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无眠离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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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来！”离歌绽开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啦！”

　　　　她怎么没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但是……直觉上她就知道他值得倚靠。更何况……是为了他最亲爱的妹妹。

　　　　还没等她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他已然给了老板钱，走到了场内。

　　　　凝神，细视，他握着球拍的样子就很好看。离歌兴奋地站在一边，挥挥手：“加油啊！……哥！”最后一字吐出的时候，他已然发球。

　　　　滑过笔直的线，离歌只看到球从眼前飞过，直中目标。

　　　　离歌抬头，他的目光冷冽如斯，却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也许……她是习惯了温柔的他，其实……

　　　　接下来两球，轻而易举地命中。老板无奈地唠叨着：“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也这么厉害……”离歌笑着拿了钥匙扣，它们是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彩色的砂子，还有一株半开的花。

　　　　她二话没说，就把一个塞给了他。

　　　　“哥，我们一人一个。”

　　　　“你不是喜欢它们是一对吗？”

　　　　“对啊，一个，是我。”离歌举起开着粉色花的玻璃瓶。“一个，是你。”另外一个开着蓝色花的玻璃瓶放到了国光的手心。

　　　　“哥，你可要好好保管它哦……”这可是哥为她赢来的第一件东西呢，离歌喜滋滋地想。

　　　　内心充盈着说不清的快乐，她没注意到，身边的他，凝视着她的笑容，放下了担忧的心。

　　　　一人……一个吗？……手冢国光从来不喜欢这种小女生的游戏。

　　　　可是……方才她叫“哥”的时候，他原本还有些无所谓的手竟然紧张得握紧了球拍。心下的唯一念头就是……他要留住她的笑容。

　　　　无论她要他做什么。

　　　　“离歌。”他拉住了跳跃的她，“……当心。”

　　　　离歌转过头来，眼睛亮亮的，亮到手冢国光的心里，如果说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是一座山谷，那么，她就是午夜照到山谷最深处的一缕清辉。

　　　　“对了，哥，你打球的样子好好看！……我想一直看你打球！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一路上没有回应，只是小心翼翼地牵着她渗出汗了的手，向家的灯火走去。

　　　　“哥，答应我嘛……答应我嘛……”

　　　　他没有告诉她，那对玻璃瓶里的花，名字叫做……

　　　　薰衣草。

　　　　那天的回忆，就是衣角上缠绕不去的花的香气……

　　　　

　Chapter　03

　　　　长长的、长长的走廊，最远处的那个人影，是谁？

　　　　离歌急切地追赶，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是谁？

　　　　“……哥！”无意识地叫了一声。那人却停住了，缓缓地转过头来。离歌睁大了眼睛，想看清他的脸。

　　　　“离歌……对不起。”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尽是汗。好久没再回忆以前了。没想到还会在梦里相见。

　　　　对不起我什么？……她苦笑了一下，她知道他是对的。这样的苦恋，根本不会幸福。

　　　　她的突然离开，与他，也未尝不是好事。

　　　　打开窗帘，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啪！啪！……”有力而规律的声响从远处传来。离歌探出头来，有点长的头发映照着初升的太阳的光芒，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金色的光圈中，看上去是那样耀眼。

　　　　是他！离歌的嘴角不禁翘起了弧度。

　　　　自从那天以后，国光就开始打网球了。

　　　　手冢国晴没有什么异议，他大概认为这只是儿子一时的兴起。而且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手冢彩莱好几次叫了国光过去，甚至有一次离歌走过夫人门前还听到了对话。

　　　　“国光，你将来要继承你父亲的事业，网球不可能成为终生职业。”

　　　　“我没想那么多。”

　　　　“那是为什么。”

　　　　“只是……想打而已。”

　　　　“那就好。对了，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下，决定让你去贵族学校上学。”

　　　　什么？离歌怔住，这是不是意味着，国光要离开家了？……

　　　　“我说过了，我不去！”

　　　　“国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离歌不是你的亲妹妹！她只是个……”

　　　　“妈！……”国光一副“你别太过分”的表情，生生让彩莱住了嘴。

　　　　“总之，以前我没怎么管，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你才是手冢家真正的儿子！你给我记住了！……”

　　　　离歌迅速离开。内心的震动无法形容。

　　　　彩莱一直对她冷淡，她怎么会不懂？只是别人都瞒着她，她也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装作什么都不懂。

　　　　遇上彩莱的时候，无论对方摆出多难看的脸色，她都是很快乐很尊重地叫她一声“妈妈”，也从来不在意对方从来没有抱过她。

　　　　她……只是不想让国光为难。虽然她知道，也许彩莱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她了。

　　　　在国光的坚持下，他没有去贵族学校，而是上了家所在区的小学。

　　　　只是彩莱还是给他安排了许多家庭辅导课。于是离歌常常只能独自走过国光的房间，听到家庭老师的话语以及他动笔的沙沙声。

　　　　“哥，我不孤独。因为，有它啊……”离歌这时就会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扣。透明的玻璃里，凝住了瞬间的绽放……

