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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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不怪你,最多便是一家大小陪着相公一起去死罢了。”
晏碧云轻声的安慰晏淑珍不要说傻话,同时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苏锦,显然是希望苏锦答应下来。
苏锦想了想道:“先安顿大姐去休息,这么远的路奔波几rì定然jīng疲力竭,好好休息一下,明rì咱们再谈此事。”
晏淑珍面露失望之sè,yù待再说shíme,苏锦yǐjīng转身走开,自回内房休息去了;晏碧云歉疚的看着晏淑珍,轻轻叹息一声,搀扶着脚步飘忽的晏淑珍去客房安顿。
苏锦脱了衣服靠在被窝里眼望屋顶出神,门开处,晏碧云安顿好晏淑珍之后进房安歇,晏碧云行到床前忽然跪倒在床前的搭板上垂头不语。
苏锦忙下床想要扶起她,晏碧云不肯起来,眼中泪珠簌簌落下道:“夫君,奴家没求过你shíme事儿,今rì奴家要求你一件事。”
苏锦皱眉叹道:“你这是做shíme?我做事自有分寸。”
晏碧云流泪道:“奴家本不该管这些事,但此事干系堂姐一家的xìng命,奴家自小和堂姐guānxì甚笃,父亲去世后,母亲终rì在佛堂枯坐,对我也不理不睬,变得痴痴呆呆;那段黑暗的rì子里,若不是堂姐安慰关心照顾奴家,奴家恐早已抑郁而死;当年我每年都住在堂姐家中数月,便如同在zìjǐ家中那般的自在。”
苏锦zhīdào晏碧云的身世,这些话晏碧云也曾跟他说过。
晏碧云续道:“在我心目中,堂姐待我如便如母一般,姐夫对奴家也很好,姐夫xìng格开朗,时常开导奴家;奴家能遇到你固然是老天开眼,但在此之前,若无姐夫姐姐的照顾,奴家也许早已尸骨无存,今姐姐姐夫遭难,奴家恨不得以身相代,夫君若能体谅奴家的心情,便请考虑一番姐姐的请求,若非无可奈何,姐姐怎会千里迢迢赶到秦州,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她可从没出过远门,可见她是抱着多大的希望而来,奴家怎能忍心见她失望而回,回去的路上她可怎么活啊。”
晏碧云泪流不止,显然是情不自禁,以身相代云云虽然偏颇,但确实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苏锦将晏碧云扶起身来,伸手帮她揉揉膝盖,并排坐到床边,肃容道:“不是我不愿答应,此事摆明了是有yīn谋,你zhīdào么?这些事为shíme会发生?其实就是因新政而起,我早就告诫过范大人韩大人和富兄,但他们不听,现在这些事其实是对方的;新政伤害了众多官员的利益,现在富兄出了这档子事,一定会墙倒众人推,我相信现在奏议弹劾富兄的折子一定在皇上的桌案边堆积如山,或许某一天,皇上一觉醒来便会将富兄革职拿办,甚至都不需要,如今的情形我若介入进去,是最危险的shíhòu,极有kěnéng被攀诬牵连,这yīdiǎn你想过méiyǒu。”
晏碧云泪流满面道:“奴家zhīdào夫君为难,奴家也zhīdào那样会连累苏家,可是奴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堂姐姐夫一家就这么被杀了,奴家不能为他们做些shíme,这一辈子如何安心?”
苏锦拢袖起身走了几步道:“你说的也是,你也没求过我shíme,好不róngyì求我一次,我又怎么能拒绝?”
晏碧云一喜旋即又一忧:“可是,你说会牵连苏家,若是因奴家的请求而弄得苏家家破人亡,奴家便是做十辈子牛马也赎不清罪孽啊。”
苏锦搂着她的肩膀道:“别担心,我既然介入,自然要想不惹火烧身,这件事就像是个刀山火海,也许进去一个便吞噬一个,但你家夫君是何许人也,自然有刀尖起舞的本事;目前的情形是,谁主动说情,必会引起皇上的不满,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攻讦,所以主动介入实乃最愚蠢之举。”
晏碧云道:“那你又说有办法,不介入如何救人?”
