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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国士无双-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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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从楼梯上淌下來,踩着都打滑,丽晶大宾馆内弥漫着血腥气,留下打牌的四个老头都是见惯腥风血雨的黑道人士了,但从洠Ъ绱肆枥鞫檀俚牟保还阜种佣眩徒崾苏蕉罚裉靵淼氖枪 
    陈子锟等人并未追杀出去,收刀回了房间,旅社内空间狭窄,适合近身肉搏,虽然多年洠Я饭飧隽耍Φ恫焕希愿兑话锕呕笞胁怀晌暑}。
    不过这帮老家伙激斗一场也累得不轻,年龄不饶人,砍杀的时候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不觉得累和疼,一放松下來,浑身酸疼,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互相包扎着伤口。
    丧彪都看傻了,大陆客都是武林高手啊,而且出手很有分寸,看的是肉多的地方,或者用刀背砸脑袋,别看血流了一地,基本上不会出人命,老江湖啊。
    香港地产的西瓜刀质量不佳,砍得卷刃,陈子锟丢下砍刀坐下休息,问丧彪:“大好彩有多少人马。”
    “刚才全來了。”丧彪道。
    “就这几个。”陈子锟有些失望。
    阎肃低声道:“对方还会來报复,要不要家眷先躲一躲。”
    陈子锟道:“不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处是他们的眼线,躲出去反而容易被抓,要死大家也死在一块,不过也洠д飧鑫O樟耍蚁嘈疟镜匕锘嵋彩墙驳览淼摹!
    果然,过了十分钟,一辆汽车來到楼下,下來一个光头老者,四五十岁年纪,中式拷绸裤褂,身边从人服装整洁,戴着墨镜,层次比低级古惑仔高了许多。
    光头一进丽晶大宾馆,那几位打麻将的赶紧站起來招呼:“成哥。”
    成哥点点头,踩着血迹上楼,來到陈子锟门前拱手道:“新义安大好彩坐馆大头成前來拜访。”
    陈寿上前一抱拳:“请。”
    大头成走进來,陈子锟一摆手:“看座。”
    大头成坐下,也不废话,从马仔手中接过一个信封递过來:“一万港币,请笑纳。”
    陈子锟道:“不用了,只是想请成哥來坐坐,打听一些事情。”
    大头成也不客气,收回钞票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陈子锟道:“我姓田,田锟。”
    古时候陈田同音,陈子锟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信口编了个化名。
    阎肃在一旁道:“田爷是上海滩青帮通字辈老头子,三枪会长老。”
    大头成站了起來,再次抱拳:“失敬,锟叔,原來是道上的前辈。”
    香港这边的黑道以三合会居多,三合会就是以前的洪门,而上海滩的黑道则是青帮,道不同,但都是混江湖的,大头成身为坐馆,江湖上的各种历史轶事人物还是晓得的,青帮通字辈身份极为尊崇,基本上和已经去世的杜月笙一个级别,而三枪会也是当年上海滩响当当的一号组织,对方果然很有來头。
    陈子锟道:“初來乍到,打伤了你的弟兄,不好意思了。”
    大头成道:“锟叔手下留情,是他们的运气。”
    客气一番后,陈子锟道:“我们刚从大陆过來,无意抢成哥你的生意,只因寻亲不到才投宿此处。”
    大头成松了一口气,道:“锟叔的亲戚叫什么名字,或许我可以帮着寻找一下。”
    陈子锟把地址报了出來,大头成皱起眉头:“那个房子,现在是旺角华探长韩森的别业,住着他的一个妾室,以前住的什么人倒是洠в∠螅还铱梢源蛱幌拢乙惶焓奔渚秃谩!
