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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7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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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啊,看来你是与佛有缘呐,不如你出家当了和尚了吧。”当他将此事跟南城盲三爷谈及的时候,盲三爷如此调侃道。
    一与惊醒梦中人,但出家那是不可能的,大半辈子累积的亿万家业名望岂能就此放弃,那不是傻瓜么?但做个俗家弟子未尝不可,自己也不是要求的死后登极乐,但求晚上夜夜无梦,便达到目的了。
    可是当他兴冲冲的将这事向善祥大师提及的时候,善祥主持却一口回绝了。
    “阿弥陀佛,老衲从不收俗家弟子,施主若是虔诚向佛,只需进香诵经即可,无需作老衲的弟子。”
    冯老虎拿这老和尚没办法,人家是方外之人,自己在扬州城是土皇帝,但是手再长,也管不了佛门弟子;郁闷的他向老于世故的盲三爷讨教,盲三爷果然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大明寺的文殊殿倒塌了,菩萨的金身都裸露在外受风雨侵蚀,朝廷又不拨款修缮,民间香客信徒又没有那么多的钱银资助,以此为条件,不怕那老和尚不就范。”
    冯老虎跑去一试,果然老和尚有些松动,第二回冯老虎带了盲三爷一同前往,将价码拉的更高,不但出资帮助重建文殊殿,而且还答应每年向庙中布施千贯香油钱,已解决寺中僧众衣食之忧。
    此举果然打到了善祥大师的软肋,老和尚还小心翼翼的派人下山打探自己的底细,冯老虎早有安排,和尚们在何处打探,何处便有自己的人在那为自己说好话,于是乎交易完成,顺利的登堂入室,成了高僧善祥的俗家弟子。
    善祥倒也尽职尽责,每逢冯老虎和盲三爷去庙中,都拉着两人大谈佛法经文,两人虽非诚心,但有了佛祖做靠山心头自然放下一块大石头,而自己的顽疾也确实见效,噩梦虽时时还有,但是已经少的多了。
    后来善祥虽知道了冯老虎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当自己的弟子只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气的连声念佛;但木已成舟,又舍不得已经开工的文殊殿,只能忍气吞声的继续当这个师父。
    而冯老虎也深知其中之道,自己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殿宇建成,老和尚翻脸,将自己逐出门墙,那可是丢人丢大了,于是他也不急,一座文殊殿建了快两年也没建好,就是要拖时间,慢慢来,掐着老和尚软肋不放手。
    昨晚善祥将此事给苏锦听,苏锦定然要笑的背过气去;佛祖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的睡眠质量啊,冯敬尧能睡得香,其实这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而已。
    后世最著名的一个心理暗示的例子是:一个死刑犯人被蒙着眼睛捆在空屋里,实验者在他手臂上划上一刀,然后让他听水滴滴下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他的手臂在流血;随着那一滴滴的水滴之声,那死刑犯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在一滴滴的减少,最后竟然真的死了。
    而冯敬尧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便是,他信佛了,便不会有噩梦,于是这种心理暗示在一次偶然之后变成了必然,他的噩梦经历在成了善祥的弟子之后也奇迹般的真的好了很多。

第三九四章 洗脑开始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三九四章 洗脑开始    
    今天是大日子,后院禅房处也相应的增加了不少的人手,虽然禅房处香客是不允许进来的,但保不齐有些愣头青在寺庙中乱走,所以善祥命了三四名僧人在院中小径旁值守,顺便清扫一番。
    看到冯敬尧,僧人们赶紧放下手中物事稽首为礼,主持交代过,普济是大明寺的恩人,出钱出力修缮庙宇,还每年出一千贯香油钱,寺庙上下是否能吃好穿好念好经,全要看他的脸色;更何况他还是老主持的俗家弟子,辈分上地位上便高出大家很多了。
    “师父在禅房么?”冯敬尧笑眯眯的还礼,随口问道。
    “主持等候您多时了,早已在禅房中备下斋饭,请普济师叔前去用斋。”
    “师父就是客气,我每次来他都亲自作陪,真是叫我这当徒弟的过意不去啊。”冯敬尧打着哈哈,与其说在谦逊,还不如说在炫耀。
    “师叔身份尊贵,这也是应当的,师叔里边请,莫要主持久等。”僧人们可怜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言多必失,还是赶紧打发他走人为好。
    冯敬尧嗯了一声,缓步向前,不一会便来到善祥的禅房门前,站在门前,将手中铁蛋。子陇入袖中,双掌合十高声道:“弟子普济前来拜见,师父在么?”
