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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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霎时,龙邵文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冷开泰已经不止一次来过湖口石钟山,肯定早就与湖匪内部人勾结到了一起。他串通湖匪内奸,杀了席蓦山,却想把屎盆子扣在老子头上,让老子替他背这个黑锅。嗯!他串通的这个湖匪内奸一定是席家帮的‘坐堂’姜佩环了,席蓦山一死,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非姜佩环莫属。怪不得在汉口时,冷开泰曾要一劳永逸地处理鄱阳湖匪,原来他竟是这么个处理方法,他偷了驴,却要老子来拔桩,其目的不言而喻,是瞧中了老子那价值巨万的烟土……想到这里的时候,龙邵文已经推开了席蓦山的尸体站了起来,从袜中摸出能力强大的“掌心雷”,握在手中,冷冷地盯着冷开泰……
……半夜里,汪莘函睡的正香,突然听到门被“笃笃”敲响,汪莘函突然惊醒,穿了一件衣服过去拉开门,突然一个人直直地就向屋中倒来。汪莘函大惊,伸手一推,这个人“噗通”一声跌倒在他的身边。
汪莘函点亮灯,借着灯光,看到一个身穿长马褂的人俯面扑倒在地上,旁边还摔飞了一顶礼帽。汪莘函大着胆子,把扑倒的这个人翻了过来,马上就惊的大叫,“不好了,快来人啊!席……席帮主死了呀!”他的声音凄厉绵长,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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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尸变(下)
282 尸变(下)
第一个赶到汪莘函房中的是韩家帮的帮主韩子敬,韩子敬这晚也借居在“听涛眺雨轩”,他就住在离汪莘函不远的房间中,喊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就慢慢地跑了出来,他辩声来到汪莘函房中,见汪莘函正蜷缩在床头一侧,浑身萎靡,不停哆嗦,再看门口旁边有一具尸体,尸体颜面朝上,虽已不**形,但仍可清楚地分辨出是席家帮的帮主席蓦山。 i
韩子敬倒吸一口凉气,对汪莘函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席帮主怎会死在你的房中?
汪莘函哆嗦着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他吓的连句话整话也不出了。
此时,常年住在 “浣香别墅”后幢“芸芍斋”的席家帮“坐堂”姜佩环也闻讯赶来,他见席蓦山死在地上,脸上悲愤交加,一步就跨到了汪莘函身边,伸手抓起仍旧蜷缩在抖的汪莘函怒骂:王八蛋,你为什么要害死席帮主?
汪莘函颤抖着,“不……是我!不是我!”
“哼!席帮主的尸体在你的房中,不是你还能是谁?”
汪莘函只是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有胆量杀人!”
姜佩环大怒,“妈的,就算不是你,人死在你的房中,也与你脱不了关系,你,不是你又是谁?今天你如果不出个子丑寅某,老子扒了你的皮。”
韩子敬在一边劝,“佩环,就他这点儿耸胆子,哪敢杀人,我看这幕后一定有真凶,或者是有人指使他杀人。”
姜佩环点点头,发下号令:今天凡在山上的人,一个也不许离开,直到找到杀死席帮主的真凶为止。
宫家帮帮主、秃头宫庆春也赶了过来,看到席蓦山的尸体,他一言不发,扑上去就揪打汪莘函。一边打一边骂,“老子早就瞧你不是个好东西,嘴里仁义道德,人伦纲常,却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子今天非把你剁成八块,祭奠席帮主的亡灵不可……”着话,他拔出身上的枪,对准汪莘函的脑袋,就要搂动枪机。
姜佩环忙将他的胳膊推开,“庆春!别莽撞,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凶手,留着此人还有用,等查出真凶,再一并杀了不迟,他早晚也活不成,也不急在这一时。”
宫庆春收了枪,却拔出一把尖刀,他一脚踩在了汪莘函的脸上,“席帮主怎么会死在你的屋中?你要是不清楚,老子先剜掉你的眼。”
