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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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包里都是床上用品,浅蓝色系列。连枕罩上都印着咱们学校的名字,真是睡觉的时候都得惦记着咱学校。那被罩质量差得估计洗一次就该毛毛的了,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石春掂量着那棉被一脸怨愤地说学校也太贼了不走人间正道儿,这破棉花值二百多块钱农民早暴富了。我闻了闻那被子,还隐隐约约地透出股霉味,真不知是积压多久才见天日的。
铺床的时候我说哥们儿我有恐高症不敢铺呀,石春二话不说就帮我铺床了,我看着石春勤劳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妈妈,我说哥们儿你给了我妈妈的感觉,石春嘴一咧说那就叫我妈吧,我说揍你丫的你做我大婶还差不多,就这样开学第一天石春就有了绰号叫大婶。后来石春的名字渐渐被人淡忘了,大家只知道她叫大婶了。石春说他妈的我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进了这个尼姑庵还跟你这个败类做了好朋友。我一脸正经地说我人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给你取了这么经典的绰号。
我跟大婶第一次去食堂吃饭就被我们学校那群女的挤得苟延残喘了,大婶说妈的这群女的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呀,看着食堂混乱的场面,我很自然地联想到王朔的小说《动物凶猛》。我想要是在男女混合学校,女生大多会安安静静地排队,在女大就不同了,女生大多勇猛异常,看来异性监督的力量是巨大的。
我放眼望去食堂的师傅,真是没一个入眼的,除了戴着具有非典特色的口罩,那就是长的忒寒碜的。我忍不住收住我的视线,省得我这双惊世骇俗的桃花眼被这帮这整天操着菜刀的厨师给荼毒了。
被一帮如虎豺狼的猛女又推又挤外加白眼相向,我跟大婶好不容易才买到了饭菜,那白菜烂得可以入口即化了,没想到北京的白菜跟烤鸭还有的一拼,那叫个柔软,那叫个腐烂,我想这菜没牙的老太太肯定忒爱吃。总之那顿饭吃得是刻骨铭心,大婶老泪纵横地说这以后的日子是没法过了,我拍拍大婶的肩安慰道你要坚强。
晚上我跟大婶坐在阳台上,开始了初见面深入的交谈。
大婶特正经地说,你的爱好是什么?
我想这厮也就这点文化和追求,一上来就管别人爱好什么,合着她不知道我要放着是明星腕儿,问这问那我还要咧着血盆大口跟主办方要钱呢。
无奈我不是啥腕儿,对于同学的问题我只有无条件回答,于是我嘴一咧说,写小说,搞些文字的东西。
当时我一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很抽风,丫搞得还很深沉。
大婶那文盲没听出我这股深沉劲儿来,只顾在一边儿特兴奋地扯着我的手拍马说,哎呀,文学家!久仰久仰!
我一听她说文学家就乐了,大婶这一说正好符合了我被人追捧的心理,于是我们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大婶瞅着我说,喜欢看什么书呢?
我笑得特起劲儿,说,沈从文的《边城》。
接下来我简单说了一下喜欢看这本书的理由:语言质朴,意境深远,整本书不奢华,不造作,是我喜欢的风格。尤其翠翠这个人物我很喜欢,单纯的可爱。
说完我特深沉地看了大婶一眼,果然大婶两眼无神外加恍惚,估计没听出我这段话的意思,正琢磨着怎么接我话呢。
没想到大婶继续暴露她文盲的特质,末了来了句,你以后生个闺女也叫翠翠咋地?
我推了她一把,笑得特大声,你丫少扯淡了!
