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竹马-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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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联军”抵达东城门外的时候——所谓城门其实只是一个破损的缺口,此时已被七名木修弟子召唤出的树枝、藤蔓、荆棘丛给塞了个严严实实。联军领头者轻一招手,身后便是各种大小招式齐向城门招呼,瓦砾沙石烟尘弥漫,瞬间便将对方七人的渺小身影吞没。
可是沙尘未散之时,众人便觉道道劲风扑面,随即各种叶刃木刺临身。七人的攻击分散入九十人的队伍,便似向着一整条江流倾入了一小袋盐。可是轻盈快捷却是木系术法的最大特点,自己捕捉不到对方八人身影,敌方却是能够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所在。于是各种各样成于瞬息的木系术法便无片刻间断地呼啸而至,虽是瘙痒却也烦人,纵是流矢亦需躲避,何况这样的螳臂当车,多少有些挑衅的意思了,更缓滞了他们进击的路途。
于是待到烟沙稍散,众人约略看清对方七人跳在一旁城墙之上,不断向他们发放着木系大招小招的时候,众人手下再不留力,对着那七人所站之处便是一顿狂轰乱炸——反正有师尊们在,也不怕把对方打死,只消打得他们失去战斗力,再把这碍事的土城墙给夷为平地便好。
同一时刻,北面城墙。
全不同于土城东面的战尘滚滚,城内城外二十余人面面相觑。
清欢被城遥拖着坐在土城墙上,二人十指相扣。她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他是为了亲自护她周全,亦是为了惑敌。
少年面上十分罕见地透出一抹懒散,似笑非笑望着对方十名土修弟子,“你们,不动手吗?”
对方依旧有些不置可否,僵在原地。他们的任务只是“牵掣”,却从无人想过要去打倒宫城遥,甚至都没有人想过,仅凭自己十人便能自他手下突入城内。
宫城遥道:“不打,我就让他们走了啊。”
第六十二章 漠上战尘扬
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宫城遥便对己方十名水修弟子道:“你们十人,快去往东城门处支援。”那十人也无分毫犹豫,便往目的地飞掠。纵不能御剑,他们的速度也远非寻常人可比。
对联军来说,这一下,“牵掣”任务就失败了一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部队顺利攻进城内服务的。何况现在以十对二,再不动手就当真太怂了些。可宫城遥已经先于他们动手了。
宫城遥最厉害的是什么?
清欢只知他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却不知他的弦音亦可破敌,更不知“谦和如玉、漱石枕流”的玉漱琴可在瞬间爆发出如此铿然杀伐之声。道道琴音所向却非是人,而是化作有形巨浪,狠狠拍打向本就残破不堪的土城墙,刹那沙尘翻滚,土石崩陨!
他竟是在,自毁城墙!
土城西面。
夜寂流吊儿郎当地跨坐在墙头,嘴里叼着根不知打哪儿来的狗尾巴草,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哎,要我说吧,就是不爱和你们这些修习火系的打,你说这沙漠里面多热,你们还时不时来场火雨,来几个火球的,烦不烦哪,对了你们领队是谁啊?我想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我换十个水修的过来……”
对方十人本就被晒得有些眼晕,被他一说就更晕了,恨不得到沙漠里去拔根仙人掌来塞到他嘴里。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火球就直照着他面门砸去。夜寂流竟是哇哇叫着从城墙上栽了下去。这一下倒是大出对方意料,互相个眼神过后明白过来——这夜寂流毕竟不是宫城遥,也不是云逍,自己又把他们克制得死死的,何必畏惧?
所以,打!
