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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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山谷,美若云霞的花树,好像银链一般自天而下的飞瀑,还有数不清的各色飞鸟,随在我与他的身畔,一齐盘旋而降。
第十一章 岐华,我好快活
2010年10月17日17:27
愈堕愈缓,足下的波光,已能渐渐映出我与他彼此相缠的身影。
清风吹开了我与他的衣裾,耳畔,是那些鸟儿欢快的啁鸣,还有一些随风而坠的落花,在我们的身旁徐徐拂过。
我收回视线,望向自个头顶之上的他。
青痕长这么大,从未有今日这般开心过。先前的痛,已经不痛了,此刻,他的笑容竟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动人。
发丝与我缠结在一起,他的手臂如此温暖,箍在我的腰间。
原来人间的男子是如此之好,怪不得那些鲤鱼们日复一日乐而忘返。他收紧了双臂,轻声向我道:“小鲤鱼,你望着我做什么?”
我傻傻地道:“岐华,你生得真好看。”
他唯有笑,却带着我看不懂的深意。
我以为他不信,忙加重了语气点头道:“我见过桃花溪内所有鲤鱼带回来的凡间男子,他们没有一个有你生得这么好看!”
我忽然想起什么,小脸上,不觉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
虽然我不知此处是哪里,也不知如何回去,可,我一定要带他回去。一定要让桃花溪内所有的鲤鱼精们见识下,我青痕找来的男子,远比他们的那些个强过百倍千倍,看他们一个个以后还敢不敢笑话我,欺负我。
我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含笑斥道:“又笑什么?”
我不答,我自是不能轻易告诉他我的心思,只是张开双臂,更紧地缠牢他,免得他走脱。
只是,听见他如是说,我心内倒是愈发得意得紧,一想到那些鲤鱼精们垂涎三尺的口水,就忍不住格格笑得越发大声。
山谷中,俱是我一人的笑声,惊了身旁的飞鸟,惊了落花,绵延回荡,不断绝。
我觉得好有趣,遂,故意加大了音调,果然,那些回声也跟着我愈发得大了不少。一连试了好多次,这才仰起小脸望向他,喜道:“岐华,我好快活。”
未及我再言,他已低下头,覆住我的唇舌。
身下,已感觉到水流的微凉,原来这么快就坠入了水泊之中。
我与他的身子,渐渐没入水下,我反倒有些不适应,心内更有些舍不得,我还没有看够周遭的那些美景,还有那些飞鸟的叫声,如此好听,远比我在桃花溪内所听过的都要好听。
水波,在我与他的身旁,慢慢荡开。我下意识地想要偎紧他,想要从他怀内再多汲取些暖意。
只觉唇齿间,有他汩汩哺入的浓郁香气,如此醇厚,如此煦暖,一点一点,如潮涌般,送入我的身内。
岐华,我好快活。
这一刻,我忘记了必须要让他先喜欢我,忘记了我与他的所谓眼泪,忘记了要回那颗危难时可以保命的蚌珠,也忘记了天与地。
第十二章 春梦
2010年10月18日22:45
碧绿的潭水,倒映着头顶的山峦与晴空。
他带着我,越潜越深,直至可以清楚看见身侧的谷底。
他慢慢松了我,长发在水中随波飘拂,缓缓敛了笑意。一只大掌自我的腰间抬起,轻轻抚上我的小脸,轻轻再覆上了我的眼睫。
一股灼热的暖流迎面而来,我以为他又要捉弄我,又要来捂我的眼睛,忙避闪过他的大手,别过自个的脸颊。娇笑着急促摆动了下尾巴,绕至他的身侧,瞪大了眼眸,向他道:“岐华,你为什么总是让我闭上眼睛,我喜欢睁着眼睛。”
他淡淡地笑了,隔了潋滟的水波,看着我。
“小鲤鱼。”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眸内的柔光,似有什么撞到了我的心口处,撞得我生疼。我低头找过去,彼处,只有一缕自水面之上射入的金色日光,并无任何异常。
但,岂会没有异常,因为——等到我再抬起眼睫,眼前的水深处,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甚至,没有一个水泡,没有一个暗涌,没有一个漩涡。
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我眼前。
我初始仍不信,自水下一跃而出,空荡的山谷内,就连原先盘旋在我与他身畔的飞鸟也俱已散尽,只有一瓣一瓣的落花,零落在我的身旁。
安静得都能听见水花被击起的声响。
岐华。
我再一次潜入水底,一寸一寸,几乎将偌大的深潭内搜罗了个遍,却始终找不见他的半只衣角。
或许是我叫得太过大声呱噪,有一只老乌鸦,扑扑翅膀,自半山腰处的树枝间,飞到我跟前,停在我的对面。
“小鲤鱼。”
他叫我小鲤鱼呢。
我怔怔地望着他,小心翼翼,虽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忍不住的嫌弃道:“你是岐华?你怎么变成了乌鸦?我不喜欢乌鸦,我喜欢你原来的模样!”
他叹一口气,沙哑着一副难听之极的嗓子应道:“谁是岐华?这里没有你的岐华。拜托你小点声,我老了,禁不起这么大的动静。”
我打量了他半天,越瞧越失望,心内,也跟着愈发生气,捧了满满一手心的水,泼了他一身水花。
他却不恼,了然地看着我,问道:“他走了?”
我被他问到痛处,更不想搭理他,掉头就往水潭的远处游去。
可是他依然不依不饶,直着嗓门在我身后高声叫道:“那些凡人都靠不住,小鲤鱼,无需太难过,你就当你自个做了一个春梦!”