苏锦嘟起嘴巴含糊不清的道:“先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晏碧云红了脸道:“这shíhòu你还来说笑,十万火急人命关天呢。”
苏锦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不得的。”
晏碧云伸手握住苏锦的手轻声道:“夫君,碧云教你为难了是么?碧云实在是不忍见姐夫姐姐一家蒙难却泰然处之,我zhīdào那也不是你的作风;你想办法救救姐姐一家,今后奴家……奴家一定伺候的你服服帖帖。”
苏锦笑道:“你yǐjīng伺候的我很好了,还能好到shíme程度?”
晏碧云想了想,脸上红的要滴血,低低的声音微不可闻:“你不是一直……一直希望奴家帮你……帮你舔……舔那个么?奴家以后遂了你的愿。”
苏锦哈哈大笑,这话从晏碧云的口中说出来简直是破天荒,夫妻生活中晏碧云最为正统保守,换个姿势她都害羞,苏锦数次挺着大棒槌想要她帮zìjǐ吹吹肉箫,都被晏碧云言辞拒绝,今rì她倒是主动以此为条件了,苏锦觉得zìjǐ很无耻,对外人也倒罢了,对zìjǐ的夫人居然也谈条件,不过这是晏碧云zìjǐ提出的,苏锦当然不会拒绝。
“一言为定,到shíhòu别扭手扭脚的不肯。”苏锦笑道。
晏碧云啐了一口道:“你现在能说说该怎么办了吧?”
苏锦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主动介入自然是不可取的,也róngyì招致攻讦和皇上的反感;但是rúguǒ是被迫介入此事便大不相同了,主动和被动之分相差千里,一旦我是被动介入其中,他人便méiyǒu攻讦我的理由。”
晏碧云道:“shíme是主动shíme被动呢?”
苏锦道:“我现在二话不说跑回京城为富兄鸣冤,这就叫主动介入,名不正言不顺,被人会藉此发难,说我多管闲事别有图谋;但rúguǒ是皇上召我回京命我彻查此事,这便是被动,皇命在身自然是一道护身符。”
晏碧云恍然大悟,凑上来吻了苏锦一口道:“夫君果然是老jiān巨猾之徒。”
苏锦道:“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
晏碧云一笑道:“可是如何能让皇上任命你彻查此事呢?再说了,有了石介的那封信为证,你便是介入又能查出shíme呢?”
苏锦微笑道:“原来你还是不太相信富兄,你怕他是真有谋逆的企图是么?以我对富兄的了解,谋逆之事岂是他能做的,他太老实,命也太没心机,他若是敢谋逆,我便敢闹上九重天打死玉皇大帝了。”
晏碧云道:“你对姐夫如此有信心?”
苏锦看着晏碧云的眼睛道:“当然,譬如拿你来说,我便是杳无音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zhīdào你定然会好好的打理苏家,尊老抚幼等我归来,那是源自心底的信任,而信任便是源自于彼此深深的了解;富兄这个人我们相处的shíjiān虽然不长,但我自认还是了解他的。rúguǒ我不认为他是无辜的,任凭谁来求我,我也不会去涉足其中,rúguǒ我一番细查之后偏偏证据确凿,那我岂不是成为坐实罪名的大笨蛋了么?这样的蠢事我岂会去做?”