    大头成做事雷厉风行,话讲完就告辞,丧彪自然由他带回,陈子锟很有礼数的送他下楼,握手而别,打麻将的四个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陈子锟回头看看他们,过來拉了张板凳坐下,拿出一包被海水泡过又晒干的江北产红旗牌卷烟,弹出几支请他们抽。
    “随便聊聊。”陈子锟道。
    “好,好。”四人忙不迭的点头。
    聊了两个钟头,陈子锟差不多对香港的形势有所了解,黑道主要有十四K,新义安,潮州帮等,前两个都有国民党背景,不过论起香港最大的黑社会组织,非警察莫属。
    香港警察和黑社会沆瀣一气,贪污腐化,赌博卖淫毒品都在警察的保护伞下运行,最著名的是四大华探长,个个都是只手遮天的狠角色,当然鬼佬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灯,收起贿赂來比中国人还黑。
    ……
    一天后,大头成果然派丧彪送來消息,原住户是两个老妪,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九十岁,将房屋卖给韩森后迁居九龙城寨。
    提到九龙城寨四个字,丧彪竟然有些忌惮,陈子锟询问起來,才知道这地方地处九龙,原属清朝飞地,现在依然是中国不管、港英不管的黑色地带,住在里面的人都是洠矸莸哪衙瘛⒑诘莱稍薄⑻臃钢鳎於疾桓疑孀愦舜Γ的司帕被厣仙さ囊豢哦玖觯缸锓肿拥奶焯酶5亍
    姚依蕾和岳母竟然搬到这样恶劣的住处,陈子锟不由心急如焚,让丧彪带自己去找,丧彪一口答应,但也提出一个条件:“锟叔,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功夫。”
    若在以往,陈子锟肯定不会收这种下三滥的徒弟,但今非昔比,正是用人之际,便道:“阿彪,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丧彪心领神会,立刻招呼了三五个马仔,领着陈子锟等人前往九龙城寨,途径繁华大街,香港左派力量依然在和警察大战,左派投掷燃烧瓶,镪水瓶袭击公交车、警车,警察已催泪瓦斯还击,双方打得热闹,一行人避开战场,直奔九龙城寨。
    來到城寨附近,所有人都叹为观止,远远看去,是一座庞大而杂乱无章的建筑群,密密麻麻伸出许多晾衣杆,电线如同乱麻,建筑材料也是五花八门,石棉瓦,塑料布,木板砖石,胡搭乱建,建筑物之间密不可分,难以想象城寨中间是什么模样。
    城寨无人管理,谁都可以进入,门口坐着一群闲散老头,穿着污渍斑斑的老头衫,听着收音机里的粤剧,抬头睁开昏花的眼睛看着这帮生面孔进入,悄悄晃了晃身旁的细绳。
    陈子锟等人在城寨里慢慢走着,身旁穿梭的寨民麻木的看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屎尿臭气和饭菜气味混合在一起,还有鸦片烟独特的香味,小孩哭声,女人惨叫,以及奇怪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人们淡定如常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几个穿背心露出纹身的年轻人冒了出來,拦住去路道:“大好彩点到呢度嚟了,你哋捞过界了。”
    丧彪摆出一副很牛逼的样子,但是抱起來的膀子也表示他很惧怕这些人。
    “我哋系嚟揾人嘅,唔系嚟惹事嘅。”
    一番交涉后,对方愿意领他们去找人,在迷宫一般的城寨里转了许多弯子,陈子锟留意到对方嘴角的冷笑,暗暗戒备起來。
    來到一扇门前,对方道:“就系呢度,进去吧。”
    丧彪似乎也察觉到危险,迟疑着不敢进去。
    陈子锟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团,就听到耳畔啪嗒一声,是左轮枪击锤掰开的声音,黑洞洞的枪管就在身侧。
    陈子锟手一抬就捏住了手枪,虎口正掐在击锤位置,即便开枪子弹也打不出來,顺手一带,左轮枪拽了过來,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抖开弹巢,将六发子弹倒了出來。
    电灯亮了,屋里站着四个年轻人,手举利刃,杀气弥漫。
    丧彪等人虽然害怕,但为了面子还是冲了上去,色厉内荏的指着对方叫骂。
    陈子锟道:“劫财你们找错人了,要钱洠в校陀小!
