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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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这……话说到这份上,我就都说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江宁府里有个顶大的赵府,那可是襄阳王爷赵德谋的独子赵钰的府邸。听说这襄阳王可是先皇的亲弟弟,曾随太宗皇帝打过天下,功德无双,世子一年前才搬到这儿,州府县令都惧他三分。”话闸一开,茶博士有些收不住,“这世子可不像他爹,最是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整日里不好出门,却总指使下人出来作恶!这世子还有些癖好,喜好男风……”
“什么是男风?”
看着白玉堂充满疑惑的桃花眼,茶博士很无语,这人真纯洁。
茶博士还未答话,旁边倒有一人“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雅间是竹子搭建,隔音效果不太好,白玉堂听得分明,隔壁一直无声,这会突然笑出声,显然是偷听他们讲话。
白玉堂冷着脸到隔壁,掀开棉布帘子一看,是一个瘦瘦弱弱满脸病态的粉衫男子,目测约有三十岁。暮春时分,天气尚凉,他的手中却摇着一把孔明扇。呼吸绵长,是个练家子。
“你笑什么?”眼见这人贼眉鼠眼,两撇短八字胡,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
“我自笑我的,怎么偏有人赶趁着让我笑他?”粉衫客摇摇扇子,不以为意。
白玉堂怒了,这人真是强词夺理,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你明明就是在笑我!告诉你,爷爷就是不知道啥是男风了!你待怎地!”
“我能怎地?无非笑笑而已。”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就是觉得好笑了。你多大啦?”
“……十六。”白玉堂一愣,下意识如实以告。
“看样子也不小了嘛,却是个愣头青!”白长了双风流的桃花眼,要能换给自己,也不至于二十好几了还打光棍。
“呛啷”一声,画影已经半出鞘。
茶博士见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忙上前拉住白玉堂拔剑的手,恳求道:“爷,您消消气,一点口角,千万不要动手啊……”
白玉堂也是一时冲动,剑刚出鞘时就后悔了,暗恨自己脾气暴躁,于是便趁茶博士扑上来时顺势收了剑,嘴上却不饶人:“看样子你倒很了解,只怕也有这癖好,和那赵钰是同道中人吧。”他虽不知道男风是什么,但从茶博士提及时的鄙夷神色推断出,必不是什么好事。
粉衫客嘿嘿一笑,小眼微眯,拿扇子指着他,语态轻佻:“你要是做了我的契弟,好这口也未尝不可。”
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茶博士已经满脸慌张地要带他离开。
“契弟是什么?”他低声询问茶博士,粉衫客的神态让他直反胃,他哪里知道那人是在言语上调戏他。
“这个嘛,就是拜把子的意思……”
白玉堂一脸“你胡扯”的表情,推开他,指着粉衫客的鼻子,怒道:“不要跟我打哑谜!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废话,是男人都带种。我有没有种,我自然清楚,你的我可不敢保证了。瞧着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姑娘小姐扮的,肯定没种。”
白玉堂气得肺都要炸啦,抬腿把茶博士踹出去,免得误伤,紧接着画影出鞘,抖个剑花,利索地刺了出去。他最恨别人拿他容貌说事。他虽然长得俊俏,但分明是个男人,得长什么样的眼神才能将他看成是女人啊,这人分明在侮辱他!
“这就让你看看你家白爷爷有没有种!”
这粉衫客嘴上利索,手上功夫可不行,左躲右闪,捉襟见肘。好在雅间空间不大,白玉堂的剑术施展不开,他才没有被三招放倒。
白玉堂连刺三剑,都被那厮躲过,心想还有两下子,可惜差他太远。冷笑一声,剑身一偏,从他肋下穿过,这一剑只是让他见点血,知道他的厉害,倒未曾想取他性命。
眼见白玉堂平平一剑刺来,粉衫客侧身一躲,谁料那剑却如影随形,“刺啦”一下从肋下划过,立时惊出一头冷汗。
白玉堂剑一递出,便觉不对劲,粉衫客肋下衣衫尽裂,却只有一道细白的划痕,定睛一看,只见破碎的衣衫下露出一溜乌金丝线。
“乌金衣?刀枪不入?”这粉衫客竟有这等好宝贝。
粉衫客摸摸头上虚汗,这刀枪不入的乌金水考竟被一剑划裂,这少年功夫相当不错嘛。他哪里知道,白玉堂也是占了兵器之利,不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恐难划破这乌金衣分毫。趁白玉堂分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脚下一顿,游鱼般夺门而出,嘴上依然不把门:“小兄弟功夫不错,可惜脾气暴了点,不好讨媳妇啊……”
白玉堂大怒,脚下轻点,人已激齤射而出,身法迅捷,长臂一伸便揪住了粉衫客的后衣领,低喝一声“下去吧”,手上发力,将人摔在楼下。
那人脊背一着地立即跃起,头昏眼花自不可免。扶住桌子,扶额道:“我正眼花,你们别在我眼前乱跑。”
众人齐刷刷闪在一边,趁机偷溜不付茶钱的,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各有所好。
白玉堂身姿优雅地跃下楼来,冷笑道:“你若道个歉,我便不与你计较。”
粉衫客笑道:“好剑法!好内力!不知道轻功怎样,你要是能接住我这一手暗器,莫说道歉,叫你哥哥都成。”
“这有何难?”白玉堂对自己的轻功身法还是相当自负的,这可是追猫练出来的,想到猫,也不知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
“看我须尾针!”话一出口,粉衫客双手握了一把须尾针,天女散花般撒向四面八方。
白玉堂自信一笑,身子跃起,半空中轻灵一转,轻轻松松落地时须尾针尽数收在手中。
粉衫客笑道:“不错!看我袖炮!”说着抬起右手臂,左手跟着扣上。
袖炮是一种机关暗器,弓上有强弩,缚于臂上藏在袖下,用时轻轻扣动机关,劲力大得惊人,必能穿石裂墙。是以白玉堂不敢硬接,暗器划过时,只等劲力稍小,他折身追去,以他的轻功迅疾地勾住袖炮尾部铁翎便可。然而,拿到手中方觉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袖炮,只是一根竹筷。
“你什么意思!”
