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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或者离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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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连衣裙的陈小南满面红晕,站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越发风情万种,可可动人。我猛然把她抱起来,一把扔在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一边推我的手一边咯咯地笑,越发使我欲火万丈,我几下脱光了,饿狼般地扑了过去,我们很快进入了正题,陈小南美丽的脸庞在微微灯光的点缀下显得更为迷人,沉醉地抓住我的手,毫不顾忌地大声叫喊。在克劳德曼的钢琴声中,在窗外淋漓的大雨声中,我们一起陷入颠狂。事毕后她一脸沉醉,一丝不挂地躺在我怀里认真地问“你会永远爱我吗?”我的心猛一阵迷乱,点着头说我会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爱你一万五千年。    
    没想到她却认了真,毕业后要放弃回老家优越工作的机会,拉了我的手跑到来接她的父母面前,幸福地说是要留下来一起发展,共筑美好家园。我的心头一颤,暗说这下搞大了,额头上立刻冷汗滢滢。他母亲是河北当地的一个小地方官,掌握着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干练豪爽,很有点女强人的感觉,就是智商似乎不太够高,有点直嘴巴的意思,用大手一拍我肩膀,说:“小子,被我闺女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得好好待她,否则小心我剥了你。”我侧头看看陈小南,颤颤地说:“我,我还没想好呢……”话没说完就被她妈一个巴掌掼得眼冒金星,也不管当时家长学生人潮似的,嘶吼着大喊:“你个屁孙子,把我闺女玩了就不要了?!”    
    我顾不得脸热辣辣地生疼,心想这下是真完了,这傻蛋把事情都告诉她妈了。杨错和高小三飞过来救我,死命地拉了母老虎的手,大喊:“韩笑快跑!”我正要拔腿飞奔,一直没说话的陈小南父亲过来朝我肚子上狠狠就是一拳,嘟囔着说:“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那一拳的力道实在不小,我痛得两眼一黑,就坐到了地上。    
    陈小南都快崩溃了,扑过来披头散发地撕扯着我,大声骂我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连禽兽都不如。高小三也急了,过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大喊:“我让你再玩,让你再玩!”眼见我浑身伤痕累累,陈小南却突然哭了,挡在我身前大骂高小三和她妈,说:“谁叫你们打他的!谁再打他我就跟谁拼命!”眼神狠毒,散发着仇恨的光芒,把一干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说完转过头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温软的手在我心里缓缓划过。    
    我慢慢闭上双眼,心跳如鼓。如果说人生中有几次不多的感动瞬间定格时,我想那一刹那肯定是最动人的一刻:身边人流如潮,目光如炬,我头发凌乱地靠在一棵小树上,陈小南红着双眼徐徐把嘴唇送到我脸上,轻轻地印了一吻。我的心一颤,睁开眼睛,看见一颗透明的泪珠从她充满失望和怨恨的眼睛里缓缓滴落。    
    那一刻的陈小南分外惹人心疼,她深情地看着我,忽然伏在我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跳起来飞也似的跑了。留下我甚是失望和悔恨的坐在地下,任由肩上的鲜血殷殷流淌。    
    陈小南曾经在日记里写道,她要为我们用心选择两颗拥有爱情的星座,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寻找爱情的真谛。在自由的爱情惨遭普遍禁锢的时代,神话里的爱情是那么的圣洁与真挚,是那么的让人向往与陶醉。而如今当自由的爱情被卸下了千年枷锁,开始走向任其自流、遍地开花的时候,它却在我的懦弱和放纵中开始走向迷茫,走向龌龊,走向虚伪,走向乏味。    
    风靡一时的小虎队唱道“小雨浇湿梦中的水河绽开微笑的脸庞,我把青春做个风筝往天上爬;梦是蝴蝶的翅膀,年轻是飞翔的天堂,放开风筝的长线把爱挂在岁月的脸上”,天真的陈小南为着这个虚幻的愿望感动得泪眼朦胧,而她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梦想,梦想而已。    
    若干年后的我坐在大堂里胡思乱想,心里一阵跌宕起伏的纷乱,连百合进来也不知道。她从后面猛地捂住我的眼睛,我叹了口气说:“放开吧杨太太,知道是你。”百合笑得花枝乱颤,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边穿外套边逗她,说:“你身上一股杨错的味儿,嗅觉失灵的人都能闻出来。”百合反应过来,举拳头擂我,嗲着声音说你真坏你真坏。    
    坐在车上给高小三打电话时,他正在单位加班,嚷嚷说忙得要死,让我们先过去。我骂了一声说:“你想承包美国白宫啊,赚那么多钱干吗?”高小三不答话,问在哪个饭店。我挂了电话绕道去接林艺,一边和百合调侃,问她杨错睡着以后还说不说梦话,是不是又叫哪个姑娘的名字。百合擂了我一拳,笑着说:“我们杨错才不像你那么风流哪,平时认真工作晚上还喊公司呢。”我想起杨错天天和小秘书打情骂俏,心里乐得吐血,问她:“喊公司什么,肯定是想贪污多少钱。”百合撇撇嘴,说:“才不是,人家喊的是苏总苏总,我好累啊。”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差点撞到前面一辆奔驰的屁股上。    
    不出所料,杨错又是很晚才来,一进门就弯腰点头说:“我认罚我认罚,自干三杯。”林艺在一旁偷偷拉我,说:“你今天可少喝点,我晚上跟你说个事儿。”我嬉皮笑脸地问:“什么说个事,应该是想做个事儿吧。”她白我一眼,伏过来在耳旁轻轻地说:“我那个这个月没来。”


第一部分第10节 痛苦地拷问自己的灵魂

    我当时一听头就大了;再也没了喝酒的兴趣,垂头丧气地和他们搭着话,心里直骂自己实在太不小心,不多一会酒精就上了头。高小三在我上厕所时偷偷跟了出来探听究竟。我把情况一说,他却兴奋的满脸通红,连连点头说:“你郁闷个屁,这是好事啊。”我瞪了他一眼,说:“是好事的话你也要一个。”高小三马上阴沉起来,只管低头撒尿再不说话。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失嘴,赶紧赔礼道歉。高小三摇摇头,说这是命运安排,不怪你。因为日夜操劳和不顾一切的拼命工作使他看起来满脸沧桑,像个未老先衰的农民。    
