问道:“督师,纪公公,时间不早,末将就要出发了,不知二位可还有什么嘱咐和交代?”
“这个……。”熊廷弼和纪用为难的互相对视一眼,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吴三桂本来可以去办、也能办到的事,却不能方便让他去做,更不告诉他让他去做。犹豫了许久后,熊廷弼只能这么说道:“长伯,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老夫只要你记住一件事,你是流着汉人血脉的炎黄子孙,建奴不是。其他的事情,你看情况随机应变吧。”
“末将记住了。”吴三桂郑重点头,拱手告辞而去。熊廷弼和纪用一起把吴三桂送出山海关东门,看着吴三桂一行在官道上渐渐消失的背影,熊廷弼喃喃说道:“小兔崽子,难为你了,谁叫你的父亲,你的母舅,全都是山宗那边的人?不过了这一关,不要说老夫了,就是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女婿,也没法子放心用你啊。”
………………
自从天启八年年底的山海关大战后,山海关军队和宁远军队基本上就已经形同仇敌,前屯以北、宁远以南、曾经成为建奴绝望之河的六州河,也成了山海关军队和宁远军队的控制区分界线,所以当吴三桂一行从广宁渡口渡过六州河后,前来迎接的宁远队伍也就出现在了吴三桂一行的面前。而让吴三桂冷笑连连的是,宁远城派出来的这支仪仗队不仅规模空前,宁远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几乎都在队伍之中,就连一年半载难得离开宁远城池一步的袁崇焕,也亲自来到了六州河北岸迎接吴三桂归来,摆出了不惜一切代价笼络吴三桂的架势。
冷笑归冷笑,但已经五年没有见面的父亲与三个舅舅出现在面前时,吴三桂还是双眼发红,跳下战马就跪在吴襄和祖大寿三兄弟面前,磕头哽咽着说道:“孩儿吴三桂,叩见父亲大人,叩见三位舅父大人,父亲,舅父,你们头上已经有白头发了。”
“三桂,你长大了,也高了。”五年时间没有见面的儿子外甥终于回到身边,吴襄和祖家兄弟同样也是激动得泪流满面,正要上前搀起儿子时,旁边却抢先走出一人,一边去搀吴三桂一边大笑道:“长伯,五年不见,你可是名动天下了,也越来越壮实了,快起来快起来,让袁叔父好好看看,当年在宁远城那个成天跟在袁叔父背后的小跟屁虫,到底长成什么样的俊小伙了。”
奇)说这话的,当然是山宗至尊、宁远土皇帝袁崇焕,但很可惜的是,吴三桂就象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身体一扭甩开袁崇焕的搀扶,又向吴襄磕头说道:“父亲,孩儿不孝,五年来因为军务繁忙,始终未能回到宁远,尽到为子孝道,请父亲治罪。”看到吴三桂不肯领袁崇焕的情,袁崇焕极其铁杆党羽少不得眼中凶光一闪,吴襄则顾不得考虑这么多,亲自上前去扶起吴三桂,含泪骂道:“混小子,你在外面这么给我争气,就是最大的孝道,父亲怎么舍得给你治罪。”
书)“是啊,大哥,你现在的官比父亲和舅舅们的官还大,就是我们吴家的光荣,在父亲尽孝道,有我就够了。”吴三桂唯一的兄弟吴三枚也冲了上来,拉着吴三桂的手就不肯放开。吴三桂母亲早亡,父亲又忙于军务,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两个儿子,所以吴三桂幼时就与弟弟吴三枚关系最亲,此刻见到弟弟,当然也是兴奋万分,也是拉着吴三枚说个不停,与父亲和三个舅舅共叙天伦之情,同时故意看都不看旁边的袁崇焕一眼,更不肯打一个招呼。
网)滚烫的热脸贴到了吴三桂冷冰冰的屁股上,袁崇焕当然气得脸色铁青,板着脸回到队伍中,向潜藏在队伍之中的范文程低声说道:“范先生,看到没有?看来在来的时候,张好古那条小疯狗怕是没少给他灌**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什么?”范文程冷笑,低声说道:“放心,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四贝勒已经在宁远城中亲自布置好了,只要他见到咱们大金现在的第一美人小玉儿格格,保管他乖乖拜倒在小玉儿格格的石榴裙下,把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忘得干干净净!”说着,范文程猛然瞟见吴三桂背后的亲兵,忙低声惊叫道:“不对啊!咱们在京城的细作明明奏报说,吴三桂这小子是带着疯狗军独有的新式火枪来的,怎么现在变成普通火枪了?”
