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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国士无双-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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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又响起支左工作队宣传车大喇叭的声音:“同学们,放下武器回去上课,革命学习都不能耽误……”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陈忠站在窗口,背对着大家,玻璃倒映出他消瘦的面庞。
    “总司令,你也尽快撤离吧。”徐红兵说完,带着王小飞大踏步的离去,比起陈忠來,徐红兵更加具有政治智慧,他知道一条路走到黑是不现实的,除了忠于**这条铁律之外,其他的立场、信条全都可以随机应变。
    留下的只有阎晓松,年轻的女红卫兵从背后抱住了陈忠:“总司令,不要抛下我。”
    女孩子温热的胸部顶着陈忠的后背,让他一阵厌恶,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想着卿卿我我,他妈的小资产阶级情调。
    “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陈忠忽然爆发,太阳穴青筋乱跳,吓得阎晓松倒退了几步,忽然捂着脸痛哭着跑远了。
    总工会大楼下,最后一队红卫兵走出,向军方工作队交出了枪械。
    电灯闪了两下,灭了,窗户玻璃都被挡住的室内一片黑暗,陈忠将红总司的文件付之一炬,最后一个走出了大楼,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陈忠步履沉重的离开了红总司盘踞了许久的总工会大楼,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大街上,心中考虑着如何东山再起,忽然头上一轻,扭头一看,一个青年抢了自己的帽子撒腿就跑。
    “站住。”陈忠下意思去掏枪,可是手枪已经上缴了,他想都洠刖妥饭ィ得弊拥拿艄战惶跸锟冢轮腋粘褰ィ婢褪且还鞔騺恚虻盟乖诘兀髀妫秀敝锌吹搅礁鋈苏约旱木昂颓蛐
    “你找死。”陈忠忽然暴起,死死抓住其中一人,另外一人情急之下挥起棍棒,一下,两下,都砸在陈忠脑袋上。
    终于,陈忠倒地不起,两个毛贼抢了他的军帽,剥了他的军装、军裤,武装带、脚上的球鞋也被拿走。
    直到傍晚,陈忠的尸体才被群众发现,破案是别想了,公安局早就瘫痪了,刑侦专家们被打倒批判,军管小组事务繁杂,也洠Ь苷獾底悠剖隆
    叱咤风云一时的省城红卫兵总司令,当年大义灭亲小英雄,静静的躺在殡仪馆台子上,身旁是一大堆塑料花,他穿着崭新的绿军装,脚上是一双新的白色回力球鞋,胸前别着一枚**像章,身旁放着一顶军帽。
    殡仪馆内,泣不成声,來参加追悼会的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阎晓松哭的梨花带雨,陈实抱着哥哥的遗像,王小飞和徐红兵都是一脸的肃穆。
    细雨蒙蒙,南风呜咽,上千胸带白花的红卫兵送他们的总司令走了最后一程,这是陈忠人生最后的风光,

第八十二章 晨光厂之变
    陈忠之死洠в懈〕谴鴣硎裁创蟮谋浠熳芩靖裁鹬螅×芫硗林貋恚诰又С窒鲁晌畲蟮脑旆磁勺橹渌行≡旆磁勺橹踩缤旰蟠核褚话忝俺鰜恚獬⊙⑵鸬恼问⒀纾晒づ┤褐谡浇庸嗽旆吹慕恿Π簟
    武斗再次开始,每个造反派组织都自称左派,是**的战士,彼此展开厮杀搏斗,军方支左小组也无能为力,不过据说省城的武斗还算小场面,江北那边已经动用了装甲车和炮艇,迫击炮重机枪都上阵了,造反派连支左工作队都不放在眼里。
    哥哥死后,陈实被送到了江北亲戚家,转学到江北一中,在这里他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会说一口标准普通话的郑杰夫。
    母亲潘欣也被打倒,关进了学习班,郑杰夫孤身一人前來江北投奔红玉,他并不清楚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他只知道红玉阿姨收留了自己,并且视若己出,同父异母的哥哥王北泰也对自己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省给自己。
    郑杰夫和陈实坐同桌,两人都是从省城來的,在陌生的环境中自然亲近,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得知陈实的哥哥就是红总司的陈忠后,郑杰夫感慨万千,也将自己身世的秘密吐露。
    一天傍晚,陈实从学校食堂偷來一瓶淮江大曲,一碟花生米,两个少年在宿舍后面的角落里开怀畅饮。
    两人谈文学,谈理想,谈政治,谈国际形势,从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到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再到中苏在蒙古大草原上的机械化会战,经历过政治风云的少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
    忽然陈实道:“班里的女生,洠б桓銎恋模降撞蝗缡〕恰!
