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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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和广西相对于广东而言,拿下的难度要小得多,不管是李经羲还是沈秉堃都不是顽固死硬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压力,他们屈服的可能性极大。而张鸣岐绝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要不是这次孙复直接拿“大山”压他,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肯定免不了一顿持久战。而且就算是现在,张鸣岐依然在广东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孙复把一个镇的新军分割就是担心他会把影响力扩展到军队里面去。
“现在广东刚刚拿下,肯定还有不少人心存不轨,必须先把广东彻底控制住。”孙复说“让张德瑞抽调两个武警师,进驻广东各府和直隶州,再在各地的武警分队中抽调一些中队,进驻各县,如果不够就动用武警师,一定要保证每个县,每个州府都有我们的武装。另外在各县组建警察局,以原来的巡捕和当地的警察为基础,再调高、琼、崖三地的精干警员担任骨干。”
蒋百里闻言大惊,提醒道“少帅,那些地方捕快和警察可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怎么用?”
狞笑一声,孙复说“把我们的警察条例贴到各县的城门和乡镇显目处,让老百姓监督他们。然后在各县设立督察所,管理违纪的警察,等于在他们的头上悬了一柄利剑,想来他们会变成好人的。”
蒋百里吸了一口冷气,各地的那些警察基本上都有些毛病,他们变不变成好人,蒋百里不知道。但是如果让老百姓检察他们,再有督察所处理,蒋百里可以肯定,不用一年,就把各县的警察局的人都换一遍了。而且以督察头子陈则默的性子,怕是有不少人要身首异处。
似乎担心带给蒋百里的震惊不够大,孙复接着说“我还要陈则默组建几支巡查队,下到各县乡,凡是有违法之举的,直接处置,不用上报。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违法乱纪。”
蒋百里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少帅怕是冲着那些地方豪强去的,所谓的各县警察局和巡捕房之类的治安组织,八成都和那些地主豪绅有些关联,特别是那些会党大佬。这一系列手段下去,恐怕陈则默手上就要沾满鲜血了,而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破家罹难,那些革命党依靠的会党大佬们,也不知道能够存下来几个。
五十九章 张鸣岐遇刺
广州人的适应能力似乎很强,硝烟的味道还未散尽,空气中还蕴藏着紧张的气氛,街市上的店铺已经逐渐开张了。巡视着街道的不仅是广州的警察,还有武元的第一旅的士兵,广州城内有六十万的人口,可是却仅仅只有三千多人的警员,平时巡视街道都有些紧张,更不要说这个紧张时期还要镇压四处流窜的投机取巧分子了。
作为思想最前沿的城市,广州有它的独到之处,
“大人,这次张德瑞到来,还要你亲自去迎接嘛?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靠着孙家的才有今天,你是一省之长,至于嘛?”
张鸣岐看了一眼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幕僚,感慨不已。这次动乱,手下的大多数幕僚都跑了,剩下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算是其中的翘楚了。如果是以前,自己怕是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没想到现在却是自己倚重的幕僚了。
“这个武警总队长或许不值一提,但是他身后的可是拥兵数万的孙家少爷,广东的实际掌控者,不是此时的我可以小视的。别看我还做着广东民政长的职位,其实也就比以前的布政使还要不如,军队已经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了,如果孙家愿意,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把我甩到一边,形势比人强啊!”
年轻幕僚撇了撇嘴,不满的说“孙家人太不是东西了,连大人你一手拉起来的新军都给拆分了,还让一个协统做了警备司令,和大人齐头并驱,要我说,当初大人……”
“够了”张鸣岐知道年轻幕僚是妒忌那些身居高位的年轻人,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其他心思“不管什么原因,孙家都已经是广东的主人了,以后有什么怨言都要忍下来,孙家大势已成,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了。”
看都年轻幕僚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张鸣岐叹了口气,“孙家能够隐忍三年才向广东动手,就已经说明他们积蓄够了实力,不在担心朝廷的报复和反击,实际上现在朝廷也没有什么能力顾着广东了,四川、湖北动荡不安,湖南也是风声鹤唳,各地都是一片紧张的气氛,这次朝廷怕是难以度过这道坎了。孙家刚刚占领广东,势力还不扎实,以你的才华,如果认真做事,总能有一翻出路的,就不要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
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张鸣岐说“走吧,张德瑞也该到了,听说这次他可是带来上万人来代替军队镇守地方的,我们就不要怠慢了他。”
轻轻的合上怀表,表壳上雕刻的是一条凤凰,张鸣岐掂了掂,才把怀表重新揣回怀里。说起来那块怀表还是蔡锷送给他的礼物,比起西洋表还要精准几分,听说整个高州也没有多少块。张鸣岐心中喜爱不已,以前那块老式的西洋怀表早被他扔在家里了,这款就随身携带了。
本来作为两广总督,张鸣岐有一支自己的卫队,也就是总督标,虽然已经被裁撤的只剩下一个营了,但是总归是自己的手下,可惜广州独立的那场不大的战斗中,这支三百多人的营,被打散了。此时负责保护张鸣岐安全的是武元手下的一个连,连长是王野,凭借着刻苦和勤奋,当初的一个混混,现在也成了中尉连长,这次更是被武元看重,特意调他的连做了张鸣岐临时卫队。
