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公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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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淋雨淋过头了,她怎会觉得有点冷,全身不断地打寒颤?这狂雨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是愈来愈凶狠,而看不见形体的风,更随着疾雨吹袭在没有拴紧的招牌上头,显得险象环生。
该死!她想要回家了。
她怎么会傻得以为有上镜头的机会,便答应出这一趟任务?如果她安分守己地躲在家中的话,她现在应该是捧着爆米花,看着书或者电视节目,而不是该死地在这里冷得直发抖。
但如果不这么做,她怎么会有机会坐上主播台?
徐姿莹一想,又觉得不对,只要她将裴氏集团的新闻发布出去的话,她根本用不着在这儿淋雨,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或许是怕裴氏的报复,也或许是顾虑到裴令慊……怪了,她干嘛要顾虑他?像他那种下流的男人,她何必为他着想?只要将消息放出去,她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坐上主播台了,她为什么不?
为什么?天晓得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姿莹,准备了!”组长在风雨交加中嘶声力竭地喊着,就怕她没听到。
徐姿莹全副武装地站到摄影机前,努力地在狂肆的风雨中调整心情,做着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等待主播台内的指令。”
她拿起麦克风,却觉得眼前的摄影机好像有点歪歪的,感觉上有点头重脚轻。不知道是风雨太狂妄的关系,还是她的身体不舒服,她竟然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
“准备了……”组长喊着,而当他的眼不断地环视四周时,却发觉在徐姿莹头上的一块招牌正摇摇晃晃地、像是快要掉落一般。然而他尚未提出警告,那块约两米长的招牌便硬生生的落下。
感觉上像是慢动作似的,站在徐姿莹对面的众人只能站在原地,瞪大双眼等待奇迹,等待着狂风可以将那块直直坠落的招牌吹到另一头去,然而那块招牌却没有改变方向的迹象,硬是要跌落到徐姿莹的头顶上。
刹那之间,在众人急得倒抽一口气时,却见到一抹矫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徐姿莹的身旁,紧抱住她僵直的身子,双双跌落一旁,而招牌则轰然地摔落在徐姿莹刚才站立的地方。
大概过了两秒钟,所有的工作人员才像是回神般地冲向两人身旁。
“没事吧?”组长急急问着,立刻向电视台联络。
“有没有搞错,台风天还在做SNG连线!”裴令慊自水坑中抬起沾满泥污的俊脸,怒不可遏地吼着,感觉心像是要破裂般地悚惧。
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那块招牌可是会不长眼地落到她的头上,天晓得那会不会将他们两个人从此分隔在两个世界?但是他终究没让可怕的恶梦成真。
“这是……”组长想要解释,却又畏惧于他那邪鸷的眼眸。
裴令慊压根儿不理睬他,随即将徐姿莹搂在怀里检视,却发觉她早已昏厥,而当他抬手抚向她湿淋淋的额际时,更发觉她正在发着高烧。
“她在发烧,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没有人发觉她的神色早已不对。管不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裴令慊打横将她抱起,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将她置入他的车内,随即扬长而去,闪入滂沱的雨势中。
裴令慊手脚俐落地将一身湿透的徐姿莹放置在客厅的地毯上,随即将她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
“好冷……”徐姿莹偎在他的怀里,全身不断地打颤。向来喜怒分明的脸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惨灰。
“待会儿就不冷了。”裴令慊瞧她喊冷,便略微粗暴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却不小心扯断了她手腕上的手链。他随即将手链拾起,再将她抱起走入卧房里,用大浴巾擦拭她湿冷的身子后,再用数条被巾将她团团包住。
见她不再喊冷,他随即将手中的手链置于床头柜上,再将他放在口袋里的成药拆开,跑到饭厅里倒了一杯热茶,再迅速地回到房内。
“姿莹,吃药了。”他低声喊着,单手拱起她的肩。
徐姿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不愿张开嘴。
裴令慊见状,只好将药放入口中,再含了一口热茶,一并注入她的口中,半强迫她吞下胶囊。
如果不是台风夜里,所有的医院、诊所全都歇业,他也不愿意送她回自个儿的家中。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并不是用单纯的取暖便可以改善的。
“呜……”徐姿莹痛苦地吞下药,艰涩地睁开双眼,有点不懂他怎么会在她的身边。“裴令慊?你怎么会在这里?而这里……”
奇怪,她怎么又回到他家了?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吧!”原本是一肚子不知该往哪里发泄的怒火,却在见到她之后,化为一池缱绻的柔水。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不容置喙地吼着,随即将她推回柔软的床上。“你一点也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只差那么一丁点,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倘若不是因为他全身湿透了,他一定会狠狠地抱紧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在他的身边。
“你的头发在滴水……”
她自被单中探出手,尚未触及他湿淋淋的头发,却已被他抢先一步地推回被窝里。
“睡觉吧!等明天醒了,你就会舒服一点。”裴令慊柔声地说着。
然而她的手仍是不安分地握紧着他的大手。
“把手放进去,我的手太冷了。”
“没关系,我想要握着你。”她闭上眼,有点迷糊地说着;尽管头很晕、胸口很不舒服,全身没一个地方对劲,然而握着他的手,她仿佛有一种错觉,好似身上点点滴滴的痛苦正逐渐退去,打在附近震耳欲聋、震慑她心魂的雷声再也进不了她的心窝里。
她很怕雷声,但是她却从来没提过,因为她知道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不会撒娇,所以她总是假装坚强,因为她知道没有人愿意让她依靠;她也从不对人诉苦,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帮得了她……
惨澹的童年,迫使她快速成长;悲惨的人生,使她学会坚强。但是她很清楚,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让她学着依赖、学着撒娇、学着诉苦的臂膀。而他在此时出现了,那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不断向上帝祷告,祈求她所给予的一个天使。然而就在她不断地长大,历尽了数不尽的挫折之后,却又奇迹地让她拥有一个天使。
呵!终于有人愿意陪在她的身旁了吗?