    我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得端详过他,看见他一脸的憔悴,心里不禁浮过一丝心疼,搂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你是不是疯了,干活这么拼命,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啊。”高小三强作笑颜,说:“没事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似乎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苦涩的绝望。    
    杨错在回家的路上塞给我一个鼓囊囊的信封,说:“你明天把这个递给高小三。”我拉出来一看,是一沓崭新的百元大票。我笑笑,说:“你丫什么时候肯主动出血啦。”杨错别了我一眼,说:“小三心事重,脸皮又薄,有事也不轻易开口,不过我估计他最近缺钱,这些让他先用着,平时就别那么拼命干了,”临了还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叹说:“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他只剩下我和高小三两个亲人了。”    
    百合不乐意了,一拳砸过去,问她算什么。杨错疼得龇牙咧嘴,说:“你不是亲人,是爱人。”我在一边打趣说:“你是杨错的器官,”百合甜滋滋地问是不是心肝,我一本正经地说:“不对,你是他的奶妈。”把一边的林艺逗得哈哈大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悄悄伏在林艺耳朵边吹气,连威逼带利诱动员她明天去医院打掉肚里的孩子,没想到她死活都不同意,还说这是我们爱情的产物,要生下来抚养长大。灯光下她的一张俏脸正义凛然,看得我惊慌失措。我后来火了,坐起来给她下最后通牒,说这孩子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林艺二话不说,衣服也不穿下床就往门外走。我急了,一把拉住她问干什么。她使劲挣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呜咽着说:“你不要这个孩子我找别人要去。”我心一软,说:“这事明天再说,你也不想当未婚母亲吧。”    
    林艺一下子反应过来,跳起来抱住我的脖子说:“那好那好,我们结婚吧。”我的心从上到下猛地一凉,差点打了个冷颤,心想老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次竟然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不过脸上还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说这个着急不得,要从长计议。林艺欣喜若狂,奔到电话前就给她妈打电话。我心里一片怅然,看着她激动万分的背影想,为什么爱情就一定要结婚呢?    
    第二天我去报社找到高小三给他送钱,说这是一万,不够了再说。我和杨错工作时间也不短,就是没存下几个钱。按说两人一年的薪水加起来都够在老家置买三套大面积房子了,但大多都打了水漂,从刚参加工作一直挥霍到现在,只能在北京买两个小卫生间。高小三一脸严肃,认真地说:“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我把钱硬塞在他抽屉里,说:“这是杨错的钱,实际上也就是公司的钱,不要白不要。”他还要罗嗦,被我一记大力金刚掌击退,说:“这钱你拿去干什么我不管,哪怕烧了也行。但是你要再拒绝的话,咱们以后就不必做兄弟了。”高小三再不推辞,眼眶中马上泛起泪花。    
    我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摇头感叹自由的日子到头了。他听了大为欣喜,说:“人生四大快事你都实现一半了,好事一件哪。”我皱皱眉头,说:“你怎么跟那帮女人都一个德性?”    
    百合和杨错好了以后,盘了个柜台卖衣服,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也算是从良了,举手投足都恢复了良家女子的风范。拿杨错的话来讲,就是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爽,天天逼着结婚。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把杨错搞得天天晕头转向,不知所以。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看见这家伙正在黑着脸教育一个参加面试的小伙子,拿着履历表说:“知道为什么本公司不能用你吗,就是因为你没有承受压力的心理素质。”见我进来,一晃表格,说:“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三下两下扛不住,被逼成婚了都。”小伙子一脸惭愧,说我当时是自愿的。杨错听了顿时大叫起来,说:“这比被逼无奈得还不如,丝毫没有对未来高瞻远瞩的远见!”    
    我们俩下楼吃饭,高小三一边走一边连连摇头,说:“我就弄不懂你们为什么就拖着不结婚?结了婚就不能吃饭了还是不能上厕所了?”我挠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话说回来也是,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天天哭着喊着要结婚,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玩什么矜持。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结婚当做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来对待,但林艺完全是一种撕杀到底的架势,憋足了劲要把我在烽烟滚滚的战场上一股作气拿下,绑了绳子回去当押寨老公。    
    我耷拉着脑袋一个劲的诉苦,高小三却笑着说:“结了婚最好,你们这帮流氓就不用见天地粘花惹草找乐子了。”话没说完外面一阵冷风吹来,高小三像被点了穴,猛一阵拼命地咳嗽。    
    我给他捶着脊背,说:“你要是再这么拼着干下去就快夭折了。”许久他才缓过气来,深深地呼吸一口说:“没办法,我就这种性格,干什么都想干到最好。”我点燃一支烟,无比敬仰地看着他。    
    经过几天的思想激烈斗争,我终于向公司请了几天假,陪林艺回了一趟双方的老家,商量结婚的具体事宜。杨错见我没能挺住大为失望,只是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小子结婚不要紧,这是要连累着害我呀,一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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