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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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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我已和小李他们走散,这里我已分辨不出谁是他,她,还是我?走到最尽头的吧台,人还是很多,不算长的吧台坐满了看上去欢畅的人们。我走到吧台的最右侧跟长得很帅的调酒师说,我要一杯鸡尾酒。我想我能说出的也只有这个酒名,这是我在电视上所学到的。调酒师笑着递给我一个长长的杯子,里面加了冰块和绿茶,喝了一口,并没有多大感觉。
旁边几个男人看着我喝便开始起哄,拍手说我豪爽,他们的眼神里有暧昧,更多的是贪婪,当我一饮而尽的时候,我的周围全是看好戏的眼睛和调戏的口哨声,我笑了,很得意地笑了。头却有种沉重和空白的感觉,我的手机在我口袋里振动着,我没有管它继续要了一杯,我迷恋上了那种暂时空白的感觉。
旁边有个男人伸手搂住了我,恍惚中我觉得那个男人的手在我背后不规矩地游移,接着我听到男人暧昧的笑声,我想推开那个男人,可是我的身体好象越来越轻,终于我闭上了双眼,耳边还留着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我在另一个世界颤抖着。
梦里我在不断地哭泣,黑暗中有个陌生的人影,嘴角带着一丝狞笑,我感觉我的血顷刻间全部冷掉了,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哭着求陌生人放了我,可是我的挣扎并没有任何效果,换来的只是陌生男人一阵阵残酷的笑,犹如来自地狱般。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周身的疼痛向我袭来,尤其是头昏沉得令我有种想吐的感觉。太阳透过白色的纱质窗帘,刺得我不想睁开眼睛。
看着陌生宽敞的大卧室,我猛地一震,刚才还迷糊的神经一下陡地清醒,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我看见满地的衣服,男人的领带,粉红色的,陌生的。而我的衣服则凌乱的散乱一地。耳边传来浴室的水声,我脑中一阵慌乱,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我猛的掀开被子,鲜红的血迹赫然在目,我顿时感觉一阵晕眩和恶心。
我不顾疼痛,飞快地跳下床,颤抖着穿好衣服,不顾一切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我拼命的跑,疯了一样的狂跑,直到那家酒店早已被我狠狠的甩开,我不敢想,不敢回忆。
跑着,跑着,我累了,拼命地喘着气。我在大街上如行尸走肉般地走着,太阳浑浊得让我睁不开眼,我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酒,昨晚的陌生男人,原来现实比梦境更可怕更残忍。当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好久才回过头来,迟钝得如带了枷锁般。
人群中王蓝站在我的身后,一脸的雀跃,穿了件白色外套的他显得很阳光,他一点都没变。我冲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却发觉笑是如此艰难。
也许是发觉我的神色不对,他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苦笑着说没什么,他充满疑惑地看着我便没有再提出疑问。很长一段时间觉得王蓝很不了解我,现在我却发现他并非如此。
王蓝说他是特意过来找我的,是大婶告诉他我的地址。
他说完这个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很深邃,我却不敢正视这样的眼光。
他见我不说话,摊了摊手有些自嘲地说:在你的眼里我还是看不见自己,看来,我可以离开了。
他尽量说得很轻松,可是我分明地感觉到他的伤感和失望。
王蓝说他下周就要去法国留学了,这次见我只是想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可是却没找到,他说,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了。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颤抖得厉害。
王蓝把我送到宿舍门口说,萧佳,你变了好多,似乎受了好多伤害。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可是我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难受,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宣泄,可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王蓝临走的时候,问我那天可不可以送他一程。
我没有一丝犹豫便答应了他。
这个人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犹如一阵风从我身边经过。
王蓝走后,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宿舍里,感觉天一下就灰暗了下去,很冷,很害怕。我脑子里不断闪现龙炎绝情的面孔,陌生男人狞笑的表情。两张脸重叠在一起,我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泪流不止。
晚上我颤抖着手给大婶打了电话,我说我明天就回学校了,大婶在电话一边兴奋地叫了起来,说等我回来一起去唱KTV。这时候我羡慕大婶,羡慕任何人。
第二天中午在小李的陪同下我去胖女人那儿签了实习证明,小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终于小李还是没有忍住,出门的时候他眨着妖媚的眼睛问我那天在酒吧怎么失踪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留了一句:再见。
这是块很深的伤疤,颜色很深,形状很丑,我不想再看它,更不想别人看它。
就这样我在小李留恋和疑惑的目光下上了车,我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甚至看着窗外的小李产生了幻觉,小李只是个陌生人,或许他不叫小李,只是眼熟罢了。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挣扎,一遍一遍地疑惑,也许是身心太过疲惫,我在车上很快地睡着了,尽管睡得很不安稳。

苦涩的诀别(1)

回到学校,发现学校还是老样子,我走的那天脸上有块疤的保安此时依然伫立在门口。这世界有我没我,都是一样。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渺小和卑微,心中不免又一阵难受。
到了宿舍大婶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孙佳跟林新躺在床上睡大觉,一屋的臭袜子味,鞋子衣服扔得到处是,靠,这还是女生宿舍吗。大婶见我回来,立刻把包子殷勤的送到我面前,闻着袜子味我哪还有心情吃,于是便婉约地拒绝了大婶的好意。
大婶叽叽喳喳地跟我讲她实习发生的趣事,大婶实习的上司是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经常在下属面前夸夸其谈,一次吹牛中不小心打了个大喷嚏,眼看一团黑色物体向大婶飞来,正好扣中大婶的脑袋,大婶拿下来一看顿时傻了眼,竟然是个假发套。而老头子却光着头一脸发白地站在原处瞪着大婶,大婶只好战战兢兢地给老头子送去假发套,孰料老头子此时却又凑巧地放了个响亮的屁,吓得大婶一哆嗦把发套给扔在了地上,老头子气不过当场训斥了大婶一顿,脾气火爆藏不住的大婶当场回了一句:你丫放屁还怪我了不成?