袁崇焕赶紧回来一看,发现吴三桂亲兵背后所背负的,确实是明军军中比较常见的三眼火铳,而不是建奴和山宗垂涎已久却始终无法弄到实物的新式火枪。失望之下,袁崇焕忍不住低声暗骂起来,“掉哪妈!看来不是这个高邮小咸鸭蛋把新式火枪留在了山海关,就是熊廷弼那个老蛮子把新式火枪扣留在了山海关了。”
“没关系,反正也来不及仿造了。”范文程很快冷静下来,狞笑道:“如果是熊老蛮子把新式火枪扣留在了山海关更好,吴三桂这个小蛮子觉得蛮子军队根本不相信他,我们就更容易把他拉过来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糖衣炮弹
“吴将军,请用茶。”文武环座,载歌载舞的辽东巡抚衙门大堂中,一名身材婀娜的白衣少女戴着一顶面纱,捧着一盏奶茶,袅袅婷婷的走到吴三桂座前单膝跪下,雪白的小手将奶茶高举过顶,声音清脆得象是出谷的黄莺,脆脆甜甜的说道:“草原上的雄鹰也需要清泉,请吴将军饮下这杯香甜可口的奶茶,武运昌隆万万年。”
“这小妞是谁?怎么没见过?身段不错嘛,声音也不错。”周围的宁远文武官员稍微有些骚动,就连孙仲寿和谢尚政之流袁崇焕的铁杆心腹都有些奇怪,不知道袁崇焕什么时候又弄来这么一个小美人,听声音年龄似乎并不甚大,但身段腰肢却已经前凸后翘十分诱人,让不少山宗成员都偷偷大咽口水。不过让山宗成员们怒火高涨的是,面对如此诱人的美貌侍女献茶,双眼正中还留着一道暗红刀疤装酷的小白脸吴三桂竟然连手对懒得伸出去,只是冷冷说道:“多谢,但我不习惯草原上的奶茶。”
“不习惯?”面纱少女也有些吃惊,没想到吴三桂会拒绝得这么直接干脆。还好,旁边的袁崇焕脑袋转得快,马上打着哈哈说道:“哈哈,小玉,碰钉子了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吴将军是高邮人,喜欢江南茶?去,把别人送我的那两斤极品狮峰龙井拿出来,重新给一杯吴将军沏一杯龙井来。”
“是,奴婢这就去。”小玉恭敬答应,正要起身,吴三桂却抢着说道:“袁中丞,不用麻烦了,末将久在张少保身边,已经随着张少保养成了与普通士卒同甘共苦的习惯,平时只喝煮开了的白水。”
“长伯,这是中丞大人的好意,不得无礼!”见吴三桂一再给袁崇焕碰软钉子,吴三桂的大舅祖大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摆出长辈架子出言呵斥。袁崇焕则是眼中怒色稍纵即逝,又笑道:“好,长伯的性格还是这么直爽,我喜欢。小玉,别拿茶了,去冰窖里把窖藏的弘螺山山雪拿出来,化雪煮水,进献给吴将军。”
小玉再次答应而去,旁边的吴三枚则好奇问道:“大哥,你说你随着张少保养成了与士卒同甘共苦的习惯,平时只喝白开水?我怎么听说张少保为人奢侈,有一次请宫里的太监喝酒,光服侍喝酒的美女就有两百人,宴席摆出五里多远,比皇宫大宴还要奢华?”
“三枚,这话是从建奴那边传过来的吧?”吴三桂冷笑说道:“可惜恰恰相反的是,张少保的生活比你想象的简朴百倍,自从我认识张少保以来,基本上每天张少保都是和普通士兵同吃同住,不要说有什么两百名美女服侍喝酒了,为了不影响军心,就连张少保的汤水起居,都是由普通亲兵侍侯,而且常常忙得连饭都忘记吃,就算是按时用餐,也常常是吃得比任何人都少,干得却又比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