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一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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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唐天宝就说我这个想法太荒唐了,可脸上乐呵呵的。
赵明山看完方案和名单后说,考察方案就这么定了,人员再增加一些,建议四套班成员除留守外,都到特区开开眼界、解放思想,百闻不如一见,交点学费值得。
唐天宝的头不停地点着,临走时,他说四套班子会议快开始了,赵明山说那一块过去吧!
市四套班子研究拍卖老市府的会议议了一天还没有个结果。
老市府是1943年日本人在滨海修建的一座别墅式军营,供军官疗养之用,占地28亩。解放后就成了滨海县委/县政府大院,昔日的僻静地带已被崛起的高楼所包围,临近大海的荒郊僻野就升值为黄金宝地。日本某投资公司希望买下市府大院改建渡假村。赵明山主张老市府卖它个几千万,市里再出千把万,用三四千万建设新市府,落个一旧换两新,既改善市级机关办公条件,又有利于城市建设和第三产业的发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会前,赵明山曾与个别成员通过气,小范围作了统一,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想不到一天下来,会开得这样槽,更让赵明山想不到的第一个领头发难的竟是他最合拍的同盟者市长刘琳。刘琳说一旧换两新是件好事情,做好了也许是加快滨海中等城市建设的一个大手笔,但我市财政是吃饭财政,地方与中央三七分成后市得比例太少,不要说地方财政贴补一千万,就是抠出三百万也难。赵明山四方脸在晴转阴,渐渐皱起的眉峰把本来就显得小的眼睛压得更校刘琳的眼睛根本不往赵明山这边照。她穿的是一身猩红的套装,把白而红润的脸映得很青春,头发又是刚烫过的,一丝不乱,一点也看不出是四十出头的女人。这位被市民们称为滨海开拓型的女市长此刻显得有些激动,她说中央三令五申禁止集资摊派,减轻企业和农民负担,我们又不能去闯红灯。如果这件事一定要办,我的意见是老市府卖多少新市府建多少,自求平衡。赵明山有些不悦地说大家都发表意见,党群副书记丁一咳嗽了一声,把情绪调节好,大家就恭听他的发言。四套班子成员发言也是有不成文规矩,一般是市长发言后,便是市委党群副书记、政法副书记、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纪委书记。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宣传部长、人武部政委,最后是市府、人大和政协副职,最后是由市委书记拍板。一般来说,只要是最高决策会议——书记办公会议议定的事情,拿到常委会或四套班子会议上讨论,是通个气的概念,是民主监督、政治协商的一种形式。自刘琳反戈一击之后,会议的气氛就有些微妙起来,首先是丁一就顺着梯子上了,他人瘦得跟麻杆儿一样,一米八的高个人只有一百二十斤,声音却很宏亮。他说刘市长算的仅仅是经济上的一笔帐,我都赞同,我要补充一点是要算一算政治上的帐,搞改革开放、招商引资不能偏离政治方向,不能丧失国格人格。卖共产党的市府等于卖老祖宗,市民们会怎么想,群众问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公章和挂在大门的招牌还卖不卖。何况这座大院子五十多年前是日本人建的,现在又卖给日本人,这意味着什么?赵明山说意味着卖国还是意味着当汉奸,我们又没有赶上那个年代,想当也当不了。我看五十多年前日本人是拿着枪喊叭格呀鲁侵略我们的土地,今天是拿着钱喊我们爷来买我们的土地,有本质的区别。说到这里,赵明山又客气地请丁一继续说,丁一说没有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谈了些意见,认识逐步统一到一旧两新上来,可一个事儿说来说去就那么个理儿,后面发言的都只是把别人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赵明山显得很耐心,似乎让大家发言也是一种政治待遇,个别同志说没有什么新的意见了,算了吧。赵明山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用极严肃的口气说下面我讲几点意见,大家鸦雀无声了。赵明山说关于我的传闻大家也许听到了一些,不论怎么说,我在滨海的时间不会长了,年岁不饶人啊,就是盖起新市府大楼,我也享受不到。但只要我赵明山在一天就要为滨海的事业干一天,一些老百姓包括今天在座的少数同志由于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对卖旧建新就有了不同的认识,这是正常的,相信慢慢地会理解的。我看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只要符合小平同志“三个有利于”标准和有利于滨海事业发展,就要大胆去闯、大胆去冒、大胆地试。闯错了,试错了,责任市委负,担子市委挑。
归纳大家意见,少数服从多数,老市府转让外商与重建新市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为了把这项工作抓好,我建议成立一个领导小组,组织一套工作班子。由丁一同志任组长,市委办主任唐天宝、市府办主任谢权和财政局局长顾今天任副组长,新市府的选址和设计要尽快拿出方案来。大家看看怎么样。赵明山本以为丁一会推辞甚至会跳起来反对的。他作了两手准备,万一丁一不当这个组长就让刘琳干,自己走了之后滨海的主人是刘琳也是可能的。谁料丁一保持缄默,这个会就算结束了。
赵明山前脚刚迈进办公室,丁一后脚就跟了进来。这在赵明山意料之中。两人在市委搭档多年,相互间的性格脾气还是了解的。赵明山还是党群书记时,丁一是组织部长,赵明山当市长,丁一接了党群书记的角色,两人始终若即若离,不近不远,不热不冷,完全是同志式的关系。要说隔阂,是赵明山支持刘琳当市长形成的,且丁一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赵明山问:“有事?”