　　　　离歌从思绪中回转过来，急忙穿着好，跑出了房间。

　　　　“小姐……小姐……！老爷夫人找你！……小姐！”可她急切地想见他。没有听到背后仆人的呼喊。

　　　　偌大的网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穿了件白色汗衫，微微有些流汗。

　　　　“哥！一个人练球多无聊啊，我来陪你吧！”离歌挥挥手中的球拍。

　　　　国光的水平早已很高了，就连他的网球老师都惊异他的网球天分，预言他在网球上绝对有前途。

　　　　那当然，要知道哥六岁时我就看出来了呢！离歌得意地想。她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见国光打球的模样，出众的控球能力，敏锐的洞察眼神……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不行。”手冢国光停下来，对她微微一笑。“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哥你不是比我更早？……”离歌吐吐舌头，忽然大叫，“什么啊！谁说我不行！我不行也是你教得不好！”

　　　　“好啦好啦……”他脸上是离歌意料之中的无奈表情，“那我还是再来教你吧，你握拍的动作就错了。小丫头，这样还想跟我打？”

　　　　他走了过来，握住了离歌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握拍的方式。“喏，这样，对了，别忘了哦，离儿。”

　　　　亲昵的称呼让离歌微微凝滞了下，他很少这么叫她，但是每次叫的时候都很温柔……她看见他的侧脸，很漂亮的侧脸。这样的轮廓，她想一笔笔地描绘下来……

　　　　“你又不专心了。”他敲敲她的脑门。

　　　　“哎呀，谁不专心了嘛……哥哥你真是的……好痛的……脑细胞都被你打死了啦……还嫌我不够笨啊！……”

　　　　“你哪里笨了……”国光明显有点不满。“谁说你笨了？”

　　　　“有你这么优秀的哥哥在，妹妹我当然会被比较啦，结果就是我比较差劲咯……”离歌不满又含着笑意说。“不过我希望哥能更加优秀！”

　　　　“为什么？你不怕被比较吗？”

　　　　“因为离歌最喜欢哥哥了！……”她亮亮的眸子里闪着绚丽的光，不禁使手冢有些恍惚。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笑容其实比阳光还要美丽。

　　　　他多么想……用一辈子守护她灿烂的笑容……

　　　　“我，也……”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哟，不是在这里吗？让本大爷等这么久，你们还真胆大！”

　　　　哎？离歌从国光背后看去，视野里出现的是一张嚣张到极点的脸。紫灰色的、微微翘起的头发，以及让她一眼看去就不爽的自大表情。

　　　　“迹部——景吾。”国光定了定，才叫道。

　　　　“哎，国光！”迹部随意地挥挥手，“你们手冢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么？……诶？这个小姑娘难道就是……”

　　　　“我的妹妹，离歌。”

　　　　“哦，就是我的小未婚妻呀……”

　　　　“什么！！”离歌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小离歌你还不知道吧？”迹部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身，“今天我爸妈就是为这事来的哟……”

　　　　“你这个自大狂！你以为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吧！……”离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

　　　　“什么……”迹部大概没想到初次相见的“未婚妻”就摆出这么一副好脸色给他看，表情也有点扭曲了。

　　　　离歌内心还是愤愤不平：“这家伙到底哪里好啦……”

　　　　于是离歌和迹部景吾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惨不忍睹地开幕了。

　　　　

　Chapter　04

　　　　手冢国光有点无语。他亲爱的妹妹一直是乖巧又伶俐，没想到……还有如此毒舌的天赋，甚至能和迹部大爷争锋相对了……

　　　　“小离歌啊……你可不能这么跟你未婚夫说话哦……这不符合……”

　　　　“我管你符合不符合啊！！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新时代了？？还时兴订婚？笑死人了……难道你是你爸妈的傀儡虫啊！！”

　　　　“只要男有意女有情不就行了？……”

　　　　“靠！大爷你现在几岁？我几岁啊！”（离歌低语：本人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出头了，你这个小毛孩……）

　　　　“……手冢，你妹妹说粗话你都不管管！”

　　　　“别拿我哥来压我！你说不过我就承认么……自，大，狂！”离歌“哼”了一声，说着就拉住手冢国光，“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

　　　　国光凝视着她，这个丫头，虽然嘴硬，但是明显遮掩不住内心的担忧。他想起昨天父亲跟他说的话。

　　　　“国光，明天迹部一家要来这里，正式把婚定下。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反正迟早都做的，离歌也已经这么大了……虽说……可她毕竟是手冢家的人，有些责任她必须背负。早日让她适应这个身份也好。”

　　　　“为什么，爸？难道你不喜欢离歌？不想让她幸福？为什么不给她选择？”

　　　　“国光，选择一直在她手里，只要她敢。对她……我一直有歉疚感……可是我必须告诉她，有时候被逼的选择也是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可能呢？……”

　　　　“但是……迹部不一定也愿意……”手冢国光还是想坚持，眼前掠过离歌的笑靥，以及，她知晓后可能失落的神情……

　　　　“你喜欢离歌吗？”手冢国晴冷不防问他。

　　　　“当然……嗯？”国光抬头，父亲闪烁的目光让他心惊。以及他吐露的意味深长的话语。

　　　　“那迹部难道就不会吗？……”

　　　　……国光从来没想过，他和离歌的世界终究有一天会出现裂缝。

　　　　随着他们的长大，周围的一切都会改变，都会……渐渐吞噬掉曾经执着的美好。更何况他姓手冢，这个家庭注定就不会允许他们永远封闭在透明的玻璃瓶里。

　　　　从离歌来到家里开始的时光历历在目。

　　　　扶着蹒跚的离歌学走路的时光；做了纸风车和离歌一起吹的时光；夏夜看着离歌蹑手蹑脚扑萤火虫的时光；载着离歌飞一般穿梭过枫树林的时光；静静地守在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