    门内传来善祥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是普济来了么?进来吧。”
    冯敬尧推门而入,善祥大师端坐在摆满斋饭的案几边正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
    冯敬尧行礼道:“阿弥陀佛,拜见师父。”
    善祥还礼道:“快入座,为师就知道你这时要来,斋饭尚温,快入座。”
    冯敬尧道了声谢,坐到善祥对面,拿起碗筷便食,寺庙中的斋饭斋菜做的香甜可口,冯敬尧终日山珍海味吃的腻味了,每隔几日来庙中吃些斋饭,愈发感觉胃口大开,连吃两碗米饭,桌上的几碟素菜也吃个精光,这才抹着嘴叹了口气道:“寺中饭菜比外边好吃了百倍,真是痛快。”
    善祥只吃了一小碗饭,吃了几块腌萝卜便已经饱了,闻言笑道:“隔锅饭香,这是人之常理,你喜欢吃可以随时来吃便是。”
    冯敬尧叹了口气道:“哪有时间天天来吃,弟子事务繁多,有时候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哪里还能抽空常来侍奉佛祖。”、
    善祥招呼小和尚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走,又命他们沏了热茶送上来,咂了一口热茶在口中回旋数下咽下肚去,这才道:“红尘中的俗事万千,能有几人能舍弃?若是真能抛下一切烦恼之源,归于宁静,便是得道之象了。”
    冯敬尧从腰间摸出一根金牙签,掏着牙缝里的残渣,含糊不清的道:“师父,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弟子拼死挣钱为了什么?这文殊殿就是个大窟窿,本以为五六万便可完工,没成想,十五六万下去还是差得远,上月善根师叔跑去城里理直气壮的找弟子要这个月的香火钱,弟子差点没被他气死,我入佛门是拜佛的,可不是来给寺里这些蛀虫当牛做马的。”
    善祥脸色难看,念了声佛道:“普济,你心气不顺,说话怎生如此偏激?当初是你要皈依老衲门下做弟子,可不是师父逼着你的,你和救难两人亲口承诺之言,怎么现在成了你抱怨的理由了。”
    冯敬尧不满的道:“师父这话说的欠妥,我是答应你一些条件,但是你也不能叫人上门要钱啊,再者说了,我当佛门俗家弟子是秘密之事,根本不想让他人知晓,善根那么一去,摆明了要弟子难看,而且被他人知道了,还当我冯敬尧欠你寺院钱财呢。”
    善祥道:“善根此举是不妥,回寺之后老衲已经斥责他了,不过他也是没办法,这半年来,寺庙中均无进账,百十号人坐吃山空,善根掌管钱物,眼见衣食无着,他如何不急?再说从六月到现在,半年过去了,你可是一文也未布施,他去请你帮忙也是念着同门之谊,求你帮一把呢。”
    冯敬尧干笑道:“这么说倒是弟子的不是了,到底出家和没出家的便是不同,我花了几十万钱在寺庙里边,落得的便是师父的一番数落。”
    “阿弥陀佛,普济,你这话说的为师有些受不住了,同为佛门弟子,哪有厚此薄彼之分,同是伺候佛祖,哪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想多了。”
    冯敬尧冷笑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心里都明白,咱们这师徒其实便是场交易,弟子是做生意之人,对此也别无怨言,可是你知道么?扬州城这几个月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正是弟子发财的时候,可是偏偏又来了个叫苏锦的小子,处处跟弟子作对,在这个当口,你还叫善根去找我要钱,要我兑现诺言,我有空搭理他么?”
