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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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恭弥看着跟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个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有瞬间的沸腾。
　　而同时，已经走到了转角处的19号也忍不住用视线的边缘扫了一眼那个一直注视着自己背影的凤目少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但是此刻的他没有心情去发掘新人，他觉得疲倦，前所未有的。
　　脚步不停地，他离开了这个弥漫着奇怪气氛的医院。
　　而与刚刚从病房里出来的伊里斯正面遇上的风纪委员长，在血液沸腾的情况下从对方那碧绿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与自己如此相同的信息后，勾唇一笑，拐子瞬间抽向对方的颈脖！
　　伊里斯空手一抓，虎口的阵痛让某野兽祭师瞬间兴奋起来。莫名其妙达成共识的两人手脚齐开，在刹那间跃起向对方攻了过去！
　　这是，纯粹不带杂质的战斗。
　　这是酣畅淋漓的、没有怨恨和鄙夷的战斗！
　　附近的医生护士见怪不怪地退开，病人们个个识趣地回房，凌厉的风声被铁质的武器和带着劲风的拳爪寸寸切割。于是等亚久津带着网球部几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来到伊里斯所在的楼层时，橙棕发色的“幸运少年”看着伊里斯被浮萍拐抽出来的鲜血糊了一脸的狰狞模样，手里新买的、黑白相间的毛绒熊猫“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彭格列：《家庭教师》中的意大利黑手党
*里包恩：英文译音，原名Reborn，《家庭教师》中主角？田纲吉的老师，因为某种原因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个婴儿，在黑手党世界是很着名的杀手。
*19号：《9号杀手》中主角武藏的影子，外号一克，除了性别外跟主角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云雀恭弥：《家庭教师》中的人物，善战，武器是双手浮萍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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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纲吉君再次打酱油了……捡到不得了的东西了呢……话说伊里斯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对男性身体的态度真是随便啊……（扭头）




☆、三十四　线索

　　三十四
　　对比起在主神空间历经生死的恶魔队员们来说；还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并盛风纪委员长能与还处于虚弱状态的伊里斯战成这种状态已经让亚久津感到十分惊奇了。看着深深嵌入墙体的弯曲的浮萍拐；呈现蛛网状裂纹的坚硬的地板和此刻一身灰土地靠墙喘息着的黑发少年；旁观了很久、从一开始的惊恐都后来渐渐麻木的山吹网球部的少年们呆滞地望着棕色长发的少女若无其事地走到千石的面前；捡起地上的熊猫玩偶，翠绿的眼睛望向仍然状态外的橙棕发色的少年：“脏了……”
　　“呃嗯？”千石条件反射地接过熊猫；局促地退后一步。
　　……没有办法；伊里斯现在的样子实在很挑战这个正常的国中少年的心理底线。那粘稠的瑰红从发线垂到下巴，糊了伊里斯一脸的鲜血在她仿佛泛着凶光的绿眼睛映衬下更显可怖。亚久津走上前；用校服的袖子胡乱地给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战斗狂擦了下脸；洁白的衣料染血的话显得特别刺眼；于是几个受千石撺掇打算跟来围观暴力魔王那年轻漂亮的母亲的网球社的家伙的表情都变得异常扭曲，而心里的想法微妙地与某“幸运少年”之前的重叠：不愧是亚久津的母亲……
