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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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碎閖īng竭虑为国cāo劳,你这等小人在后面捅刀子,你到底有何企图?说起来老夫便气不能抑,我恨不得食汝之肉,喝汝之血!”
包拯越说越气,往张尧佐身边欺近,张尧佐吓得后退道:“你待怎地?皇上在此,你想如何?”
包拯将手中的玉笏丢向张尧佐,正砸在他的头上,张尧佐头上见血,那玉笏也摔成两半,张尧佐哎呀一声坐倒在地上叫道:“包拯杀人啦,包拯杀人啦。”
全殿上下都冷眼旁观,连赵祯也没有说一句宽慰制止的话,张尧佐心头慌乱,想寻些助力,眼睛看向韩绛既御史台的几名谏官,那几人却偏头他望,根本就没敢看他。
“退朝吧,朕累了,明rì辰时,朕起驾明州,有司早作预备。”赵祯面sè苍白,手抚前额,有气无力的在黄培胜的搀扶下下殿而去。
……
二月初四,赵祯第一次南巡,也是他即位以来第一次离开汴梁,只不过煞风景的是,他是被迫去请苏锦出山,心情糟糕之极。
上万人的车驾行在宽阔的国道上,透过车窗,可见两侧绿树成廊,路边田地平整,沟渠纵横,心情稍微松弛下来。
“皇上,数年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chūn捞夏旱;如今京郊数十里尽成丰收之谷,这都是苏大人全力运作所致啊。”包拯在身边轻声道。
赵祯吁了口气,没有出声。
“您看国道,苏大人戏言,这每一寸都是铜钱铺就,国道贯穿大宋全境,对于兵运,商道都起了莫大的作用,四年前和辽一战,若不是国道通畅,南方诸州物资源源及时送达,焉能挡住辽人七十万大军?”
赵祯再次沉默,看着数据和口头的汇报,感受并不直观,也不强烈,如今出宫实地查看,才觉得是多么的不容易。
“沿着这条国道,皇上还能看到很多的小集镇,都是商业市口,货物中转之地,苏大人煞费苦心,行事周细,竭尽全力的为大宋富强努力,年前我见他,发现他已经鬓有白霜,实在是教人动容;他苏记产业,每年贴入钱款三千余贯补贴朝廷各项费用,弥补财政亏空,对他而言,岂是为了博名利,要名要利,何须如此?收买人心大可广设救济,那还来的快些,又何必通过朝廷来行事?”
赵祯微微有些后悔,拘于皇宫之中,目不见,耳不闻,自然不会有这些感受,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苏锦确实无需借助朝廷来达到目的,以他的本事,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根本无需大动周章;这一回或许自己是太伤他的心了?
事实上在千里之外的明州,苏锦一点也没伤心,他头戴滕帽正在一处船坞内窜上蹿下的指手画脚,来到明州之后,他脑子里猛然见有了一个无比梦幻的想法,他是想干就干的人,立刻便开始了谋划。
第九八九章 摊牌(上)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九八九章 摊牌(上)
七rì后,皇上车驾抵达明州,两浙路官员云集于此恭迎圣驾,唯不见苏锦的身影,问及此事,得到的回答是,苏大人自称已经辞官,不再适合呆在众官云集的场合,但苏大人于明州海港边的一处私人海边别墅养病,若皇上想见自己,他烹茶相侯。
赵祯虽然愤怒,但他还是及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对苏锦兴师问罪的,苏锦越是倨傲,自己赢得的同情分便越多。
次rì上午,赵祯一行前往苏锦的海边别墅探病,踏上港口的青石堤岸,但见碧海蓝天苍茫广阔、百帆云集之下,各种肤sè的蕃国商人和国商贾正自忙碌不休,民夫如蚁,扛背抬抱,一箱箱货物上下船只,忙的热火朝天。
