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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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花再好看也得休息啊,这会儿也都神了,您也该就寝了。”
骆心安托着下巴没听见,用手指在花瓣上仔细的摩挲,没有看出一丁点异常,她又拿出吸髓玉在整株牡丹上面滑动,羊脂玉上一片洁白,别说是变成黑色,就算是个黑点儿都没看到。
“不应该啊……刚才明明变黑了,我还没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吧……”
“难道是这玉佩失灵了?不至于吧……又不是家用电器……”
骆心安又嘀咕了几句,手指在吸髓玉上敲了敲,发出叮叮的脆响,一整块玉石就像一块毫无杂质的奶糖,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异常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在阙玉楼就有反应,为什么回来就消失了?”
宝珠看骆心安“如痴如醉”的坐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嘟哝,就是不搭理自己的问话,一时也没了主意,这别是在喀什公主那里中了什么邪吧?
喀什那种蛮夷之地,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恶毒的法术,一想到这些,宝珠更是坐不住了,刚想上前推醒骆心安,门口帘子一响,宝珍就端着一碗冰糖银耳炖雪梨走了进来。
宝珠给宝珍使了个束手无策的眼神,宝珍也心里发毛,端着甜汤放到骆心安跟前说,“小姐,奴婢给您炖了点甜汤,你先喝点再盯着这花看也不迟啊。”
这冰糖银耳炖雪梨是骆心安的最爱,而且她尤其钟爱靖王府厨子做出来的那个味道,宝珍当初知道要进宫伺候小姐,跟着王府大厨学会了这道甜汤,从此每天晚上无论多困多忙骆心安都会先喝上一碗,可今天她竟然盯花盯的连甜汤都忘了喝,这也太不寻常了。
宝珍和宝珠心头一急,忍不住在骆心安耳边碎碎念起来,看骆心安仍旧陷在自己的思路里面不搭腔,宝珠心里一急,抬手就狠狠推了骆心安一下,嘴里还不忘念叨着“邪魔退散!”。
脑袋正在高速运转的骆心安被这么狠狠一推,毫无防备的直接撞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一晃,那碗放在跟前的甜汤一下子洒出来大半。
骆心安刚要开口,宝珠又来了一次“邪魔退散”,骆心安受不了这么中二的丫头,哭笑不得刚准备回过头来,结果余光突然瞥到了什么,她先是一愣,接着猛地把头又转了回去。
那块原本放在桌子上毫无反应的吸髓玉,突然一点点的变黑了……
骆心安的眼睛倏地瞪大了,拿着玉环一下子站起来,往花瓣上一放,如墨汁一般浓稠乌黑的颜色瞬间染黑了整块羊脂玉。
顺着她的视线,宝珠和宝珍也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骆心安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目光一转一下子看到了桌子上已经洒了一半的甜汤,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她抬手就把剩下的半碗全都浇在了牡丹花上。
就在这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浓艳如血的红色花瓣上,顺着极细的纹理缓缓的爬出来几条如头发丝一般的黑色线虫,它们身上像是覆盖着一层鳞片,在油灯下面泛着一层诡异的色泽,驱动着细瘦的身体,一点点的挣脱花瓣扭曲着往外跑。
而这时花瓣里越来越多的线虫闻到甜味,纷纷蠕动了出来,原本红色的牡丹花顷刻之间被密密麻麻的“黑线”所覆盖,这些“黑线”不规则的扭曲着,不断往有甜味的地方爬,让人只是看一眼就惊恐恶心的乍起一层鸡皮疙瘩……
第148章 计中有计(上)
“啊——!”
宝珠和宝珍再也受不了这恶心的视觉刺激,纷纷惊恐的尖叫出来,扭过头使劲挫折发麻的胳膊,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
如果只是一条这样的虫子,其实并不可怕。但如此密集的叠在一起,不停地扭动着身体,配上那诡异色泽的鳞片,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头皮发麻。
骆心安只是愣怔了一下,接着拿着吸髓往前靠了一步,宝珍大惊赶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这东西可碰不得啊!”
说着她拿起旁边一个烛台,顺手就要去点,“小姐您靠后,我替您把这些虫子给烧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东西引出来,哪儿能说烧就烧。”
骆心安一下子拦住她,虽然也被恶心的够呛,这会儿眉头紧紧地皱着。但是神色间却没有一点紧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之后,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爬满虫子的花瓣伸出了手……
宝珠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次尖叫出来,宝珍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骆心安得手拉回来,但主子的命令她不能违抗,就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当骆心安的手指眼看着就要碰到叶片的时候,那些花瓣上的线虫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循着人肉味儿猛地就扑了上来——
“!!!”宝珠几乎吓破了胆,在她看来洪水猛兽都不如这来历不明的虫子可怕。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些扑上来的虫子突然瞥到骆心安手里那块已经乌黑的吸髓玉,接着又猛地缩了回去。盘踞在花瓣上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就像几十条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发起进攻的毒蛇。
一直站在骆心安身后的宝珠这时壮着胆子探出头来一看,又瞥到了这么恶心的一幕,当即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带着颤音说,“小……小姐……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怎么就……怎么就突然从这牡丹花里爬出来了?”