　　除了开始的时候意外地被抽中头外，后面的战斗都成一面倒的趋势。伊里斯毫无保留的狂野战法让云雀恭弥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个还没有踏入黑手党世界的天生的战士拼着受伤的代价狠狠地领略了一把什么叫做肉食动物——狼的战术向来凛厉、精准而充满野兽风范；身为狼族首领的伊里斯深谙此道，大张大和间偶有精确的分析和自由灵动却又效率极高的攻守战略。其实遇到这样的对手很是难得，云雀恭弥的战术就是不断的进攻，步步逼近的危险决不因为受伤而有丝毫滞停。自从成为次元旅行者，这种在神圣希腊随处可见的野兽派作风伊里斯还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与自己相似的风格总是会掀起另一种激昂的情绪，翻腾、跳跃，毫无顾忌，酣畅淋漓，为战而战。
　　“很好……”将仅剩一根已然变形的浮萍拐随手掷下，未来的云守*扶着墙勉强站起，他瞥一眼始终留意着他的银白发色的少年，而后细长的、时时露出杀气的眼睛与伊里斯的对上，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挑衅和……期待。
　　成长的期待，再战的期待……
　　嘴角的弧度自信而又傲然，少年蹒跚着离开身后的疮痍，甩开院长欲伸来搀扶的手，脊背缓缓挺直，直到离开墙壁径直靠自己的力量步行……阴影里，少年握紧手中造型奇怪的指环，全然不顾它的棱角硌得自己手掌生疼。
　　
　　“啧。”
　　亚久津仁的声音惊醒了一众少年。千石不好意思地将手中的熊猫递到伊里斯手里，面对她疑惑的目光，思维混乱：“这个，卖给你……不不不，送给你，阿仁，啊，不是，我，我买的，见面礼见面礼……”
　　新渡米也反应了过来，连忙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搭档，一起道：“伯母……呃……阿仁的妈妈？唔……怎么叫都很怪……总之你好，没、没有打扰吧？”
　　伊里斯扭头走回病房，忽略同房的几个女孩夹带着崇拜、惊奇和不甘心的视线（刚才房门没有关，走廊的战斗她们也看到了），爬上床安稳躺好，一边将熊猫和之前阿仁送的毛绒熊一同放在床头，一边心情很好地与儿子的社团同伴们打招呼，那模样好像刚刚经历的是一次愉快的约会而不是血肉横飞的打斗。
　　只有亚久津定定地望了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一眼，表情淡定声音平平地道：“【枪露出来了，白痴。】”
　　伊里斯闻言，顿时生出将柯尔特抽出来打几发的冲动。
　　而剩余的山吹国中的正常少年们，盯着伊里斯头上又再新鲜淌下的那道血迹，以及血迹下表情阴森似乎在想一些很不友好的事情的那张脸，集体无言地再次后退一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都大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空降山吹国中网球部的天才选手亚久津仁将宣扬暴力的场所从自己的社团迅速延伸到各校网球部。网球部的各位已经被迫接受了银灰发暴力狂的凶残作风，大家该干嘛的干嘛对自家部员的暴力行为持视而不见的态度——反正亚久津这家伙就是这么回事，只要遇到他时目不斜视正气凛然地默默路过，与他说话避免任何带有要求请求恳求性质的语气助词，就一般不会惹得魔王炸毛……千石更是摸清了这个武力值MAX的家伙的脾性，整天黏糊糊地凑上去展示自己的“同伴爱”，被冷冰冰地“回敬”之后还会用电邮很无耻地与唯一镇得住阿仁的小桃作深切交流，弄得亚久津每次看见这个一头橙毛的家伙都强忍将他踹到天边的冲动扭头就走。
　　憋气的野兽是可怕的。找到网球这个新玩具的银灰发少年借着削弱对手实力的借口跑到了其他学校的网球部尽情揍人发泄。摄于魔王威名的学生们既忌惮亚久津的恐怖报复，又不愿意在比赛期间传出影响参赛资格的暴力事件的风声，硬是没有将这个山吹正选的残暴传到校方耳中，等这个将优雅的白色校服穿出痞子气息的家伙注意上青学*网球部的超级新人并且行动力十足地找上门挑衅时，小桃仍然有自家阿仁很乖地在学校上课的错觉，并且毫无压力地为甜品店的分店扩张做准备。