    郑杰夫道:“未必,我觉得孟丽娜就不错。”
    陈实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喜欢孟丽娜。”
    “嘘,小声点。”郑杰夫赶紧捂住陈实的嘴,这年头暴露私人感情是很不光彩,很不革命的一件事,革命工作那么多,怎么能和小资产阶级一样,搞什么温情脉脉的玩意。
    “个人审美观不同,或许你觉得她不咋地,但我就喜欢孟丽娜那种朴素脱俗的气质,如同一株白莲花。”郑杰夫嘴里说着孟丽娜,心里想的却是孟晓琳,他的第一次梦遗,就是献给了这位家庭女教师。
    “那你给孟丽娜写封情书吧。”陈实眼睛一眨,憋出一个坏点子。
    “写就写,不过要匿名。”郑杰夫玩性大发,正要回宿舍拿纸笔,忽见一群人打着手电,气势汹汹而來,为首正是本校茶炉工聂文富,他穿一件蓝色工作服,歪戴帽子,敞着怀,露出一巴掌宽护心毛來,手里还提着一杆铁锨,颇有鲁智深手提方便铲之威风。
    “我宣布,一中造反派今天正式成立了,这里由我聂大炮接管,谁不服,來和我铁锨说话。”聂文富在校长室门口叫嚣,他身后一帮地痞流氓横眉冷目,手中皮带啪啪响。
    教师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郑杰夫和陈实面面相觑。
    ……39000部队院内,DC…3运输机的引擎已经安装完毕,正在进行地面试车,汽油是从空军油库直接调拨來的,这全托叶雪峰帮忙,如今这里的后勤全部由省军区负责,吃喝不愁,物资器械签个字就能领取。
    两台1200马力的引擎喷出一股股蓝烟,开始转动,液压系统和操纵系统分别进行调试,试车成功。
    陈北从驾驶舱下來,满脸兴奋,要求上天飞一圈,却被陈子锟拒绝:“现在还不行,每一滴都非常汽油珍贵,飞一圈几千加仑洠Я耍朔巡坏谩!
    既然不能试飞,就要在地面上多测试几次,陈北正要上机,忽然有江北打來的电报,让他速归。
    “兴许是家里出事了,我來之前,造反派就掌控了厂里的局势,春花一直是中高层干部,这回怕是要倒霉了。”陈北捏着电报叹气道。
    “你赶快回去一趟,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现在是非常时期,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乱了大局。”陈子锟道。
    “我懂,处理好家里的事我立刻回來。”陈北点点头。
    陈北立刻搭乘最近一班火车回北泰去了,在省城火车站月台上遇到了刘媖,她的丈夫张广吟被报社打成右派,下放到北泰工作,她也随着四清运动下到基层,索性办了调动手续,夫唱妇随,把家也搬到北泰去了。
    两人是旧相识,又是亲戚,自然相见甚欢,在火车上和别的旅客换了座位,调到一起,说说笑笑一路倒也不寂寞。
    刘媖是大学生,知识分子,谈吐见识比马春花强出不少,加之出身小资产阶级家庭,穿衣打扮很得体,陈北虽然和马春花生活多年,大少爷作风改了许多,但依然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两人坐在一起,和刘媖坐在一起,倒被旅客认为是两口子。
    “你爱人个头真高啊。”一个妇女这样对刘媖说。
    刘媖呵呵笑道:“我们不是两口子,论起來他还得喊我一声小姨呢。”
    旅客们都笑了,陈北也笑了,看了一眼刘媖,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当初种种阴差阳错,自己娶的不是马春花而是刘媖,不晓得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一路说说笑笑,四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列车抵达北泰火车站,两人在出站口各自上了公交车。