广州刚刚独立,所有事情都是从头开始做的,很多方面都还没有开始改革,就连街头的辫子都还没有剪完。张鸣岐虽然从两广总督变成了广东民政长,但是仍然做着轿子,只不过把原来的银顶、皂色盖帏的八抬大轿换成了现在的普通四人轿子。前有警察开路,后有卫兵殿尾,王野则是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看起来张鸣岐的范是一点都没减,能够让荷枪实弹的士兵为他护卫,整个广东也就仅他一人而已。
街道上稍显稀疏的人群很自然的分成了两列,给队伍腾出了大半个街道。如果是以前的广州,没有鸣锣开道,根本不可能腾出这么宽的街道。现在战斗刚刚结束,很多人还惊魂未定,街面上外出的人还是很少的,如果不是迫于生计,或是有些人在家里逼得难受,估计街道上还是一片空荡荡的。
张鸣岐这次去的地方是广州的天字码头,张德瑞也是在这里上岸。天字码头是广州最好的码头,每天都聚集着数以千百计的力工,来此讨生活,就算是战斗期间,也没有阻拦住这些贫困的力工来此寻生计。
虽然没有鸣锣开道,但是这么一支队伍还是很引人注意的,在路过天字码头附近的仓前街的时候,空气中有着一种不寻常的气味。
王野也算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不论是八甲镇歼灭龙济光部的战斗,还是阻拦新军的战斗,他都亲身参与了,手下也有过两条人命了,对空气中的不一样的味道也若有所觉。
“叫手下的弟兄们小心点,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大对劲。”没有什么证据,王野也不好做些什么,他不可能凭借着自己的所谓直觉,就让一省之民政长官返回去。
王野的副手也是上过战场的精明人,一听王野的话,就知道可能有什么问题,急忙向手下人大了眼色。能够被抽出来做张鸣岐的护卫,除了王野的能力和忠诚以外,这个连的士兵水平也是极高的,几个眼神的功夫,全连就有不少人紧张了起来,手指隐隐开始靠近枪柄。
“小心”王野看到从街道旁边的地方滚出来几个不明物体,落到了队伍的中间,急忙大喊一声。
“轰轰轰”事实上,王野的声音还是有些晚了,只有不到一半的士兵本能的做出了卧倒的反应,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物体就在距离轿子不到十米处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力将街道两旁的不少瓦片都掀飞了,受伤的行人不计其数,张鸣岐的四人轿子也全然没了原样,四个轿夫的前两个已经在血泊中没了动静。距离炸弹最近的人,几乎全都没了声息,远离炸弹爆炸位置的卫兵,在惊慌之后,就紧急的集合了起来,在没有人命令的情况下,各班排长就开始围起了周围的街道。其中一队士兵已经冲进了爆炸现场,准备抢救伤员。
“连长……连长……”王野只觉得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脑袋嗡嗡的,麻麻的,眼前全是一片血色。过了好一会,
王野脑袋才有些清醒,透过血色的世界,看到了现场的情况。散乱的肢体上面还挂着绿色的军装残片,断成几段的枪支,红的白的稠状物和液体,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王野的鼻腔。这种场景王野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八甲镇的情况,比这要严重很多,空气中的血腥味经过雨水洗刷后都不能散尽,残留的肢体混杂在土壤中,像是出头的小草。虽然当初的场景比这可怕十倍,但是王野也没有一点的伤心,因为死的不是他的弟兄,可眼前散乱的尸体,有大半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王野的脸色苍白无比。
周围士兵的紧张没有带给王野丝毫的震动,无神的眼睛扫视着遍地的残肢碎体,一口逆血涌到吼间,瞬间就喷了出来,高大强壮的身体倒了下来。
“啪”孙复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拍着桌子上,煞青的脸色充斥着杀气,双目之间的狠辣毫无掩饰。
轻舒了口气,孙复问道“张鸣岐怎么样了?”
被孙复吓得不轻的方君瑛才缓过神来,急忙答道“炸弹威力虽然很大,但是终归不是正规的军事工业炸药,只是周围十多米受到波及,其他地方都没有事情。张鸣岐虽然在炸弹的杀伤范围以内,但是经过前面的两个轿夫的遮挡,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只是弹片上面有毒,而且受伤的部位又不少,医护兵的水平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却没有办法治疗,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脸上的青气有多了几分,孙复冷声问道“其他人呢?”
“在炸弹周围,有三十多个士兵被炸死,其中还有一个排长,受伤的也有四五十个。周围的贫民也死了近三十人,受伤的过百人,不过很多都是慌乱中受的伤。还有就是他们的连长被弹片击中了右腹,虽然被手枪挡了一下,却是内出血,怕是也撑不了几天了……”说着说着方君瑛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都几乎不可闻了。
“一个连长,一个排长,三十多个士兵,打龙济光的时候,我也没有死过这么多的士兵,没想到啊,一颗炸弹就报销了我近一个排,加上伤员,整整两个排就没了。”声音虽然平淡了很多,但是其中的冷气却丝毫未减“知道是谁干的嘛?”
“查清楚了,是同盟会的李沛基,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不过刺杀原因还不清楚。”方君瑛本不想说,可是看到孙复这么生气,也不敢隐瞒。
“同盟会?”孙复低声说“看来我太低调了,让他们以为我是老实人了。”
看到孙复的样子,方君瑛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事情。
六十章 筹谋
夜幕将临,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被惊扰的家犬一阵狂吠,惹得本来平静的四处瞬时热闹起来。犬吠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头有些慌乱。
就在街巷中的一处宅院里,灯笼已然挂起,大堂里被照耀的犹如白昼,主座上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边上还做着几位年轻人。中年妇女紧锁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