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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国士无双-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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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自幼拜过名师,那么你们陈家一定是名门望族了。”姚太太这句话倒是有些水平,穷文富武,只有富人家才有闲心,有闲钱给儿子请师傅学武,穷人家的孩子光想着读考取功名改变命运了,通常很少有练武的。
    陈子锟不慌不忙对道:“我伯父曾经是光复会成员,交游甚广,认识一些江湖侠士不足为奇,我们陈家早年也曾辉煌过,现在家道中落,已经后继无人了,不过我从不敢忘记学海无涯的家训,来北京后,我曾拜辜鸿铭、刘师培为师,学习西文和国文……”
    “等等,你是辜鸿铭的学生,哦,YGD,不可思议。”姚太太夸张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个未来的女婿给她带来太多的惊喜,原来人家根本不是什么没文化的苦力,而是南方望族出身,这一点毫无怀疑,那些混同盟会光复会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南方佬,而且他还是辜鸿铭的学生,这可了不得了,这样的女婿拿出去说,不但不丢人,还能在交际场博得不少面子呢。
    姚太太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责怪她不如实汇报,姚依蕾也有些傻眼,这些事情她可没听陈子锟介绍过,还以为他在忽悠妈咪呢。
    陈子锟此刻心里酸涩无比,提到辜鸿铭就想到北大,想到北大就联想到林文静,还有自己已经夭折的初恋。
    “小陈啊,能不能帮我约辜教授喝下午茶,我是他的忠实拥趸哦。”姚太太道。
    陈子锟道:“好啊,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说着当真拿起电话,向接线员报了一个号码,姚太太顺手翻开电话号码簿瞄了一眼,果真是辜鸿铭府的号码。
    “哦,这样啊,那等辜老师回来再说,我给老师买了好的南洋烟叶,明天带过去。”陈子锟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说:“辜教授课去了,明天再约。”
    姚太太哪还有半点怀疑,此时越看陈子锟越顺眼,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对于人的相貌,她是有过研究的,大凡穷人家的孩子,总归会因为照顾不周或者营养不了,从而长的面黄肌瘦,歪瓜裂枣,而有钱人家的孩子营养和教育都跟得,所以个头长得高,五官生的端正,看陈子锟的卖相,即便不是富贵人家出身,也是殷实人家的儿子。
    姚依蕾偷眼看到母亲的笑容,知道这事儿成了,心里乐开了花,煞有介事道:“妈咪,其实他还有一个身份呢,他和紫禁城里的那位是朋,前几天亨利封他做了六品御前带刀侍卫,还赏了黄马褂呢。”
    姚太太吓一跳:“亨利?”
    “就是宣统皇帝啦。”姚依蕾道。
    姚太太微笑起来,看起来自己这位准女婿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连废帝溥仪都能搭线,她承认自己小看对方了。
    她干咳一声,谈起了正事:“小陈,你和蕾蕾交往,我们做家长的并不反对,不过我和蕾蕾的父亲都认为男子汉应该先立业再成家,况且蕾蕾还小,你年纪也不大,有的是时间,所以,结婚的事情不用操之过急,先相处着再说,你的事业方面,该帮的忙,我们也是不会撒手不管的。”
    这话一说,基本就是承认陈子锟和姚依蕾的恋爱关系了。
    “谢谢妈咪,我们出去玩了,晚请你在六国饭店吃西餐。”姚依蕾兴奋的跳起来,拉着陈子锟就要走,姚太太说:“待会儿我去你曹伯伯家里打牌,你们自己玩。”
    五分钟后,姚次长回来了,一脸的倦容,看来谈判又失败了。
    “哎呀,你早来一会,就能看见小陈了。”太太说。
    “哪个小陈?”姚次长心不在焉的脱下西装外套,马甲金表链子晃荡着,已经是五月初了,北京的春天明媚无比,可惜姚次长的心情却坏的象寒冬,日本人贪得无厌,在谈判桌得寸进尺,让他很是气恼。
    “你忘了,就是蕾蕾的男朋,陈子锟啊,他刚来过,我仔细了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真不简单,我看咱们应该重新考虑此事了。”
    姚次长正在解领带的手停下了,皱眉道:“难道你改变主意,真打算让蕾蕾嫁给他?”
    “我是有这个想法,你听我说啊,他不但是广东望族出身,还是辜鸿铭的学生,溥仪的朋,法语很棒,家里还有一个同盟会还是光复会的伯父呢。”姚太太逻辑性很差,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反而引起了姚次长的警醒。
    他本来以为女儿看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武人,没想到此人的背景如此复杂,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看到丈夫凝神沉思,姚太太卡开玩笑道:“怎么,吃醋了,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你是不是舍不得蕾蕾嫁人啊?”
    姚次长干笑两声:“没有的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就这么着,小伙子不错,培养一下也算配得咱们家蕾蕾。”姚太太似乎很高兴,拿起提包出门,扭头道:“我去赵家楼陪曹太太打麻将了,晚不来吃饭。”
    “去,去。”姚次长打发了太太,沉思了一会,还是拿起了电话,要通了警察总监吴炳湘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姚次长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除了他们苦命的交通部外事谈判团,别的政府部门都在休假。
    ……
    陈子锟和姚依蕾驱车来到东交民巷,汽车却开不进去,道路全被人群封住,远远看到美国公使馆门口聚了一大群人,正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离的太远听不清楚。
    姚依蕾下了车,扶着陈子锟的胳膊,翘起脚尖望向公使馆方向,只见白色的横幅下翻飞,面写着巨大的黑字:誓死力争,还我青岛。
    “是我们北大的学生。”陈子锟有些激动,拉着姚依蕾挤了过去,来到近前一看,几个大学生手捧请愿站在美国公使馆门口,其中一人振臂高呼:“威尔逊总统万岁!”
