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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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已报爹去找你娘了小青你也老大不小了下半辈子安安稳稳的过吧去江东找陈子锟让小北认祖归宗”
这是爹爹最后的遗言
夏小青擦一把眼泪又想到上午在茶馆听来的传闻陈子锟一回江东就大开杀戒砍了警察厅一个大官的脑袋枪毙了好几个侦探还把区广延的家抄了区主任下狱问罪不用问这都是为自己做的可夏小青还是觉得气不顺心说就凭这两下子还想把自己养了九年的儿子骗走门都没有
“小北吃饱了歇够了上街卖艺去”夏小青站了起来小北噢了一声帮娘拎起了行李
母子二人来到省城繁华大街上划了个场子摆好家伙事夏小青四下抱拳:“老少爷们咱娘俩初到贵宝地……”
忽然陈子锟从外面挤了进来满头大汗满脸堆笑:“我来晚了”
夏小青恶狠狠的瞪着他看这个负心汉有什么话说
陈子锟却不和她说话扒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来抄起一柄单刀气运丹田脸红脖子粗
“爷们们都看好了!”陈子锟用单刀向自己身上砍去大刀片耍的啪啪响身上一道道红印子就是没破皮
看客们一阵叫好夏小青母子都傻眼了
上回来捣乱的几个流氓昨天才从监狱里放出来今天又上街来了溜溜达达到了跟前摩拳擦掌道:“哟呵这几位胆子够肥的惹了俺们省城四虎居然还敢在街上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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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老相好和野孩子
第二十三章老相好和野孩子——
?省城四虎绝非浪得虚名,这四个小子是本地破落户出身,自小练武,好勇斗狠,还有个亲戚在警察局当巡长,犯了事总能捞出来,在当地属于一霸。
上回阴差阳错被逮进局子,四虎憋了一口恶气,刚出来正想找人的晦气呢,卖艺的这家人就撞到枪口上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将陈子锟认定为夏小青的男人,小北的爹爹,却被留意到这汉子的呢子马裤和高筒皮靴,那可不是一般人敢穿的。
陈子锟一看有人叫板,顿时乐了:“几位,有什么指教?”
四虎中的一位出来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出来露脸,也不嫌丢人,这破刀就是个烂铁片子,根本砍不伤人,你糊弄我们省城爷们,就是找打!”
“打他!打他!”三虎一起叫嚣,可看客们却不跟着起哄,周围一圈人里,倒有一半是陈子锟的便衣卫队,还有警察厅的侦探,都涌怜悯的目光看着这四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子。
陈子锟道:“几位,我们一家不过是混口饭吃,给条生路成不成?”
“凭什么?”四虎见他似乎有服软的迹象,更加盛气凌人。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陈子锟冷笑。
四虎有些心虚,毕竟这家人挺能打,光一个女人就能对付他们四个,这汉子人高马大的,肯定也是个硬茬子,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便道:“看你们也不容易,每天交五块份子钱,就让你们在这卖艺。”
陈子锟道:“口气挺大,不怕闪了舌头,这省城大街是你们家开的?还是你们四个和陈子锟有亲戚?”
四虎怒了,卷袖子就要动手,陈子锟示意卫士们不要妄动,又对夏小青母子笑笑:“瞧好了。”
这场架打得很漂亮,简直就是陈子锟的专场表演,自打当了省主席,他练武的时间就少了,想找个人对练都难,现在有四个夯货送上门来,不好好刷刷才怪。
夏小青的武功以轻灵飘逸见长,陈子锟则是刚猛有力,大开大阖,看的小北眼花缭乱,原来这个一直以自己爹爹自居的男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不大工夫,四虎都被放倒在地,看客们拍巴掌叫好,陈子锟洋洋得意,四下拱手:“有钱的捧个钱场吧。”
陈部长发话了,谁敢不掏钱,众人纷纷解囊,把个破铜锣堆得满满的,全是钞票和大洋,足有好几百。
陈子锟把钱献宝一般捧到夏小青面前:“怎么样,我挺能挣钱的吧。”
夏小青板着脸,收拾东西挑起担子:“小北,咱们走。”
小北噢了一声,跟着娘走了,还回头看了几眼。
陈子锟指着地上的四虎道:“这几个送官法办,以扰乱社会秩序,敲诈勒索论处。”然后紧随着夏小青母子去了。
鼻青脸肿的四虎被绑了起来,还不知道大难临头,强硬道:“我表叔是王巡长。”
卫士道:“不开眼的东西,知道刚才是谁教训你们的么?”
“谁?”
“陈主席。”
四虎面面相觑,虽然陈子锟已经卸任省主席,但江东人还是习惯称他为陈主席,他就是江东的当家人,土皇帝,敲诈到他老人家头上,别说认识巡长了,就是认识厅长都白搭。
……
夏小青去了贡院,找个僻静的墙根把东西撂下,带着儿子翻墙进去,陈子锟也跟着跳了进去,几十只鸟被惊飞,贡院内杂草丛生,寂静无比。
“小青……”陈子锟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此刻却说不出一个字。
夏小青只是冷哼了一声。
小北不明就里,看看娘,再看看陈子锟,心道原来娘和他认识啊。
陈子锟道:“小北,到爹这儿来。”
小北下意识想动,却被夏小青喝止:“站住,他不是你爹。”
陈子锟讪笑:“我不是他爹,还能有别人不成?”
