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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国士无双-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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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青年就这样横尸街头。
    女子轻轻叹息一声,摇了车窗,正要扭头的一瞬间,忽然看到青年衣领蓝光一闪,一枚青天白日徽章在雨中熠熠生辉。
    “停车!”女子急道,下车撑起大伞,帮陈子锟遮挡住雨水,摸摸他的脉搏,检查了一下伤口,回头道:“阿祥,把他抬车。”
    “三小姐,这……”汽车夫为难道。
    “还不快抬,啰嗦什么!”三小姐柳眉倒竖,阿祥不敢顶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陈子锟拖进了汽车后座。
    三小姐也了车,吩咐阿祥立刻开车去医院,然后拿出手帕垫在青年伤口处,忽然青年紧闭的双眼睁开了,吓了她一大跳。
    “……龄……夫人……”青年喃喃道,
    “你认识我?”三小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但青年再次陷入昏迷,一摸额头,滚烫。
    “阿祥,快点开。”三小姐跺脚道。
    “三小姐,弗来撒,堵车。”阿祥指着前面排成长龙的车流无奈的说道。
    “下个雨也不至于堵成这样,怎么回事?”三小姐降下车窗望过去,外白渡桥的桥头站着一队巡捕,正逐一检查汽车。
    她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昏迷中的青年,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毅然道:“调头,去江边。”
    阿祥立刻调转车头,沿着外滩大道向南疾驰,可是开出不到五百米,又被拦住,大队巡捕穿着雨衣肃立路,不但检查车辆,连行人都要检查。
    “阿祥,快想办法。”三小姐催促道。
    汽车夫急得汗都下来了,办法是有,直接把这小子交给巡捕就行,可依三小姐的脾气,能答应么。
    正要再次调头,后面的汽车已经排成长龙,两辆卡车呼啸而来,雨篷掀开,数十名穿卡其军服的万国商团士兵跳了下来,在英语口令声中列队,刺刀在雨中闪着寒光,他们迅速分成四个小队,开始搜查路的汽车。
    车里死一般寂静,唯有雨点敲击车窗的声音。
    一队士兵走到车前,带队军官敲敲车门:“下车检查。”
    听到这声音,三小姐眼睛一亮,降下车窗笑道:“密斯脱谢,好久不见。”
    军官见到三小姐,啪的一个立正,举手敬礼道:“宋小姐侬好,谢谢侬还记得阿拉。”
    三小姐眉毛笑成弯月牙:“汇丰银行的襄理,万国商团华队的少尉,宁波谢家老五,谢星宁,嗯,华尔兹跳得也很好呢,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对了,发生什么事了?巡捕到处封路。”
    谢少尉更兴奋了,道:“是这样的宋小姐,工部局警务处宿舍发生一起血案,两名西捕被杀,现在整个巡捕房全出动了,我们万国商团也派兵协助捉拿凶手,真没办法,军令如山啊。”
    三小姐道:“哦,我还急着赶舞会呢。”
    谢少尉道:“这样啊,不要紧,我来安排。”说完立刻让手下搬开拒马,让三小姐的汽车过去。
    “谢谢侬啊,有时间一起喝咖啡。”三小姐展颜一笑,谢少尉骨头都酥了,艳羡的看了一眼车内坐着的男子,那大概是宋小姐的舞伴,看起来个头挺高的,可惜脸冲着侧面,没看清长相。
    终于脱险了,三小姐长吁一口气,让阿祥开车来到法租界一家诊所,招呼护士把伤员抬了进去,法国医生检查了伤口,说道:“背一枪伤到了肺,左胸一枪差点打中心脏,失血过多,怕是很难救活,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小姐打开坤包拿出一叠钞票道:“全力抢救,费用不是问题。”
    医生淡淡地说:“救死扶伤是医者天职,我会尽力的,现在就要进行手术,你们回避。”
    ……
    四个小时后,天已经全黑了,手术终于结束,两枚点三八口径的蘑菇状子弹头被镊子夹出,落在搪瓷盘子叮当作响,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口罩道:“子弹已经取出,但危险期还没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三小姐坐在长椅这么久,腿都麻了,听到人没事,欣喜的站了起来就要进去,医生拦住她道:“伤员打了麻药,深度昏迷,要见的话,明天。”
    “那好,明天我再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的三小姐,嘴角漾起了微笑。
    深夜,陈子锟从噩梦中醒来,猛然张开双眼环顾四周,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隐约可见白色的柜子和床单,耸耸鼻子,空气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动一下,伤口钻心的疼。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知道自己被人抬一辆汽车,车似乎坐着孙夫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身缠满了绷带,床头挂着盐水瓶,这里应该是一家医院。
    试着下床,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汗水直流,伸手在床头柜乱摸,没摸到茶杯,却摸到一块带血的手帕,拿在手中摸索,手帕边角绣着线条优美的字母:yling。

第四十五章 无处藏身
    陈子锟捏着手帕再次昏昏睡去,直到次日早才慢慢醒转,医生来检查了伤口,用不太纯正的法语说道:“你的体质很好,修养一个月应该能恢复健康。
    “谢谢医生。”陈子锟也用法语答道,医生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点点头便离开了,随后护士给他打了预防伤口发炎的针剂,陈子锟再次昏睡起来,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再度醒来的时候,病床前站着一位戴口罩的女护士正在给他量体温。
    “这是哪里?”陈子锟低声问道。
    护士刚要作答,门外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是夹杂着法语和海话的口令声,无数双大皮鞋在水门汀地面乱踩,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医生探头进来,用英语急促的说道:“巡捕来了,带他从后门走。”然后又关了门。
    护士问陈子锟道:“你能下床走路么?”陈子锟点点头,挣扎着下床,伤口立刻涌出血来,染红了绷带,护士见他头渗出汗珠,知道他伤势太重无法行动,便道:“你躺着,我推你。”
    病床四条腿下安装着轮子,一推便走,来到走廊里,已经能听到外面医生和法租界巡捕激烈的争吵声,护士推着病床匆匆而走,来到诊所后门却发现外面的马路站了几个安南巡捕。
    诊所已经被团团包围,护士赶忙又把病床推了回来。
    门诊室里,医生据理力争着,不让巡捕打扰自己的病人,因为他的外籍身份,华捕们倒也不敢造次,不大工夫,领队的法国巡官不耐烦了,从外面的汽车下来,亲自走进诊所和医生交涉。
    几句话下来,法籍巡官突然道:“你是德国人!”
