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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毒妾妖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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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月月牙似得眼睛一眨:“我比你小两岁。”

    “那你喊我沈姐姐吧,”沈苾芃微微一笑,抓起了筐子。

    “嗯,”虚月在这山上终于碰到了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心中更是开心了几分,追了上去笑道,“沈姐姐,这捡柴火也是有讲究的,穗草最好,挺拔又耐烧。芨芨草也可以,车轮叶子最是难找不过找一颗可以烧很长时间。”

    “你懂得真多,”沈苾芃不禁哑然,与她书香封闭的世界而言。这里虽然苦一些,却可以呼吸自由天空中的微风。

    虚月踢了踢脚下的草根:“割草的位置分前后坡,后坡潮湿,草高水分多不好烧,前坡朝阳干燥。野草长得矮小敦实,分量又轻,耐烧。”

    “呵!你这个小丫头从哪里知道的啊?”

    虚月神色一暗:“我娘告诉我的,可惜她很早就病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起来的,”沈苾芃紧握了虚月的手,有些内疚,好好人家的女儿除了受过千疮百孔的伤害谁愿意遁入空门?

    “没事,我们还是早早捡柴火去吧,没事儿别真的误了早饭。”

    两人相携着在后山越走越深,直到将两只筐子都装满了才开始回行。沈苾芃第一次做这么粗重的活儿,脚下早已经磨破了水泡,加上昨夜冷食冷灶,这样一折腾竟然浑身冒虚汗。

    虚月不得不搀扶着她,回到了禅院中,早饭已经被撤了去。沈苾芃懊恼异常,虚月一边劝解着:“一顿两顿没什么的,沈姐姐不要懊恼。”

    沈苾芃看着她突然笑道:“虚月你以后不可以再跟着我帮着我了。”

    虚月明白她的意思,唇角微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虚月妹妹我不想再连累你,”沈苾芃看着一边指挥着细小事务的静安,扭过头来,“她们终归对付的人是我,没必要搭上你,我于你来说就是一个过客,为了我这样的人得罪了你的师叔不合算。”

    虚月没想到沈苾芃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冰冰的寒凉,哪里想到沈苾芃自是有一番打算。虚月这样一个纯良的孩子,她真不想将她也扯进来。同时还有一点儿私心在里头,两个人都遭了人恨,被人提防着。到时候若有什么当紧的事,连个通风报信的人也没有。

    静安容不得沈苾芃有一刻清闲,缓缓走来命人将一捆佛经也一并拿了过来。

    “虚月去将大殿洒扫了去。”

    虚月看了一眼沈苾芃,喏喏的走开。

    沈苾芃垂手而立,如今在这虎狼之地只能忍一时算一时。

    “你将这佛经抄三遍来,若是晚课期间交不出来便不要再吃晚饭了。”

    沈苾芃听了静安冷冰冰的话,心头一阵悸动,忙接了佛经步行回到自己的柴房。抄了一个上午,也仅仅抄了半卷而已,草草收尾急急忙忙去了禅院吃饭,却发现只剩下了别人吃剩下的菜汤。她忍着恶心,就着还算热乎一些的菜汤啃了半个冷硬的窝头,却心头堵得慌再也吃不下去了。

    回到柴房后,沈苾芃压根就没想去吃晚饭,那山一样的卷轴,何时能抄的完?月亮爬上了天际,夜晚的风更是凌烈。

    沈苾芃尽管困顿不堪也不敢睡去,只得借着昏暗的油灯低头抄写着。忽然柴房的破门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抓挠声,四周万类俱静,那抓挠声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第89章 送碳
    门外的抓挠声越来越清晰,本来就单薄的柴门已经摇摇欲坠,和着北风的呼啸,沈苾芃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柴门的缝隙间已经探进来一只毛茸茸的锋利爪子,从那爪子上判断,门外应该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狼。

    沈苾芃心头一顿,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慢慢凝结成了冰。这处别院离庵中其他人居住的地方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此时即便自己大声喊叫也怕是难逃狼口。

    一时间沈苾芃拽起了床边破烂的桌子护在身前,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呜咽的狼嚎声,声音凄厉异常,黑色的血迹顺着门缝流了进来。

    紧接着一阵似乎气定神闲的脚步声缓缓逼近,沈苾芃即便快要吓晕过去,也知晓门外站着一个人,那只狼似乎被他解决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沈苾芃的嗓子发干,由于紧张声音微颤。

    “是我。”

    沈苾芃满脸的狐疑,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听过。

    “呵呵呵……你先打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怎么会是他?沈苾芃隐隐约约想了起来,因为那一夜是她进京的第一个夜晚,那段经历倒是无法忘怀。

    她大着胆子向门边走去,门口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轻轻打开了门,一个戴着兜帽和黑色古怪面具的男子矗立在柴门外。那双眼眸为了躲避沈苾芃的凝视而微微垂了下来,带着些许躲闪。手上擎着的宝剑剑锋上滴着新鲜的血迹。

    “是你?”沈苾芃似乎认出了他,那一次在涿州靖安侯府的庄子上,也是这个人为了躲避君二爷的追杀,逃进了她的闺房。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那人将宝剑穿进了剑鞘中,将兜帽往下压了压。

    “请……请进……”沈苾芃扫了一眼地上那头倒在血泊中的饿狼,下意识地打了一寒战,竟然顾不得夜深人静留宿陌生男子的忌讳。她只是觉得害怕,想要一个人陪着一起度过这恐怖的夜晚。

    那人倒也是温文尔雅抱拳行了一礼道:“唐突了。”

    “请进!”

