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涅盘(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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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夙不疑有他,道:“你进宫才大半年,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我想。她心中可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后宫虽然和朝堂联系密切,但是没有渠道地宫嫔是无法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的,就更无从将二者联系起来。
其实我明白宁夙话中所指。但是我想听听她究竟怎么说,才好判断出。她究竟是属于何方地势力?或者说,确实是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在宫中一人独行。
想必接下去要说地一番话在宁夙的心中酝酿已久。我话音刚落,她就接过我的话,说道:“你说。一个能下的去手害死自己亲孙的人,心会有多狠?”
虽然早有预料,我地心仍旧止不住的颤动。因为我的心中始终存着最后一丝幻想,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令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狠毒到这种地步。但是,显然我错了。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分成很多种。
宁夙缓缓道:“所以,那位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只是,这么多年,这宫中都没能有孩子降生的事也不全然是她造成的。每个人都想壮大自己的势力、去争夺更多地荣华富贵。在自己无法更进一步的时候。打压别人就是最好的法子。”
我插言道:“妹妹听说皇后娘娘……也曾经怀过子嗣?”
宁夙冷嗤一声:“作为正宫娘娘,假如从来没有过一儿半女,她地地位早就风雨飘摇了。”
我又道:“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宰相大人。当不会……”
宁夙望了我一眼:“你是说废后么?”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认真地注视着宁夙。
宁夙道:“皇后娘娘是太皇太后娘娘亲自挑地。太皇太后娘娘尚在地时候。还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太皇太后娘娘不在了,谁能说得准下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想不到。和我互为仇敌的皇太后竟然也有和我有志一同地地方。
原先我想,要对付太后,就必须将自己拔升到一个可以和她相抗衡的位置上,皇后娘娘一直对我不怎么友好……在宫中几乎到处都是敌人的情况下,我只有尽量化敌为友、围拢一切可以围拢的力量,去对付不可能和我化干戈为玉帛的敌人。而皇后就是这样一个我要对付的人,只是想不到,我的大仇竟然会和我志同道合。
尽管我想明白了这些事,然而我还是迟疑地说道:“这么严重的事,不可能说办就办吧?皇后娘娘失去了一个孩子,以后总还会有的……”
宁夙冷笑:“为何我说那位是个不折不扣的狠心人?就是因为皇后的孩子是那位弄掉的。”
我立刻想起,我在翠微殿挨得那顿打……
看到我有所怀疑的目光,不待我问,宁夙就解释道:“皇后娘娘怀上子嗣还在我之前,那时,宫中根本就没有几个宫嫔。而且她做的很明显,只是叫人拿不住丝毫证据,让太皇太后娘娘无奈之极。”
我终于明白皇后对于太后的仇恨是从何而来的了,恐怕,皇帝对太后的隔阂也是从那个时候产生。只是,太后为何要如此做?
一个令人惊怖的答案刹那冲撞起我的心。假如那日太后在太皇太后榻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就实在太可怕了!而作为眼下宫中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我按压下心中的惊惧,努力平静地望向宁夙,问道:“那柳嫔……”
宁夙道:“那很难说是谁。是她或不是她都好,总之,在她开了先河之后,现在宫中的风气已经这样了。似乎是,谁都敢于下这种毒手。”
我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这样看来,在这座后宫中,最可怜的人竟然是那个我眼中薄情寡义的皇帝。是否他对宫中的女人少有真心,也是出于这个缘故呢?
我忽然又有了一个惊人的联想:皇帝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毕竟,祖母下手谋害自己的嫡亲孙儿不是什么会经常发生的事啊。
宁夙不知道我在想这些,见我不语,又开口告诉我道:“柳嫔因为筹办这次寿宴的事,近日颇得太后娘娘的欢心。”
我心道:有什么用?兵部尚书大人和宰相大人同气连枝,太后又是弄死太皇太后的真凶。太后怎么可能真心对柳嫔宠爱有加?一切不过只是表面文章。
然而,表面上,我仍旧问宁夙道:“柳嫔不是一直和皇后娘娘走得很近么?这么一来,皇后娘娘如何想?”
宁夙道:“柳嫔想两头讨好,由得她去。”
第085章、咸淡
不知柳嫔是否清楚,害她丢了皇嗣的人,正是太后娘娘?还是,她仍旧以为,凶手是我?