赵祯有些感叹,市舶司的收益超出自己的想像,这些自己压根想不到的地方,都被苏锦开发出来,不屑一顾的蝇头小利也变成了国家财政收入的巨大组成部分,不得不承认,苏锦的高明之处。
为了不滋扰港口商船的秩序,赵祯特意换了便装,在黄培胜和十几名武技高强的侍卫陪同下沿着码头缓缓往东步行,下了码头走了三里,一片怪石嶙峋的海岸尽头居然出现了一片金黄sè的沙滩,明州的天气即便是冬rì也并不寒冷,更何况已经是初chūn的天气,看着沙滩平整,岸边绿树繁茂,赵祯也不仅感叹苏锦会享受,选了这个地方盖了宅院居住。
“皇上,那边好像是苏大人的别墅。”黄培胜伸手指指海岸边的山坡,数檐飞角从树丛中探出。
众人踩着软软的沙粒缓缓走去,转过树丛,顿时眼前开阔,一座三层小楼矗立在那里,看上去jīng致而低调,前面用木篱笆围了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已经高高矮矮站着数十口人,都是苏锦的妻儿家小仆役使女们,将赵祯一行出现,为首那名端庄秀美的紫衣女子忙带着众人上前跪拜行礼。
“恭迎圣驾!”
赵祯左右看了几眼,还是没见到苏锦的身影,不由得诧异道:“苏爱卿呢?朕亲自来了,他还是不愿见朕?”
晏碧云垂首道:“皇上恕罪,夫君一早便去海边垂钓了,夫君留下话来,若皇上今rì来访,请皇上去海边同舟共钓。”
赵祯微笑道:“这个苏锦,朕可不会钓鱼,不过朕还是要去陪他共钓,他在何处?”
晏碧云纤手一指海面苍茫之处,远处雾霭处有露出海面的一座小沙洲,沙洲边有一个人影坐在边缘的沙石执杆而钓,老僧入定一般的一动不动。
“这成什么话?皇上亲自来拜访,苏大人避而不见已是不尊,还要皇上去海上陪他钓鱼,成何体统?苏锦也太自大了吧。”黄培胜怒了,他对赵祯产生的同情超过了对苏锦的尊敬,苏锦目无君臣纲常自高自大,简直教人难以容忍。
同行的包拯也觉得不妥,皇上已经给足了面子,奔行数千里来明州见苏锦,便是有修好解释之意,苏锦还是拽足了派头,着实有些过分。
“苏夫人,还是请苏大人回转来,皇上岂能泛舟涉险,这未免儿戏了些。”包拯道。
晏碧云为难的道:“包大人,夫君脾气执拗,我也劝说过他,不过他说要和皇上单独在海天之下说些天知地知之事,不想让他人听到,我也没办法;皇上的安危不必担心,我们备有小舟,会将皇上安全送达沙洲之上。”
黄培胜怒道:“这叫什么话?为臣子的还指派皇上干这干那,还有没有上下之分了?皇上,老奴建议咱们即刻回转,这狂妄之人有什么好见的。”
晏碧云脸sè平静,苏家众人也平静的很,似乎根没因为这件事而担忧和惊恐,一副你们爱走不走的样子。
赵祯吁了口气,堆上笑容道:“黄培胜,别这么说话,苏锦这是要和朕单独说话,那定是有体己的话儿要说,朕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在汴梁宫中的大湖里也曾坐过船的,倒也难不倒朕,你们留在这里,朕去见他。”
众侍卫忙劝阻不休,赵祯挺了挺胸背摆摆手,走向海边的礁石,那里一条小船停靠,穿上一名划桨的船工早已静坐等待;赵祯笨手笨脚的上了小船,船工说了声:“皇上坐稳了。”紧接着船桨一点岸边实地,小舟无声滑入大海之中。
海面看似平静,但波涛暗涌,小舟在海面上忽忽悠悠的前行,赵祯静静的抓住船舷,不一会儿心头烦恶似有晕船之兆,这和在宫中大湖上泛舟可完全是两回事了。
好在路途不远,约莫一炷香之后,沙洲已在眼前,船工用力一滑,小舟滑上浅浅的沙洲边缘,那船工丢下一条船板搭在岸边,扶着赵祯缓缓走过船板,踏上实地,赵祯这才长舒了口气。
“苏锦参见皇上。”苏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祯转头一看,见苏锦躬身拱手正立在自己的身后。
赵祯道:“你倒是会选地方,何处说话不可,干什么要来此说话?朕差点掉进海里,心中恶心的作呕。”
苏锦一笑,对那船工道:“你划船离去,一个时辰后来接我们,告诉夫人们好生款待随行的贵客,不可怠慢。”
那船工拱手回头上船,不一会便驶离沙洲远去。
苏锦回头看着面sè冷峻的赵祯道:“皇上心头的烦恶好些了么?”