大婶说得绘声绘色,我跟后面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傻笑,大婶突然停住不再讲这些,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这样的笑话你都不能开怀大笑,萧佳你是真伤心了。
我装着很不在意地说哪有的事,心里却在为大婶敏锐的观察力感到不安,是害怕被人看到伤疤的不安。
大婶接着说,王蓝再过两天就去法国了,你一定要想明白啊!
大婶的意思我比谁都明白,她是希望我能抓住最后的机会留住王蓝,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已然什么都做不了。
回来的第二天我跟大婶去班主任那儿交了实习证明,大婶只得了个表现一般的评语,大婶龇牙咧嘴地说是假发套事件的缘故,想来那老头子见的世面不小,心眼倒挺小。我的评语也好不到哪儿去,老女人给我的评语是:勤劳,但表现不突出,但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形容老女人一点没错,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印象是好还是坏?老女人留下了一个悬念,实在是发人深省,说不定以后什么单位都不敢要我就冲着这句话呢,我心里想想觉得很是气愤。
班主任没跟我们多罗嗦什么,一句好自为之已经包含了一切。确实都快毕业了,以后走在马路上指不定还不认识呢,班主任也就不跟我们废口舌了,可是我心里却特想班主任多说两句,弄得这么冷漠给我很迷茫的感觉。
从班主任那儿出来,我的心情很是低落。大婶却表现得异常兴奋,因为从今天开始就意味着我们不需要上课了,接下来的日子只剩下好吃好喝等待毕业了。大婶说要去中友百货买件衣服,说返券儿想买个名牌,问我去不去。我说你也变小资了呀,还买什么名牌,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大婶特没劲地瞥了我一眼,一个人拎着小包出去了。
当我正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地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手机很唐突地响了,我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是大婶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我给她送钱去。我的心咯噔一下就不知道什么了,抓起钱包就往大婶说的医院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大婶满脸青紫,肿得老高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样的场景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的,就好像一颗子弹袭来躲闪不及,腿颤得厉害。我问大婶是怎么回事,大婶骂骂咧咧地说都是那狐狸精干的,我问她到底是谁,大婶就特气愤地让我别再问了,看来大婶此时还在气头上。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满脑子想着大婶说的狐狸精,是朱香香吗?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会有必要把大婶打成这样吗?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可是结果却是那么迷茫。我想不出是谁跟大婶有如此的仇恨。
回去的路上,我扶着上完药的大婶,大婶疼得牙根都咬得响。我问大婶到底是谁干的,大婶呆呆地看了我半天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认识的狐狸精难道有几个不成?
大婶话音未落,我就觉得有股热腾腾的血液往脑袋里冲,我大声问大婶,是田甜吗!
大婶指着自己的脸说,就她一个人能把我打成猪头吗!想来大婶真是顽强,被打了还不忘幽默一把。
我身体僵硬地问,难道是龙炎?
大婶看了我一眼说,那倒不是。
大婶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身体轻松了下来,我骨子里还是相信和袒护龙炎的。
接着大婶讲了一下详细的经过,事情大概如此:大婶在西单碰到田甜跟三四个混混模样的男生压马路,由于气不过田甜泼我热水的事,大婶上去找田甜算帐,结果被那几个混混当场狠狠地打了一顿。
大婶愤恨地说,那狐狸精在一边看得可乐了,我当时恨不得把她皮给扒了。
看着大婶脸上的伤,我的鼻子一阵酸,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我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动,更多的是愧疚。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如今却要让她为我挨拳头。我想到大婶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我心里觉得无比的温暖。
以后的日子里,我深深体会到,友情的力量是多么伟大而真实。
送王蓝的那一天,北京的天空难得的下起了绵绵细雨。大婶一大早就起床打扮,一边用遮瑕膏往脸上的红肿那儿抹一边咒骂田甜,我知道大婶是想在李扬面前保持好形象,于是我也跟一边给她帮忙,我们两人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个早上总算完事了,只是再厚的粉也遮盖不住大婶脸上的红肿,还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大婶为此把田甜一家都骂绝了。
到了机场,我一眼就看见王蓝和李扬了,如此的简单,只是他们两个人伫立在大厅门口等着我们,穿着正式却有着抹不去的孤独。看着王蓝憔悴却又充满希望的脸庞,我突然觉得一阵揪心的难受,我知道那叫做愧疚。
王蓝深深地看着我,那种目光似乎要把我吸进他身体,那般用力却又无奈的眼神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王蓝是多么地爱我。
只是我明白得太迟了,而他只念一人的真情,也来得太晚了。世界上总有这么两个人,注定是要错过彼此的。
大婶一直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我知道大婶是为我的幸福着想。可是我的伤疤却在隐隐作痛,痛得我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如果我不再纯洁,你会要我吗?
如果我心里还爱着另一人,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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