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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君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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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成长,他战胜了懦弱,赢得了坚韧,可是却输掉了快乐。

他长舒一口气,落寞地离开,没发现盛潮汐在进去之后,从角落里注视着他走。

习惯了吗?早该习惯了,习惯一个人回家,习惯陪酒,习惯裸露在人前,习惯无人关心,习惯寂寞。她知道姚垣舟做到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了,如果她想过得好一点,应该学着接受他。

可是,她无法确定他这样的爱可以保持多久,更无法接受这份爱变质后的结果。

而且,他只看到了她目前工作不好,并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那么不堪的她,早就没资格接受任何一个好人的爱了。

第九章

晚上回家的时候,盛潮汐在家门口发现了一束花。

她本以为是姚垣舟放在这里的,走近了蹲下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

花上别着卡片,卡片上画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笑脸,落款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那个名字。

她匆忙将花丢到垃圾桶,开门进屋检查了一遍,还好,屋子里没事,料想他也进不来,这么高的楼层,她用的锁也是最好的,他肯定进不来的,肯定。

盛潮汐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紧张,她在屋里找到了正在睡觉的阿黄和猫,给他们加了吃的和水就锁好门离开,这会儿她不想在家,她担心那个人再过来,她得出去转转。

一路左顾右盼地离开,总担心身后有人跟着她,哪里人多往哪去,最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小吃街那个和宁箴遇见过的小吃摊。

小吃摊不知为何关闭了,门口挂着停业的牌子,应该有几天没开过了。

路人也有在疑惑为什么没开门的,大概是专门来吃这家面的。这家的面在当地也算特色,十几年来都是一个价钱,料也足,味道也好,旅游的人总会来尝尝。

“怎么停业了呀?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听见有人在耳语,路过的一个老爷子听见了,有点伤感地解释说:“没什么,就是店主去世了,老板娘关了店,去办丧事啦。”

“去世了?”盛潮汐不自觉问了一句。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前几天有几个小混混在这边闹事打架,店主去劝的时候被他们伤到了,住院之后没抢救过来,去了。”

老爷子和对方应该有些交情,说这话时很伤心,像是要落泪:“老安那么好的人,十几年了,物价再涨,他也没多收过一分钱,路过有可怜的人,总会送上一碗面,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盛潮汐唏嘘不已,眼角下垂,心酸得不行。

她转身离开,可又想不出别的去处,于是只好回家。

转了一圈,心情平静许多,也没那么害怕了,走出电梯口时,她脸色缓和了下来。

只是,这次在她房门前又有了异常,不是多了东西,而是多了一个人。

“宁箴?你不是去打比赛了?”盛潮汐惊讶地看着他。

宁箴靠在她家门口,单腿弯曲,穿着长到小腿的风衣,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他抬起头,面色沉肃,薄唇发白,怎么说呢,竟然有点……脆弱。

“不打了。”他紧绷着说,“我来接阿黄。”

盛潮汐上前开门,走近才发现他身上都淋湿了,赶紧把他拉了进去。

“你怎么浑身都是水?我刚从外面回来,也没下雨呀?”

“我去游泳。”他没什么表情地说。

盛潮汐一怔,忍不住笑了:“你都穿着衣服游泳呀?”

两人走进去,阿黄立刻冲了出来,看见宁箴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扑上去欢天喜地的大叫。

盛潮汐去了拿了干毛巾过来,轻声说:“你把大衣脱了,我帮你烫一下,你这么穿着会感冒的。”

宁箴拍了拍阿黄的狗头,站起来将大衣脱掉递给她,道:“谢谢。”

盛潮汐没说话,把大衣挂到一边之后晃了晃手里的毛巾:“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他接过毛巾,没说话,大概是不喜欢重复地说谢谢,恰好盛潮汐也不怎么爱听。

她拿了挂烫机,将质地良好的大衣挂好,立在一边等水热起来,闲暇的时候就看看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的宁箴,他这哪里像是去游泳了,简直像是掉进了河里,不过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没立场问。

水热的差不多了,盛潮汐便转身给他烫衣服,宁箴望向她,她的背影窈窕纤细,因为一直注意保持身材,腰线特别好看,以他手的大小,怕是两只手一捧就全都握住了。

怎么会想这些。

他收回试下低下头,细碎的黑发遮住了眼睛,愈发衬得脸上肌肤如玉白皙。

“好了。”烫好她便将大衣拿过来,扫了一眼他的衬衫,笑着说,“衬衫倒是干的,可别是你用体温给暖干的。”

宁箴稍稍侧过脸,他此刻沉默的样子让盛潮汐想起漫画里的人,棱角分明的脸,瘦瘦高高的身材,灰色衬衫,黑色长裤,棕色的皮鞋,眼尾上挑,碎发遮住了大半眉眼,依稀可见那黑发之后有双明亮的眼,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没事。”他抿唇说完,站起来把毛巾折好递给她,“谢谢。”

盛潮汐收过来,见他穿上大衣就知道她要走,踌躇片刻还是说:“你等一下。”

她转身进屋,不知在弄什么,宁箴便趁这个时间开始收拾阿黄的东西。

等他都收拾好的时候,她也出来了,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片。

“吃片感冒药,不然你明天肯定得感冒,这么冷的天,穿着一身湿衣服走了很久吧?怎么不去换身衣服再过来,阿黄在我这里过得挺好。”她说着,注意到宁箴在看她卧室里的大海报,就贴着床头上方的墙上,往常都是挂婚纱照的位置,此刻悬挂着他本人的巨幅海报。

盛潮汐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尴尬地笑着说:“我挂在那里,阿黄吃饭的时候刚好可以看见,吃一点就看看,吃一点就看看,就像你在喂它一样。”

海报上的男人穿着绅士优雅的三件套西装,系着领结,手握台球杆,面对镜头时表情平淡,眉宇间尽是矜贵清冷,透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

见他只是看着,却不说话,盛潮汐稍有些窘迫地解释说:“它走了我就摘掉,你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

宁箴闻言,慢慢收回视线,道:“挂着吧。”

“……什么?”

