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风云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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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叫了,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那该怎么办?”略一停顿,我深深看住莹秀,
“更何况,太子近日即将迎娶太子妃吧?”
话说到这里,我不再说下去。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意思。而这句话,我更是留了两个意思。
若是把我看得温柔贤良,那便是说,不愿因为我给太子添麻烦,让太子妃感到不快。
若是把我看得刁蛮任性,那又便是说,这是对太子的警告,若他不希望这事让太子妃知道,还是快快给我封个名份为好。
就看各人各理解了。莹秀,你可以理解到什么程度呢?你又是否可纳为我所用,就让我试一下吧!
我静静地在澡盆里洗澡,可心里,一点都静不下来……
殷昊,我缓缓闭上眼,你为什么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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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历史告诉我,宦官在宫庭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他们的身体与正常人相比是残缺的,因此更需要别人的尊重。而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测,显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那么,就由我来收买他们吧。
有了他们,至少我在皇宫就有了最全面的情报网,对很多事都可以提早做好准备。
至于莹秀和月梅,那天之后,并没有说什么。除了对我的称呼改作‘霖儿’之后,依然像伺侯主子那样伺侯我。
以不变应万变吗?做得不错呢!在不了解对手的意图之前,最忌讳的就是自曝其短,以静制动,沉默为金。我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就在这;展开我的战场吧。只要住在这皇宫中;每一个人;都别想独善其身!
接下来的几日;我在整个皇宫中到处跑;和很多人都混熟了;以朋友的方式和他们相处着;充分给了他们做人的感觉,给了他们做人的尊严。当然,并不单单是这样,把他们当朋友一样的收买不是我要做的,我要的是,他们对我有对主子般的忠诚。
其实,宫中有很多太监,他们并不缺什么。舒适的生活环境,优越的生活条件……他们还要什么?照理来说,应该没有了,可是,拥有得越多,面对他们自己身体的残缺,内心就更空虚。那么,我就来弥补他们缺失的东西吧。
他们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就由我来发挥他们的才能。一个英明的领导者,最需要的气质是领袖气质,最需要的才能是领导才能。只要可以做到知人善用,那么,在这里,即使我一无所有,也可以白手起家!
我坚信,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没有人不想一展鸿图,埋没这么多年,只要我给一个机会,必定一鸣惊人,一飞冲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能,他们在宫中那么多年,内心,早已异常敏感。而且,见识的手段也多了,每一个都是良玉,我得意暗笑,等着我来雕啄吧。
在笼络他们的同时,我也仔细的观察他们:哪些人适合讨好人,哪些人适合收集情报,哪些人又脑筋转得最快……而且,宫中这么多下人,我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认识。势必要以几个人为代表,让他们代替我去笼络各个地方的人。
我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们替我注意。我一双眼睛无法看清,他们有这么多眼睛替我看。我想不到而忽略的地方,也有他们会在一旁替我关心……
“莹秀,”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样呢?”
她摇摇头,眼睛始终不敢看我,“莹秀不敢妄自评断。”
“那倒也是,我问了个蠢问题呢!”站起身,小心地拍了拍衣袖,扬起轻尘,又回眸瞄她一眼,“可是,莹秀,我还想再问你一个蠢问题。因为我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会问的也只有蠢问题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她表情平静,默然站立,纹丝不动。“霖儿的问题莹秀若可以回答,自然会回答。”
暮春的日光透过层层绿叶,折出清浅的雾色,我目光炯然有神,暗藏笑意。的确是个人才,殷昊你既然派她来服侍我,那我就不客气,双手笑纳了。
“莹秀就是莹秀吗?或者,莹秀是个丫环,那么,这个时侯,莹秀是丫环还是莹秀呢?”
她眉睫一颤,慢慢地抬起头,眸中一片迷茫,唇一动,似欲说什么,漆眸一转,却又忍下。
“果然是很蠢的问题,对不对?可是,我也想不出更聪明的问法了。”我咬紧下唇,脸色压抑,又道,“莹秀不要回答我了,我想相信自己的答案,不希望作茧自缚。”
说话容易听话难,说话人只要专注于一点,即使只是随口说说,而听说话的人却得从成千上万点里挑出那唯一的一粒种子。
“莹秀,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你,你也不用执着于我怎么看你。你只需要清楚,自己是怎么看自己就成了。”
要笼络莹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她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不好骗。所以,我没有骗她。
每一句话,都只是告诉她而已。告诉她,然后,让她自己判断。而且,不能把她逼太急。要给她一个时间,一个空间,慢慢思考,慢慢决定。
昨日给她放了一颗炸弹,效果还不错。
她自服侍我以来,从不主动看我,主动与我讲话。可今日,她视线好几次偷偷往我这儿转,目光充满刺探,好似想看穿我那雪山雾海般幽远的清眸,却始终被一层岚气遮掩,触不到真实。
莹秀,不用急,我暗藏伫定,轻轻一笑,再过几日吧,再过几日我再扔一枚炸弹吧。
皇上*身世
第二十五章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风华绝代的贵妇将手中的针扎在一旁,端详着绣花绷上的素淡水仙,再换个角度瞧瞧色彩层次可有鲜明。
“我都不知道练师姐连针线活都巧夺天工,师妹佩服啊。”练如霜闻言霍地抬头,双眼布满了怎样都掩饰不了的惊讶。
“师姐,我来看你了。”我眼神温柔,轻轻吐字。
眼前那个丽人没有任何防备地,就那么措手不及地流出了眼泪……千遍万遍,好似黑白大地尽化七彩,那样地让人眼前一亮。
我眉不扬,目不眨,唇角,弯出淡淡弧度。
她看到我笑起时,也微微笑起,眨了下眼,娇嗔道,“还叫师姐,我都封灵妃了,还不快快问安!”