    然后众多学生一起喊:“威尔逊总统万岁!”声浪此起彼伏。
    领头学生又喊道:“十四点声明万岁!”
    学生们再度高喊起来。
    美国公使馆门口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冷冷的看着这群激动的学生,不为所动,五月的阳光照在这些身穿黄呢子制服的士兵身,有些热,有些烦躁。
    “他们在干什么?”姚依蕾趴在陈子锟耳畔问道。
    “他们在向美国公使芮恩施请愿,请求美国总统在巴黎和会主持公道,不要把青岛割让给日本人。”陈子锟从容答道,他经常跟着熊希龄等一帮人混,耳濡目染了不少国家大事,居然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了。
    姚依蕾又问道:“那他们为什么只向美国人请愿,而不去找英国人、法国人呢?”
    “因为他们相信,美国总统威尔逊是个正义的人。”陈子锟冷笑道。
    “其实呢?”
    “在丛林世界,长着獠牙的野兽只尊重同样长着獠牙的同类,山东是日本人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难道美国人会为了中国和日本人开战么?”
    姚依蕾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你懂得真多啊。”
    正说着,美国公使馆的门开了,一个低级职员打扮的年轻人走出来,和领头的学生交涉了几句,收下了请愿,又回去把门关了。
    几个领头的学生聚在一起商量半天,一人站出来说:“政府机关都在放假,无法请愿,各国公使也不在使馆,无法接受我们的呼吁,我建议游行就此结束。”
    学生们一阵骚动。
    忽然有人高喊:“去赵家楼找卖国贼曹汝霖算账去!”
    姚依蕾一惊:“不好,我妈咪今天去找曹太太打麻将。”

第二十章 火烧赵家楼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高喊去赵家楼找曹汝霖算账,还有人坚决反对暴力示威,说着说着两边人竟然打了起来,陈子锟眼睁睁看着一个胖乎乎的学生被人一拳打在脸,眼镜都碎了,疼的当即蹲在地…
    打人的气势汹汹地走了,学生们没有急救经验,慌成一锅粥,大呼小叫道:“总指挥受伤了!”
    陈子锟前扶起那个受伤的胖学生,查看他的伤口,幸亏镜片碎片没有伤到眼睛,只是划破了脸的皮肤,流了一点血而已。
    陈子锟撕下一幅衬衣,让他按住伤口。
    “谢谢你,同学。?”胖学生捂着脸说道,他是高度近视,看不清楚陈子锟的脸,还以为是自己同学。
    陈子锟却记起这张面孔了,这胖子经常在北大图馆里高谈阔论,是个什么学社的头头,和徐庭戈关系不错,好像是叫傅斯年。
    傅斯年从地爬起来,面色沮丧无比,叹口气,和一帮大学生一道,偃旗息鼓往回走了。
    而另外一拨人却和他们分道扬镳,沿长安街朝赵家楼方向去了。
    姚依蕾担心母亲出事,赶紧拉着陈子锟跑到六国饭店里去打电话,可是接线员说赵家楼的电话一直在通话,接不进去,如此折腾了十几分钟还是打不通,她干脆撂了电话,对陈子锟说:“走,去赵家楼。”
    发动汽车开往赵家楼,可是长安街却被学生队伍堵的严严实实,雪片一片的传单撒的到处都是,触目所及,都是爱国标语,街的巡警不敢阻拦,只是拎着警棍在一旁勉力维持秩序。
    道路不同,只好绕道前行,可是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被堵住了,姚依蕾急的满头大汗:“今天这是怎么着了,全北京的学生都街了么。”
    “大概是巴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了。”陈子锟答道,前几天去熊希龄府例行拜会的时候,似乎听他提过,梁启超在巴黎又打电报过来,说和会关于山东问题的外交努力已经完全失败。
    “可是他们去赵家楼作什么,外交失败又不是曹伯伯的问题。”姚依蕾对于国家大事,终究还是不够敏感。
    “因为你的这位曹伯伯是亲日派,学生不找他找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也就是去骂几句,不会动手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姚依蕾拍拍胸口,她觉得陈子锟说的很有道理,学生又不是土匪,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必太为母亲担心。
    忽然车门被人敲响,扭头看去,是几张焦急的年轻面孔,陈子锟降下车窗问道:“有事么?”
    “我们有个同学突发急病,麻烦您送他去医院好么?”
    陈子锟探头一看,果然有个学生打扮的青年坐在地,面色惨白,嘴角还有血迹。
    “快车。”陈子锟打开了车门,和学生们一起将病号抬车,车内空间有限,坐不下几个人,学生们推举了一人陪同前往医院。
    汽车径直向距离最近的一家法国医院驶去,陈子锟边开车边问道:“这位同学得了什么病?”
    “他以前就有肺结核,这次游行示威把嗓子都喊哑了,引发了旧疾,刚才都咯血了。”同学介绍着,又埋怨病号:“郭钦光,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来”。
    “不让我参加示威,我宁愿死。”郭钦光的声音很微弱,呼吸很急促,脸却泛着病态的红晕。
    “你们为什么要游行呢?”姚依蕾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立刻引起郭钦光的激愤。
    “这位小姐,你大概没看前天的《国民公报》,林长民先生撰文呼吁:〃山东亡矣,国将不国矣,愿合四万万众誓死图之!青岛被日本强占去了!中国就要亡了,你们却还在这里……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
    郭钦光义正词严,横眉冷目,可姚依蕾却丝毫不识相的继续问道:“青岛已经被日本人强占四年之久了,为何时至今日才想起示威?”
    真是话不投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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