汪莘函此时头脑依旧发蒙,哪能的清楚,只恐慌地掩面摇头,杀猪般地喊着,“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韩子敬: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押上这王八蛋,连夜在忠义堂召集兄弟,一同商议这件事情,看看怎么个处置方法。
姜佩环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行,今天所有在石钟山的人都要到场,凶手肯定就在这些人当中……”他沉吟了一下,又,“当然也包括龙先生,终究这个汪莘函是他带来的人,汪莘函如果真是杀人凶手,他也难脱干系。”
“我赞同!”韩子敬忙附和,“佩环,不如抓紧派出兄弟,把他们的烟土船先扣下再。”
姜佩环看了韩子敬一眼,阴沉着点头,“理应如此。”
宫庆春“哈哈”笑了一声,“,妙啊!这几船烟土即便贱卖了,也值百万银元。他们杀了席帮主,咱们就扣了他们的烟土船,谅他们也无话可。”
韩子敬看一眼宫庆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龙先生那些人杀死的?咱们扣他们的船,可不是为了贪图他们的烟土,只是为了不能让他们偷偷的溜走罢了,哼!假入他们真是杀害席帮主的真凶,咱们扣了他的土船,又何必跟他们废话什么,到时把他们一并杀了一埋,倒也干净利落。”
宫庆春眼睛一瞪,“老子就是贪图他们的烟土又能怎样?他们现在有把柄落在咱们手上,想怎么样还不是咱们了算?你个酸秀才,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了,烟土你要是不要,老子和佩环两人分了,妈的,老子恨不得少分一份给外人。”
韩子敬指着宫庆春,“你没脑子啊!如果事情不是龙先生他们干的,就凭你,也能动得了他一根汗毛,他的朋友遍及四海,手握兵权印把子的就有若干,放下旁人不讲,到时白极公的双龙头来朝咱们要人,你又如何辞?”
宫庆春瞪着眼,“官军咱们都不怕,又岂能怕了白极公?”
韩子敬看了姜佩环一眼,“佩环,你的意思是……”
姜佩环皱着眉,“把龙先生他们一干人都请到忠义堂,让他们当面把事情讲清楚了,如果席帮主的死真的与他们无关,咱们扣了他们的土船,则于情于理都不过去了。如果事情真是他们干的,即便白极公真来要人,咱们也有辞,但这件事,必须要证据确凿,让旁人挑不出理来。”
韩子敬突然变脸,“咱们在这里折腾半天了,动静也不,怎地他们的人一个都没出来?不会早就跑了吧!”
宫庆春一拍脑袋,“妈的!你怎么不早,快去看看呀!”他抢先冲出房门,来到龙邵文房间前,只抬脚间,就把门给踹开了,接着 “啊!”地喊一声,“是龙先生与冷先生。”
姜佩环与韩子敬赶忙过去看,只见龙邵文与冷开泰二人,如粽子般被捆绑在地上,口中都被塞了厚厚的毛巾……
……龙邵文在房中看到冷开泰后,第一感觉他就是杀害席蓦山的凶手,以及设想陷害自己的真凶。本想一枪将他射杀,没曾想冷开泰见了躺在地上的席蓦山,登时大惊失色,用狐疑的眼光盯着龙邵文,脸上一副乍逢变故,不知所措的容貌。
龙邵文知道冷开泰是个好戏子,光凭他脸上的表情与动作,根本就看不透他的内心,当下就淡淡地把晚上遇到的事情讲了,讲完后,又语气冰冷地,“还请冷大爷给想个办法,最好能让我洗脱冤屈。”
冷开泰未加思索,就定下了一条移尸嫁祸之计,“既然别人能把尸体移到你的房中来,你也可把尸体移到别人房中去,汪莘函就在隔壁,不如把尸体给他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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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人变(上)
283人变
龙邵文一听冷开泰嫁祸的对象是汪莘函,心中虽仍有疑虑,却大合心意。 当下二人悄然地把尸体抬到汪莘函门口架好,敲了门后跑回屋中……
虽然把尸体架到了汪莘函门口,龙邵文还是大惑疑惑,“到底是谁把尸体移到了老子门口!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刚才瞧冷开泰在汪莘函门口摆放尸体时的熟练动作,,搞不好就是他了,可他干什么要把尸体移到老子的门口,吓唬完老子之后,又去吓唬汪莘函,这实在是太令人伤脑筋。”
回到屋中后,冷开泰:尸体是移过去了,但汪莘函是咱们带来的人,他杀了席蓦山,咱们也无法置身于事外。怕是需要另想办法遮掩一下。
龙邵文看着他问:如何遮掩?