丁一有些神经兮兮地随手把门关上,坐到赵明山办公桌的对面,单人沙发很低,赵明山靠在皮椅上相对任何客人都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心理感受。丁一有些歉意地说:“我刚才在会上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提醒你一下,你是老前辈,在滨海德高望重,是非功过已盖棺定论了的。我担心转让老市府,政治敏感性比较强,众说纷坛,损害你的形象,尤其是个人前途处在关健时刻,格外要小心谨慎。”
“小丁啊!”赵明山一直称丁一为小丁,自有赵明山的道理,对局内人是一种亲切,对局外人是种俯视。他说:“你的好意我赵明山领了,工作上有争议是正常的,没有争议不一定是好事,我赵明山是船到码头车到站的人了,跟你们年轻人看问题角度不同,宁可为事业放弃自己,不能为自己放弃事业。”
丁一被赵明山说得坐不住了,又不便表现出来,赵明山一离开滨海,这市委书记的交椅丁一是否能坐上,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赵明山的态度,他非常清楚赵明山会跟五年前提携刘琳当市长须压制自己一样。但不想把关系搞僵,小不忍则乱大谋。
丁一就谦虚地说:“只要老领导成竹在胸,我豁出去跟着你干了,只怕担当不起这副重任。”
赵明山也把气氛缓和下来,说:“卖老市府建新市府是全市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市里一号工程,也是树形象工程,你肩上担子是很重的。年轻人多压些担子对自身也有好处。”
丁一点头说对对对。尔后很关切地问道:“老领导,你个人的事快定了吧”“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不是要高升副专员了么?”
“是你的岳父告诉你的?”丁一的岳父是地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很有实权,丁一三十岁出头就爬到市委副书记角色,这与他的岳父努力是分不开的。丁一否认是岳父说的,说是从省委组织部同学那里听到消息的,并说已经替赵明山打过招呼了,若有必要,可以专程去省城跑一趟。赵明山没有表现出多少感激。很随便地说到时候再说吧!丁一就有一种被人脱光衣服在街上走的感觉,觉得自己下贱之极了。
第二章绑架少女
刘琳下班回到家已是五点一刻,深秋的天一幕一幕地黑下来,凉意也一阵一阵袭来,她倒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等读高一的女儿刘小琳。她太累了,不想做晚饭,和女儿一起到街上吃点快餐将就一下。可女儿一直没有回来使刘琳心神不定,报纸和电视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女儿继承了自己和前夫的一切优点,漂亮温柔聪颖好学,特别是那亭亭玉立的身材会让人想起风姿绰约的椰子树。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命的依托和情感的依附。离婚8年来,刘琳与女儿相依为命。她把时间分为两块,一块是白天属于工作属于事业,属于滨海的百姓,一块是夜间属于女儿。除自己必须参加的会议和必须到场的宴请外,就把时间留给女儿。她说自己首先是女人是母亲其次是市长,做不好女人,做不好母亲就不可能做好市长。她还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即家里不会客,尤其是夜间。立这条规矩有两点好处:一是利于清政廉洁,家门都不开闭关自守了,糖衣炮弹自然打不进来;二是利于自身形象。做女人难,做离了婚的独身女人更难,做官场上的女人最难。尽管刘琳十分检点,十分注重领导者的形象,还不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盘旋左右。前夫是她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同一个知青点的知青。说知青点其实就是大山深处一间茅草房里用薄薄的木板隔开,住着刘琳和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其他知青点大都有男有女,组织上说这样安排有利于知青安心山区,扎根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村子海拔八百多米,只有三十多户人家,要爬3个小时山路,上山了就不想下去,下山了就不想上去,时间呆长了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在这天荒地老的环境中,人的情感却跟野草一样一个劲地疯长,他们俩同一个锅里摸勺,同一个屋顶下隔一道木板睡觉,第一年平安无事;第二年便不安份起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知青点就具有夫妻模式;第三年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掀掉一块薄板就钻进她的被窝把好事做了。她礼节性地反抗一下,就顺应情感发展的潮流,她几乎没有感到疼痛就发出了山羊一样的欢叫声,一直到故事结尾。只记得那夜风很大,雨很猛,在悼念一个处女时代的结束。于是,无论山区的夜多么的漫长,多么的冷清,天上的星星是多么无精打采,他们都不会感到寂寞了。跟山民们一样劳作也不感到特别的累。他们在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丛林中散步,在叮叮咚咚的山泉边聊天,爬上天皇峰挖野菜,后来拥有一杆猎枪后闲来时节一道去狩猎。二十冒尖的刘琳一身褪了色的军装打着绑腿,跟在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后,在林子里疯跑。夜深人静时,茅草房里总是传出山羊一样的欢叫。她每每怀念起那段田园诗般的岁月,才知道,苦难也是一种财富,清贫也是一种幸福,温馨和甜蜜就会涌上心头,泪水就会打湿衣衫。后来他们一块儿招工回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两人双双考人重点大学,刘琳读丝绸制造专业,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读工商管理,并结为夫妻有了女儿。后来人生的变化便像闪电一样让她目眩,做丈夫的读研究生到了北京再读博士再到夏威夷。刚戴上博士帽,做妻子的刘琳还丝毫没有分享到幸福和荣耀,大洋彼岸的丈夫已直言不讳地告诉她,爱上一位比自己年轻20岁的夏威夷女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