见我笑,大婶也跟着暴着一对不算整齐的门牙乐呵呵地傻笑着,秋夜清新的风吹拂着她散乱的长发,我一时竟看傻了。
因为云子的长发也总是这般飘的,我脑子里又想起云子,还有小刚失望的脸孔。我一下就抑郁了。
大婶并未发现我走神的模样,一个人在那儿穷侃着,我有阵儿没阵儿地跟着起几声哄。心里却再也欢畅不起来。
晚上我躺床上,自己给自己强调了起来,萧佳你就别瞎指望了,把人气走的是你,现在想人的还是你,你他妈还算不算是一条好汉。
仔细想想,我根本算不上一条汉子,更甭提什么好汉了,除非跳到手术台做个变性手术。我就这么自我调侃乱想了半天,浑浑噩噩地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婶特鄙视地看着我,我一摸才知道嘴角全是哈喇子。大婶冲我说,萧佳你是不是做春梦了,跟男人亲嘴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枕头砸了去,我笑着吼了一句,我做春梦的时候,你娘还没怀上你呢。
过了一天,准确地说是我们来的第二天,宿舍另俩人来了,那两个女生长得不算特漂亮,但也算特色鲜明,一个是运动休闲型,一个算是高挑气质型。我跟大婶打趣道咱们这个寝室算是美女宿舍了,大婶白了我一眼说谁跟你咱们咱们的,是我们仨好不好,就这样大家笑成了一团,那两个女生明显属于拉风加抽风型儿,笑起来牙龈都能清晰地看见。不到半天工夫大家已经没啥拘束了。
扎着马尾看上去挺运动的女生叫林新,我对她第一印象便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清纯,后来才知道我们被这家伙的表面给蒙骗了,她骨子里的那股厉害劲儿我们仨是望其项背。林新是上海人,大婶没事干装激动地说咱隔着臭臭的黄浦江半个老乡啊,说得林新笑比哭还难看,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套近乎还是想被人踹两脚。
另外一个女生是北京的,原籍是在东北黑龙江那块儿,我们上高中那会儿老喜欢学东北人说话,听着豪爽又幽默,最关键实在的是,东北那块儿的话跟普通话没多大差别,上口快。所以对着东北语言强大的影响力,我们宿舍形成了一道鲜明的语言特色,经常是你丫来傻逼去的。这女生个儿特高,地球人都知道东北那块肥沃的土地总是盛产高个儿的,这块肥沃迷人的土地赐予了她坚强不息的精神,所以她是我们宿舍最嗜好学习的,虽然跟别的宿舍最不嗜好学习的人还是有点距离。她偶尔会拿着个破旧的水壶跑自习室去参观一下,用大婶的一句话说,丫装领导巡视呢。
这东北女生名字叫孙佳来着,当时我就一激灵,我说妈呀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又来个佳啊,我从幼稚园到大学已经经历过N个佳了。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提一下我这名字的“光辉”往事,那叫个蹉跎。
想当年我一出生我爸就给我取了一个忒俗的名字露露,之后看一电视剧说邓世昌家那狗叫露露,关键是那狗最后还两腿一蹬,狗眼一翻,翘辫子了,我爸看后是气得直骂那狗,只是可怜了那狗为戏牺牲还被我爸痛骂,没办法,最后硬着头皮把名字给改了。之后我爸挖空心思为我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智力,爷爷知道了大骂我爸没文化,我爷爷说这还得了,听这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没智力呢。我爸闹了笑话知道自己错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蹭坏了两床棉被,想破脑袋最后决定叫加佳,是好上加好的意思。
我爸去登记户口那天对我妈特深情的说,咱们女儿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结果登记完户口那工作人员说了一句,你孩子的名字怎么跟洗衣粉一个名儿啊,说着还指了指角落里那袋洗衣粉,爸爸听后满脸崩溃地说我们家一直用海鸥牌没听过加佳牌的。直到我现在一想登户口那人,都想狠狠抽他一顿,真是典型的马后炮儿!