    对方喝道:“呢度冇你要揾嘅人,走啊。”
    陈子锟觉得有些蹊跷,竟然有人阻止自己寻找妻子下落,难不成姚依蕾已经遭遇毒手不成。
    千辛万苦來到香港寻亲,九十九步都过來了,岂能在最后一步停顿,九龙城寨虽然乌烟瘴气,蛇虫混杂,但对陈子锟來说只不过是个超级贫民窟而已,惹得爷爷怒了,掀你个底朝天也不是不可能。
    他怒喝一声:“把人给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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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彪等人急忙退后,等着看陈子锟再次施展绝世武功。
    但他们期待的一幕并洠в谐鱿郑伦语看雍笱铣槌隽桨咽智梗反笳哦宰记胺剑呕笞忻羌鄙渤低O拢桓衣襾怼
    香港不比当年上海滩,港英当局严格控制黑枪,黑道上能持枪的都是坐馆、红棍级别的人,而这位陌生人拿的是两把大威力曲尺手枪,看來绝非等闲。
    布帘子后面转出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人來,道:“这位先生从何处來。”
    陈子锟道:“从江东來。”
    “贵姓可是陈。”
    陈子锟不置可否。
    中年人道:“请跟我來。”
    陈子锟收起枪,毫无惧色跟着那人往前走,又转了几个弯子,苏州评弹的曲调传來,珠帘后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人,鸦片灯的火苗飘忽不定。
    中年人掀开帘子道:“大佬,人來了。”
    床榻上的人坐了起來,一嘴地道的京片子:“大锟子,我等你十八年了。”

第七章 再展雄风
    坐在榻上的老者光头锃亮,香云纱的对襟褂子,手腕上绕着佛珠,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熠熠生辉,正是当年横行上海滩的风云人物,青帮大佬李耀庭,
    老兄弟年近古稀,他乡重逢,百感交集无以言表,唯有互相打量,彼此在肩头上锤上一拳,
    “你怎么混到这步田地。”陈子锟问道,按说李耀庭來港是带着手下和钱财來的,怎么着也得是光鲜的太平绅士,怎么混到九龙城寨当起了黑道大哥,这层次可低了不少,
    “一言难尽啊。”李耀庭长叹一声,“这些先不忙说,我带你去见嫂子。”
    姚依蕾和母亲果然住在九龙城寨,这是一间城寨内条件较好的房屋,有朝外的窗户,能享受到阳光和新鲜空气,要知道全城寨九成的房屋都是不通风的,白天也要开灯,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属于城寨内的权势阶层,
    陈子锟來到门口的时候,姚依蕾正在给病榻上的老母亲喂药,岳母已经九十多岁了,风烛残年卧病在床,炉子上熬着中药,鸽子笼大小的屋内家徒四壁,放眼看去洠裁粗登亩鳎氩坏狡拮泳谷辉谙愀酃耪庋杩嗟膔ì子,
    姚依蕾给母亲喂了药,擦了脸,忙完了一转身,正看见门口的陈子锟,手中铜盆咣当落地,水撒了一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陈子锟确确实实站在眼前,
    “你咋才來了。”头发花白的姚依蕾哭的像个孩子。”他们说你被批斗死了,我才不信,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哭着哭着就笑了,看陈子锟的背后:“嫣儿呢。”
    “嫣儿洠芤黄饋怼!背伦语亢芗枘训拇鸬溃
    姚依蕾顿时急了:“你出來了,把女儿留在那么凶险的地方,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当然姚依蕾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丈夫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带女儿出來,现在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她奔到床边道:“妈,子锟來了。”
    姚夫人病得很重,但听到女婿的名字,两只眼睛竟然睁开了:“子锟,子锟在哪儿。”
    陈子锟赶忙上前:“岳母大人,我在这。”
    姚夫人老泪纵横:“子锟,你可來了,我们过的苦啊。”
    陈子锟也伤心了:“我來晚了,我早该出來。”
    李耀庭在一旁劝:“家人团聚就别难过了,找个地方庆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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