    医生的眼睛片闪着寒光,冷冷道:“我是一个医生,医生是无国界的。”
    他却不知道,这位法国巡官的三个兄弟都在索姆河战死了,所以对德国人的印象极为恶劣,既然是家德国诊所,那就没必要讲什么绅士风度了,他一挥手,华捕和安南巡捕们就将医生推在一边,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病房。
    这家小诊所只有一间手术室,两间病房,巡捕们踢开病房的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而手术室的灯却亮着,带队华捕一脚踢开,却看到里面正在进行手术,一个戴口罩的高个子外国医生愤然转身,用法语怒斥道:“出去!”
    巡捕们看到手术台躺着的是个女人,顿时傻眼,面面相觑不敢做主,此时巡官走了过来,见状也有些尴尬,用法语询问了几句,那位医生一嘴地道的巴黎口音对答如流。
    既然是老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巡官将脚跟一并,“啪”的一声,“抱歉,打扰了。”然后带着巡捕们离开了诊所。
    脚步声远去之后,陈子锟摘下口罩,汗如雨下,护士从手术台起来,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幸亏你机灵。”
    正说着,医生进来了,见到陈子锟白大褂渗出血来,赶忙让他躺回病床,仔细检查伤口后道:“严禁剧烈运动,否则伤口很难愈合。”
    陈子锟伸出手:“谢谢你,医生。”
    医生却并不和他握手,而是直视他的眼睛道:“希望我救活的不是一个罪犯。”
    陈子锟道:“巡捕没那么笨,他们还会回来的,医生,可以借你一件衣服穿么?”
    医生沉默了片刻道:“你确定现在可以下床走路?”
    ……
    一小时后,大队巡捕再次返回诊所,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能找到陈子锟,他们只好将德国医生抓回去交差。
    这件案子是公共租界方面要求法租界当局协助侦办的,昨天下午外滩一处公寓楼发生血案,两名警务处英籍巡捕被枪杀,据说疑凶是一名中国籍男子,行凶后成功逃离现场,根据现场遗留血迹推断,凶手很可能中弹受伤,所以租界当局紧急要求海警察厅,法租界巡捕房,淞沪护军使署协查辖区内的医院诊所,搜捕受枪伤的中国籍男子。
    法租界巡捕房将此案交给政治组办理,政治组的警官都是法国人,下面的侦探却是中国人,其中最干练的叫程子卿,是中国帮派中人,消息灵通,耳目众多,深得法国人的倚重,租界内有几家赌场几家妓院几家旅社,他倒背如流,抓捕一个受了枪伤的嫌疑犯,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政治组兵分三路搜查所有诊所,但一无所获,回到巡捕房内交流信息,程子卿当即发现问题,那家德国人开的诊所里只有一个外籍医生,怎么可能突然间变成两个,那个伪装成医生的家伙很可能就是目标!于是巡捕们再次出动将德国医生抓了回来。
    这个德国医生嘴很严,拒不承认对他的所有指控,法籍警官很是头疼,准备将他移送公共租界巡捕房,可是却被程子卿拦住。
    “长官,这案子是发生在英租界,又不是咱们法租界,抓到凶手引渡过去自然显得咱们面子有光,可是只把这个医生送过去,是不是显得咱们……”程子卿有着中国式的狡黠,这一点是他的法国司所不具备的。
    “对啊,这样只会显得我们愚蠢。”法籍警官恍然大悟。
    “依卑职的意见,先将医生放回,增派警力搜捕疑凶,等真凶抓到再一并移送英租界,如果抓不到的话,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程子卿这样说。
    法籍警官当即下令,人犯放回,案子交给程子卿全权处理。
    程子卿得了命令,亲自带人将德国医生送回了诊所,而且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回来的路,手下不解的问道:“大哥,为啥对德国佬这么客气?就算放人,也要揩点油才划算啊。”
    程子卿道:“这个洋人以前是战地医生,专长治疗枪伤,这样的人才,是华佗再世,哪能不尊敬,再说咱们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过日子的兄弟,免不了吃枪子,临时抱佛脚可就晚了。”
    手下们顿时叹服,还是大哥眼光长远,办事滴水不漏,八面玲珑。
    ……
    陈子锟艰难的走在一条陌生的弄堂里,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医生说的对,他的伤势很重,子弹虽然取出,但伤口尚未愈合,就算是轻微运动也会导致出血,衬衣下面的绷带又开始渗血了,麻药的效力早已过去,动一下钻心的疼。
    坐在弄堂里休息了一会,天又变得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几个小孩飞快的从眼前跑过,嘴里唱到:“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楼住家的女人探头狐疑的看着他,收回晾晒的衣服,砰的一声关了窗户,两个猥琐瘦弱的瘪三站在远处,抄着手往这边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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