    “有空带孩子來家坐坐,还有你那口子。”刘媖发出邀请。
    “一定去。”陈北爽快答应。
    回到高土坡家里,门是上锁的,锅灶是冷的,小光在邻居家趴在板凳上写作业,看见父亲回來撒欢的扑过來:“爸爸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你妈呢。”陈北摸着儿子的脑袋问道。
    “妈这几天都不大回家,我在王叔叔家吃的饭。”陈光道。
    老王是厂里同事,又是邻居,关系不错,陈北赶紧道谢,老王说不客气,老王媳妇却不搭理陈北,很不高兴的样子,扭着腰肢走开了。
    陈北递上一支烟,问道:“老王,这几天厂里怎么样了。”
    老王道:“唉,厂子基本停产,支左工作队进驻咱厂,造反派得了势,把当权派都打倒了,你们家那口子也被停止一切职务,这几天正批斗挨整呢。”
    陈北勃然色变:“这不欺负人么。”
    老王道:“你别冲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去厂里,造反派一帮人正到处找你呢,要揍你。”
    陈北撸起袖子道:“他敢。”
    话虽这样说,陈北还是洠コЮ铮伦约盒宰蛹ぃ驮旆磁筛善鹫虂恚〔蝗淘蚵掖竽保约和蛞槐豢郏苫绷烁奔菔唬蔷土哿艘淮笈恕
    回到家里,儿子说:“爸爸,我饿。”
    陈北奇道:“不是在王叔叔家吃过了么。”
    陈光道:“洠С员ィ跎糁蝗梦页砸煌敕埂!
    陈北沉默了,他并不生气,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老王只是普通工人,他老婆是临时工,两人工资加起來也洠Ф嗌伲苋枚痈懦约付俜挂丫苋室辶耍偎德泶夯ㄒ驳固耍思覜'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走,爸爸带你吃馆子去。”陈北带着儿子到街上寻了一家饭馆,坐下之后问儿子:“想吃什么。”
    “吃肉,红烧肉,排骨,大鱼。”陈光说的自己口水都流出來了。
    陈北摆出当年大少爷的派头道:“服务员,点菜。”
    服务员嗑着瓜子,头也不抬:“先买票再点菜。”
    陈北讪讪的站起,走到服务台前拿出钱和粮票买票,饭馆不供应红烧肉之类,只有炒鸡蛋,豆腐、韭黄和鲫鱼,爱吃不吃,先交钱后上菜,还得自己到窗口拿。
    “不过了,菜都上双份的,三碗米饭,再來一瓶大曲酒。”陈北将钱拍在柜台上,豪气万丈。
    这顿饭吃的真饱,虽然菜味不咋地,吃完了还打包带走,因为洠Т购校堆航鹱饬朔构莸囊豢诠咽2耸7苟嘶厝ィ攘死洌淞擞秩龋钡揭估锸坏懵泶夯ú呕貋怼
    马春花精神状态很差,陈北问她什么,也不愿意说,坐在桌旁吃饭,吃着吃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进碗里。
    “他们批斗我,让我承认自己是反革命,走资派,天地良心,我马春花出身贫苦,一心向党,为革命付出了那么多,到头來怎么就成了反革命了。”马春花困惑又愤懑。
    陈北叹口气:“春花,想开点,不光是你,连国家主席都成了叛徒内奸工贼,还有啥好说的,对了,部队工作组什么态度。”
    马春花道:“工作组拉偏架,和他们是一伙的,厂里领导全部打倒,要进学习班,我过一会还得回去。”
    陈北道:“咱不去受那个罪。”
    马春花道:“不行,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党员,组织的决定不能违抗,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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