“哦?”我轻轻挑起眉角,“灵妃是要奴婢问安吗?”
她灿然笑道,“是啊,本很想让你问安的,可就是怕昊……表……”练如霜忽地止住了话,表情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对不起。你高高兴兴地来,我却提到了这事。”
我无所谓地看她,淡淡笑道,“没什么的,宫里总有他这么个人,总会提到的。”
“你,放下了吗?”她有些小心翼翼。
“我很想说放下了,可是,有点难呢。”脸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一层苦涩,虽说我还在淡淡地笑。
想放下他,就像人生中其他那匆匆过往的人一般。可是,好难。
毕竟,他不是过客。他在我的人生中重重地砍过一刀,还是刻骨铭心的一刀。不,应该是两刀吧。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就没有必要后悔。选择,都是在当时就下好的。无论日后回想起来,有多少遗憾,多少自责。在当时,确实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譬如我们的相遇,譬如我们的相识,譬如我掉如河里穿越时空,譬如他领受师命前来照顾,譬如我去替他解毒,譬如他的咄咄相逼,譬如我随他回宫,譬如他那夜的疯狂掠夺……一切的一切,都是确实的发生过,想抹也抹不掉了。
我不会后悔这生命中曾选择过的苦难,毕竟这是当时认为最好的选择。既是改变不了的事,还不如试着去接受。
所以,就算时光能倒逆,我相信自己在那样的境况下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样的我,这样的个性,从不喜欢逃避,无论走上多少遍,以我的任性,始终只能走上最初走过的路。
无关命运。
我不是那种会不断回顾过去的人,因为那已改变不了,我看的是未来,现在的一切为的都是未来,我不会活在过去中。那太痛苦,太无奈。我要做好打算的,是将来。
“霖儿,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呢?”练如霜似是想扯开话题,只是眼中的确有着困惑。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眼,练如霜再聪慧,也定然想不到不过十来天,我已有了小型的情报网。“灵妃不用特意避开话题,提到他也没什么的,我总得试着接受吧。”
殷昊不是我要避开的事,那些宦官才是。有些我在做的事,并不适合让别人知道,否则,以后的功效怕是会减半。
而且,我还得找个机会见一下皇上,给这个宫中最大掌权者留点好印象,以后总是有好处的……正这样想着,门口忽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我心是一惊,看向练如霜,她的眼中也满是慌乱,怕是在着急该怎么介绍我吧。我压下自己的无措,一个转身,就看到了那权倾天下的男人。
黄色的龙袍,黄色的龙冠,黄色的玉配,黄色的布履,气宇轩昂的一位中年男子。高贵到只可高山仰止,不可平视。我有一霎间忍不住闭上眼,怕是耀花了眸。
定了定心神,欠身问安,“皇上万福!”
他正笑着要对灵妃说些什么,听到了我的声音,就向我这边转过脸来。
原是淡淡含笑的眼眸,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变成了震惊,不,不单是震惊,还有激动,无措,失神……许许多多的情绪,在那瞬间,充斥着他的眼眸,喃喃开口,“倾颜……”
当声音在屋内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人,所有的色彩都涂抹上了一层意外,我也不例外,含些探索地看向他,希望能看出点什么。
然,不愧是帝王,他所有的失神在瞬间收起,咳了咳声,眼神还带有未来得及消退的光彩,“朕,该怎么称呼你呢?”
不问我是谁,而问该怎么称呼。虽意思一样,但意味,怕是两样了。
我浅浅一笑,欠身答道,“奴婢名唤霖儿。”
轩辕帝怔怔地看着我,急问,“那霖儿,是在哪儿做事呢?”
“太子东宫。”
真的,有些什么呢!我带些自嘲,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当年师父的失神,如今轩辕帝的失神,都再再地显示,我的身份可能真有古怪,该,怎么办呢?
昨日的轩辕帝问了我在哪儿做事后,就没说什么了。看似稳稳当当地坐下,可就算我低着头也知道,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看来,看得我头皮都发麻了……一直看到他离去为止……
好可怕!
虽说,我已吩咐那些个太监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但纸包不住火,若我的身份真有什么古怪,还是趁早弄清的好,与其哪一天被些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还不如趁现在我还处在主动的位置上时,先下手为强!
我可不想哪天被人砍了脑袋,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从昨天到现在,皇上都还没采取任何行动。这事儿,我又不能去问别人,那么,剩下的那条路,就只能去问皇上本人了……
想想真的挺吓人的,我当初既然被扔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而且还混身是伤的,背后下手的人就肯定不简单,尤其这事儿,还跟王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