骆心安闻言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宝珍,“这东西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怎么爬出来的还是得多谢宝珍你那碗糖水。”
“我……糖水?”宝珍指了指自己,目瞪口呆。
到了此时此刻,骆心安总算是把所有事情都弄明白了。
之前她虽然已经猜出这盆花一定跟尼娜的头痛脱不开关系,但始终想不出原因,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洛婉婷在这花上涂毒药,但毕竟尼娜的身份特殊,不仅是喀什国的公主,更是老皇帝用来掌控喀什的“棋子”,所以她的吃穿用度全都有专人负责验毒,想要在这牡丹花里下毒,还能瞒天过海送到尼娜的床头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如果不是下毒,骆心安又实在想不出还能是什么原因让尼娜的病每况愈下。
直到宝珍误洒的那一碗甜汤引出了这可怕的虫子。她才猛然明白过来,洛婉婷为什么总是经常忘尼娜身边跑,不仅是因为要借机接近来害她,更重要的是观察她的生活习性。
尼娜一向对自己的医术自命不凡,很不信任宫里的太医,更讨厌苦口的汤药,哪怕一天只喝一次还是抱怨不断,所以她每天晚上喝完药都要喝一大碗甜汤才能入睡。
而洛婉婷就是盯上了她这个习惯,所以才在她床头花束里面做手脚,一来尼娜本来就对这牡丹花爱不释手,从花下手更容易让她中招,二来,她只有晚上才喝药,如果没有甜味引诱,就算是让内务司的太监总管来查估计也看不出问题。
试想一下,每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原本放在自己床头的花束里悄无声息的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你的床边,爬上你的身体,在你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肩膀上不停地蠕动,最后再一点点的混进你的头发,钻进你的头皮……
无声无息,无知无觉,却能杀人于无形……
一想到那个场面,宝珠和宝珍已经不寒而栗,脸色煞白,骆心安紧紧地抿住嘴唇,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一双眼睛已经前所未有的凌厉起来。
她真是太小看了她这个四堂妹,以前她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害人的手段还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稚气,可现在她竟然已经不择手段到了这种程度,不仅要害她,甚至连尼娜都不放过。
果然是跟洛心慈一起长大的“好玩伴”,害起人来的手段都一样的阴险恶毒!
看着骆心安始终一言不发,而桌子上那些虫子还在肆虐,宝珍实在是忍不住,硬着头皮说,“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总不能把这一窝虫子就这么摆在跟前吧?”
骆心安沉吟了片刻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精明的笑意,“这些东西闻够了甜味儿肯定还会钻回牡丹花里,我们得趁它们回去之前先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宝珍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骆心安的意思,“奴婢这就跑一趟太医院,请个御医过来瞧瞧。“
说着她起身就走,骆心安直接伸手拽住她,“你今天去太医院请大夫,明儿一早整个皇宫都会知道这件事,现在我们还没抓住洛婉婷的切实把柄,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那可怎么办?这种东西前所未见,如果不请太医,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害人。”
宝珍和宝珠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了主意,而骆心安这时却狡黠的一挑眉毛,“谁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太医院那些老顽固认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问江湖中人可是比问那些老头靠谱多了。”
说着她在两个丫头疑惑的目光之中打开窗子,冲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茫茫夜色吹了三声口哨。
窗外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骆心安很沉的住气儿,环顾四周,轻声说,“现身吧,不用藏了,即便阿暻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窗外还是一片风声,并没有人给骆心安回应。
旁边的宝珠和宝珍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忧虑的拽了拽她,“小姐您到底跟谁说话呢,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在这禁宫之地,外面怎么可能有人?”
骆心安没回话,依然看着外边,但这时已经冷下脸来,“怎么着,我还命令不了你们了?阿暻的话你们就听,我的话就当耳旁风,那我是不是还得亮出令牌请你们出来?”
说完她作势就要往外掏聂暻给的那块白玉龙纹佩,而一直隐藏在树上的两个影卫一听这话哪儿还敢耽搁,王爷当初可是跟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暗中保护王妃,决不可在皇宫中现身,但就凭自家王爷那妻奴属性,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王妃啊,得罪王爷也就是挨顿板子,可是得罪了王妃那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忠诚和小命面前,两个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谁让王妃把王爷吃的死死的呢。
树丛刷刷几声响,两个人已经跃进了寝殿,顺势跪在了骆心安跟前,“属下参见王妃。”
半夜三更突然看到两个男人从天而降,宝珠和宝珍吓了一跳,紧张的赶紧扫视四周,生怕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那小姐的名声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斤团投血。
骆心安看着两个影卫紧张的表情,压着笑意咳嗽两声,“我不掏令牌你们都不现身,果然你们只听阿暻一个人的命令,反正我也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现在就回王府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我身边不留不听指挥的下人。”
影卫果然被吓住了,赶紧擦擦头上的冷汗,一脸的委屈,“王妃……属下哪儿敢啊……实在是王爷有令,只能在暗中保护,绝不可让您发现,更不能随意进出您的寝殿,如果被发现了就会要了我们的脑袋,属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骆心安本来就是故意吓唬他们,这会儿一听这话就知道绝对是聂暻那家伙说出来的,一般人可没他这么大的醋劲儿,连别人进她的房间都要被砍脑袋。
压下上翘的嘴角,她依旧冷着脸,“那你们怎么现在又下来了?就不怕王爷真砍了你们?”
“属下这不是下来求王妃给指条明路么……我们对您忠心耿耿不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