他弯下腰,拿着阿黄的东西离开,盛潮汐赶紧上前帮忙,牵起阿黄,拎起它的玩具袋子,跟在宁箴身后一起朝外走。

猫喵喵叫着出来,阿黄回头看了一眼,走几步,朝它吐吐舌头,然后又跑回了宁箴身边。

猫很怕生,宁箴在这,它就不过来,毛茸茸的脚犹豫了半天,还是缩回了房间里。

盛潮汐柔声说:“这几天他们相处的挺好,以后有机会,你带阿黄来找它玩。”

宁箴看着她说:“我会。”

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看着,盛潮汐有些耳根发热。

两人一起下了楼,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里,她居然都没看见。

到了车子边,她帮着他往后座上装东西,装的差不多时,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年一年都不打比赛了吗?”

宁箴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也许吧。”

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但也不太好直接问,他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

“如果打,会再跟你说。”收拾完东西,他直起身关了后车门,“报名费都交了,住宿也都安排好了,本来在练球,听说一个朋友去世了,就直接回来了,教练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应该是非常生气吧?

今天已经四号了,明天比赛就开始了,他居然回来了,可以想见教练有多生气。

一个朋友去世了?盛潮汐不由想起她刚刚在小吃摊那听见的消息,随后又赶紧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虽说小吃摊的老板和宁箴也认识,但应该只是经常去吃饭的客人和老板之间那种浅薄的交情,不至于连去世的消息都通知他,他更没必要放下比赛直接回国参加葬礼。

宁箴看了她一会,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说了一句话。

“就是那次在小吃街上,你请我吃饭那个摊位的老板。”

他这么一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盛潮汐微微发怔。

一个小吃摊的老板去世了,能重要到让他抛下比赛回来吗?

“几号出殡?”她压低声说,“其实,我刚刚去了一趟小吃街,也听说了这件事,之前还在想该不会是他吧,没想到真的是。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可以的话,我也去送送他。”

宁箴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眼神有些奇异地执着,他斯文地抿起唇,低声说:“后天。”接着很快就继续道,“我来接你。”说完,他拉开车门上车,开了车窗朝她点点头,阿黄从副驾驶扑过来,不舍地朝盛潮汐叫唤,宁箴平静地说了句“再见”,随后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盛潮汐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小区里,动了动脚步,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那有人在打扫,最近小区物业抓卫生抓得很紧,这些年纪都很大的保洁员就得加班加点,可有的业主完全无视他们辛苦扫出来的环境,仍然随地乱丢垃圾,另一面又常跟物业抱怨卫生打扫不及时。

盛潮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几个饮料瓶子和孩子们丢掉的零食袋子扔进垃圾桶,保洁员瞧见,露出善意的笑容。

“谢谢小姐。”

盛潮汐笑笑,和她道别,慢慢往回走。

三百六十行,本该每一行都无高低之分,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人生而平等”——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第十章

酒吧里,五彩缤纷,喧闹异常。

站在台上,音乐是韩国组合的《上和下》,盛潮汐和朱雨几个女孩子在跳舞,充满了暗示的舞蹈动作惹得台下众人欢呼雀跃。

她脸上挂着虚假而官方的笑容,眼神飘到坐在沙发上的葛杨,对方眯了眯眼,她瞬间转开视线,和其他人一起继续着舞蹈动作。

今天,这间酒吧被星光模特公司包场了,用来举办年会。

而现实是这根本不能叫年会,不过是葛杨发了许多请柬,请了一堆在经济来往上比较频繁的大客户,来看她们这些姑娘表演。

这些女孩子,进公司的时候都怀着做模特的梦想,可真走进来才发现,一旦入了这个圈子,要做什么就由不得你自己了。不管换到哪家公司,除非你红了,成了名模,否则这种状况永远不会有改善。

比起其他人,盛潮汐的情况要更糟糕一些。

时间倒退回今天早上。

葛杨亲自打电话让盛潮汐到公司去见她,说有好事要告诉她。

她很清楚这是反话,葛杨找她从来都没有好事。

也许,从十年前,在街上发传单的盛潮汐被葛杨相中开始,就注定了她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

葛杨坐在办公室里等她,她敲门进去,他好整以暇地给她倒上茶水,那股亲热劲,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平日里和她关系真的有多好。

“潮汐,我都听白薇说了,你最近工作很用心。”葛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侧开头轻声说:“没有,还需要再努力。”

葛杨闻言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没努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立刻否认。

葛杨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你现在不努力,都能勾搭上宁箴那样的人,你要是努力一点,我岂不是要每天给你擦鞋了?”

盛潮汐闻言立刻看向他,拧眉解释说:“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宁先生不熟,那是个误会,他可能是手滑了,我看见他关注我的微博时也很激动,不过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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