    那人走进了沈苾芃的柴屋,环顾四周后眼角掠过一丝愤怒和一晃而逝的疼惜。

    “你住在这里吗?”

    “嗯。”沈苾芃有些手足无措,屋子里除了那破烂的桌椅和没有丝毫火星的炭盆,连一个招待客人吃茶的用具也没有。

    那人缓缓席地坐在了炭盆边的茅草堆上,盯着火炭微微一怔神,又缓缓站了起来。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到沈苾芃面前。

    “我出去一下,你且在这里等我。”

    沈苾芃不禁一愣,这人究竟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深夜来访就是为了帮她杀掉一只狼?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柴门已被他推开。他一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柱香的时间。那人重新转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走进了沈苾芃的柴房。她不禁好奇,这个人难不成真的是江洋大盗?

    他将身上的宽氅解了下来,露出深色箭袖劲装。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将手中解下来的宽氅披在了沈苾芃因为寒冷而瑟缩的肩上。她一慌。忙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被罩在了宽氅中,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你先披着,一会儿就不冷了,”那人倒在也没有什么非礼的动作,径直向那只炭盆走去,从袋子里又拿出了一个稍小的布袋子,解开,捧出一大块儿银碳来。

    “你……”沈苾芃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他也没有说,此时看他动作如此怪异,忍不住喊出了声。

    “你且坐着,等火生好了,你再来烤一烤暖和一下。”

    沈苾芃确实冻得要命。也不想却了他的好意,缓缓坐在炭盆边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细心地生火。

    不一会儿火生了起来,是上好的银碳,没有一丝呛人的烟味,那人还在里面加了好闻的橘皮,柏树枝。

    他又拿出了小银吊子,用树枝做了一个很精巧的架子,将小银吊子加在炭盆上,煮了一壶茉莉花茶。然后小心翼翼斟在带过来的细瓷茶碗中,竟然还放了一勺蜜糖递了过来。

    “喝吧,暖暖身子。”

    沈苾芃心头虽然一阵感动,也不道谢,自己上一次救了他的命,这一次他许是知道自己落了难报恩来了。

    黑衣人拿着一只香椿饼在火上仔细的烤,不多时香气便溢了出来。

    沈苾芃这几日一直没吃饱,超强的劳动量让她早就饥饿难耐,眼神不自禁飘向了黑衣人手中的香椿饼。

    那人转过头,暗灰色的面具在火光的印照下显得扑朔迷离。他的目光闪烁着躲开了沈苾芃的观望,凝视着炭火。

    “这是今春采摘的香椿,放在瓮中埋在地下,等到冬季取了出来,因为是头芽,做出来的饼子很香。”

    沈苾芃暗自好笑,刚才挥剑斩狼的时候还是一股英武之气,怎么如今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是你做的吗?”沈苾芃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香椿饼,很奇怪自己在他面前会如此放松,捧着饼子狠狠咬了一口,不禁噎了一下。

    “呵呵!慢着些……”那人将茶碗递了过来,沈苾芃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人的视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眼神,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一样。只可惜了,这个人的嗓子像是坏了一般,喑哑异常,听的人心里难受。

    那人刻意移开视线,转过身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沈苾芃拍了拍油腻腻的手,打开一看。是一盒子冬虫夏草,颜色金黄,丰满肥大,一看就是上品。

    “为什么?”沈苾芃不禁问了出来,“尽管我救过你的命也不至于如此细致入微的体贴吧?”

    “呵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在那处庄子的时候帮过我,我不能不报。”

    “呵!”沈苾芃将盒子丢在了一边,抱着膝盖看着火苗跳跃着优美的舞蹈,“顺不妄喜,逆不惶绥,我……已经习惯了。”

    黑衣人的手缓缓握成了半拳,接着在炭盆中添了一块儿银碳:“姑娘好肚量。”

    “谬赞了,只是无奈之语罢了!”

    “她们想要杀掉你,这个……你知道吗?”黑衣人猛地转过脸,眼中再一次露出了嗜杀的愤怒。
第90章 绣囊
    沈苾芃微张了唇,不是惊讶于这个陌生人很突兀的话,而是惊讶于他似乎有些过激的反应。即便她有恩与他,他对于自己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上也不应该有仇恨的种子萌发啊?

    在完全没有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选择性的说话。沈苾芃略顿了顿心神,捧着热气蒸腾的茶杯,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

    “不知道公子所说何事?”

    “喊我阿九吧!”那人淡淡笑了笑。

    “阿九,”沈苾芃听着这个名字倒是很像某一个大户人家的仆从,可是看对方的气度和装扮倒是也不太像。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谁也不要苛责谁。

    “阿九,听不懂你刚才说的话,怎么会有人要杀我?”

    阿九转过了身,眼中的异样神色缓缓消失了。

    “你是被靖安侯府的安惠夫人赶出来的吧?”

    沈苾芃略一惊诧,这毕竟是大户人家后院女眷的事情,一般前院的掌事男子们都不一定知道,何况一个没有丝毫干系的外人?

    “你是谁?”

    阿九挑了挑炭盆里的灰烬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一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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