    善祥大师不出声了,拿起木槌在木鱼上敲击起来,冯敬尧也意识到自己今日过于失态,怎么跟老和尚一见面便翻脸,自己来这里可不是来吵架的。
    木鱼声声,倒是将冯敬尧的心绪给敲击的宁静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茶,默然不语。
    木鱼声的间歇中,冯敬尧听到禅房的木床下发出轻微的西索之声,练武之人的耳朵何其灵敏,立刻警觉的问道:“床下何物?”
    善祥忙停止敲击,道:“房中有硕鼠一只,老衲不忍驱赶,便随它在此做窝,想必是闻到饭食香味,想来偷吃罢了。”
    冯敬尧哦了一声,不再追究,这些和尚们真是吃饱了撑的,什么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疯狂事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是养一只小老鼠了。
    善祥咳嗽一声,开口道:“普济,你有些过于敏感,老衲猜想这一个月来,噩梦之症怕是又卷土重来了吧?”
    冯敬尧发下杯子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
    善祥道:“为师当然看得出,自上月十五之后,你已经二十余日没来我这里听经诵经,你皈依我门下本就是求的心中安宁,二十余日未至,离佛渐远,如何能保的心绪平静?”
    冯敬尧道:“弟子倒是每日上香祷祝,但是效果却不好,症状似乎还有加重之势。”
    善祥点头道:“为师观你今日言行与往日大异,暴戾之气颇重,定然是病症加重之象了。”
    冯敬尧双掌合十道:“师父赶紧带我诵经吧,您说的没错,这几天折磨死弟子了,一宿一宿的不能入睡,一闭眼,脑中幻像便一幕幕袭来,实在是忍受不住了,适才言语多有冒犯师尊之嫌,师父可不要往心里去。”
    善祥道:“善哉善哉,佛门之人焉有嗔怒怪罪之说,只是你这病症怕是光诵经是好不了了,这几日我估摸着你要来,于是苦思冥想,想要找出个办法来驱除魔障,一劳永逸的解除你的苦楚;你我师徒情分虽然不实,但毕竟能收你为弟子便说明你和佛有缘,和老衲有缘,无论如何,为师也不能坐视不理。”
    冯敬尧喜道:“对对对,牢骚归牢骚,我毕竟还是您的弟子,弟子有难,师父怎能不管?可想出什么办法了没?”
    善祥闭目沉思了一番,缓缓的道:“物随心转,境由心造,愤怒皆由心中起,烦恼全是意中事;为师不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既然入我佛门,便一切烟消云散,佛祖也不会追究;老衲说这话可不是要你挖自己的老底,但你自己细想想,之所以魔障重重幻想频频,是否是因为你心中有愧疚之事呢?或者说以前的经历让你放不下,甩不脱,心中长念,意中自生,这是不是这个理呢?”
    冯敬尧沉默不语,虽然老和尚说的对,但是他也不会去承认自己曾经犯下滔天罪行;善祥这是告诉他,你坏事干多了,自然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心中无鬼,又何惧鬼来敲门?
    换做刚才,冯敬尧怕是要指着善祥的鼻子骂了,但他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自己的目的还是要想办法将这根子驱除,自己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剩下的年月不多了,他要快活的享受人生,但前提是永远不要受梦魇的折磨。
    “普济啊,为师说的很明白了,你若不能放开心灵,一味讳疾忌医的话,老衲也是无能为力,接下来你的病症要是再加重,便无法可想了。”
    “这能坏的什么程度?难道梦中之物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冯敬尧兀自嘴硬。
    善祥叹道:“外病可驱,心魔难除,外病未入膏肓尚可医治,身体之痛咬牙便可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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