晏碧云点头道:“夫君行事总是有你的道理,夫君能答应,奴家便放心了,夫君定会还姐夫一个清白。”
苏锦道:“此事还需绸缪,不过这是明天的事,闹腾了一天我也累了,娘子陪我就寝吧,不如今晚你就提前兑现,我和我的小伙伴yǐjīng饥渴难耐了。”
晏碧云yù伸手推开苏锦伸过来的魔爪,却被苏锦一个虎扑扑倒在床上,很快便上下失守,只剩下呻吟迎合的份儿了。
第八五零章 反击(十)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八五零章 反击(十)
汴梁城看似表面平静;节rì的余韵尚未散去;满街的彩灯依旧流光溢彩;但这一切都驱散不了人们心头的yīn霾;特别是对范仲淹、韩琦、欧阳修等人来说;本来被完全掌控的局面;现在已经变得不受控制。
接连出现的两件大事;像是两记闷棍;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国子监直讲石介写给富弼的所谓的谋逆信件被送到赵祯手中;与此同时一向表示对变法持支持态度的谏官钱明逸突然发难;上奏折说范仲淹韩琦等人拉拢朝廷官员结为朋党;妄图把持朝政扰乱朝纲;和钱明逸相呼应;御史台王拱辰、梁坚等人突然声称因滕子京被贬一事为范仲淹等人所迫害;齐齐提出告病归老。
一时间朝廷上下舆论大哗;众官员有的是变法的支持者;变法伊始之时也纷纷表示过支持变法新政;但在这个时候;心中不免惴惴;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随便开口说话;很有可能便被归为朋党之中;故而一大批官员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新政变法派;而原本便对新政持反对态度的很多官员;此刻自然是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纷纷上折子附和;甚至有人要求即刻罢免范仲淹韩琦的职务。
同样;对于石介唆使富弼谋逆另立新君之事;众人也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虽然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这种事十之**是假的;但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他的真假?新政已经让官员们的利益受到极大的损害;有的官员家中子侄兄弟纷纷被黜退;屯田也大幅削减;背地里都骂翻了天;一旦有这样的机会;岂能不大力推波助澜。
赵祯的心里其实也不太信富弼会谋逆之事;但他依旧决定拿了国子监直讲石介;在赵祯看来;无论事情是否另有隐情;自己都要表明一个态度;那便是自己的地位无可动摇;谁的脑海中只要出现一丝一毫的苗头;自己便要给予毫不留情的打击;如果说富弼这一次确实是冤枉的;在澄清事实之前;自己依旧要做出慎重以对的姿态;让百官知道自己对待类似事件的态度。
而对于钱明逸所奏的范仲淹韩琦结党营私把持朝政之奏;赵祯也极为jǐng惕。对于变法新政;赵祯一直留有后手;这一点赵祯自己也很矛盾;他一方面寄希望于新政能让大宋政通人和;另一方面他却又抱着一种伺机进退的摇摆态度;赵祯当然知道;范仲淹等人因为新政已经得罪了很多的官员;受到攻讦也是难以避免的;但另一方面;他又告诫自己;综合富弼疑似谋逆和范仲淹交接朋党两件事来说;这样的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说富弼谋逆之事有七分是假;但若范仲淹真的结党;那这种真实xìng便一下子提高到了七八成;因为一刀仲淹韩琦欧阳修等人参与其中;这些人一耽力;自己的宝座还真的没那么稳妥;甚至有些岌岌可危。
所以问题的关键倒不是富弼是不是真的想谋逆;而归结为范仲淹是不是真的在暗地里拉帮结伙结党营私;相较于略不靠谱的谋逆之说;朋党之事的真实xìng倒是显得更加重要。
赵祯也不打算绕弯子;正月十九早朝;针对钱明逸的奏折;赵祯直言不讳的在朝廷上发起了大讨论。
“诸位爱卿;年后朝廷内外发生了些令朕不快之事;众卿家想必也早有耳闻;对石介和富弼私信谈及废立之事;朕觉得事情真相未知之前;不可妄下结论;朕已命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衙门共同彻查此事;最近听到的种种流言请诸位自重身份;莫要以讹传讹扰乱人心。”
群臣肃然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在这事上胡乱说话;为其开脱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同党;落井下石更是不行;皇上的意思是他自己也不太信;跳出来打压会引火烧身。
“但另有一事朕觉得颇有听听大家意见的必要;朕听说历朝历代都有营苟之辈结为朋党;意图不轨;谏官钱明逸给朕上了奏折;直言在座各位中有人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