火修弟子的杀伤力比其余四修都要强悍,漫天都是火雨飞射。西城处的残墙瓦砾本就比别处都多,这一下就更横亘散落了满地。
寂流带人且战且退,忽而对着半空一个腾掠,迅速看清战场形势,复而落地对身旁人道:“你们快去东城门处支援。”待人走了,寂流还有工夫在心里想着,他家遥遥果然没有料错,对方选择的进击方向还真是东边。
联军众人回过神来,已踏入了自己亲手挖下的迷障。此时他们虽已冲进城中,可“进城”的定义亦不过是越过了城墙而已。一眼望去,城内各处俱是硝烟砂瓦,左一道残墙,右一间破房,阻挡住视线,更闭塞住通路,却寻不见敌人身影。此时,他们还不知依旧留守在此的,只剩下寂流一人。
这十人虽不敢豪气干云直冲城中而去——给云逍送菜。却也后退不得,只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向城中进发,尚未意识到好端端的城防战,已成了敌暗我明的巷道战。正当他们忐忑行于危墙之下,走在最后一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左臂被人轻触了一下,随后红花便已不见。这人立时哇哇叫了起来。
他的同伴们立即四顾寻找施袭者的身影,不知不觉就走得分散了些,然而非但未觅得半点踪迹,反倒又有三人被夺去了红花。破窗下,断墙边,巷道口,随时随地都会忽然闪出人来,将他们臂上红花收割,却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
“暂亡者”垂头丧气,剩下六人的心中也是惶惶不安。其中一人跃上墙头,正欲居高临下眺望搜寻一番,身后却是一道“削金斫骨”挟风而来,距离如此之近根本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打穿他左臂红花。
寂流躲藏暗处,手中把玩着刚刚收获的四朵战利品,目光已经锁定住了下一位。
南面。
防守在此的人里,有一个叫何北当的男弟子与寂流格外要好。别的本事先且不说,若说寂流有一百种方式能叫对方发怒,那何北当至少就有一千种。于是在他的挑衅之下,对方对付起他们来更是不遗余力,南城地面被打得稀巴烂。
何北当等人也不和他们打,只是在城中左突右闪,时不时扬起一阵火雨给他们增加点激情。然后趁对方尚且不明就里,直接溜之大吉。不过他们所去倒非东城,而是城中。他们将以火灵催生土力,加速内城墙的构建。若是敌方再有人能够冲到内城范围,那自然有云逍收拾他们。
何谓四两拨千斤?
清欢看到城遥指尖挑起道道气劲,向着城墙坍塌的巨石弹射而出。音波撞击巨石之上,振荡起无数回音,往日缱绻悦耳的琴声,今日竟似万千铁马在旁咆哮嘶鸣。他的每一挑指,每一抚弦,便有一块巨石受到音波撞击移动,飞速堆垒成一方巨石之阵。既是土石的迷宫,亦是乐音的征伐。被困阵中的十人只觉鼓膜激荡,心脏伴随翻涌的气血几将跃出胸膛,欲要提气轻身也变得分外艰难。而那琴声竟似久久不绝。
城遥扣紧清欢右手,“走!”
他没有选择掠夺对方红花,而是以音石之阵将他们围困。如此,对方即使破阵,也将耗费比一刻钟更长久的时间。
东城门处的城墙和地面早已残破不堪,无疑增添了这九十余人向前行走的障碍。可正是他们自己,亲手将此处给破坏得稀巴烂,待发觉上当,早就为时已晚。同时亦有人清醒过来,他们从一开始选择对方木修弟子作为突破口,就是错误的。
当初确定攻城方案时,本着“挑软柿子捏”的思想,宫城遥与夜寂流固守的北、西两面,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做考虑。那么就剩下东面和南面。虽说东面木修弟子比南面火修弟子还再少了一名,但毕竟还未被大部队放在眼里。他们衡量的,只是火法在大范围杀伤上,远强于木法。而为了尽快攻进土城中心,每一隙的时间,都是他们应该把握的。
然而,他们还是欠缺了考量。
木法杀伤威力虽不强大,但木灵却最是轻快敏捷,对方又仗地利,自己这九十余人竟难逮住他们身影。而那来自暗处的木系术法又没一隙停歇,使得他们不得不防,九十余人的脚步就这么被区区七人给拖沓住了,闪电战的计划彻底泡汤。眼睁睁瞧着对方不断有人前来支援,战局越卷越大。
七名木修,以及随后赶来应援的十名水修、七名金修,统共二十四人,是落迦弟子此时于土城东部的全部防御力量。他们的倚仗,唯有七零八落散乱的残墙土障,先前无数次对水镜所现之景的观察研究,以此换来对土城地形的熟悉了解,是他们相对于另外两神天弟子唯一的优势。
以少对多,反而更加激发出了这帮少年弟子骨子里的热情和血性!甚至有人宁愿以身体的其他部位招架对方攻势,也不愿那一击洞穿臂上红花。因为对方能够休息,能够暂停,而他们,却休息不起!