赵祯冷冷道:“好不了,恶心的想吐。”
苏锦微微一笑道:“泛舟入海,如此风雅之事,皇上却犯恶心,这不是大海的问题,而是皇上的问题了。”
赵祯冷笑道:“你也莫跟我打哑谜,朕是为你的行为恶心,你这番做作,其实并不明智。”
苏锦哈哈大笑道:“皇上似乎很是激愤,敢问我苏锦做错了什么事了么?”
赵祯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说撂挑子便撂挑子,朝廷上下交接不灵,如今乱做一团,都是你暗中怂恿所致,还问做错了什么事?”
赵祯满腔的怒火似乎都要喷薄而出,既然此处无人,说话也无需留情面,用手点着苏锦的鼻子道:“你可别忘了,天下是朕的天下,朕只消一句话,便可毁了你拥有的一切,你明白么?”
苏锦哈哈大笑不已,赵祯喝道:“有何可笑?朕说的不对么?”
苏锦笑声停歇,冷眼看着赵祯道:“皇上,将你的手指拿开,别用它指着我的鼻子,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我苏锦的生死cāo控于你的手上么?你一句话我苏锦便可以掉脑袋;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好像有句话叫做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你一定以为这句话万分的正确吧,但在我看来,这都是放屁。”
赵祯喝道:“你……简直太放肆了,看来你是要造反了。”
苏锦哈哈又笑道:“造反?我还不至于干那样的事,我只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如此大言不惭的指责?难道我应该十几年来拿自己的私产为大宋西北四路买单?难道我苏锦就该每rìcāo劳不辍为你卖命却还要忍受你的怀疑这些事在你看来也许都是天经地义,但在我看来,我愿意做那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大宋的百姓,谁都可以指责我,唯有你没有资格。”
“朕为何没有资格?朕是天下之主,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赵祯咆哮道。
苏锦微笑道:“这恐怕是你最冠冕的理由了,这样吧,你也别发火,既然今rì我们要摊开了说事,我便来跟你说个故事吧。”
赵祯怒道:“朕可没时间听你废话,朕千里迢迢而来,只是要问你一句话,你还能不能为朕所用?若能,朕原谅你的出格言行,你替朕好好办事,朕还是不会亏待你;若不能,后果你自己清楚,朕也无需多言。”
苏锦叹息一声道:“皇上千里迢迢而来,原来就是来威胁我的,我很失望;但我来就没对皇上的到来有什么预期,我已经决意归隐,从此后不管朝廷之事,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赵祯咬牙道:“那朕便无话可说了,你会后悔的。”
苏锦摇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钓竿,缓步走向沙滩,口中吟道:“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chūn暖花开。”
赵祯不知道苏锦口中这首词是什么词牌格调,但从中可以听出苏锦企图摆脱尘世的羁绊与牵累的决绝,赵祯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威胁住左右住面前这个人了,因为这个人跟自己身边的大臣内侍嫔妃宫女乃至天下的芸芸众生都有一种隔阂感,他是他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