夏小青道:“你也配,想当爹的话,除非打赢我。”
“又打?”陈子锟为难了。
“怎么,不愿意?”夏小青斜了他一眼。
“好,我打!”陈子锟脱下外套,卷起了袖子。
夏小青纵身上前,拳脚相加,招招要命,陈子锟节节败退,疲于招架,换在十年前,夏小青不是陈子锟的对手,但现在两人旗鼓相当,陈子锟不过占了些体力上的优势。
有好几次,陈子锟的拳头都伸到夏小青身上了,却硬生生缩了回去,夏小青可没留手,拳拳到肉,把陈子锟打得鼻血长流,眼眶乌青。
“你怎么不躲?”夏小青终于收了手。
“我欠你们娘俩太多,让你揍一顿,也好出出气。”陈子锟赔笑道。
夏小青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毫无女侠风范。
陈子锟蹲在旁边,拿出手绢给她擦泪,被夏小青一巴掌打开,又抓了回来,擦擦眼泪,擤了擤鼻涕,抽泣道:“俺们娘俩相依为命,饭都吃不上,还到处受气,你倒好,娇妻美眷,住着大楼房,当着大官,逍遥自在。”
陈子锟道:“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又怎么找得到呢,小青,你应该来找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江东做官。”
夏小青道:“前年来过一次,找不着人。”
陈子锟苦笑道:“前年我在北京,又去了奉天,到处打仗兵荒马乱,自然找不着,算了,都是我的错,今后我决不让你们娘俩再吃苦受罪,跟我回家,咱们走。”
夏小青道:“才不去,那不是我们的家,是你和你老婆的家。”
陈子锟道:“总归是一家人,总是要见面的,你和小北不愿意住在枫林路,我让人给你们建一座宅子便是。”
夏小青还不愿意去,陈子锟只好使出激将法:“小青,你不会是不敢见她们吧。”
“谁说我不敢,去就去,谁怕谁!”夏小青果然上当。
陈子锟出了贡院叫来汽车,将母子两人送上汽车,亲自陪着往家来,在车上还偷偷牵夏小青的手,被打掉两次,半推半就也就牵着了。
姚依蕾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终于发生,陈子锟带着老相好和野孩子回来了,还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这也罢了,自己还得强颜欢笑,作出贤妻良母的表率。
夏小青气场很足,陈公馆的奢华在她眼里就是浮云,昂首阔步好不威风,只有陈子锟看出小青坚强外壳下脆弱的心,她在用骄傲来掩饰自卑,毕竟是未婚生子,又是行走江湖卖艺的,这种自卑是刻在骨头里的。
一家人见礼之后,客客气气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姚依蕾笑道:“小青姐姐来了就别走了,反正家里客房多,一起住,热闹。”
夏小青微微皱眉道:“我不喜欢住洋楼,还是四合院住着舒心,敞亮。”
陈子锟知道夏小青敏感,姚依蕾说话也用词不当,说什么客房,圆场道:“那就置办一处四合院。”
夏小青道:“再说吧。”
陈子锟道:“别再说啊,这事儿得赶紧定,小北都九岁了,教育耽误不得,走南闯北见识世面固然重要,识字算数也马虎不得。”
夏小青便不言语了。
陈子锟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拿酒来,小北,你现在该喊爹了吧。”
小北躲在母亲身后不露头,被揪出来之后,张张嘴还是叫不出来。
夏小青怒了:“平时不是总念叨要爹的么,爹来了,你怎么不喊了。”
陈子锟有些遗憾,但还是大度的说:“算了,小孩子难为情,别难为他。”
当晚,母子俩住在陈公馆的二楼大卧室里,陈子锟派了四个佣人伺候。
……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虽然家中正酝酿着风暴,陈子锟总归是有儿子了,区广延的案子,中央组织部陈立夫已经插手过问,省里找了一大堆罪名报上去,贪赃枉法什么的一堆帽子,也够区广延喝一壶的。
不久,南京的批复回来,解除区广延的江东省党部主任委员一职,解送南京交中央监察部查处,区家财产一半充公,一半返还,家人释放,全都搬回了南京,闹得沸沸扬扬的区案总算结束,从此陈子锟在中央就多了几个敌人。
据说为了区广延的事情,陈立夫亲自找蒋主席,要求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但蒋主席却力保陈子锟,为他辩护,正值两广蠢蠢欲动,南京政fǔ用人之际,陈立夫也只好忍下了这口气。
陈子锟没有食言,花钱买了一处僻静的四合院,配备了管家佣人厨子汽车夫,院子里摆满十八般兵器,供夏小青母子居住,单门独户的院子住起来清静,也方便练武,唯一的遗憾是距离枫林路有五分钟的路程,陈子锟总得两头跑。
小北的上学问题也解决了,官宦子弟专门学堂被陈子锟关闭,官员子女全都送入省立官办小学读书,小北不喜欢学习,就爱练武,整天袖子里藏着飞蝗石,没事就练暗器功夫。
有一天,陈子锟把小北带到部队靶场,用一把加装了枪托的驳壳枪连续击中了十块一百米外的钢靶,放下冒着青烟的手枪道:“小北,你的飞蝗石可以扔这么远么?”
小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暗器和手枪之间的差距。
陈子锟循循善诱:“手枪比暗器厉害,机枪比手枪打得更远,射速更快,大炮比机枪的威力更要大上十倍,轰炸机比大炮还要厉害,可以飞到几百里外把炸弹丢到人头上去,小北,你愿意用飞蝗石,还是愿意开轰炸机?”
小北道:“我要开轰炸机。”
陈子锟笑了:“那就得先读书学习,文盲是没办法开飞机的。”
……
陈子锟教育儿子的时候,姚依蕾正在公馆里长吁短叹,说自打夏小青母子进了门,陈子锟就整天不挨家,有事没事往儿子那边跑。
“他三十岁上才找到儿子,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夏小青一个江湖女子,带着儿子漂泊多年也够可怜的,可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看她那德行,好端端的家不住,非要住外宅,知道的清楚是她在矫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欺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