孤儿院的修女说得对,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遇上一个需要她的人。尽管这样的需要只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互惠上,她仍是衷心地感谢他,让她在不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陪在她的身旁,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一个人。
裴令慊敛眼望着她,看着她浓密的眼睫不断地抖落泪水,不禁心疼地为她拭去。是想起了在孤儿院的岁月吗?
他知道的,孤儿院里不可能有她希冀的亲情,有的仅只是义务式的关爱,倘若幸运一点,还可以分享更多的温暖。然而却不是每个孤儿都可以这么幸运,而她算是较不幸运的那一种,这一点从她不断在各个孤儿院中辗转流离便可以猜测得到。
他站在床边,望着呼吸逐渐平缓的徐姿莹,心总算也跟着平稳。
裴令慊松了一口气,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发觉即使在睡梦中,她仍是紧握着他的手,把他当成是在汪洋大海中的浮木,紧捉住不放,连带地也揪疼了他的心。
是爱吧!这样为她忧惧、为她心怜的情绪,倘若不是爱的话,又该如何解释这满满充塞在他体内的情愫呢?
他苦笑着,轻声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名牌衬衫剪下,让她仍能握着他的手,而他也可以将一身湿透的衣衫脱下,再轻柔地躺到她的身旁,任由贪婪的眼看着她难得的脆弱,任由放肆的手熨烫着她炽热的体温。
这算是撒娇吧?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很乐见她愿意将他当成一个依靠,很高兴她愿意相信他。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借由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却蓦地想起她手上脱落的手链,于是自床头柜上取下,正想着明天要将手链送修,却发觉手链上的花纹似乎愈看愈熟悉,而手链中央的坠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令慊疑惑不已,莫名的不安自胸口袭来,他微颤地翻过坠牌的另一面,只见上头印着——吾儿令慊。
上头的字虽然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然而他却可以一眼认出这是父亲当年送给他的手链,而这条手链,他则送给了只见过一面便下落不明的妹妹……
风雨渐歇,即使窗外仍是一片透不过光的阴霾,却也有些微的亮度,足以让人猜到已是天亮时分。而裴令慊则是整夜未眠地看着那条断裂的手链,不断地寻找借口搪塞他益发不安的心。
这条手链上头有加长的痕迹,看着上头磨损的痕迹,不难猜出她戴着这条手链已有一段时间,然而这条手链上却镌刻着令他悚惧的字眼。
她说过,这一条手链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如果这是她造假的,也绝无可能会刻有他的名字,因为她不可能会知道这一条手链上的秘密。倘若她知道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没有道理的,是不是?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解释这一条手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验过DNA了,两个人绝无血缘关系,然而这一条手链却硬生生的打破之前的铁证,令他不解,更令他不安,让他想了一夜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她认识他失踪的妹妹,也或许是还有太多他想不到的理由充斥其中,这一切只能待她醒来,才解得清迷障。
他伸手探往徐姿莹的额际,发觉烧已退了,心头总算是安心了点,然而电令声却在此时不识相地划破宁静,迫使他赶紧起身,随便套了件长裤便往门口走去,只怕吵醒了她。
“妈?”他一开门,即见到一个不曾到过此地的人。
“吵到你了吗?”薄心绮大方地走入客厅,冷冽的眸子环顾四周,接着在沙发上坐下。“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妈……”天!现在光是徐姿莹的事就够他烦的了,她还想要逼他相亲吗?
“我不准你和徐姿莹交往,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拆散你们两个,所以你最好是听我的话,不要逼我生气。”薄心绮不疾不徐地说着,低沉的音调里却有着绝对的威严。
“为什么?”他赤裸着上身,斜倚在玄关边的墙上。
“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薄心绮几番思索之后,唯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才能叫他放弃。然她平淡的语调听在裴令慊的耳中,却像是核子试爆一样,在他的心底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震得他狂颤不已。
第八章
裴令慊站直身子,瞪大的眼眸里布满血丝,黑曜般的瞳仁却溃散而木然地找不到焦距。
不可能的,他和她之间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因为他验过了,他只相信科学,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母亲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打击他而来的;他收敛了心神怒视着她。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凭什么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凭我认识她的母亲,凭我知道当年她是在哪一家孤儿院落脚。”薄心绮有点担忧地望着他过分暴戾的神色,却不得不狠心地说:“她的母亲是我的好友,而她的脸简直是她母亲的翻版,你认为我会认错人吗?”
她索性将照片丢在桌上,等他自个儿印证她的真伪。
裴令慊走到桌旁拾起照片,望着年轻时候的母亲和在她身旁看似徐姿莹的女人,心跳得更狂妄了。
怎么可能?
“可是我和姿莹验过血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狂暴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