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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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开了,梁茂才下意识的去腰间掏枪,没『摸』到枪,却『摸』到身上缠着的绷带,触手所及,疼痛无比,他这才记起自己曾经中了两枪。
进来的是红『玉』,她刚洗过头,一头秀发湿漉漉的垂着,身上穿着水绿『色』的缎子旗袍,手里端着一碗参汤,笑『吟』『吟』的过来坐在『床』前道:“好汉,喝点参汤补补身子。”
梁茂才警惕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红『玉』道:“这是夜上海,我叫红『玉』,好汉,你叫啥么子?”
梁茂才不答,掀开被子下『床』,到处找自己的枪,红『玉』气的叉腰问道:“侬要做啥子?”
“老子的枪呢!”梁茂才一把将红『玉』推到墙上,掐住她的脖子『逼』问道,眼睛瞪得溜圆,甚是骇人。
红『玉』泪『花』横流,咳嗽道:“松手,我要憋死了。”
梁茂才这才松了手,讪讪道:“俺的枪呢?”
红『玉』道:“你这人好没良心,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是我帮你端屎端『尿』,包扎伤口,应付团丁搜捕,你倒好,醒了不说声谢谢也罢了,还打人。”
梁茂才挠挠后脑勺,忽然后退一步,噗通跪下道:“俺叫梁茂才,欠你一条命,俺没啥好报答你的,那啥,你有啥仇家么,俺替你料理了。”
红『玉』又吃吃笑道:“冤家,阿拉哪有什么仇家,现在风声还没过去,你老老实实养伤别给阿拉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梁茂才道:“不行,我得走!山寨离不了我。”
红『玉』拗不过他,只得道:“冤家,怕了侬了,侬先不要慌,阿拉出去探探风声再说。”
梁茂才想了想,点头道:“大姐,那就拜托你了。”
红『玉』一扭腰肢:“不是喊人家妮子的么,怎么又成了大姐了。”
梁茂才挠着头不说话,脸红通通的。
红『玉』扑哧一笑,扭着屁股出『门』去了,一下楼,一帮姑娘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红『玉』姐,伊拉醒了么?”
“红『玉』姐,哪能办?这可是要犯哇。”
红『玉』镇定自若道:“没事,过两天风声定了,送他出城就是,只要姐妹们守口如瓶,定然不会出漏子。”
有人就嘻嘻笑了:“红『玉』姐,侬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生龙活虎的壮汉哦,晚上借来用用好不拉?”
红『玉』啐了一口:“瞎讲八讲。”脸上却飞起两朵红云来,在她十几年皮『肉』生涯中,从未对人动过感情,这回也真是出了奇了,竟然对一个刺客这么上心。
又过了一日,陈子锟带着一营军队北上而去,城里的风声明显松了很多,但城『门』口依然有团丁把守,进出城都要检查。
一顶小轿来到南『门』口,守『门』团丁持枪拦住:“干啥的,停下检查。”
轿帘掀开,里面坐着两位姑娘,其中一个便是夜上海的红『玉』。
“老总们站岗呢,我的姐妹病了,出城拜佛许愿,还请您行个方便。”说着一支纸烟递过去。
团丁接了纸烟,『色』『迷』『迷』的盯着红『玉』的『胸』部,恨不得抓上一把,吞了吞口水道:“那不行,县长有令,出城的要严查,我得看看。”
红『玉』娇笑道:“看就看呗,又少不了一块『肉』。”说着将『胸』部在团丁手臂上蹭了一下。
团丁心猿意马,哪顾得上轿子里另外一个满面病容的姑娘,和红『玉』好一番纠缠后才放行。
轿子终于出了城『门』,红『玉』心有余悸,悄声道:“好险。”
涂了一脸脂粉穿着『女』人衣服的梁茂才赞道:“妮子,你胆子真大。”想了想又恨恨道:“那小子敢调戏你,我差点忍不住崩了他。”
他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一把机头大张的盒子炮。
红『玉』幽幽道:“青楼『女』子,被人轻薄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茂才脸红脖子粗:“就不中!”