我知道事情的根底,对于柳嫔,自然由得她去,因为我知道她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反倒是使劲地在前朝巴结宰相的兵部尚书大人,恐怕会因为他这个女儿在后宫的一举一动而受到事倍功半的影响。
离开华翎殿之前,我无比认真地对宁夙说:“姐姐,我这就回去琢磨个好方子出来帮姐姐调养身体。不过,希望姐姐能够体谅妹妹,现在妹妹没有太大的把握,不敢下什么保证。假如姐姐能够得知当年究竟是受了什么药草的刺激,请尽快告知妹妹,这样,妹妹可以多几分把握。”
话虽如此说,但是宁夙找出那种药草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便她碰巧真的找出来了,我也明白她想要有孩子,这辈子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是怎么都不可能了。然而,回去之后,我还是闭门三日,殚精竭虑地开出了一个叫人完全挑不出错处的方子,只是,这个方子能否起到宁夙希望的作用,就未可知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变得和宫中的太医一样,隐瞒实情、报喜不报忧。我从来没有一个时候,能够如现在这般,深刻地体会到太医们的心情。
假如不是真的没有法子,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并不介意帮助宁夙、让她生一个皇上的孩子,抑或可以说是,一个她的孩子。
重新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之后,我万般小心,将多数的注意力放在了宫中众人地动态上。16 K…对于皇帝。我从来就没有过多的用心,虽然听了风玄的话之后,我做过一番考虑。但是考虑地结果却是暂时不采纳他的建议。因为思前想后,我觉得最有可能令他对我说出这番话地人。就是皇帝。
经过和宁夙的一番交谈,在我的眼中,真实的皇帝会是一个渴望真情真爱的人,然而,他自己都吝于先付出这些。又怎么可以奢望从别人那里得到这些?即便他身为九五之尊,也是不行。
没有人能够单方面地、长时间的对另外一个人真心的付出,不断地付出总是希望能够得到回报的,只是不同的人在意的回报的多少不同罢了。
宫中从来不缺乏看似真心对待皇帝的宫嫔,然而,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假如有一天,我需要再次付出真心才能换取我想得到的东西,那么,我不会犹豫付出。但是现在……我恐怕会和某些宫嫔一样,假意付出。只是这种假意要显得自然,我就不能一下子变得过于热情。
因此。再次被皇帝宠幸之后,我一直保持低调。不去曲意逢迎。也不会显得冷淡。做出一副珍惜地模样。甚至让皇帝觉得我是在反省过去的不当举动,思考如何尽心尽力地对待皇帝、更好的相处。将这种关系维系下去。
那日之后,有半个月地时间,他没有再翻我的牌子,而是一直以一种不咸不淡地态度对我。只有时而到达庄宜殿地小小赏赐,让我能够确定那日的他,并非一时起意。
皇帝不再如同以前那般时常过来找我,让我轻松了许多。这样,我可以有更多地精神去对付我该对付的人了。
这段时间,柳嫔在宫中的风头一时无两,虽然皇帝没有宠幸她,但是却晋了她半级位分,表彰她筹办太后的寿辰有功。柳嫔成为了柳容华,地位和我平齐了。
旁观皇帝在这半个月中宠幸的宫嫔,无非是一些背景不深的低位宫嫔,就知道他在朝堂上的日子并不大好过。大将军回朝在即,各党各派的纷争更形激烈,每一派都希望能够在大将军回来之前争夺到更多的利益,控制、稳定住局面,这个时候,皇帝宠幸哪个宫嫔,无疑就成为皇帝内心偏向的风向标了。
而由皇帝近日宠幸的对象来看,他似乎不想任何一派的势力壮大,甚至希望争端的水流越浑越好,直到大将军回朝……我暗暗揣摩他的心理。
皇后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太后的寿辰之前,刚从失去太皇太后的打击中稍稍恢复,寿宴之后,原本和她一条心的柳容华,态度就变得暧昧起来。而宁夙,一贯只是和她保持着表面的和气。实际上却若即若离。本来么,背景雄厚、对权势不十分在意的宁夙怎么可能去依附皇后?甚至,我觉得,宁夙会与皇后一直维持表面的和气,是出于皇帝的要求……
因为这种种原因,后宫中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风头最劲的柳容华因为皇帝允诺她可以另挑一处宫殿搬迁出原先的翠微殿,而颇有些志得意满、沾沾自喜以外,宫中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宫嫔似乎都封上了口,保持着沉默。只是另有一道不甚起眼的暗流,在低位宫嫔之间流动。
我想,这和皇帝最近总是宠幸低位宫嫔的举动有关。皇帝的这个趋向,令本来认为自己无法和高位宫嫔相争的女人们,纷纷心思活泛了起来。而承乾宫里、以萧贵人为首的那几位,又不常到我宫里来了。
我不由想起了安才人……我也已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到她了。假如她听话的话,应该已经老老实实地按照我开给她的方子,服用了大半个月的药了。如此推算,出手的时机应该就在这几日。我忍不住想去瞧瞧她,确认一下我的计划是否在如常进行,在完成之前,不会出什么差错……
入夏之后,虽然这几日,天气才刚刚开始有些微热。但是前半个月,我就命人将坐落在后花园西北角的融雪轩打扫干净、拾掇出来,以备盛夏纳凉消暑之用。当时,碧月说时候尚早,但是还是遵照我的吩咐领人去做了。
想到这里,我叫进碧月,道:“派几个人去通知承乾宫的那几位,下午到融雪轩来聚聚。”
碧月道:“娘娘的意思是……”
我道:“好一段时间她们没有过来请安了,想是清梅堂拥挤、这个季节景致也不行。她们不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多准备些茶水吃食,请她们过来玩。”说着,我向碧月挤挤眼睛,道,“你看,融雪轩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第086章、融雪
融雪轩是庄宜殿后花园西北角的一座两层楼阁,二层修建成望楼的形式,除了北面挨着楼梯的墙壁,其余三面的墙壁上均开着大扇的雕花木窗,不但使融雪轩二楼十分通透亮敞、成为夏季纳凉的好地方,且视野很好,可以望见皇宫里很远的地方。
在承乾宫中,配备有如融雪轩这样楼阁的地方,只得庄宜殿一处。如果我不早早用上,未免有点暴殄天物。
我没有和那几个约定相聚的具体时辰,只派人说了下午。午后,碧月和素云她们都忙着,我叫上了清闲已久的沈秋笛,先行一步挪到了融雪轩中。
只有在我的宫里才能喝上的新奇的花果茶和时鲜的瓜果、漂亮可口的点心都摆上了,趁着尚没有人来,我和沈秋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令我惊讶的是,被我晾了这么久的她,在再次面对我时,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不卑不亢,我甚至从她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与埋怨。我不由地对她另眼相看了。
我在庄宜殿住了有半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