第六十三章 短兵相交接
不断有人挂彩负伤。所幸在落迦弟子的队伍里,有着十名水修弟子。受伤,治愈,再受伤,再治愈,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饮秋露作为这二十四人里修为最高的一人,一面要为旁人疗伤,一面还要担负起进攻的重担。向来看她不对的宁颢,此时竟觉得她的一扬手,一投足,都是分外光彩照人。可又好像带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
敌方攻势仿佛稍缓了一缓。
落迦弟子正要舒一口气,赫然发现对方竟是同结长印。纵使方才交锋,对方“暂亡”人数远多于他们,但至少也还剩了七八十人。七八十人一起发出的高阶术法,无视地形,无视阻滞,绝不是这二十来人所能承受。
退,只有退!
漫天缭错光影之下,落迦弟子一边向后疾退,一边结印阻挡。眼前金芒闪过,竟是对方数名金修弟子提剑攻上前来,双方近身而战。
饮秋露被两人围困,一错目间便以一敌二对过数招。可她躲过臂上一击,终究还是没能避开直刺左肋的一剑,刀剑无眼!眼看身上便要见红,她甚至已经想好,该当如何趁着剑锋入体一隙疾运水灵稳住伤势,并趁此时机予以还击。
剑锋骤停。
清欢一剑挑开即将刺入饮秋露左肋的寒芒,再一旋身,为宁颢分担过长剑临身的压力。
二人见着她心头都是一喜。因为见到她,也就等于见到了宫城遥。
城遥极少执剑,因为他说过,那并非是他所长。可是此时他人犹在半空,长剑一指,竟是有着一种千军之中取敌首级的气势。旋即,铺天盖地霎起一场冰霜箭雨,竟是将那五六十人都阻得倒退。剩下一二十人,犹在前方与落迦弟子交战。可是见到他,心中便已先起了胆怯。
这一记不遗余力发出的水系至极之招,单以威力而论,或不输于许多仙尊级的人物。而众人见到他,又大多都是一骇。所以这一招所取得的成效,便又增加了大半。
联军队伍之中,数名核心人物暗暗捏拳,此时仍不见云逍,看来他果然是在内城别有动作。而他们先前一番布置,终是没能抢在宫城遥脱困之前攻进内城!可是,宫城遥又如何?优势始终还在他们这边!
城遥轻掠至地,剑气荡开,便迫得敌方数人后退。暂亡者脱出战圈观战,双方便成短暂僵持之局。二十余人拦阻残墙之隙,竟是使得七十余人难以挪动。可随之而来的,是更猛烈的反攻。
数度短兵交接,清欢渐感压力,这还是她初次参与如此激烈的战斗。虽非如同当日隳营之中刀刀见血,惊险程度却无半点不及。数道劲风迫面,竟是三剑同时临身。清欢难以招架,却见一剑横扫天外,将那三人荡开三步有余,正是城遥护住了她。清欢方要舒一口气,但见一人从旁举剑对城遥攻来。城遥明明也看见了这一人一剑,却是不避不退,只手中结印投向敌阵后方。
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便见眼前一道耀目雪光,袭击城遥的长剑已经掉落在地,偷袭之人护住左臂落荒而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