红『玉』凄然一笑,不说话了。
轿子出城二里,在一片树林旁停下,梁茂才已经换好了男装,下了轿子拱手朗声道:“红『玉』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便走,再不回头,秋风吹过,萧瑟无边。
第十六章 雪山剿匪
第五卷混战'第十六章雪山剿匪——
梁茂才走了,走的很爷们,很光棍,连头都不回,但他心中却『乱』的跟一团麻似的,翻来覆去都是红『玉』那一声幽幽的叹息。
从南泰县城到大青山有六十里路,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得走上几个时辰,何况梁茂才身上还带着伤,他脚步蹒跚,走的很慢,早上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湿滑,身后的道路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五分钟后,一个男子来到梁茂才走过的路旁,目测了一下脚印的幅度和深度,不禁冷笑道:“真是铁打的汉子,受了伤还走的那么急。”
大青山连绵起伏,群山环抱,“白狼”匪帮屡剿不绝,就是靠着这险峻的地形,神龙不见首尾,每次被官兵咬住都能逃脱,距离杀虎口有座山峰,盖龙泉的大寨就扎在这里,粮草弹『药』囤积了不少,秣马厉兵只为再次攻打县城,报那一箭之仇。
这几日大寨主盖龙泉心神不宁,坐在白虎皮『交』椅上如坐针毡一般,因为手下老十梁茂才『私』自下山去找杀陈子锟,数日未曾归来,派去打探情报的兄弟说南泰县城四『门』紧闭,正在搜捕刺客,更让大伙儿捏了一把汗。
正在心焦,忽然岗哨来报,十爷回来了,盖龙泉大喜:“快让他进来。”
梁茂才是被抬进来的,他身上的伤口迸裂,血流一身,要不是这小子壮的像个牛犊子,肯定就死在半路上了。
盖龙泉最心疼老十,道:“老十,你忒不听话了,你晌午饭吃了没,来人呐,快拿『鸡』蛋烙馍来给我兄弟压饿。”
梁茂才道:“大哥,我没本事,没杀的了陈子锟,你罚我吧。”
盖龙泉苦笑道:“军师说了,姓陈的是武曲星下凡,咱们凡人杀不了他,你能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
正说着,老八老九和军师进来了,老九薛斌走路略微有些不得劲,这是他上回不尊山规,三刀六『洞』的后果。
军师苏青彦看见梁茂才,顿时惊道:“十爷,你是怎么来的?”
梁茂才道:“我走了半路,抢了一头小黑驴骑着来的。”
苏青彦道:“不是问你那个,我是说县城大肆搜捕,你如何全身而退?”
梁茂才眼神恍惚了一下,将自己行刺如何失败,红『玉』如何救助自己,又如何化妆将自己送出城来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盖龙泉赞道:“这小妮倒是个奇『女』子。”
苏青彦却道:“不好,中计了!”
众人大惊。
……
此时,一个营的军队正在山麓展开,树影中隐约可见闪亮的刺刀,两『门』德国格鲁森山炮摇高了炮筒子,瞄准了绿树掩映中的“白狼”山寨,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也进入了战位,封锁了唯一的下山通道。
剿匪部队是尾随着梁茂才的足迹而来,陈子锟可是寻踪觅迹的行家里手,这一招叫做放长线钓大鱼,果然没有失手,只是苦了弟兄们手提肩扛,将重武器一路运上山麓。
陈子锟用望远镜观测着山顶的敌营,自信满满道:“背靠悬崖,死路一条,这回肯定能全歼盖龙泉。”
陈寿大喜:“大帅,待会儿我来打头阵。”
陈子锟笑道:“山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是让格鲁森打头阵吧。”
山寨之中,众兄弟茫然看着苏青彦,只听他道:“那夜上海乃是陈子锟开的窑子,是他家的人,再说自古有云**无情戏子无义,那红『玉』岂能把十爷安全放回,这定是官军的计策,山寨即将不保,大家快走。”
梁茂才道:“军师,你骂我行,骂红『玉』我可跟你翻脸!”说着就要动手,却被薛斌劝住:“老十,军师也是为了山寨好。”
正吵嚷着,忽然一声尖啸传来,大伙儿都不明白是什么声音,面面相觑之时,爆炸声响起,原来那尖啸乃是炮弹降临前的哨音,这回大伙儿都相信了军师的话,盖龙泉当机立断道:“走!”