于是这个品牌名字伴我度过了漫漫童年,每当小朋友们的衣服脏了,都会乘机冲我喊一声:加佳牌洗衣粉,洁净的保证;每当小朋友们想吃糖了,都会“望梅止渴”地注视着我,那种饥渴的眼神我永世难忘,因为小朋友们最爱吃的就是“加佳奶糖”。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学三年级,班里最胖的一个男生竟然穿了一双加佳牌运动鞋,令我有种被他象腿踩扁了的感觉,当那胖男生晃动着满身肥肉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奸猾的伸出了我修长的腿,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重物落地声响彻整个教室,大地颤抖了,同学们安静了,胖男生脆弱的门牙单飞了,老师愤怒了;我被喊家长了……
回家爸爸教训我的时候,压抑了N多年的我终于爆发了,我粗着脖子冲我爸嘶吼出我埋藏在心底的真挚心声:我要改名字!迫于我喊叫的威慑力,也因为惧怕我的脖子会因为拼命喊叫粗成大脖子病患者,我爸冲破重重困难给我改了名字,于是才有了我现在的名字:萧佳。只是我实在是没看出来这新名字跟之前的有什么差别,弄到现在电视上一播“加佳酱油”我还跟憋尿似的慌张。实在是阴影太深,而我爸爸则在一边委屈的说,孩子别怪爸爸,爸爸能力有限,只能想到给你删个字儿。
为此妈妈就常对我说,你爸爸为你取名字不容易啊,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你爸爸。而我总是没心没肺的想就为这名字好好学习也太亏了,所以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咋地。
沉重的军训生活(1)
刚来学校两天我们还都没缓过来,学校就用几辆大卡车把我们拉到八达岭去军训。接到军训通知的时候,我心里那个绝望,心想着这下没好日子过了。
在卡车上,我有种待宰的感觉,大婶那家伙还在一边换裤子,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不过说来大婶这个人还是不错地,除了喜欢做一些令别人无法理解的事以外。我说老大虽然车上没男的你也不至于在大家面前换裤子呀,没等我说完,大婶指着那个长的像屠夫的司机说那不是男的呀,还大声嚷嚷你丫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啊不知道男人什么样啊。一旁的几个女生听后,脸由白变红再蜕变为绿,想来是听着感觉吞了一只苍蝇心里忒别扭。我说靠我爸是男的,难道你爸是女的不成。
好不容易到了传说中的八达岭,从车上下来我已经饿的老眼昏花了,大婶也饿的直咧嘴,我说你丫咧嘴的样子真像河马,大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早上是不是把半个包子给扔了,还没等我回忆起那包子的形状、色泽和口感,大婶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我数落了一顿,说什么不珍惜粮食愧对人民之类的话,我说你丫别废话了孙佳跟林新呢,大婶指了指前面那一高一矮两背影说你是不是有眼疾啊萧佳。我说那两厮怎么跑我们前面去了,大婶说孙子你没看见人家的腿比你长啊,我说来劲了是不是,你才短腿呢,蛤蟆腿!大婶说我是欧阳锋怎么着。可以这么说军训的时候就连上厕所我们都没停止斗嘴,斗嘴成为我们军训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我和大婶被分在十连八班,孙佳和林新分在七班。我们商量好了晚上溜出来玩就敲墙三下,反正就一墙之隔,据我观察那墙属于超薄型,透风的功能应该不错,此功能我们以后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至于传音功能也应该超强才是。我和大婶一进宿舍就把行李包往最佳床位上一扔,是最靠门的两张床位的下铺,这样集合我们就可以保证不迟到了。大婶说这年头人要为自己而活,我说大婶占了便宜你也不要找这个理由嘛,这年头像我们这样的败类虽然是多数但也有少数高尚人种嘛。大婶说那是那是。
不一会儿其它的同学陆续进来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说美女来这么早啊。虽然这年头喊谁都是美女,可是这话怎么着听也不觉得别扭,甚至心里还乐的比谁都欢。我打招呼说是啊同学你谁啊,那眼镜说我上次送你到宿舍的呀不记得我了吗,我说小样儿戴了个眼镜我就不认识了怎么着变知识分子了。眼镜一听娇憨地说了一句讨厌,那口气立刻让我联想到水浒里潘美人向西门同志撒娇的情景,弄得我鸡皮疙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