冷开泰突然从身后拽出一捆绳子,“咱们先用毛巾相互把嘴塞了,再相互捆了,这样一来,咱们就成了受害者,无论是谁闯进来,绝对不会认为是咱们杀了席蓦山!”
龙邵文见冷开泰突然拽出了绳子,心底冷笑,“,他果真是早有准备,不然谁出门,还在身后背着绳子?席蓦山的尸体,十有**就是被他移到了老子门口。”他越来越琢磨不透冷开泰,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要干什么!若他是演戏,却又不把戏的内容提前告诉戏子,而是要求戏子临场发挥……”龙邵文练有缩骨功,只需被绑前做些准备,也不怕冷开泰绑了自己后进行加害,这戏的难度虽然不,可他决心陪着冷开泰演下去,因为他实在想看看,冷开泰最终是如何安排结局。他:互塞毛巾能够办到,这互绑可就难了,不知冷先生有什么办法?
冷开泰:我先把你绑了,再把自己绑了。
龙邵文心中不信他能把自己绑了,可还是同意先被冷开泰来个五花大绑,冷开泰下手不轻,将他结结实实的绑成了粽子形。龙邵文心想:老子还是上了你的当,绑成这样,纵是缩骨功也暂时无法逃脱,他如果现在加害老子,老子可就成了待宰的肥猪……正恐慌时,却见冷开泰又拿起绳子在自己身上缠绕,虽也缠绕成了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型,绳子却松垮的徒有其表,且绳头最后无法处理,因为他无法在自己被绑的情况下,把绳头系住,可冷开泰竟然丝毫也不在意,只把绳头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若不是龙邵文口中塞了毛巾,他一定会哈哈大笑,“冷开泰,这样的绑法,一会儿不穿帮才怪。”就在他想笑笑不出来的时候,宫庆春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来,接着姜佩环与韩子敬也跟着进来了……
姜佩环费力地替二人取了嘴里的毛巾出来,因毛巾是两人互塞的,塞的时候谁也没有手下容情,故而塞的极紧,因而这点丝毫没引起姜佩环的怀疑。他把塞在两人嘴中的毛巾扔在一边,却不替二人松绑,只问:这是怎么回事?
冷开泰怒道:你们就是这样待的吗?赶紧松了绑再来话。
宫庆春哈哈笑一声,他摸着光头:席帮主死了你们不知道?,你们现在可都是杀人疑犯,哪里有资格要求松绑。
闻听席蓦山的死讯,冷开泰一脸的错愕,似乎怎么也止不住发自内心的忧愁,他一句话也不,表情同语言,只在霎时凝滞。
龙邵文却不动声色地:席帮主对我恩义有加,我怎么可能害他。
韩子敬冷冷地:现在世道大悖往昔,恩将仇报的大有人在,谁敢保你们不是恩将仇报!
冷开泰突然破口大骂:老子看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人,恐怕是你把席帮主杀死,反而想栽赃嫁祸在我们的头上。
宫庆春上前重重给了冷开泰一脚,骂道:,你要是再敢上一句这样的屁话,老子就把你的嘴再堵上。
龙邵文:姜坐堂,你就准备把我们这样捆下去吗?这可不是待之道!就算你怀疑我们与席帮主的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