官军将所有的炮弹都倾泻到了山寨中,好一座密营被炸的惨不忍睹,紧跟着机关枪也响了,马克沁水机枪溜溜的打了半个钟头,陈子锟爱惜士兵,先用强大的火力将山寨犁了一遍,这才派陈寿带弟兄们往上攻。
陈寿带了三十名敢死队,配备伯克曼手提机枪和盒子炮,小心翼翼的沿着羊肠小道攻上了山寨,却发现山寨已经空了,四处搜寻一番,未见盖龙泉和他手下九大金刚的踪影,这山寨一面是峭壁,一面是下山的小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陈子锟得报,带领大队人马上山一看,果然如此,山寨被炸的七零八落,不过盖龙泉的『交』椅却安然无恙,上面的白虎皮连一个弹孔都没有,陈子锟命人将虎皮收了,又来到峭壁前查看,只见万丈深渊,青烟袅袅。
“罢了,穷寇莫追。”陈子锟道。
虽然没有歼灭土匪的有生力量,但缴获大批粮草器械以及金银,土匪积攒多年的家当一扫而空,倒也不虚此行,陈子锟下令将金银枪械带走,粮草房舍付之一炬,这才撤下山去。
官军走后很久,一个瘦小的土匪才顺着藤蔓从峭壁下爬上来,四下查探一番,确认安全之后才学了几声鸟叫,土匪们陆陆续续从峭壁上的秘『洞』里爬上来,望着烧成白地的山寨咬牙切齿。
两次攻打县城损兵折将,又历经数次围剿,本来上千人的杆子现在只剩下可怜巴巴的百十个人,山寨被一把火烧了,粮食也没了,更重要的是积攒多年的金银全丢了,盖龙泉禁不住老泪:“日他娘亲!”
……
盘踞杀虎口一带的“白狼”匪帮实力大减,已经无法和官军分庭抗礼,而『交』通要道杀虎口被陈子锟派兵把守,这下盖龙泉的财源也断了。
陈子锟从洛阳借来的一营兵马终于可以回去了,他倒是想留下这一营兵使唤,可是五百号弟兄吃喝拉撒每月起码开销五千大洋,护军使公署的财政状况捉襟见肘,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兵了。
一营陆军踏上归途,带着陈子锟送给吴佩孚的礼物,那是一张从盖龙泉椅子上『抽』下来的白虎皮,另外陈子锟又给他们多关了一个月的军饷,亲自送到城外,望着五百虎贲消失在旷野尽头,陈子锟不禁感慨道:“啥时候我才能练出这样的兵啊。”
练兵不难,南泰县有的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只要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可陈子锟没钱没枪,拿什么去养活这么多兵,唯一能赚钱的鸦片还在地里发芽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鸦片开『花』结果的时候,就是他财源滚滚之时。
在龙师傅的指导下,李举人家的几百亩地都种上了罂粟,种这玩意比种麦子还『精』细许多,土壤要耕上好几遍,把土坷垃都碾碎了还不够,还得在种子里掺上细沙,在地上覆盖一层细细的薄土,要不然娇嫩的罂粟种子就会被闷死在土里。
种子撒下去十天之后,土壤里终于钻出了细小的绿『色』幼苗,纤弱的如同油菜苗,龙师傅让人拉来一车车的麦秸撒在地里,给幼苗盖上一层保暖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