我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他一眼。
我才不信,我虽然从没有做过梦,可,只有修炼过千年的鲤鱼才会做梦。怎么可能是我做梦?他临去前,明明还唤了我一声。
“小鲤鱼。”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眸内的柔光,随着他的声音,似有什么撞到了我的心口处,撞得我生疼。
青痕明明都记得,这怎么会是一个梦?我的肚子痛了那么久,身上,还有为救他才割到的伤痕,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梦?
可,明亮如镜的水面之上,清晰映着我的模样。溜圆的眼眸,小小的脸庞,那是我自个看了五百年,再熟稔不过的模样。
我抬起头,看向那遥不可及的山巅,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山巅之上的洞穴外看见的自己,却是另外一副绝色的样貌。
原来,当这些凡间男子亲你的时候,虽然也可以让你变得更美,等到他们走了,你又会变回原来的模样。怪不得那些鲤鱼精们每次再回到桃花溪之时,一个个,又还原成原先的样貌。
还是,这果真是一个梦么?
我将自个的拳头塞进嘴巴,用尽全力咬下,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梦,他们说做梦根本不会痛,可是青痕的手好痛。
他明明答应过,他要喜欢青痕。
岐华,为什么你要丢下我,我已经答应将那枚蚌珠给你,你难道不喜欢青痕了么?
我对着空寂的山谷,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一声一声,再越叫越低,最后,仿似耳语。
岐华。岐华。岐华。
满山的飞鸟都被我惊起,清风带起落花,落满了水面。
有一些路过的飞禽与异兽,听见我的声音,匆匆歇下步子,在空中不屑地看一眼水潭中的我,有几个,甚至还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
第十三章 多谢你
2010年10月20日21:03
我当然懂得他们的意思,这些珍禽异兽仗着自己的修为,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道行浅薄的小妖精。
在桃花溪内的五百年,青痕不知被天上地下还有水里的家伙们嘲笑过多少次。
可是,通常情形下,我并没有还手之力。
我只能偶尔欺负欺负那些道行比我还要浅薄的过路者,或者是那些虽比我修为高,脑筋却特别蠢笨的,就好像那只老蚌精。
眼下,我人生地不熟,根本不辨方向,自是不会搭理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们。
见我不理会,有一些异常嚣张的,索性歇在了水潭之上,冲着潭中的我指手画脚。一面叽叽咕咕,交头接耳,一面还捂着嘴笑个不停。
有两个,甚至还指着我故意大声道:“小鲤鱼,今天是白水神女的重生之日,大家都赶着去恭贺,要不要我们带你一道去见识见识?”
“是呀,我们知道你道行浅薄,飞不过情天恨海去,没关系,我们几个可以轮番背你过去!哈哈哈??”
我并不认识什么白水神女,但,他们的语气,满含着不屑与讥笑之意,我即便再笨也听得出。
我心内难受,只能矮下身子,深深潜入水底,只当听不见头顶之上的嘲笑之声。
但是,越是装作听不见,那些笑声却越发分明得自头顶传至水下。
他们越说越开心,说得声大无比,显然蓄意要让路过的所有人都听见,再一齐来看我的笑话。
倒是那个老乌鸦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替我说了几句好话:“各位仙长,这五百年一轮的浩劫大家好容易才熬过去,要不是冥帝帝尊亲自出面替咱们补了这天之缺,这水患还不知要祸害到几时。眼下天地混沌已分,依小的看,各位仙长既然要赶着去给白水神女道喜,白白在这里为一个不谙事的小鱼精耽误了吉时,岂不是太过不值?”声音虽嘶哑难听之极,但,那些半空中的家伙们听了,倒也破天荒地不曾发作,低头再斜睨了我一眼,竟各自去了。
我见他们飞远了,这才慢慢自水下而出,望着那根树枝之上的老乌鸦,低声道:“多谢你。”其实,我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比如说为之前的无礼认错,可是,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
他低头再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扑扑翅膀,也径自去了。
我呆呆望着他的身影,通身漆黑,平淡无奇,甚至有些丑陋,一点一点,消失在山谷的出口处。要在往日,我根本不屑多看第二眼,可是此刻,不知为何,我心内竟然有说不出的不舍。
再望了片刻,这才重新钻入水底,一口气在水下游出数十里,等到再浮出水面,身边已然换了风景。
此处,好像是一处幽静的溪谷,有些类似当日的桃花溪畔。
只是岸上,并没有老梨树,反倒栽种了许多垂柳。
柳树下,半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白衣,手握一支毛笔,在岸边的青草地上认真描画着什么。
我远远看着他的形容,虽同样是年轻男子,他却长得和岐华一点也不一样,和那些鲤鱼精的相好们比起来,倒也不相上下。
柳树后,有几间茅屋,篱笆墙内,还有几只花母鸡在踱来踱去。
他在写字么?我总共只认得二个字,不过是自个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识,也无兴趣。
我有些饿了,他的衣襟下,正踩着许多盛开的小花,我虽从未见过,想必也能够让我勉强果下腹。
我悄悄游过去,一点一点近岸。
忽然,他似听到响动,蓦地抬起脸来,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在那一瞬间,他并没有如那些寻常凡人一般露出惊吓之色,而是咧开嘴巴,冲着我露出一抹笑容。我歪下脑袋,仔细打量着他的笑,想要从里面找出是否有岐华的影子。
他见我打量他,笑得愈发深,低头朝我笑道:“姑娘这般瞧着小生,难道不觉得唐突么?”
唐突?什么是唐突?
第十四章 尝试
2010年10月20日22:04
我虽不懂什么是唐突,可,岐华第一次看见我,也是这般瞧着我笑。
我心里忽然开心起来,也朝着他笑道:“你在写字么?”
他直起身,上前几步,将地上的白纸递给我:“敢问小姐,小生的字怎样?”
他叫我小姐,我有些脸红,接过他递给我的纸张,却认不得一个字。我给他瞧得有些心虚,遂,抬起小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