　　所以当河村隆*找上门时，小桃的惊讶和忧虑是可想而知的。
　　“小桃阿姨，我是阿隆，河村隆，还记得我吗？从前我和亚久津是同一个空手道道场的……”隔着电话，少年的声音显得犹豫，却又透露着不容退缩的意志。
　　小桃将剩下的熊猫玩偶塞到行李箱里，示意已经整理好着装的伊里斯跟上，将手机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记得啊，阿隆当初还来过我的甜品店帮忙呢。怎么了？很久没有联系了吧？最近好吗？”
　　“……小桃阿姨，有些关于亚久津的事情我想当面跟你谈一下。一会儿有空吗？我到你的店里去吧。”
　　小桃转头望向伊里斯：“有点关于阿仁的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一会儿你先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吧……记住，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医生只批准了让你离开医院一天，不要超过了，不然再次申请就难了，不舒服的话就给我立刻回来，知道吗？伊里斯。”
　　将妨碍行动的棕麻色长发高高束起，与线条分明的轮廓搭配衬得依然年轻如同少女的伊里斯英姿飒爽。她祖母绿的眼睛凝视着这个面露关切的自己的姐姐，对于小桃的叮嘱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小桃在那双湖水样的眸子的注视下一怔，伊里斯的表情让她的胃仿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过，这个娇小艳丽的女人瞳孔一颤，嘴里的苦味蔓延到了唇侧的微笑之中。
　　她知道伊里斯的意思。
　　
　　如果可能的话，伊里斯想，如果必须要在“让小桃担心”和“失去碎片线索”中选一个的话，她会毫不犹豫。
　　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这个美丽的、给予自己超越了一般人的亲情的女人无望地等待。
　　因为，她的目的，由始至终，都是神格。
　　想到这里，伊里斯的心尖浅浅地一凉，仿佛被两根手指不经意地揉搓，提起，悬空，然后摔到没有底部的、刮着冷风的深渊里。
　　
　　伊里斯对这条路的这根路灯和附近的位置进行了完全充分的分析，但是一点关于这里曾经打开过的次元时空裂缝的线索都没有。当初次元转移时伊里斯是按照魔女给出的提示到这个地方，然后瞬间就在一股熟悉的力量下到达了那个奇怪的空间。那股力量是一元郁子的魔力，伊里斯曾经在第一次转移的时候就记录过，但是无法分析——那力量已经超出了伊里斯能够分析转化的范畴了。
　　回去的路上，伊里斯觉得之前在医院里时小桃那种既理解释然又难过得想要哭泣的表情始终压在她的心头。小桃知道自己说完那番话后伊里斯注视着她的眼神里有些什么，她只是不愿承认，强自笑着离开，将坚强、快乐的背影留给自己的妹妹。
　　她和小桃的联系，终究是薄弱的，是一层奶黄色的蛋壳，锋利的语言一刺就能轻易破开。
　　但是这又如何呢？就像伊里斯始终会回来、小桃始终会展开笑颜故作生气地给这个来自异次元的妹妹一个爆栗一样，她们的联系始终存在，并不因时空而转移，也不因伊里斯的选择的消失。
　　这就，够了。
　　伊里斯笑了笑，往小桃的甜品店的方向走去。
　　……
　　“你在看什么啊？十代目？”银色头发的少年高兴地陪同着自己崇拜的首领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啊……”头发棕色柔软的少年收回视线，任由自己未来的岚守*滔滔不绝，脑海里却全是刚才看见的那个笑容，心里暗暗觉得，羡慕。
　　——那是强大的、自信的、骄傲的人才能拥有的笑容呢。
　　
　　下车，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棕色长发的女人身材高挑，利落束起的棕麻色长发和矫健干练的行走动作吸引着不少客人的视线。方便行动的热裤搭配清凉的吊带衣让女人看起来浑身都是野性的气息，那气质与夏日杂志中眼神狂野的海滩模特瞬间重合。
　　伊里斯刚刚瞄到了坐在窗边的小桃的身影，亚久津仁将桌子上的果汁淋到坐在对面的、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