粉衫客正容道:“袖炮威力非常,我可不想因玩笑伤了你性命。”
他一直油腔滑调,忽然正正经经说话,白玉堂竟有些吃不消。
“这回是真的了!袖炮!”又一次射来。
白玉堂依样轻松地接在手中,依然是根竹筷。
不待他发怒,粉衫客又抬臂大喊一声:“看我袖炮!”
常言道: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白玉堂自是不信,身形不动,两指微伸,夹住射来的暗器,不料指上一痛,方明白这回可是真的袖炮。他若立即撒手倒也无妨,但他心高气傲,电光石火间,五指齐握,反将袖炮紧握在手中,力道大的他随势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这一下颇显狼狈。
粉衫客哈哈一笑,已然跑到门外,拍手道:“想让我叫你哥哥,也得让你爹妈早生几年。”
白玉堂要追,眼见那人一抬臂,不由止住身,这回却是白花花一团迎面而来,是纸团。
白少侠可气得不轻,以他的轻功想追上那人并不难,没追上去是不想听他扯蛋,那人分明是个宁可手上吃亏嘴上绝对不吃亏的主,他才不要赶趁上去找骂,自己再怒,也不能因为他骂人而结果了他。
哼,再让他撞见那人,一定一剑拉了他的嘴,出此恶气。他哪里知道,自己在今后的岁月中一直生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还翻身不得。当然,他在今后的岁月里嘴皮子利索,也是拜这人长久的磨砺所致。
愤愤地抖开手里的纸团,内里裹了一颗石子,细长坚硬,正是他打赵安时所用的飞蝗石。
而纸上歪七八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子时,钟鼓楼西门。
白玉堂低头沉思,忽然抬起头,冲爬起身的茶博士神色凝重道:“到底什么是男风?”
茶博士泪眼朦胧,一巴掌打在腮帮子上,直恨自己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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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镶了美玉宝石的灰色束腰,白玉堂皱了皱眉,这身衣服真难看,灰不溜秋的。他此时正隐身在钟鼓楼下。这场雨下了一天,到晚上时才渐渐收势,泥土地都被下透了,踩上去泥巴稀软。看看脚上的泥巴印,这还真不是一个夜探的好时候。
钟鼓楼对面是灯火辉煌的赵府,如果站在五六丈高的鼓楼顶上,居高临下,便可将赵府构局尽数收在眼底。
鼓楼有六层,三层临街的方向伸出一个平台,白玉堂把脚上的泥巴在墙角蹭了几下,“嗖”地拔地而起,握住二楼的檐角,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三层平台上,往左边走上几步,刚好可以看见鼓楼西门。
白玉堂收敛气息,凝神细看。
西门正有两人在交谈,其中一个便是他日间所见的粉衫客,另一个人与他年龄相仿,但身材魁梧,就着赵府明亮的火光,可以看出这人相貌堂堂,尤其是在粉衫客病夫似的形容衬托下,更是倍显英武非凡。
身材魁梧那人四下看看,低声道:“老四,你不是说那少年一定会来吗?那人真如你所说的武艺高强?”
被称作老四的粉衫客,摇着羽扇,摸摸两撇短胡子,小眼里都是精明:“那还有假?我那乌金水考可是被他轻飘飘一剑划破的,就他摔我那一下,还是手下留了情。他刚揪住我后领时,运起的内力如狂风怒潮,真松手使力的当头却是收回了五成,不然我铁定得躺床上几个月了。足见他为人心性还是仁慈的,就是脾气暴了点,年轻人嘛,都有些骄傲。”
“我有些不放心,拉一个弱质少年趟这浑水,终究有些不妥,况且他与我们非亲非故的。”
“大哥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非亲非故,不能趟浑水?我见那少年出手干脆,那般激怒试探于他,也还留有忍让之心,当的上侠义之士。话说这天下侠义之人本是一家,不平事你我管的,他便管不得?再者,我也听他答应了那个老丈寻女之事,不用我说,他那女儿被抢,铁定跟赵府有关,与其让他胡闯,还不如我们联手,好坏都有个照应。还有一事,大哥你可悠着点,千万莫在他面前提什么弱质少年,真见了面,你就知道什么叫彪悍了。”
被唤大哥的人似乎有些信服了,拍拍粉衫客的肩膀:“老四的眼光我自然相信。只是这都子时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再等等吧,我估计以他性急的脾气,今夜就得夜探赵府。”
白玉堂听得分明,暗想,这人虽然嘴上不把门,看人的眼光倒是精准。
老大顿了一会,又说道:“你说这少年叫白玉堂,江湖上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
老四想想道:“闲的吧,没管太多江湖事,不然以他的能耐,早得成名了。”
白玉堂再次一惊,这人一语中的。出师后,他虽在江湖上行走,大部分时间却在游山玩水,一时忘乎所以,遇上个别不平事就伸手帮帮,是挺惬意。
老大不明白了:“像他这种初出江湖的少年英杰,不都忙着成名立万嘛,他闲个啥劲?”
粉衫客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了,忙着四处讨媳妇呢!”
这下白玉堂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立时回悟般掩住口鼻,但听一人低喝一声“谁”,一阵风响,一个黑色魁梧身影已站在眼前。
来人抡起双掌递到他胸前,掌风冷厉,口中怒道:“宵小之辈,窝在